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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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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的早晨。
我披着红飘带,站在试场入口,望着纷纷嚷嚷的人流,出神间。老远,一个从容优雅的身影逐渐走近。她娉婷而行,面上醮着自信的微笑,无意识地拉回我出神的思绪。我突然有些无措,直觉:她总要对我说些什么。怀着点小期待,我紧张地看向自己的衣着——没有问题。抬头,她已在跟前,淡然地递给我一眼,“帮我看一下26号试场。”闻言,我努力将茫然的目光聚焦在试场平面图上,却发急得找不到。她还是微笑,“我也是R高的。”“哦。”我下意识地回问:“学姐,你叫?”“辛璐,王者之路。”我抬眼将试场位置说与她,“2号楼三楼,26号试场在302教室。”“谢谢。”我有些怔忪,因为她的笑魇忽而撞进眼中。
她回身,向着2号楼走去,期间扬起的发丝不小心染得空中漂泊的雨珠,却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淡然。
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盈盈。
我在心里默念,璐,我记得你,很久了。
心突地痉挛,睁眼,堕入黑暗。
开了床头灯,转头,老公正睡得安详,欣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不自禁地,我扯起笑。
披衣,歩到璐儿的房,小心坐在她身侧,抚着她莹白娇嫩的脸,叹:“璐儿,想你,又梦到了。”就这么贪婪地坠入凝视她的视线中。
那年江南的绵雨,温软娇柔,淅淅沥沥地铺在心头,仿若在我的整个青春中起舞。无论记忆陈黄与否,那我爱着的人呐,好像占据了所有,可雨尽的时候,都顺水流,逃走。
衣兜里,手机震起。阮树的短信,“我醉了却醒了,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祭日。”我回道“我知道,我在璐儿房里。”很快,手机再次震动,“你这执念呐……”似有似无的叹息。我嗤笑,摁了“生若何,死若何,随人意。”想了想,删去。回了,“彼此。”关上手机,不去想。
可以俯瞰大半个S市的景观台外,夜幕下萎靡的霓虹衬得人心更凉。
原来,漫长的思念是这个样子的,很多年前,我不信。真的,如潮水一般吗?对另一个非亲非故的人;那需要怎深的情?
很多事如此,往往我们偎及其苦、其痛、其哀,才懂。
少年纪事,就那么如潮浪,伴着柔雨,翩跹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