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剧场》2451293

19、第十九章

　　少年的声音惊醒了两人，他站在这里多久？听到了多少？他们不知道。

　　甚至如果不是少年的声音，他们不会被提醒道少年就在他们身边，还有关羽的存在。

　　显然，他们已经太过于熟悉属于少年的气息，以至于已经可以将其纳为属于自己的一部分。而关羽，相信他的功力又在短时间内提升了许多，足以让他在他们身边，也一样能够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气息。

　　这是一种多么可怕又可爱的习惯，那是一个多么可怕又可敬的对手。

　　少年的出现让他们心中有了心慌与期待。如果少年听见了全部，他懂得他们的争执，那么少年会给予他们一个怎样的答案？

　　对此，他们实在太想知道，希望也好，绝望也好，终究能够有一个结果。从明白自己贪恋他温暖，贪恋他气息的那一刻起，已经有了这样的期待与觉悟。

　　所以才小心翼翼，不想得知那个可能绝望的答案，不想干扰属于他的平静。

　　可终究，但其实，他们还是贪心的孩子。

　　至于关羽，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

　　“两大候选人在这里快要打起来一样，成何体统！你们不懂什么叫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道理吗！”修一来就是重重的呵斥，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为了一个女生在公众场合如此失礼，你们以前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

　　如他们期待的，少年都听见了，去完完全全误会了。他们多想告诉他，他们口中的“她”是“他”！

　　“你们都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这样吵架，至少不要在我面前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你们的不和，懂吗？”

　　曾经，少年温文如玉，现在全身上下却散发着如此慑人的气势，有谁看见过这样的少年？

　　如此强势坚忍的气息，强大的让人战栗。

　　这，该是一个久居上位的人才能拥有的气势。

　　他们忽然发现，或许他们根本从来都不曾了解过少年。

　　他们所知道的刘备，是一个专卖A货，卑鄙无耻的小人，虽然身上流着贵族的血液，但他的表现却完全是一个市井小民，十足是一个A货贵族。

　　而面前的他，该是说此时的他，却带着强大到让人窒息的气势，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致命的诱惑跟无与伦比的美丽。这样一个人，会去卖假货吗？这样一个人会是卑鄙无耻吗？这样一个人是那个刘备吗？

　　无数的疑问如春笋一般不断冒出来，印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他们能够明了的是，他们所知道的只是一个过去，而并非现在。

　　而他们所爱的，是现在的这个他。

　　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情。

　　“你！吕布，什么叫不配！你都不曾尝试过，努力过就要轻言放弃，抚心自问一下，你甘心吗？这样的你，怎么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都不曾尝试过就已经胆怯的你，会一无所有的，知道吗？努力过后的失败才不会有遗憾，我所认识的吕布是温柔善良的，我一定都不会觉得他胆小懦弱，而现在我不想跟一个面前这个没有勇气的人做朋友。”

　　“我……”吕布哑口无言，这么不留情面的话还是第一次从少年的口中听说，但与其说这是呵斥，不如说这是鼓励。

　　如此，让吕布倍感窝心。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去关心他，为他着想，而不是为了其他的目的。

　　如果他能够知道“她”其实是“他”，那样多好。

　　可是，不该想太多的，得到越多就会越贪心，最终他会为了得到而变成怪物，伤害他最珍爱的那个人。他不希望这样的事情会发生，他千万个不愿意去伤害他喜爱的那人。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不该有什么渴望去得到些什么。因为最终，他还是会失去。还记得当年他最爱的玩具，就是被义父这样毁去，说像他这样的人，不该有任何的弱点。

　　从此以后，他不敢再去奢望，以为太害怕失去，所以，甚至恐惧拥有。他的确缺乏勇气，而这种勇气或许再也不会被鼓起，如果不是少年的出现。

　　少年在无意之间，已经给予了他太多他从来没奢望过的东西，因此他不敢再要求太多，因为恐惧失去。

　　吕布忽然想起他义父说过的一句话：“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得不到的，而是得到了。”当时的他听不懂，现在的他，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义父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还有你，会长！什么叫做不会放手？如果人家已经十分明确的拒绝你了，难道你还要死缠难打，纠缠不放吗？你是准备这样做吗？你这样做让那位女孩子情何以堪？强迫回来的，是不会有幸福的。能够坚持不懈是好，但是不要让它变成一种执念，这样子会伤害很多人的。其实，放弃也是一种美丽，作为兄弟，我有义务跟必要去提醒你。”

