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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黎笙给冷霄送了个信二儿,让他去西北的时候把自己捎上,没想到冷霄坚决不同意,他找上门来,苦口婆心的劝说黎笙放弃这个念头。
      冷霄这么不善言辞的人,竟也能说了小半个时辰,黎笙十分钦佩,不过他那没有表情的脸,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时候,分外的古怪。
      等他说完,她做了个停的手势,慢悠悠的来了一句:“蔚景臣都没管我,你还劝什么啊。”
      冷霄一顿,低了头,一时倒也不知道怎么应她。
      话一出口,黎笙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味了,可是见他退缩,也只好继续顺下去:“我这回去,又不跟你们上战场打仗。我只留在军营里,帮他寻一件东西,因此也没什么危险的,又能见识一下西北的风土人情,我觉得挺好的。其实我还想撺掇李牧羽去呢,不过看他那么弱,怕是够呛了,你就别担心了。”
      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黎笙又抬出了蔚景臣,冷霄也是无法,闷声不响了片刻,起身走了。

      如花把黎笙的话学舌给了蔚景臣听,他对那句“蔚景臣都没管我,你还劝什么啊”十分满意,自觉那是两人亲近非他人能比的证明。如花看着自家侯爷的得意的样子,心里来了句:“傻了吧唧。”

      晚上黎笙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要带的,只是把以前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她想到了什么,从柜子里拿了一个小匣子出来,打开了,一个白玉镯子在里面,她突然觉得,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似乎离自己已经很远了。
      正想着,一只手拿过了那镯子,黎笙抬头一看,蔚景臣皱着眉,盯着那镯子好像看见了仇人般严肃。
      她伸手过去,蔚景臣不给,她有些不高兴的说:“这是我的东西。”
      “这定情信物不怎么样。”他懒懒的说,坐到他身边扒着看她的包袱。
      黎笙挡开他的爪子,嘟着嘴道:“我好不容易收拾了,你又弄乱。”
      蔚景臣扒到一件东西,眼睛一亮。他将那簪子别到她头上,道:“真是好看。”想了想,满意的说:“还不错,知道带着我送的东西,这破镯子放在家里,拿了也占地方。”
      见他这般无耻的贬低顾览送的玉镯,顺便抬高他的簪子,黎笙很是无奈,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簪子收拾了进去。
      “要睡觉了带这个做什么。”她一把扯下了那簪子,力使得大了,那松松扎起来的头发也散了下来。
      黑缎一般的发散落开来,绕着那白皙小巧的脸,那精致的眉眼落在上面,像是人偶一般。
      蔚景臣把头埋进她的发丝里,嗅了嗅,轻道:“用了什么洗头,这么香。”嘴里说着话,一只手早已环上了她的腰。
      黎笙推开他,两个人那天把话说开了,虽然他没有讲出那两个字,可是彼此心中都是明白的,所以黎笙现在在面对他那亲昵的举动,竟多了些以前没有的羞涩。
      蔚景臣见她难得的红了脸,心中欢喜,却也没有得寸进尺,只往后仰躺在床上,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拉着她的衣角。
      “你起来,我困了。”黎笙小声的说。
      蔚景臣伸出一只手,道:“拉我一下。”
      黎笙老大不愿意的看着他,可还是伸出来手。
      结果人没拉起来,自己倒是被拽着也倒在床上。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她咬牙切齿地说,一边踹他一边捶他。
      蔚景臣一只腿压到她身上,声音有些暗哑:“别乱动,不然••••••”黎笙很怵他那种意味深长的语气,只好停止了挣扎,闷闷的说:“我好歹是个没出阁的姑娘,你这样也太登徒子了些。”
      蔚景臣摸着她的头发道:“我不过是提前做了该做的事。”
      黎笙哼哼道:“我可没想和你有点什么。”感觉到腰上一紧,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抬头气鼓鼓的说:“你尽管抱吧,不就是干占些便宜么,本大王可不在乎这些,将来我照样找我的相公,没你的份!”
      见着她这样,蔚景臣又好气又好笑,也是怕她真的恼了,便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下了床,施施然进了内室。
      黎笙看着包袱被翻得乱七八糟,恍惚间竟觉得自己那一向淡然的心也有些乱,忍不住叹了口气。她隐约觉得,自己很难跑得掉了。

