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滚开，汤姆！》初久原

14、第 12 章

　　“我的小斑比不见了，他是一个很乖巧可爱的孩子，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他会在外面遇到怎样的事，他才两岁......”

　　“好的，女士，请镇定一点，请告诉我您的孩子长得怎样，这样我们才能帮您找到。”

　　“哦，好的......他有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一身蓬松的棕色毛发，对，今天我还给他戴上了可爱的绿色领结......”

　　等等，她的形容怎么......我看了一眼那个一边哭一边说话的老奶奶，确信她形容的是一只狗。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眨眨眼：英国的警察真是可怜，连宠物丢失都要管，要是在中国，他们大概会大手一挥：去去去，自个登报去。

　　那位可怜的警察先生终于安慰完那位女士，转过身长吁一口气，看见乖乖坐在一旁的我，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小妹妹，要喝一点水吗，我能帮你什么吗？”

　　我抿抿嘴正打算开口，又有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地进来。

　　“警察先生，我抓住了一个小偷。”

　　“不，我没有！”

　　“还敢狡赖，我明明看见你在偷她钱包！”

　　警察先生对我抱歉地一笑：“小姑娘，再等等好吗？”我乖乖点头。

　　“嘿，别打架！”居委会大妈般的警察大叔又过去了。

　　我同情地投去一眼，自己起来倒了一杯水喝掉，又倒了一杯温水握在手里，重新坐回去，无聊地打量起这个警察局。

　　是的，我现在在警察局。

　　在我确认现在是1990年后，我首先想到的是去找汤姆，汤姆现在应该有六十多岁了，我可以去找他。但我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希亚的那个空间，即使两者都有magic。我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我原来的空间，这是1990年，我家还没有电话。

　　在此期间，我发现我是真的有了magic。我在一个角落里试了好几次，确认这是和汤姆一样的能力。

　　我有些害怕，是的，是因为拥有这种能力而感到害怕。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一个外来人也有这种能力？当你像是在看一部真人电影时，你或许会很羡慕他们具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但是内心深处绝不会认为你也和他们一样，你是与众不同的。因为他们是电影里的人物，再离谱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都是正常的。但我明明是一个外来人，明明只是一个路人甲的角色，明明什么都不关我的事，突如其来，竟然变成了电影中的一角？那种荒谬感......

　　后来我无奈地发现自己不是处于原来的那个城市，也无法联系到那个孤儿院，在我在街上游荡了很久，天快黑的时候，我终于决定到警察局去，最惨也不过是送到孤儿院去，就当自己是黑户好了。过了年我算八岁了吧，我摘下头上的小天使发卡摸了摸，放回兜里，希望有孤儿院愿意收留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在此之前，我得编个小故事。

　　我看着那个大叔，默默地祈祷。

　　到最后，我编了个小故事，让他以为我是不记得自己原来的小镇孤儿院在哪的被拐小女孩。我也不知道他信了多少，但是我需要的只是个借口，一个能让自己不被人认为是突然出现的借口。

　　天快黑了，大叔做完记录，犹豫了一下，蹲下身子轻声问我：“小姑娘，天已经那么晚了，今天你先到我家去，过几天叔叔再带你回去，好吗？”

　　“好。”我乖乖点头，不管怎样先找个安全的住处。

　　我看见他打了个电话，轻声说了什么，点点头挂掉。然后又和另一个刚刚做完事的警察指指我说了什么。

　　他收拾完东西，把一件灰色大衣给我披上，笑眯眯地问我：“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希亚•里德尔。”我觉得找到汤姆比被发现是五十多年前的人更重要，尽管我也不清楚当年到底有没有做户口。

　　“我叫詹姆斯•格兰杰，我可以叫你希亚吗？”他一副很期盼的样子。

　　我被逗笑了：“当然可以，格兰杰先生。谢谢你收留我！”

　　“我更愿意你叫我格兰杰叔叔。”他眨了眨眼睛。

　　“好的，格兰杰叔叔！”我看见另一个警察也要离开了，于是我喊了一声，“再见，警察叔叔！”

　　那个警察听见了，回过头招招手：“再见，小姑娘，祝你在格兰杰家过得愉快！”

　　格兰杰也笑着招招手，带着我沿着大街往另一边走了。

　　他紧紧牵着我的手，让我往没有雪的那边走，小声问我冷不冷。

　　“等到家就好了，”他笑着说，“你的格兰杰阿姨早在家等着我们了！她听说我要带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回家开心极了，说要再做上几个好菜让你尝尝。你的格兰杰阿姨做的菜可香了，待会可要多吃一点啊！”

　　“真的吗？真是太感谢了！”我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哈哈大笑起来，摸了摸我的头，一脸慈爱。

　　我低下头。我并不是很喜欢单独和陌生人呆在一起，因为这会让我觉得没有安全感。刚才我特意和那个警察说再见，并不是我很有礼貌，而是我想确认格兰杰有没有和他说我要到他家去。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有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哪怕是警察都不能完全给我安全感，我的安全感只能我自己给。

　　走过两条街，我们终于到了。趁着格兰杰拿钥匙开门，我打量了一下这座房子，是一座很普通英国的房子，但是齐整的草坪和摆在外面的整齐的桌椅，都表明这家主人是爱干净有理有条的人。
　　“亲爱的，是你回来了吗？”我听见一个女人在喊，脚步声走近。

　　“是我！你看看我带谁回来了。”格兰杰打开门，一个带着围裙的金发女人走出来。

　　她看见我，开心地笑了，挥挥手向我打招呼：“小姑娘，到这里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走过去，叫了声：“你好，格兰杰夫人，我叫希亚•里德尔。”

　　她把我抱在怀里，“好的，小希亚，冻坏了吧！快进来先喝点汤。”她拥着我走进去。

　　“这是你的拖鞋，”她从柜子里拿出一双粉色拖鞋放在我跟前，又拿掉披在我身上的大风衣，把放在柜子上的一件厚实的紫色外套给我披上，“这是我的小侄女留下的，你先穿着，明天我再给你买新的。”

　　她带我穿过客厅走进餐厅，米黄色的木质饭桌上摆上了几盘菜，一锅香喷喷的汤正冒着热气。
　　她让我坐在桌子前，替我盛了一碗汤，是鸡汤。

　　大叔走进来，微笑地看着他的夫人殷勤地为我盛汤，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被忽视，自顾自坐在桌前，盛上一碗汤。

　　格兰杰夫人很热情，甚至有点疯狂，这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已经很久没有人对我如此关爱。

　　“多吃一点吧，不用介意！”大叔笑着招呼，“海伦，你把小希亚吓着了。”

　　格兰杰夫人微怔，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脸：“真是的，我太唐突了。”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里满是慈爱和歉意，“真是抱歉，小希亚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我一脸真诚。真的，我很感激，如果他们不收留我，把我暂时送到孤儿院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他们好心地收留了我。“我很感激，谢谢您的款待，格兰杰夫人！”

　　“哦，不用。你如果叫我婶婶我会更高兴的。”她笑了。

　　“好的，婶婶！”我从善如流。

　　就这样，我在格兰杰家待了下来，因为要查找“我”所在的孤儿院，所以他们决定暂时把我留在他们家，等找到后再把我送回去。在此期间，我知道了格兰杰家并没有孩子，也见识到格兰杰夫人对孩子的喜爱简直疯狂，她带着我买了很多衣服，买了各种可爱的生活用具，甚至想把客房的床换成可爱的公主床，在我惶恐得不得了的制止下才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这让我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那么喜欢孩子却没有生下一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