　　“刘兄，我……”第一次听见都这样的话，曹操只觉得犹如当头一棒。曾经，他受到是这样教育，争霸天下，执着是必须的，倘若失去了这样的执着，他将一无所有。

　　然而，这是错误的吗？说出这样一句话的人，是他最爱的人，他有必要好好去思考。

　　第一次曹操那可称之为顽固的时间观，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动摇，只因修所说的话。

　　“你们两个好好想想吧！二弟，我们去投票。”

　　“大哥！”来不及拉住少年，已经让他走远。其实关羽实在很想问问，为什么他的大哥会这样生气，这是代表着什么？

　　“爱他，就不要让他感到困扰，懂吗？”落在身后的关羽轻声道。

　　他们不懂，因为不曾爱过。

　　那，关羽呢？

　　其实修也不通为什么看见他们两人那样剑拔弩张的气氛，自己会那么激动。心理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气愤感，还有些他不懂得感情让他觉得好难受，也很奇怪。

　　本来，他就不该多管闲事的，为什么他会变得那么冲动又不理智呢？

　　“二弟，你说我那么激动干嘛？本来就不关我的是才对，我干嘛插只脚到别人的私事里面去？”

　　“大概因为他们都是大哥的朋友吧！”

　　“听说，他们曾是那样形影不离的好兄弟，是什么令他们现在变得像仇人一样，一见面就针锋相对？所谓的兄弟，不该是一种牢不可破的关系吗？为什么他们却是那么轻易的被破坏？是什么能让他们枉顾十多年的感情？”总觉得现实，好让人心寒。他是不是太过天真了？修禁不住沉思。

　　“大哥！”关羽紧紧的抓住修的手，声音变得无比低沉，“我们之间，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会永远保护大哥你，守护你。他们没办法成为兄弟，是因为他们都太过相像，太过多疑，容不得一点背叛。

　　“什么？”

　　“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不会那么轻易被破坏的，我会一直守护大哥你，无论大哥你是否愿意接受。”

　　“二弟……”修怔住了，他从来没想过，关羽对于这段结义的感情，会是如此的坚定。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见过关羽有表达过这么强烈的感情。他并没有动，只是紧紧抓住他，静静地看着他，好像用尽全身的力量禁锢着，不想让他逃跑，似乎想要等到什么答案。

　　那双沉静的眼眸，那么隐忍，却像风雨前夕的宁静，即将爆发的火山。这样一种矛盾的气质，配上他英俊的脸，意外的让人觉得吸引，让修一阵无措，只能呆呆的发愣。但是，关羽这样的话，是对谁说的呢？是刘备，还是修？

　　答案，实在是太明显了。

　　“二弟，如果在你面前的刘备是假的呢？到时候，你还愿意这样子，坚定的守护我吗？”

　　“大哥在胡说什么，大哥就是刘备，刘备就是大哥。我要守护的，是我面前这个最真实的人，根本不需要做那样的假设，因为不可能发生。”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我只是假冒的刘备。”

　　“那么一直跟我相处的那个人是你吗？”

　　“嗯。”

　　“那么大哥你只要知道我要守护的，是你。不是因为你是大哥，不是因为你是刘备，而是因为你是你，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关羽，你真的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修释怀地笑了笑，关羽看的人，是他，不是刘备。忽然发现心里的阴霾被吹散，都只因为关羽而已。

　　此刻，他只因为关羽而感到愉悦。

　　“大哥。”

　　“什么？”

　　“还是算了。”只是想跟你说，你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很好看，像天使一样圣洁又美丽，能够救赎人心。我就是因为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纯洁，才愿意坠落地狱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将这份洁净守护到底。

　　“大哥，我希望你以后能够一直快乐下去。”

　　“有二弟在身边，大哥想不快乐都不行。”修扬起了最灿烂的笑容，给予关羽回报。

　　修真的是这样相信着，因为有关羽在，为此他感到无比的幸福与快乐。

　　而这一年，这一刻，这一秒，这一笑，对关羽来说，已经是永恒了……

　　part 19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