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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初识 ...

  •   星期六的人才市场才人济济,每个应聘单位前都有一堆的人。我花了三十分钟的时间找到了落在拐角处的留悠堂,再排了三十分钟的队伍将三分钟搞定的履历表递上去。
      “纽约?”隔了桌子的中年妇人扫了眼履历和文凭抬头问我,目光很尖利。
      “是。”我点点头,我的名字又一次成功的让人注意到我了。
      “你以前在高维装饰做文秘?还有两年的驾龄?”
      我只能再点点头。我都写的很清楚了,搞不懂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你有什么待遇要求吗?”
      “年纪还轻,主要是想多学习和锻炼的机会。待遇没特别要求。”我搬出半小时前学来的话,果然,那眼神柔和了些。
      “你回去等我们的通知。48小时以内是否录用都会打电话给你。”
      十个小时后,游荡在街上的我正考虑进肯德鸡还是麦当劳解决晚餐的时候电话来了。
      “十一月一日星期一早上九点,也就是后天,请准时来公司报道,地址是城西中央广场……”
      我挂掉电话后决定走进麦当劳。星期一就要去什么留悠堂上班了。要带着讨好的笑脸假面过两个月?就像麦当劳的小丑。

      星期一去新公司的路比我想的不顺畅得多,那半边城区是商品房最先开发区,聚拢着这个城市第一批富起来的人,以至高峰时道路都被私家车堵的水泄不通。
      这个世界莫名奇妙的事真是越来越多了,我盯着手上记录的纸条,原来中央广场是座标准的商务大楼,而留悠堂就在这个广场的二十楼。那样高的顶层应该会拥有特别明媚的阳光吧?这也许这是这冬天留在这里最值得期待的东西了。我让自己的脸上最后一次露出丧气懊恼的表情,然后整整衣服走进铺着光可鉴人大理石的大堂。
      阳光?走进留悠堂就被这意外的温暖和灿烂懵住了。除了对门口有一道遮幅的玄关,整个空间大大方方敞开一切。所有的间隔竟全是透明的玻璃,剔透地,让空间隔而不断。落地窗户和露台有乳黄的光线透进来,映着桔色的办公桌椅,桔色的沙发立柜,暖意融融。还有那照明的灯,夸张的,掠空而过的银弧的支杆挂着水晶式的小灯,从屋角一直探到当中茶几上方;角落硕大的落地灯纸罩上杂着叶脉和羽毛等东西,如此自然的质地让我期待亮灯时会有怎么斑驳的效果;还有办公桌案上的小灯,竟是无一相同的,像是形态各异的精灵攀附在透明的玻璃隔板上……
      “你找哪位?”
      我惊醒的退后一步,这才发现门口转角的落地画原来不仅只是呼应玄关的屏风还是扇修饰的暗门。和我招呼的那个人正倚在门框上边擦手边看我。身材凹凸有致,扬起的嘴角边有颗痣,配合微卷的长发有点风情万种的气质。
      “我是新来的文秘,星期六通知我今天来上班的。”
      “原来是新同事,二百个里面挑了一个,有缘了。”那人抚了抚耳边头发自我介绍,“我叫薜玫,是这里的设计。别的懒鬼还没来,你先随便坐吧。”
      有些拘束的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瞄了眼手表,九点十分,已经是迟到的时间了,来上班的竟只有一个人?
      “早饭吃了没?要不要来个汉堡?还有星期五买的没开封的牛奶。”薜玫打开冰箱一边翻腾一边问我。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我急忙谢绝。打量周围,发现说是待客区更像是生活休闲区。冰箱,微波炉,电视机,DVD,音响,甚至还有榨汁机和煮咖啡的全套。边上有个奇异的弯成≌型的金属篮,里面茶叶、果珍、咖啡、炼乳、方糖一应俱全,再过去是夸张的顶天立地的书架,有半边黑压压全是碟片。
      “有一半是得奖的片子,有名但不一定好看。”我出神的时候薜玫已经热好汉堡坐在沙发上开始享用了,长长的腿斜斜的伸过来。
      “一进来就闻着汉堡香了,还有没有?”听到招呼回头看,一男一女站在身后,男可能快一米九了,很高腰板也很厚实,女的却可能一米六都不到,直溜溜的磨菇头,乌黑崭齐的留海及发梢让我一下子就联系到了燕子。
      “只剩一个鱼香汉堡了,你们俩谁要?”