      这几天似乎过得特别快,黎笙还很留恋青岚城里的各种小吃,却已经马上要对它们挥手再见了。明天就要离开,她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觉。蔚景臣还没回来,她翻了个身,闷闷的想,自己都要走了,这家伙倒在外面逍遥起来。
      正想着,房门开了,她连忙闭上眼睛。
      感觉到他的气息,夹杂着微凉的空气,他身上的檀香竟也变得好闻起来,黎笙打定主意不理他,只镇定的装睡。
      “睡了?”蔚景臣的声音轻轻的,见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嘴角勾起,掀开被子就要躺进去。
      “我醒了我醒了。”黎笙一个骨碌爬起来,伸出脚踹他。她穿着一件翠绿色的小衣,配着葱白的绸缎裤子,这会儿不安分地蹬着,露出一截嫩白的小腿。头发散着,有种凌乱却媚人的美。
      蔚景臣捉了她的脚,轻叹道:“你总是这样,会出事情的。”
      黎笙偏过去不看他,坐的离他远了些,把衣服理了理。

      蔚景臣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黎笙道:“喝了尝尝。”
      黎笙伸手接过,一仰脖便都喝了下去。
      蔚景臣摸摸她的头道:“你也不问问是什么就喝。”
      黎笙歪着头看她,奇怪的说:“你还能给我喝毒药啊。”
      这话让他十分满意,他于是把刚刚放在桌子上的小匣子拿了过来,打开来递给她。
      那是一对玛瑙耳钉,很纯正的碧绿色,边上镶着淡紫色的碎钻,圆圆的十分精致可爱。那玛瑙是蔚景臣母亲送给他的,极其珍贵,当时是未加工的原料,后来他用了一角做了个挂坠,穿上细金链子戴着。前几日他又拿了一些,送到首饰行,做了这么一副耳钉。
      黎笙只看了一眼就喜欢的不行,她拿出来放在手心里捧着,抬眼看着他,笑眯眯的问:“给我的。”
      那般笃定的语气,一点见外客套的意思都没有,蔚景臣捏了捏她的脸,说:“不许拿去卖钱,我要你戴着。”
      “可是我没有耳洞啊。”她摸着耳朵说。
      蔚景臣诡异的笑了笑,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伸手揉了揉她小巧的耳垂,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根针。
      “你干嘛!”黎笙警惕的看着他。
      “这么大的姑娘,也不晓得穿耳洞么,我给你打一个。”蔚景臣语气平常的说。
      “我不要。”黎笙忙不迭的摆手,脸上竟露出害怕的神色。
      “小时候,寨子里的赵大娘把我们那一般大的女孩子都抓了去,一个一个的进了她的屋子。本来做为下一任寨主,我该是头一个的,不过我觉着古怪,就让小桃先去了。那门关上不久我就听着小桃凄厉的叫声,太吓人了。我领着剩下的几个跑了,没想到都被赵大娘弄了回去,幸亏我轻功好,逃过一劫。我可是打死也不穿耳洞了。”黎笙推着蔚景臣说道,可是,有些不对劲,她怎么没有力气。
      蔚景臣继续揉着她的耳垂道:“我怕你疼啊,找薛老头要了些麻药,刚才喝的便是了,看来这会开始见效了。”
      黎笙的脸黑了黑,咬着牙道:“你脑袋是被猪宝啃了么,你那么一小点的药,等流到我耳朵那块儿,渣都没有了,还麻个鬼啊!”
      听了这话,蔚景臣侧了侧头,很是认真的想了下,方说道:“言之有理,既然这样。”蔚景臣顿了顿,看看她满怀希望的眼神,接着道:“那就硬来吧。”
      黎笙身子一歪,差点气背过去,虽然这回有些动不了,可还是很凶狠地说:“老子不扎!就不扎!”
      蔚景臣掐了她腰一下,道:“那可由不得你了,你若是乖乖的配合我,也少吃点苦头不是。”

