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似的》包子飞飞

31、第三章.高中生活就这么开始了(27)

　　No.38
　　每个周一的最后一节课，都是例行公事一样的班校会时间，学校的广播里播放着也不知道是哪位主任的讲话声儿，显得有些单调，就好象一只苍蝇独自落在了一张超大的白色桌布上。
　　断抈看着讲台上一会儿挠头一会晃脑的大孙发笑。
　　“他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奇想呢！”断抈轻轻地用手捅了一下左军。
　　“看着象。”左军笑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广播里就传出了“下面的时间由各班的班主任自行安排”的声音。
　　“你们说听这帮子人在那里说教有用吗？”大孙拍了拍他那件锅炉工似的衣服上的粉笔灰。
　　班里没人敢吱声。
　　“我看纯他妈的瞎掰！”大孙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对，瞎掰！不实际！”有人小声儿地嘀咕了一句。
　　“都他妈的说什么，什么‘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好！’我看这就是胡扯！我看这年代，应该是‘多一事儿，不如争一事儿！’才对！”
　　“什么意思？”断抈在心里也琢磨着大孙的这套理论。
　　“什么意思？你们自己说说什么意思！现在这个社会，竞争的这么老激烈，或许是处处都有着发财的机会，但他妈的还处处都有等着发财机会的人呢！避事儿、怕麻烦就趁早别出来混！人家大学生都还划拉不着工作呢，就你们现在这德行，将来只能上‘二泡’！他妈的‘二龙路泡泡糖场’。要不就是‘海司’...”
　　大孙的吐沫星子飞溅着，李学范却突然冒出了一句：“海淀区的司法大学不挺好的嘛！”
　　结果被大孙听了个正着，“别以为‘海司’是什么海淀区司法大学，或者是什么更离谱的‘海军司令部’！‘海司、海司’，海淀废品收购公司！”
　　底下的学生笑作一团。
　　“你们要不就奔‘哈佛’，‘哈尔滨佛学院’！”
　　“哈哈哈哈...”笑声象被石子击破的水面，一层层传得更开了，到后来断抈居然发现教室的后窗户上还有个打扫楼道的清洁工，正挂着笑脸趴在窗户上往里看。
　　“竞争、竞争，你们查查字典，这竞争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抢夺的意思！你们以为那些猩猩或者猴子都是怎么变成人的？那都是它们之中最优秀的吃了每棵树上最新鲜、最有营养的香蕉或者桃子，才这么一代代的演变过来的！没点能力，不去争，不去夺，没准到了你们爷爷那代还只能天天啃烂树叶、吃糟香蕉呢！”
　　“我就说你们还笑！一点儿的紧张样子都没有！哎~”大孙歪着脖子一脸无耐地看着讲台下自己的学生们，“你们到了社会上就知道了，都他妈的是‘被窝里伸臭脚丫子！’”
　　“你算拿把手啊！”有人回应了这句歇后语。
　　“下茬儿都不会接！赶明你们就知道，拍你们上司的马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大孙又摇晃起脑袋。
　　“想听吗？拍马屁有三级！”大孙突然露出了笑模样。
　　“听听听！”班里的很多男生都象起哄一样地说着。
　　“谅你们理解能力有限，就用个实例来讲给你们吧！”大孙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打个比方，如果你们领导的爱犬丢失，你该怎么办？”
　　班里没有人吱声儿。
　　“找！可劲儿地找！凡是小狗可能走失的地方都溜达个遍，最好是在‘三九天’弄得个四脖子汗流的再跑去领导家汇报、请赏。”孙欣勇敢地最先站了起来，自信满满地回答着，看他那表情，似乎马屁的最高境界已经从他的嘴中应运而生了。
　　“好，你达到了初学者的水平！”大孙打断了苏欣的话。
　　“啊？”苏欣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瞪圆了眼睛，“我这就够忠心的了，难道领导还会不满意？”
　　“切。”大孙先是很不屑地应了一声儿，然后“你这是属吕布的，做事儿根本不过脑子！纯属是拿你那‘四肢’往领导的马屁股上撞，那马腿儿不蹬你几下，你就戏台上娶亲——欢乐一时是一时吧！”
　　“那怎么办？”苏欣虽然显得郁闷，但还是被大孙的话所逗乐。
　　“你就直接去宠物店，拣着贵的、体面的，直接买回只小狗给领导送家去不就完啦！”左军接过了苏欣的话茬儿。
　　“好，你不错！到第二境界啦！用了点脑子，但是不够，你这样的，领导在升迁时想不到你，但也绝对不会在平时找你的麻烦，基本上就是穷光蛋遇到吝啬鬼——谁也别沾谁的光！”
　　教室里一片轰笑，“第三境界是什么？”很多人脑子里都考虑着这个问题。
　　这时候的大孙象个手里揽着亿万元支票的小孩子一样，他偷乐着，好象故意要卖这个关子。
　　“老师您说吧！”智穷了的学生们都安静了下来。
　　“哎...”大孙第三次摇了摇脑袋，但这次却是笑着的。
　　“这第三个境界，本来是本人的独门密传，但谅在本人年势已高，即将收山之即，就把这祸害全中国老百姓们幸福生活的秘方如数教给你们吧！”
　　屋子里的气氛怪怪的，断抈都突然觉得大孙会在这之后拿出诸如“□□、□□、□□”或是“原子弹、浓缩油、核武器”一类的东西。
　　“我告诉你们啊...”大孙有意拖慢了语调儿。
　　突然，“笨死你们！要是我拍领导的马股，他们家丢只小狗，我送他辆‘大奔’！让他开着‘大奔’带上老婆、孩子、小秘们一同去找狗！这不又体面，又舒适嘛！是个领导就得动心！”大孙的突然爆发象颗被原子弹引爆了的□□一样，整个楼道都好象随之沸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