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不存在的皇妃-清史无名的女人》爱娃

32、第三十二章 夜无眠，醇亲王病逝

　　“你今天这是去了哪里了？”我一回宫，就看见光绪坐在自己的床上，挺焦急的样子。
　　“不是让小顺子跟您回了吗？德龄和山寿格格弄来了点儿新鲜玩意儿，让我过去挑挑，这女孩子们一凑在一起，您看，这不就忘了时辰了嘛！”我赶紧满脸堆笑的表示歉意。
　　“以后仔细着些，有什么事儿，亲自跟朕回，让奴才们传话，也不想想朕放不放心。”光绪明显的相信了我编的话，站起身走了过来，“晌午吃了什么？”
　　“就喝了点儿粥，没有胃口，吃不下。”在醇亲王府，我哪有心思吃饭啊！
　　“那怎么行？小顺子，把咱们的那个鱼羹给格格温了，端上来。”光绪显然不是很满意我的做法。
　　“皇上，真的是吃不下什么东西，庆儿根本就没有饥饿的感觉。”我解释着。
　　“那多少也进一些，是朕今早钓来的鲜鱼。”他的那个样子，让人真的不好拒绝。
　　“成，那就进一些！”我笑了笑，心说，他都30多了，就跟个孩子似的，但一转念，醇亲王铁定是不好了，万一到了那个时候，该怎么跟他说啊？
　　就在我思量着这件事的时候，光绪一眼就看见了入画放在外间屋贵妃榻上的小包袱，径自走了过去，打开看了起来。
　　“这些就是你带回来的玩意儿？”他拿起了一顶婴儿用的虎头帽，“这些宫里都有啊！洋人也不用这些啊！”
　　一听他说的话，我的心里一激灵，这些都是醇亲王福晋在我临走的时候让丫头给我带上的，说是有她亲手做的东西，还有一些是福妞儿孝敬给我的，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呢！
　　“啊！还有这个啊！想是拿串了，有的是给德龄的额娘带出宫的绣品。”我赶紧追过去想要看个仔细。
　　“嗯，好像是。你看，这绣品还不少呢？德龄家也有孩子要出生？你带回来的也都是些外国孩子用的东西。庆儿，你想开了？”光绪此时又拿起来一双棉布的婴儿袜子，那一看就知道是英国人的东西。
　　这连珠炮似的提问让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答案，刚巧小顺子端着鱼羹进来了，给我救了个急，“皇上，格格也累了，您老还是先让她用膳吧。”他小子冲我挤了挤眼睛。
　　我笑了笑，走到桌子边上，坐到墩子上，看了一眼鱼羹，然后拿起调羹搅了搅，“皇上，看上去挺鲜的样子！”试着吃了一小口，味道还不错，于是一口接一口的吃了起来。
　　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了，由于有了西洋钟的原因，光绪也跟着我用24小时制。这吃饱了东西，我就开始犯困，和衣而眠就一下子睡到了日落时分。
　　“入画，几点了？怎么也没叫我，天都黑了，皇上该用晚膳了吧。”我揉捻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外屋已经掌上的烛火，却没听见入画的回答。
　　“朕还没有用膳，想等你醒了一起用。”结果，是光绪擎着烛台从外间屋走了进来。
　　“皇上！您，您一直没走？”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朕今天一直心神不宁的，刚才看你睡的安稳，干脆就没走，也在外间屋躺了一会儿。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朕是怕你••••••”光绪叹了口气。
　　我的那个神啊！难道这就叫父子连心？我赶紧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那张脸，因为一看到他，我就不禁会想到醇亲王躺在病榻上的那个样子。还有，他觉得心神不宁，还害怕是我要出事儿，这简直是••••••！看来，史书上写的光绪也不完全正确，起码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我的跟前提起珍妃的事情了。
　　“皇上，天晚了，您不用膳会伤身子的，庆儿现在倒是特殊，什么时候饿了就什么时候吃，您不必挂念着。”我穿上鞋，走下了脚踏，“抱琴、入画，准备准备，皇上今儿个在这屋儿用膳了。”
　　打从我在光绪身边伺候起，光绪的饮食起居都被我改变的有了规律，哪怕是珍妃还在世的时候，她也不太敢打断我的安排。其实，我是想，她还是怕老佛爷多一些，而我的脑门儿上分明的写着：太后嫡系！
