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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章.高中生活就这么开始了(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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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2
断抈打开学的那次“处分”挨到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大孙没有失信,主动地帮着断抈联系,没个三四天的功夫,年级里就宣布了关于撤消断抈那个处分的决定,甚至从“处分”由“挨”到“撤”都只字未被记录在断抈的相关资料里。
这自然使断抈很高兴,“班长”的职务他也就继续干了下去,眼看着就要过新年了,事儿也就来了。
而且还不是小事儿、杂事儿,是一件让人揪心担惊的大事。
“你去安排吧,弄完了都甭给我看,直接送团委就行!”大孙怕麻烦,他一边批改着作业,一边递给了断抈一张四方的表格,那是上面写的是各班值周的记录情况,还有下周升国旗时的人选名单。
“哦,”断抈应了下来,他没敢再打搅大孙批改作业的工作,一溜烟地从办公室出溜到楼道里,他在心里盘算着班里究竟有谁能适合完成升国旗时担当旗手的任务。
“那把苏欣填上,”左军犯着坏,“嘿嘿”地指挥着断抈填写手头的那张表格。
“去你的!”断抈推了左军一把,顺便抬头望了一眼讲台前正在蹦着擦黑板的苏欣。
“你就把你、我或者杨辰咱们这几个填上吧。”左军正经许多。
“不行,你不知道,为升这么一次国旗得练上好几次呢,这么冷的天,我怕你那到时候受不了。而且我也不行,这周放学的班里还好多事情呢,光组织元旦的什么破联欢会就够我忙的了。”断抈说这话时罗哩罗嗦,一副身心疲惫的样子。
“哦,那还是算了吧,我免体的证明就要开下来了,到时候就不用再去参加体育的会考啦!”左军兴奋地说。
“恭喜恭喜!”断抈抱了抱拳头,他想起了高中体育会考时那令人胆寒的1500米和引体向上两个项目。
“杨辰确实可以,再帮我想一个吧。”断抈用笔敲着那张表,换回了思索的样子。
“怎么再想一个啊!我想不出来!”左军挥挥手。
“咦?”左军突然奇怪地盯着断抈,“你在听我说话吗?”
断抈“哦”了一声,他突然觉得,周义是个不错的人选。
No.43
阳历年过得最慢的就要属十二月的最后几天了,在掐着指头都能掰扯清楚的日子里,老板请客、职员送礼、明星跳楼、工头逃债这样的事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但在这杂七杂八的事情中发生概率最高的,无非还是那老一套:认识人之间相互去个电话,絮叨俩句一年里还没发完的牢骚;
“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年年有余”要在这几天被几亿人重复几十亿遍。
“孙明,最近过得怎么样啊?”断抈今年似乎要抢个先一样,因为他早在西方节日圣诞来临前就迫不及待地在学校里拨通了孙明的手机号码。
“恩,不错不错,虽然学习上有点压力,不过总还算顺心吧,你呢?”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断抈说不出来的高兴,“还好啦,但我在的这所学校毕竟是不如你的,学习的氛围可能差了些,周围所有人都爱说爱闹的。”
“那就自己抓紧了,晚上回家再打电话聊吧,我马上就上下午课了。”
“嘟嘟嘟...”
孙明挂掉了电话,断抈看了看表,刚刚一点钟的时间,而自己要到一点半钟才上下午的第一节课。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靠!六味儿这小子估计上课了?!”断抈在心里琢磨着,撩下电话,本来想在年前海侃一翻的他无趣儿地走回到教室。
“明天就是圣诞节啦!今天晚上是平安夜,还赶上了个周末,放学干吗去啊?”左军脸上喜气洋洋地一把拽过了刚进门来的断抈。
“家待着呗,怪冷的。” 断抈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出门打电话时落在自己外衣上的雪花。
“外面下雪啦?”看左军的样子,显然“雪”让他变得兴奋起来。
“恩,刚下,还挺大!”断抈叠好了自己的外衣,放到教室里的暖气片儿上。
“简直太浪漫了...”左军的眼睛里冒着小姑娘才有的痴痴样儿。
“跟真的似的!”断抈在心里叨咕了一句。
“你晚上有什么活动啊?一听下雪就这么兴奋?”断抈问左军。
“你三哥我今天晚上要陪你三嫂去逛街、看雪!!!”