      “我继续减肥,早餐吃苹果。”女的打开冰箱拿了个苹果,男的不客气的把剩下的汉堡扔进微波炉,然后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我是新来的文秘,星期六通知我今天来上班的。”我赶忙说,随后发现自已陪薜玫坐了一会儿竟忘了自报姓名,“我叫纽约,就是美国纽约的那个纽约。”
      “很有意思的名字啊。薜玫,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我叫刘燚,她是方晓燕。我专做三维效果图,她们俩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师。公司另外两个成员是许姨和季总了。许姨就是那天招聘的人,管钱的,季总,季琉优是最高领导人,我们的设计总监。”
      听着刘燚的介绍我立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整个公司就我一个文秘,毫无疑问不是来当总经理秘书而是要当跑腿小妹的。
      十点,许姨才过来,给我正式向大家做了介绍,又再明确了我的职务范围,果然内勤外勤一把抓,还特别要求有主动体恤的敬业精神。
      每个人都对着电脑开始忙起来的样子,我也想做点什么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就从隔间打了水打扫卫生。过了双休四处仍干净的很,走进总经理办公室,一桌一椅一部电话一台电脑,还有一张桔黄色半边带榻的布艺沙发,竟是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全擦上一遍也要不了十分钟。
      季留悠是个怎样的人呢?我边擦桌子边暗想。用自己名字做公司名字想来很是自负,这点蒋总也说了持才自傲;从没一样多余的摆设来看应该还非常严肃;再从把所有的文件之类都理进抽屉来看又一定很是严谨;另外,坐在这个位置,因为隔层是透明的可以轻松看到全公司每个人在干什么。这点一想真是可怕,这是专权的象征。

      早上听刘燚、薜玫边吃早饭边瞎扯,他们干活的时候我就再将可做可不做的卫生搞一遍;中午,大伙全体去楼下食堂点上两个实惠小炒,然后回来窝在沙发上看碟或下盘飞行棋休息;下午他们忙的时候我接着没事找事,把书架上的书全拿下来按类别理了一遍,再把每类从大到小从厚到薄又理了一遍。许姨说,你帮我快递寄一下,你帮我传真打一下,我顿时如释重负,太闲了反而难受。三天全这么消磨着过去,没见他们讨论过什么新的设计方案,也没见季留悠过来,大家的反应好像没见他是正常的一样,只有我不时暗惴,也许下一分钟那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就会多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每天和蒋总的汇报都是“没进展”,这让我也愁,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
      留悠堂有一个很大的露台,向南。朝左可以待晨曦,朝右可以守晚霞。冬天太阳落得早,每天日落的风景就成了我在这里意外的收获。不过好景不是天天有,第三天开始下起淅淅小雨,第四天小雨转中,夹着风,看看都让人怯步。
      “纽约,这是客户急着要的方案,辛苦你跑一趟?”
      吃完中饭,捧杯热腾腾的柠檬茶,我正庆幸这样的天气可以待在依旧感觉温暖的地方许姨便递给我一个塑料档案袋。上面客户的地址是在西兴,是个跨到城市那头再越过江的小镇,转上三趟车没五个小时打不了来回的路程。
      “地方远了点,天气又不好,你开公司的宝莱去吧?”
      许姨又递给我个车钥匙,虽是为我着想了却也没问我愿意不愿意。我没多说什么的接过。档案袋有些份量,真是奇怪他们什么时候打出这么厚一叠稿子。
      雨没有停的样子,才下午一点天色就是暗蒙蒙的,黑色制服的保安缩在车库门口,进出分岭的车道线白渗渗的镶在黑色的湿漉积水的地上,整个世界都被冰冷雨水漂洗的失去了颜色。我不想一会儿雨夜里开车,只能又湿又冷站在楼底下碰运气等的士。冻了二十分钟,却等来了一辆超速车溅起一米多的水把我淋个满身。想冲着那车屁股骂上一句去死吧,又想万一这个转角真的撞上什么死了怎么办?我不是会愧疚?啊,我还没这么铁嘴,骂了也不会灵验的。既然骂了不会灵验,对方也听不见……还省进力气算了。
      懈气的从包里掏餐巾纸擦水,又要拿雨伞,又要拿资料袋搞得我像表演杂技的小丑,动作小心而艰难。
      “可怜。让我帮你吧?”
      我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眼前停了一辆鲜亮的兰色Smart,车窗放了下来,里面的人正眨着双褐色的眼睛望着我。是的,是褐色的。黑白世界中他却缤纷的连瞳孔都流转着颜色。
      “我想你要打的,不过这里太靠里了不太有过路车,我倒有时间可以送你一程。”在我还发怔的时候那人笑笑主动探过身子打开了车门。
      车外是寒冬,车里是三月,这人的笑容很友善温暖,眼神似乎也纯粹干净,应该――不会是坏人吧?挣扎了一下,我的防线最终在看到已经开了的车门时崩溃。“谢谢。如果可以带到我前面的汽车西站好吗?”我一边收伞一边坐进车子。
      “可以。”一整盒的面巾纸递到了我面前,“虽然你一身黑色不明显,不过再擦擦吸点水也好吧?”
