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之鸟言叶》真田

2、Chapter 1

　　刚刚踏入这个新家，放下行李，跑到窗边，一片深蓝映入眼中。
　　大海……
　　闭上双目，聆听海浪拍打的声音，就如哭泣。
　　明明最多的回忆就是在海边发生，爸爸你还是执意住在海边。
　　明明想忘记，却捨不得忘记，矛盾的心理。

　　从手袋拿出放了妈妈照片的相架，放在床头。
　　希望你会喜欢这个新家。

　　＊

　　在没有人认识自己的新学校，她要学会如何自然地跟人打招呼，如何用正常的声量跟人说话，如何跟人交谈，然后认识很多很多的朋友，每天跟他们一起上学放学，渡过小学生活的每一天。
　　这是鸟川的最大愿望。
　　她知道她那副眼镜是过时了，戴著绝对会招人笑，可是她还是执意戴著，即使眼镜没有度数，她也没有近视。
　　拍拍裙子，整理上衣的领口，束起马尾，她对著全身镜中的自己给予一个鼓励的笑容。
　　小鸣！Fight！

　　但还是不能如愿以偿。
　　一直被人遗忘，不懂得如何跟人交往的她，看到新的班上的同学，以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她，她还是怯场了。
　　当她听到大家的语言都是正统的关东口音，再想想自己的关西腔，她害怕大家会因為她的口音而有莫名其妙的偏见。
　　所以她就这样站在黑板前，任由老师催促她，叫她快点自我介绍，她还是一言不发。
　　上衣的下摆被她用手抓著，牙齿咬著下唇，双脚微微发抖。紧张的情绪充斥著她的心，脸弊得红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老师扶额，“唉……这位新同学叫鸟川鸣，刚刚从大阪搬来的，因為家裡的关系才会在第二学期转学，大家都要好好照顾新同学喔。”
　　老师示意鸟川坐在班上最后一排的位置，然后开始上课。

　　周围的同学的目光还锁定在她身上。突然，坐在鸟川旁边的一个红发男孩大声说，“她不会是个哑巴吧！”
　　鸟川沉默，全班静。
　　她还未反应过来，全班已在爆笑，她的脸变得更红了。如果有洞，她真想钻进去。
　　吶，為甚麼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站在讲台的老师把手中的白色粉笔，以眼睛也及不到的速度，扔向那个红发男孩，正中额头。无视男孩的哀叫，老师既温柔又阴森地说，“丸井孝太，你给我专心上课！还有给新同学道歉，你看别人都快要哭了！」
　　被点到名的鸟川望著那个被称為丸井孝太的男生，一脸失措。
　　孝太没有理会老师的话，只管向老师回敬，“大山你这混蛋！本少爷的额头啊！”
　　“是小山老师！丸井孝太你给我到走廊反省！啊记得不要坐在走廊睡觉！”
　　明明被点到名却被无视的鸟川更是不知所措了。正想向老师说她不介意的，但又被人打断了。
　　打断她的说话的，是坐在她前面，跟刚才的丸井同学样子一模一样的男孩。她觉得自己眼花了，用力眨多几次眼，眼前的人还是没有变化。
　　那个男孩面无表情，“刚才那个笨蛋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然后看到鸟川的蠢样，他再补充，“我跟刚才那个笨蛋是双胞胎，我叫丸井翔太。”
　　难得有人跟她搭话了……
　　鸟川抿了抿嘴，下定决心打算向翔太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已经望回前方了。

　　鸟片的拳头鬆了又紧，最终还是低下头。
　　结果，在新的学校，她还是甚麼也没变吗？

　　放学了，其他的同学都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只剩下鸟川自己一个。孝太在离开教室前，也不忘鸟川，“新来的哑巴同学，拜拜！”
　　鸟川的脸还是红了。
　　小山老师说让鸟川在教室等她来，说是有点事情想跟鸟川谈谈。
　　所以鸟川就坐在教室，任由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

　　她用手托著下巴，看著空无一人的教室。
　　前一秒的教室还非常热闹，下一秒就只剩下一片死寂。
　　在她在装文艺少女的时候，一阵巨响吓得她下巴与桌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阵巨响是教室的门被大力拉开的声音，“孝太！翔太！亲爱的哥哥大人来接你们啦！”
　　回应声音的主人的只有回音。
　　鸟川在為自己的下巴哀悼的同时，她在打量站在门前那个罪魁祸首的样子。
　　也是红色的头发……跟两位丸井同学长得好像……
　　那个声音源头终於发现教室裡除了鸟川以外一个人都没有，他疑惑地用手摸摸头，“啊咧……他们去哪了……”说完后眼睛一转，视线对上鸟川。
　　他友善地笑，“那边的同学，知不知道丸井孝太和丸井翔太在哪？”
　　鸟川看著那个男生，再次紧张到不敢说话。
　　男孩看到她久久不说话，立即补充说，“放心我不是甚麼可疑的人喔，我是他们的哥哥。”
　　鸟川也是在内心挣扎了好久，把脸弊红了才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他……他们去了部活……”
　　然而音量小得可怜，男孩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所以走进教室，站在鸟川面前。
　　“抱歉刚刚我听不清楚，可以再说一遍吗？”
　　鸟川提高了声量，“他们……去了部活……”然后意识到自己是关西腔，所以说完后立刻用手掩著嘴，低下头，害怕从男生的眼中看到任何奇异的目光。
　　可是男孩没有鸟川想像中的歧视，反而一脸兴奋，“你是大阪人吗？我一直觉得关西音超可爱的！”然后捉住鸟川的手，双目发光，“吶吶，能不能说一句「なんでやねん(為甚麼)」？”
　　鸟川疑惑著為甚麼突然要她说為甚麼，可是看那个男孩像是高年级的前辈，她还是说了。
　　“なんでやねん？”
　　“呜哇！跟相声节目的一模一样啊！好可爱！”
　　欸……為甚麼没有觉得她很奇怪……
　　男孩看到鸟川不讲话，自己又捉著别人的手，终於发现了自己失礼的行為，立刻放开她的手，“对不起！话说我还没自我介绍呢。”他元气地笑，在鸟川眼中就有如夏日那炽热的太阳，令她不敢直接去望男孩。
　　“我是四年A组的丸井文太，多多指教！”
　　这个时候她也应该自我介绍吧。
　　鸟川脸带红潮地开口。

