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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移宫事,光绪幸嫔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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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凉了,深秋将至,瀛台已经不是我们最佳的居住地了,感念着我的身子越来越重了,西太后要我们重新选个宫殿搬过去住,赶明儿个也就在那里生孩子了。
“那就还回毓庆宫吧,反正已经住惯了,当初庆儿收拾的不错,你说呢?”光绪坐在慈禧的左手位,姑姑在右手,我挨着姑姑,瑾妃挨着光绪,此时我们正在陪着老佛爷看戏。刚刚光绪的话就是问向了我。
抬起头看了看这几位,“老佛爷,要是依庆儿看,皇上就搬回毓庆宫,庆儿干脆回钟粹宫跟姑姑就个伴儿得了,省得那么麻烦,要是庆儿哪一天要生了,姑姑还能给庆儿搭把手儿不是吗?再者说了,这皇上的身子已经调的七七八八了,是不是?••••••是不是?••••••“后边的话我还真不好说:皇上是不是可以临/幸其他的妃嫔了!
我的本意是虽然自己不是光绪的后宫,但是毕竟世事难料,起码肚子里这块肉不是假的。皇帝跟我在瀛台的一举一动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这里边有高兴地就也有不高兴的。跟姑姑没有什么疙瘩,我们是亲姑侄,她这段时间在抚养了大阿哥之后,性情已经没有以往那么忧郁了。尤其是皇帝还亲口答应她,不论庆儿生男生女,这个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以后,我和姑姑又恢复了往日的那份感情。
今天一说要移宫,我自然而然的就想到应该避嫌了,自己那么大个肚子,难道还要霸占着光绪吗?更何况帝王家不能提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要是姑姑也大了肚子,瑾妃也大了肚子,我才不去找光绪的霉头呢!起码,表面的功夫要做足,即使是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吧!
所以,听完我的话,慈禧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光绪却皱着眉头撅着嘴,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心说,我们家的祖宗又生气了!明明大了我一轮,平日里却还要我哄着他!
姑姑想要出来打个圆场,干干的笑了两声,“要依着本宫说,皇上和庆儿都回毓庆宫,咱们家的大阿哥怎么着也得在太子宫落地不是?亲爸爸,要是皇上想要怎么着的话,咱们还是依祖制,一条锦被裹了去。媳妇儿就多跑几趟毓庆宫,为了儿子,媳妇儿可不怕累,赶明儿个我这皇额娘当的也硬气。您看呢?”
西太后没说话,拿眼睛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我,“皇帝啊!就这么着吧。有一就有二,哀家还想等到静芬能有好消息呢!”这老太太,人精啊!
一旁的瑾妃听到这个话,面子上过不去了,用手直绞帕子,我看在眼里,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拿了戏单子,“老佛爷,庆儿想点出戏。”
“哦!庆儿要看什么?随便点,小李子,叫班主上来。”老佛爷挥了挥手。
我溜了一眼单子,要说这京戏我还真研究过,如今太后对这徽班儿还是颇为宠信,隔几天就叫出戏,也算是老太太的晚年生活娱乐了!
“这梅雨田可是梅巧玲的长子?”我顺手指了指戏台上的胡琴。
“回贵主儿,梅雨田正是胖巧玲儿的儿子,难为贵主儿能知道他!”三庆班儿的班主一看我竟是懂行的,随即也拍了拍马屁。
“可惜了,梅巧玲、梅竹芬都不在了,今儿个还就想听听‘长生殿’呢!”说着我看了一眼光绪,他没理我,夹了我一眼:小心眼儿,还生气呢?
