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鬼小姐》木柒

8、chapter 8

　　在警察局无功而返的宋珈衍只能带着玎玎打道回府。一路上，玎玎出奇的安静，安静得根本不像她。
　　眼睛偷偷瞄了眼低头自顾自走的玎玎，也幸好她是只鬼，不然这路上撞到的电线杆也够她往生了。从口袋里摸出蓝牙耳机戴上，宋珈衍故作轻松道：“玎玎，你是在想那个聂樊吗？”
　　“……恩……”

　　玎玎如此直白的回答反而让宋珈衍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轻轻咳嗽一声，“那什么……听你的感觉，聂樊应该是你生前的男朋友之类的人吧？”
　　“男朋友？”玎玎停下脚步看向宋珈衍。
　　“难道不是吗？”
　　“我、我不知道，你明明晓得我做鬼以后那些事就都不记得了……”宋珈衍看她的神情莫名地让她感到心慌，仿佛下意识地不希望他晓得她和聂樊之间的关系，她突然开始排斥聂樊的身份也许是她的男朋友，甚至以后都不想见到他……

　　为什么呢？是因为宋珈衍吗？

　　她孤孤单单的在那间公寓里过了大半年，那些所谓的租客害怕她，迫切地逃离她，只有他留了下来，他能看到她，能和她说话，这曾经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还活着。她心甘情愿地为他做饭、打扫，她渴望得到他的承认，渴望……能和他一直这样下去，即使明白那只是无法实现的愿望。

　　从先前得知自己的死因是自杀到现在，她已经慢慢冷静了，或许冥冥中就注定了她不该知详真相，她不该执着，这样她便不会遇到聂樊，便不会烦恼……

　　放弃了纠结，是不是能和宋珈衍像先前那样生活了？

　　“宋宋，不要查了……”
　　宋珈衍惊愕，“为什么？”
　　“因为……”玎玎深深呼出一口气，笑了，“不需要了，我现在过得那么好，清楚了那些又改变不了什么，对吧？”

　　宋珈衍不明白为什么去了趟警察局，碰见个聂樊，玎玎前后的反应居然如此两极。如果她真的释然了，那他心中突现的心结又是什么，怎么脑子里想的都是玎玎和那个聂樊之间的关系，怎么会有种不查清楚不甘心的赶脚呢？

　　宋珈衍在床上翻来覆去直至将近天明才勉强入睡。

　　中午将近，玎玎望着紧闭的房门，按往常这个时间他差不多已经起来叫嚷着让她做什么吃的了，可现在仍是静悄悄的。虽然被宋珈衍警告过，但她还是悄悄地穿过了墙壁。
　　床上的男人安然地睡着，呼吸绵长且均匀，玎玎就定定地蹲在他的床头，观察他的睡颜。她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瞧过他的样貌，她知道他长得很好看，可现在看来，当初见面的感觉似乎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她的脸越来越烫是怎么回事，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又是怎么回事？

　　甩甩脑袋，玎玎捂着脸退出了房间。

　　“Abbe（阿贝），我想问你件事。”
　　“你说。”
　　“如果我想进到警察局的资料库里找个人的资料……”
　　电话那头嗤笑，“我告诉你，阿衍，你最好不要冒险。”
　　“为什么？”
　　“你有那技术，但没那经验。一旦稍稍留下点痕迹，你就等着被抓到判刑吧！”

　　宋珈衍默了，也许他的电脑技术确实很好，但他都是用在编程和游戏上，还真没黑过别人的电脑，Abbe这么讲也是对的……

　　“那……Abbe,你能不能帮个忙？”
　　“行！”他满口答应，“你这人好不容易求我一次，我怎么会不帮你！说吧，想找谁的资料。”
　　“唐玎，唐宋的唐，王字旁的玎……”宋珈衍刚说完，随即又讲了个名字，“对了，还有个……叫聂樊，聂远的聂，樊少皇的樊……”
　　“嘿！唐玎是个女的吧？聂樊是个男的吧？”Abbe哈哈一笑，“我说阿衍，你是不是看上那女的了，想找找那男的把柄，然后把他干掉呀？！”
　　宋珈衍啐了他一口，“少乱说！查到了发到我的邮箱里，就这样，挂了！”

　　将近半夜12点的时候，宋珈衍终于收到了Abbe传来的邮件，看着只有一串省略号的标题，手微微颤抖地点了开来。

　　第一份是玎玎的资料，上头很清楚地写明了她的出生年月、出生地、父母的名字等，当然还附上了她的死亡证明，是2010年的4月29日凌晨3点正式死亡的。唯一让宋珈衍意外的是，玎玎的父母在她18岁那年就出了车祸双双去世了。算上她做鬼的这一年，那么她现在应该是23岁，比他还小了3岁。

　　第二份则是聂樊的了，根据资料显示的，他是玎玎大学的学长，目前在A市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工作，他和玎玎认识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在往后看下去，宋珈衍看见了一份报告，日期是4月30日，聂樊被警方叫去协助调查关于玎玎死亡的事件，他有不在场证明，给他证明的是一个叫方娅希的女人。报告上写明了他们在事发的时候正在酒吧，除了方娅希还有酒保等一些朋友能够证明。

　　摸摸下巴，宋珈衍已经能够确定这个聂樊和玎玎之间的关系匪浅，不然警察不可能找他做调查，可他有时间证人证明他当时不在场，难道玎玎真的是自杀？那么，聂樊会不会知道点内幕呢？还有，方娅希会是谁呢？她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隔天下午，宋珈衍告诉玎玎出去见个朋友却打车去了聂樊所属的律师事务所楼下。事务所在A市市中心的某幢大楼里，也许是宋珈衍穿得随便了点，还没进门就被保安给拦下了，说了自己去找律师才被放行。

　　默默地抹了把汗，宋珈衍仔细观察了楼层标注后才跟随人流上了电梯。电梯在20层停住，一开电梯门，就能看到一群职业性打扮的男男女女们拿着一叠资料到处走。
　　小心翼翼地来到前台，宋珈衍并没有直接对前台小姐说明来意，只是讲自己是来找聂樊律师的。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宋珈衍才得以踏进聂樊的办公室。

　　聂樊穿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装，打了宝蓝色的领带，整整齐齐的，戴了一副无框眼睛，显得人很斯文且有气质，和他一比，宋珈衍简直就像个毕业多年的无业人士。

　　在聂樊说出“先生，您好”并看向他的时候，宋珈衍就发现了他脸部的变化，有些诧异有些愣怔有些……不安，可是他自我调适得很好，立马就恢复成往常的模样。

　　笑着拉开聂樊对面的椅子，宋珈衍直接了当地问出了他所要问的问题——

　　“您好，聂律师，请问您认识唐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