断抈看到,左军在说这句话时,眼睛里都要都放出光来。
“行啦行啦,你不就比我大上十几天嘛!至于老把‘哥啊’‘嫂子啊’什么的挂在嘴上吗?真是的!”断抈有些不服气他们“兄弟”几个人之间的排序,因为就算是排在老三的左军也才仅仅比排在老五的断抈大上十来天。
“要不你陪我们一起去吧?”左军友好地询问断抈。
“陷在爱情里的人都是傻子!这话一点都没错。”李学范凑过来,插上了一嘴。
断抈很赞同地使劲点了点头,心说:你和刘思个人看雪我在中间当“电灯泡”去啊!
“说什么呢,真是!我这是好心邀请你们去一起玩儿。”左军没好气地说。
“你也不想想,我们断抈夹在你和刘思中间算什么事啊!”李学范不慌不忙地辩解着。
“什么玩意啊!晚上你们的七弟、七弟妹也一起去玩儿!”
“七弟、七弟妹?”李学范和断抈同时瞪大了眼睛。
“往那儿看!”左军坏笑着把手指头伸向了窗户外面。
透过了硕大的推拉玻璃窗,李学范和断抈看到了瘦高的陈磊,正在同假小子一样的张微有说有笑地一同坐在了窗外甬道的台阶上。
“晕”,两个人同时感叹。
其实随着社会的不断向前发展,文化教育的日渐开放,以及各种延情文学、音像制品的广泛传播,“谈恋爱”这样的事情已经不再象是以前那样的偷偷摸摸;尽管学校和家长会百般阻拦,但说句实话,还是会有很多“敢爱”的人,出现在初中以及高中的校园里,用大孙的话来说就是:“这他妈都已经普及了!”
这真是个明摆着的现象。
因为即使你混杂在一群小学生堆儿里,都可能听到这些还没自家窗台儿高的小噶嘣豆子们类似于“老公”、“老婆”、“宝贝”之类的乱叫。
这能怨谁呢?谁让那些适合小学生看的作文杂志上,都印有了各种明星写真的手机图片和陪聊服务的信息呢!
“你们晚上都小心着点儿吧!”断抈很老成地废话了一句。
“你说话这口气怎么跟个老大爷似的啊!嗨,太晚就随便开个房间睡了。”左军坏笑着应答。
No.44
上每个节假日来临前的最后几节课,应该是任课老师们最头疼的事情。
除非是这个节日之后马上就会面临一次大型的考试,而这节课上所讲的内容又恰巧与考试有关,而且还得是那种重点中的重点。
作为平安夜到来前的最后一节课,高一(6)班的教室里面“平平安安”的,但这种“平安”,从某种意义上讲更应该被称做是“死气沉沉”。
学生们大都在积攒着睡眠,准备夜里在圣诞老人降临前,偷偷地睁开一只眼睛。
当然,教室里也有填着贺卡或传着纸条聊天的人。
总之,这个西方最盛大的节日,在现在的中国,现在的北京,现在的丰台区,现在的XY校,现在的高一(6)班,还是占有着很重要的地位,几乎不逊于阳历的新年和阴历的春节了。
“可悲啊!”断抈在心里感叹着,他想着如果是大孙来上这节课的话会是个怎么样的情况。
“大家都集中以下注意里了啊!我们该讲难的了!”语文老师扶了扶眼睛框,口气里充满着无奈。
这个时候,填写了半天贺卡的苏欣抬起了头儿:“老师,您老讲‘男的’,我们哪儿能集中得了注意力啊,您讲会儿‘女’的吧!”
“哈哈哈哈”
安静的教室里爆发出了另人癫狂的笑声,连语文老师也笑得趴在了讲台桌上。
“好了好了,反正明天是圣诞节,又是周末,这节课剩下的时间就由你们自己安排吧!”
“呀...”好多了嘴里的“噢~”还没吐出来,语文老师就补充了一句:“前提是你们说话得小声儿点!”。
很快,出现了抗战时那种“打死我也不说”的场面,但许多张桌子上却出现了些五颜六色的贺卡,“语言”用文字体现了出来;
当然,在得到“命令”后,教室里也有把小说或杂志从桌洞儿里面拿到上面来看的学生。
断抈妈在上个周末时给断抈预备了很多张贺卡,只是断抈碍于填贺卡这类的事情小姑娘居多,就一直没好意思拿出来。
看到了周围这样的气氛,断抈就不再顾及那么多了,很自然地从书包里抽出了几张还是一片空白的贺年卡片。
“孙明和六味儿的邮过去,左军的写好了,大鹏的,陈磊的...”