“可不是,贵主儿还真是行家,梅竹芬的长生殿那可叫的是一个响!如今却也听不到了。要不您看看,还想听什么?”班主在这个场合不敢说犯忌讳的话。
“王瑶卿来了吗?”我忽然想到了他,老佛爷一听这个,马上也亮了眼睛。
“回贵主儿,他自然是来了,您••••••”班主心说,从没见过这么一位主子。
“那就王瑶卿、谭鑫培的汾河湾吧。”我合上了单子,喝了一口水。
“这,奴才这就去准备着。”小顺子拉着班主也下了我们听戏的二层楼。
今天我是取悦了一众人,偏偏就得罪了光绪,没关系,反正我们晚上有的是时间能接着聊。
那个小气肚子,果然是小心眼儿,直到掌灯时分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我故意去讨好他,他都不理我,弄得抱琴几个人都不敢喘个大气儿。
躺在一张床上,他故意把我放在了里边,明知道我现在经常起夜,他是成心的要找不痛快,于是乎,在我第三次起夜之后,干脆就坐在桌子边儿上,不去睡了,点了一棵蜡烛有一搭无一搭的翻着书。
就这样,我们的冷战一直持续到搬回毓庆宫以后,我干脆就在偏殿住下,不再去他的正殿寝室。
“格格,格格,大事情,出大事儿了!”入画从门外几步就跑到了我的面前,吓了我一跳,我那儿正在看爱德华神父给我捎进宫的雨果作品,原来光绪是也要看的,就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了。
“这慌里慌张的,出了什么大事儿了?”我抬头看了看她。
“真是出大事儿了,皇上今天,皇上今天翻牌子了,他要临/幸瑾妃!”入画给我带来的还真是个大消息,起码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感觉到脑袋嗡了一下,身体直打晃儿。
“格格,格格,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别吓我啊!”入画一看情形不对这就要喊人。
“别叫了,我就是累了,扶我到床上躺一会儿就好了。”站起身又晃了两晃,这才被入画扶到了床上。
“格格,您这是何苦来的呢?”入画给我盖上了被子。
我背对着她,默默的流了眼泪,“去,告诉抱琴和司棋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伺候好皇上的晚膳,还有晚上瑾主子来了,你们可不许瞎嚼舌头,仔细我知道了,有你们好看的。”
听着入画的脚步声远了,我才又转过身子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其实,随着产期的临近,我是越来越害怕,生怕自己生个不健全的孩子出来。毕竟是母子连心,再加上和光绪的关系••••••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疾病了?
瑾妃的确是被裹着锦被送了来,我远远地看着他们屋内的烛光被熄灭,那种心情是无以言表的,想是姑姑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吧!那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情绪的呢?
“庆格格,您还没休息啊?”小顺子过来给我打了个千儿。
“没,睡不着,你小子不去在皇上身边儿伺候着,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我顺手递给他一个金馃子,他笑了笑就揣怀里了。
“回格格,这不是您想要的结果吗?”他冲着光绪的正殿努了努嘴。
“是啊,都是我自找的,明明是••••••可我却痛快不起来。”心口一闷,我就感觉嗓子里有东西,一口吐出来,赫然发现是血!
“格格,您吐血了,这还了得!来人呐,快来人呐!入画,侍书,格格吐血了!传太医,传太医••••••”这小子是真的被吓坏了,也顾不得许多,抱着我就往屋里跑。您想想,他一个小太监,我现在好歹也100多斤了,他那里抱得动,就是拖着我进了屋。
“小顺子,给我掌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这样大呼小叫的仔细惊了驾,叫太医来看看就行了,别再嚷嚷了啊!”我坐回床上,侍书和入画端来了白水,送来了干净的毛巾。我重新收拾完了,就又恢复了那个光鲜的样子。只是,丫头们都在抹着眼泪。
太医还没来,光绪就一脚踏了进来,都没有通传,一把搂住了我,当时我都没缓过神儿来。小顺子他们要行礼,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吧。就这样,我们好像缓和了关系。
“您不该来!”我摸着他胸前的金龙。
“朕叫人把瑾儿送回去了,对不起,庆儿,朕临/幸她了。”光绪抚着我的背。
“那是应该的。还好皇上已经••••••要不瑾妃该怪庆儿了!”我尴尬的笑了笑。
“别再吓唬朕了!你不知道,刚才就小顺子那几声,你吐血了,朕的魂儿都快吓飞了!好好地怎么会吐血?”光绪的身体在颤抖着,仿佛怕失去我。
“叫太医看看就知道了,许是心病!”我搂紧了他,“皇上,其实那日在老佛爷那儿,庆儿真的是想听‘长生殿’,可是······您不是唐明皇,庆儿更不可能是杨贵妃!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更像是在说您和珍妃。呵呵!庆儿······庆儿更像是梅妃,虽然时间上有些偏差,但是庆儿还真是更像那个在安史之乱里边被葬在梨园的江采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