      深粟色精心修饰的头发,敞开的白色羽绒夹克里面是件红色的高领毛衣,还有带着折痕的裤子,亮可鉴人的皮鞋,加上这辆据说可以换七种彩壳华而不实的双人座的轿车。我一边擦水渍一边暗中分析,头发和车可看得出追求时髦充满表现欲,白色外套配鲜艳内衫的男人则大多细腻却不抛不掉的大男人偏见,连着两天的下雨仍保持这么干净,这人可能还带点洁癖。想到最后点我更是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脏了的衣裤碰到车里更多的地方。
      “你要的车站到了。”
      一个刹车我往前冲了一下。身边的人恶作剧的笑,靠在方向盘上瞄着我和我腿上一大堆脏的纸巾球。怎么会有这么多?我有点不知所措。
      “扔在车里吧。就扔在你的面前――脚下――你再不抓紧,到了西兴都赶不上末班车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西兴?我看到摆在驾驶台上的档案袋咽回了这句话,应该是看到上面的地址推断的吧。真的没什么时间蘑菇了,最后说了声谢谢,我歉疚的把一堆纸扔在车里,管自己抽身而出。

      以为只是偶遇,晚上七点回到公司吃了闭门羹的我又看到了这辆兰色Smart。小小的像只懒散的甲壳虫不紧不慢地从黑洞洞的车库里爬出来。
      “这么晚还回来?”他放下车窗向我招呼,也不管斜扫的雨直往身上打。
      “嗯。我那些同事早上还吹都晚上八点才下班,结果没人。”出于礼貌我把雨伞伸点过去帮他遮雨。
      “天气不好,所以都早点回去了。你也应该。我送你吧。”他忽然很是开心的样子,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不想一天受惠同个陌生人两次,但这家伙可能脑子有点阿搭,无论我怎么说,那双不小的眼睛里全是问号,很是想不明白的样子。“清晖。”我叹了口气妥协,真不知道该拿一个像是听不懂普通话的人怎么办。
      “我住青竹关。顺路的很。”
      我家和他家是一个方向,带我只是顺路罢了。有了这样的念头我微微好受些,看着窗外,装没看见他洋洋得意赢了的样子。
      “真是冷淡呵。普通人处在这样个狭小空间里不都会说说话吗?”
      那声音听上去颇为委屈,怎么说也帮了我,那我就说点什么吧。
      “可我不知道说什么。”
      “嗯……可以说说你下午跑了一趟顺不顺利,还有工作上顺不顺心。”
      “一天都不能等,雨天还要人跑一趟的客户会让人顺利?”我指指手上的档案袋“两个字――要改。至于工作我才新上班没几天,这两天挺空的,等难弄的老板来了就不一定了。”
      “难弄?”他侧过脑袋问我。
      “开车看前面!”我强调说,有些尴尬竟然在一个陌生人前莽然冲出这种定语。
      “说说怎么难弄嘛。你还没见过你老板不是吗?”
      我盯着他。似有感觉他回了我个“拜托说说”的眼神,这个公子哥八卦的都不知道修饰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也没什么,只是我们老板是个连着不来上班,拿自己名字做公司名字,然后把办公室隔间搞成透明可以方便监察的懒散、自傲兼专制的家伙罢了。”
      “呵,口评不佳。不过听上去全像是自己推理的。喜欢看侦探小说?”
      我不理他。
      “你来推理一下我吧?看你到底行不行。”这家伙依旧兴趣十足。
      “从你的头发颜色来看知道你爱赶时髦,从你的衣着和手来看,从不干重活,从你的年纪和这辆车来看家里一定条件不错,从你的好奇心来看有点天真,嗯,也善良吧。是个从小被父母和周围的人宠爱,学业工作一帆风顺,从不担心生活压力的公子哥。”
      “哈,厉害。虽然用词尖刻了点。你快要到了,我们作为朋友聊的不多,但很到位。”
      搭了个车就攀朋友了,我心里嘀咕。“过了前面的红灯把我放下吧。”
      车停了下来,那人靠在方向盘上支着脑袋注视我。光线太暗使得面孔有些模糊,但仍能感觉一双眼睛上下的在我身上打量。“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批判地尽量往坏的一方面去想?”
      “我要下了,谢谢。”我有点怕这样的气氛急忙打开车门。
      “我都说我们是朋友了。我知道你叫纽约,你还没问我名字呢。”我迈出去的脚瞬间僵了,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的?我疑狐的看他。
      “我姓季,叫季琉优。是琉璃的琉,优秀的优。和公司名称不完全一样。另外你也许不知道,取名字真是很麻烦的事。”
      有种被人扳着脖子硬塞进一个鸡蛋的感觉。又气,又噎得慌。你赢了!像猫戏老鼠一样的看场好戏。可你赢了又怎么样?我气愤的把手里的档案袋往他身上一扔。去死吧!开车撞死!喝水噎死!走楼梯摔死!我心里暗骂着不回头看一眼。有用没用都要骂!