眼看就要下课,断抈自语着盘点起了手上那几张已经写好的卡片。
谁知道周义却突然转过了头来,“我叫好人了,放学准备憋丫周左军。”
“你说什么?”断抈没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象刚刚被人冷不丁推了一把。
“他总这样对我,我该好好的收拾收拾周左军了!”周义拉着脸。
“你没病吧?不都合好了吗?你至于嘛!”断抈的火气突然被搓了起来。
“铃铃铃铃铃...”下课的铃声碰巧在这个时候打响了起来。
“那我不管,反正都是丫先犯的欠!”周义说完这句话,就背上书包夺门而出了。
“怎么了,哥们?”一直在打盹儿的左军听到铃声后醒了过来,他看到周义从断抈前面饶着走了过去。
“没事儿”,断抈装着轻松,他没有让左军知道刚才的事情,因为周义的背影刚刚从门口消失。
“那我可先走了啊,还想回宿舍里换件衣服呢!”
左军说着也背起了书包,朝着教室的后门走去。
最近申请了住宿的他,好象很乐意于把他那些杂七杂八的衣服锁到宿舍的柜子里。
“哦,对了,节日快乐!”左军临出门时冲断抈挥了挥手。
“恩,快乐!”断抈板着脸,目送着左军那已经消失了的背影。
“怎么了?”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苏欣和陈磊异口同声地向问断抈问道。
“还能怎么着啊!刚才周义说他已经叫好了人,要在学校门口等着打左军一顿。”断抈换了副表情,就象个马上要去“保卫世界”的“宇宙英雄”一样,脸上写着坚毅,他一边解释着,还一边加快了自己收拾书包的速度。
“那周左军知道了吗?”总是笑呵呵的苏欣看到了断抈的这副表情也随之严肃了起来。
“被我给糊弄走了。”断抈已经扣好了书包带儿。
“他人呢?不会已经出了学校大门了吧?”
“没有,他说他先回宿舍换衣服去了。走,咱们去学校门口看看,我到真想看看他周义有什么本事,能叫来什么样的人。”断抈狠狠地说完,就象背起某把能拯救地球的厉害兵器一样地挎好书包,迈着四方的大步走出了教学楼,他的后面跟着“拯救地球”时所需要的搭档:苏欣和陈磊。
“怎么了?看你们这么火急火燎的?”满脸喜气,手里捧着个篮球的李学范看到刚刚从教学楼跑出来的断抈他们,隔着远远地问着。
“你看到周左军或者周义了吗?”苏欣没等断抈回答,就抢先把话茬接了过来,他脸上的表情象是“危机”正处在千钧一发之际,平常很喜欢多嘴的他并没有回答李学范的问题,而是自己先问了起来。
“左军?刚才看到了呀,好象是回宿舍去了吧?”李学范晃悠着脑袋左右张望着,象是正在努力思考。
“周义呢?”苏欣接着问。
“周义没看见。我正要去操场打球呢,反正放学也早,要是没事儿的话你们也一起来吧?”李学范邀请着。
“事儿...大了!”苏欣跟不上断抈的步伐,从教室跑到教学楼外,已经听到了苏欣那粗重的喘气声。
“怎么了?”李学范问。
“放学时,周义说什么...他已经叫好了人,在学校门口等着,说要打左军。”
“嗨,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就周义他啊?你们就让他嘴上痛快痛快完了!我天天和他放学时一起回家,还不知道他啊!他几乎每天都是今天‘抽’这个,明天‘扇’那个的;可真到了见着他要‘抽’、要‘扇’的人,他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喘!”李学范似乎每次提到周义,都是一副鄙视加三级的样子。
“万一他真叫来人了呢?”断抈想了想,有些不放心似的说。
“不至于呀,我打保票,他没那‘本事’!”李学范拍着胸脯,话说得很轻松。
“可...”断抈还想说什么,却被李学范打断了,“要不这样,你们要是都不放心的话,我跟你们三个一起去学校门口看看,要真是有人要打左军的话,咱肯定不会让他们得逞;没人儿的话,咱们也得和周义说道说道,别让他成天都那么牛X烘烘的,以为自己是班里的‘老大’似的。”
“对,我他妈最近气儿一直不顺,正好拿他撒撒!”一直没有说话的陈磊应和着。
断抈没有再说别的,尽管他现在已经有些意识到,之后将发生的肯定不会是一件“说说”就能解决的小事,但他也不好阻止什么。
况且都是十六七八的孩子,谁做个事还会瞻前顾后的想什么后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