　　“我叫……”

　　一阵风从窗口吹入，把她的头发吹起，她赶忙用手按著，因而截停了她的话语。在桌子上的一本簿子被吹到地上，鸟川打算把它拾起，但文太比她更快一步。
　　文太看著簿子上的名字，“鸟川……”
　　厄……他承认他国语废，「鸣」这个汉字他不懂怎麼唸。
　　他看著「鸣」这个字。口和鸟，无视旁边的口字的话就是鸟……

　　“鸟川……鸟！”

　　鸟川愣住。
　　她只看面前的这个男孩微微一笑，对她说，“那我以后就叫你小鸟了！”他看看掛在墙上的时鐘，“欸……原来都四点多了，我要去找我那两个弟弟啦！小鸟，拜拜！”向鸟川挥挥手，就离开了。

　　风依然吹著，银白色的窗纱轻轻舞动，如女孩的心，被牵动了。
　　“小鸟……”
　　第一次被人起了一个没有任何嘲笑意味的别名，就像是朋友之间的暱称。
　　她一遍又一遍地唸著。

　　露水从高处落下，滴在嫩绿的叶子上，随叶子的孤度走过，最后在地上落成水花。露水的流过，在叶面留下水痕，也不知在谁的心，留下了痕跡。

　　她嘴角勾起，成了好看的孤度。

　　＊

　　鸟川的新家是一所普普通通的公寓，并不是独立式的房子。

　　转动钥匙，打开大门，她在心裡向空无一人的家说了声「我回来了」。
　　由於是刚刚搬家，所以家裡比起家具，更多的是大大小小的纸箱。

　　她突然想到了好像还未跟其他邻居问好，所以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离开了这个令人感到窒息，名為家的空间。
　　走在别家的门口，她看到门牌写著丸井。
　　一提起丸井，鸟川的脑海就浮起了那三个人。
　　她用力地摇头，这个世上才不会有这麼巧的事情发生。
　　鸟川她跳起去按门铃，可是没有人出来应门。
　　嘛……来日方长，找天再来拜访吧。

　　鸟川转身，看到深蓝的海，心血来潮想到海边去。
　　担心眼镜会弄脏，所以她先回家把没有度数的眼镜脱下，然后就走到海边去。

　　正是夏日，可是海风并没有任何令人感到烦闷的湿气，反倒带著一丝凉意。
　　她用双手去盛载海水，水从她指间溜走。
　　好像这一个动作带著无穷的乐趣，她就这样不停地与海水嬉戏，乐此不疲。

　　这一连串动作，给站在远处斜坡上的男孩收入眼帘。

　　＊

　　丸井孝太，七岁，第一次看见天使。
　　以夕阳為背景，穿著白色连身裙的天使，正与大海作伴嬉戏。
　　他看到天使用手去触摸海水，将它们高高拨起，水滴被夕阳照射得闪闪发光，他彷彿能看到天使背后的羽翼。天使站了起来，转身，裙摆微动。
　　孝太原以為能看到天使的样子，无奈只看到黑影。突然一只飞鹰从高空飞过，一瞬间鹰的影子投射在天使的头上，令孝太能看到天使的样子。
　　那一瞬间带给他的震撼，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脑袋一片空白，记忆停留那刚才看见的，那天使的样子。他想不到有甚麼形容词可以形容天使的容貌之美，他只能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美。
　　天使好像发现了他，突然跑了起来，孝太来不及叫天使留步，她已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

　　孝太还未回过神，回到家后，还是维持著那个表情。
　　“翔太，这家伙发生甚麼事了？”文太看到孝太的傻样，囧囧地问翔太。
　　“大概是发情期到了吧。”翔太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手上的书。
　　“欸！”听到翔太的回答后，文太一改刚才的囧意，兴致勃勃地问，“是怎样的女孩子？”
　　这个时候孝太才回过神，样子一副羞涩,“有著一头美丽的金发……极美的脸孔……而且……”
　　“而且？”
　　“她可是从天而降的天使大人啊！”孝太一面陶醉。

　　“……”文太。
　　“……”翔太。
　　沉默。

　　文太首先把这诡异的沉默打破。
　　“吶……翔太。”
　　“怎么啦？”

　　“救护车电话是多少？”

　　＊

　　鸟川靠在墙，用手按著快速跳动著的心臟。
　　为什么丸井孝太会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