      家,依旧的一屋的冷清,这让也我很快能冷静下来。多久没有这样愤恨的发泄情绪了?而一冲动就犯了最不该犯的错。最好的处理方法应该是立即垂眉道歉,然后推说因为天气的关系才有点抱怨,总之第一时间取得他的原谅。反正回来了再做草人插针也不晚。可现在……刚才那有点份量的档案袋有没有砸到他头上?我好像是瞄准那里扔的。心里骂骂咧咧的东西有没有念出声来?气得连雨伞都忘撑了根本想不起这个细节……唉,明天怎么办?这样还能完成蒋总的任务吗?我望着正堂的照片,“爸爸妈妈,求求你们在天上保佑我吧。”
      第二天,一直惴惴不安。中午12点,大家正聚在沙发上准备开吃饭后水果,季琉优拎着四大袋的纸提袋出现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许姨说。这时候也算是早吗?不过还真没见她有这么好表情和人说话过。
      “这么重的东西打个电话叫我们来拿好了。”刘燚和方晓燕一前一后抢过他手上的纸袋子。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他俩是这么精于马屁的人?
      “吃过饭了没有?”薜玫也起身招呼。嫣笑着,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现在唯一不搭理他的就是我了。他朝我看,我不自觉抑起下巴,不知道为什么训教了自己一个早上还是一见他就斗志昂扬了起来。
      “西兴的案子有两个地方要小改一下。我已经改好了,重新打印出来传真给客户确认下。”季琉优指指其中一个袋子对方晓燕和刘燚说。“玫子帮我叫个面条吧,早上就吃了些牛奶。”吩咐完了,这家伙就毫不客气的掰了块桌上我们才剥好皮的芦柑。
      刘燚他们忙去了,许姨则敏锐的问,“东西怎么到你这里去了?你昨晚后来碰到纽约了?”
      “嗯。昨天挺巧的。”
      “季总早。”我不能当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只能打招呼。
      “也不早了。”季琉优又仔细的刮掉些外皮才把芦柑塞进嘴里。“你跟我到办公室里来一趟。”
      来了。果然来了。我思寻着跟在他的后面走进办公室。
      他示意我关上门,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个遥控器,一按,那玻璃的隔层竟马上蒙上了一层水雾一样的东西阻断了外面人好奇的目光。这样的气雾式隔层我曾在电视上看到过,没想接触了四天却一直有眼不识。
      “昨天我不是故意的。一开始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要不然又怎么会上车?”
      应该?原来这个事从头到尾有错的是我,是我把应该的事给搞坏了。
      “当然我不得不承认后来知道你不知道后有些蓄意隐瞒,因为觉得挺好玩的。”
      好玩?是啊,我是给玩了一回。火气有点上扬,我赶紧目光下垂15度盯着他的脚,怕一冲动又说了什么坏事的话。
      “希望你能放下目前这种不利的情绪,好好投入工作。下面的事情挺多,带着偏见和抱怨做事会累的。”
      果然三句还没到就是训话了。不利的情绪?现在我敢吗。偏见?抱怨?如果我还沉默是不是等于默认了?
      “我没有!”
      “平总是个好客户,如果不是我的原因交稿晚了,如果不是今天五点他要出国两个月,也不会让你昨天赶过去。别的无所谓,不许误会客户。还有,我带了些资料过来,是以前的客户档案和一些预约登记还没交房客户,你空的时候全整理一下,在十二月上旬之前拿出来。公司才搬到这里没多久,年前要给每个客户赠送贺卡并顺便通知乔迁。这事就由你来负责办。”
      我看季琉优边说边踱到椅子边,然后坐进皮椅将一条腿自然的搁了起来。语气不仅没了一开始的犹豫,一长段还带点不容否定的味道。毫无疑问,这一大段针对我的不是昨天就积在心里了,所以苦心的准备了几大袋的东西好让我不再闲着。
      当老板这样做无可厚菲,但满脸挂笑来数落不免有点虚伪恶心,我用眼角狠狠鄙视了两眼。
      房里一片沉默。我瞪着季琉优,他两手一摊,我就转身离开。一开门就看着薜玫捧着碗雪菜肉丝面在站那里,“刚好面条送过来了。”她说。强调的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一整个下午埋首于登记资料中,直到我要准备回家也没再见季琉优。一点多的时候他曾打分机要我倒杯水进去,我才起身薜玫就猜到是什么事了,也就由她光荣代劳。
      「接触到季琉优了,是个笑面虎式的家伙。下午公司几个设计和他在通过网络沟通,好像正在商量和我们比稿的那座山上别墅的方案。」这天我这样和蒋总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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