　　桌子上摆满了我吃着顺口儿的菜肴，蔬菜为主，白肉为辅，白肉也多为鲜虾和鲜鱼什么的，极少数的红肉也是里脊肉什么的小炒菜。
　　“皇上，您多少进一些，刚才庆儿吃过鱼羹，这会子还不饿呢。”我拿起一双银筷子，给光绪眼前的食碟儿里添了一些清淡的素菜。
　　他没有说话，拿起自己的筷子夹起来，送到嘴里，开始咀嚼起来。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他也没有吃很多东西。
　　夏景天儿，天黑透了也晚，光绪坐在天井里一边喝水一边看月亮，我则坐在一旁开始分解从王府带回来的包袱。
　　看样子，凡是手绣的东西都是老福晋准备的，凡是西洋的东西都是福妞儿孝敬的。老福晋是真心的希望我这一胎能生个阿哥，要不然她怎么会准备下这么多男孩子用的东西呢？
　　小顺子在一旁劝说光绪该安置了，并不时的往我这边递眼神儿。于是，我慢吞吞的走了过去，“皇上，歇了吧，庆儿也累了。”
　　“嗯，你去吧，朕再坐一会儿就走。”他还在看着月亮。
　　真的回到屋里，我也睡不着，一直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光绪，醇亲王病危的消息。这就不停地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是天热的原因，我身上只穿着法兰西公使夫人送的吊带睡裙，丝质的，穿在身上感觉不错。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主子，睡了吗？奴婢是侍书。”
　　“有事儿啊！进来吧，我还没睡呢！”我坐起身，看着大门的方向，直到司棋进了屋。
　　“主子，刚刚醇亲王世子差人来报，说醇亲王一个时辰前没了。”侍书小声儿的说着。
　　“王府里派人送信儿到西暖阁了吗？”我早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但事情真的发生了，情形却总是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听说已经去人了，军机，内阁的几位大人们也都派人通知了，还有宗亲们，五爷和六爷的几个儿子都进宫了。”侍书回着话。
　　“走，去皇上的寝宫。”我抓起了睡衣里的另一件外衣，胡乱的披在了身上。
　　“主子，不换衣服了？”侍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换了，咱们得赶在老佛爷的人来前之告诉皇上，不能让皇上表现出太过的伤心，老佛爷可不是一般人。”挺了挺腰，托着肚子，我就出了门。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的开场白，但总觉得没有一句是合适的，都到了寝殿门口儿了，我还是没想起来。算了，没想起来就没想起来吧，也许直白一些没有什么不好。
　　没有让人通传，我直接拍门进了光绪的屋。只见他穿着一身中衣，上身没有系扣，坐在床边上，看着烛台发呆。这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位也是一直没睡觉。
　　“你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不重要的等明天一早儿你再跟朕回就是了，身子重了，走夜路你也不小心着点儿。”他看似在跟我说话，实际上却没有看着我。
　　“皇上！”我走近了他，“皇上，刚才醇亲王府差人来了，说王爷没了。”话一说完，我马上抬起头，看着光绪下边的举动。
　　他没有动身子，只是缓缓的扭过了头，看着我。良久，两行热泪流出了他的眼眶：“阿玛临终前，跟你交代了什么？”
　　“皇上！您••••••？”
　　他一下子把我搂进怀里，他是坐着，我是站着，所以他的头很自然的就贴在了我挺身而出的肚子上，“你今天去了王府对不对？”
　　“您是怎么知道的？”我不自觉的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头。
　　“你带回来的东西，那个虎头帽，朕小的时候也有一个，那是出自朕的额娘之手，朕不会认错的。”我感觉到自己的肚皮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