      如花此时站在门外,她本想进屋看看黎笙收拾的如何,走到门口正好听见蔚景臣最后一句话,便收住了脚步,一心一意的偷听起来。
      屋里面蔚景臣上完了棒子又给吃肉,他继续道:“何况你不喜欢这耳钉么,你要是不依了我,这耳钉我就不给你了。”
      小黎,你可要把持住啊,等着多给点好处再妥协。如花心里默默鼓励。
      可是黎笙虽然做了几年山大王,却是个山沟沟里的穷大王,见了贵重的东西,是来者不拒的,况且这耳钉确实是难得的,她苦恼的思索了一下,把心一横,悲壮的说:“你来吧!”
      门外如花幽幽的叹了口气,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边蔚景臣附耳嘱咐她道:“你现下没有力气,只用双手环住我的脖子,若一会疼起来,也有个倚靠的,别摔到地上去。”
      其实,免得她疼的摔倒的方法很多,比如说,她可以坐到床的最里面,倚着墙便万无一失。可是最近黎笙似乎不太聪明,她心想,又不是没被占过便宜,索性听他的话,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手绕到他脖子后面交握。
      蔚景臣见那耳垂白的玲珑剔透,心中一动,忍不住轻轻含了一下,黎笙立马抓了他颈子后面的一块肉,拧了一拧,嘟囔着:“别胡来啊你。”
      他笑了笑,手里的银针对着她的耳朵刺下去。

      “啊!”如花听见屋内黎笙的尖叫,摇了摇头。只听蔚景臣低低的声音传来,“乖黎儿,第一次有些疼,一会再来一下,你就习惯了。”
      哎,如花心里对黎笙十分同情,想自家主子等了这么久终于吃到肉了,也不知道怜惜,只想着来第二次。
      她正想着,屋里蔚景臣轻咳了一声,如花晓得自己被发现,慢悠悠的走了。

      那边蔚景臣已经完成了黎笙的“第二次”,他用绸布吸了她耳垂上的血滴,把那玛瑙耳钉塞进耳洞里,在后面打了个死结。刚才由于疼痛,黎笙紧紧的搂着他,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让他差点把持不住,他这会把她轻轻推开,控制着自己的气息,不让她发现自己身上邪恶的变化。
      他性子偏冷,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的,再加上自己练的武功心法也有清心的作用,因此在过去这二十多年里,几乎没有起过欲念,今晚,却是有些不一样了。她要离开了,他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这个耳洞,将是相伴她一生的伤,这是他带给她的,他这样想着,便觉得两人之间生产一种深深的羁绊。
      黎笙没有注意到他的古怪,她还是气呼呼的,但是摸到自己耳朵上的玛瑙耳钉,觉得似乎没那么疼了,又开心起来。

      蔚景臣看她嘟着嘴,摸了摸耳朵,却又露出喜滋滋的样子,刚刚那疼的时候挤出来两滴眼泪,挂在她浓密的睫毛上,忽上忽下的动着,有一点子可爱的娇气。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揉进怀里,为所欲为。
      然而这般猥琐的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他知道她现在还是看不清自己的心,不想难为了她,只好先苦着自己。
      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半路又放下,她太美好,他真怕再离得近了,自己真做出点什么。
      黎笙美了一会,抬眼看见蔚景臣有些恍惚的样子,便过河拆桥道:“好了好了,明天就要走了,我要睡觉了。”
      蔚景臣眼光灼灼的看着她,也没说什么,起身走了。
      他走了,她反而有点不自在,先头她还想着,照着那人的品性,今晚自己免不了要陪睡的。她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想了想,归结与自己神机妙算落了空的失败感,她想,这蔚小侯爷果然难以捉摸。

      她哪里知道,蔚景臣可再是经不起她多一点点的刺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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