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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五章 神赐予的安排(6) ...

  •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由慢到快的一个过程,由缓到急的一个节奏,就这样在晨曦依旧、薄雾仍然的morning,响彻于Rukawa宅邸的门前。。。
      一分钟,两分钟,泉水依旧叮咚,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踢到铁板也无所谓的气概,让门内终于传来了悉悉索索、踢踢踏踏、咒咒骂骂的声响。于是乎,“叮咚叮咚叮咚……”泉水儿奔流的更为酣畅淋漓,欢快异常。。
      妈的!谁一大早按门铃?!是哪个混蛋?是哪个白痴?!吵死人了!
      一觉清梦初醒之,眼见着父母房门紧闭,眼见着臂弯里猫儿憨迷,眼见着婴儿床里东一个西一个睡得开心……唉……为什么就我一个醒了啊!这,这还是我流川么?
      暗自哀悼他自从到了美国之后似乎就逐渐改变的睡眠习惯,睡神功力,分明大降了呀!
      迷迷糊糊下得楼来,浑浑噩噩挠着脑袋,踢踏踢踏走到门口,一把打开,立刻怔住,然后,一片空白。
      再然后,就是下意识的利落动作:关门!
      “砰!”再一次证明了他已养成随手关门的良好习惯后,背转身,继续迷迷糊糊的向楼梯口挪,边挪边在心中暗忖:幻觉,幻觉,我还没有醒。唔。。。
      一步,两步,三步,“砰砰砰砰!”比自己刚刚甩手关门还要硬朗的声音迅速跟进,响彻云霄般的连贯而利落。
      竖起耳朵,他辨别出那是巨大的敲门声,不,该说是砸门声响起来了?!
      而且,继续竖着他的漂亮耳朵,继而捕捉到混杂在砸门声中的某个不明生物体的发音,那发音,他只觉似曾相识,熟悉异常?
      “死狐狸!臭狐狸!流川枫!给我开门!”……
      ……他倏地站住了。。立在原地,保持挺拔身形,空白在继续,额际却多了几滴可疑的汗滴,加竖杠杠阴影。。。

      “砰砰砰!”砸门声仍在继续,秉持刚才按门铃那股子泉水叮咚气概,此番更有再接再厉不断努力的飞跃迹象……
      开,还是不开?回去补觉?当没听见算了!不过…真的不是幻觉?不容他多想,楼上传来的声音已经让他不得不做好决定,“枫啊?谁呀?”含糊不清咕哝,像小猫白天没睡醒的德行,他瞥见楼梯口已经依稀出现了野猫的影子,不由蹙眉,糟糕!……白痴被吵醒了!再这样继续下去,小翼和小乐也会……
      “哗啦!”不再犹豫,抱着仿佛自我牺牲的信念一把拉开大门,还小心翼翼只留一个小缝缝,于是真的看见了,那个家伙!
      红。一片红彤彤。
      因为门缝小,所以入眼的就是这抹红,不过很快就情势逆转了:红彤彤的家伙以挤死人不赔命的架势迅速卡位,迅速挤兑,连人带行李箱就这样把他推进客厅,霸占成功!
      “狐狸你让我进来啦!就是这么欢迎客人的么?混蛋!”
      已经强行挤进别人家了,还不忘记补上一句无厘头的要求。。下一秒就被拎起了领口,对上一双熟悉的吊吊狐狸大白眼。不由又来气,又莫名的兴奋。。。

      “白痴!你怎么会在我家!?”
      闷吼,不耐,惊讶乃至惊吓,这家伙,这个死家伙此刻居然一大早空降我家?“谁允许你来的,白痴!”
      “你老爸让我来的。臭狐狸!”
      摇头晃脑的一句话丢出来,成功看见狐狸更加惊愕的呆愣表情后愈发得意:当真好似一只抢到大串香蕉的红毛猴。。。
      什么?他刚刚说什么?我老爸让他来的?“胡说八道!”怎么扯,这两人也扯不到一起去吧?
      正想继续扁他加逼问,“他说的没错,是我让他过来特训的。”
      自卧室里走出来,流川恒睡意惺忪中仍然保持冷峻严肃的气势,断不能在臭小子面前失了威信。
      “特训?什么特训?你们怎么会……”流川枫只觉今天于他而言又是个疑似灾难日,不祥的预感蒸蒸日上之。。。
      “樱木是我帝都篮球队的一员,臭小子。为了接下来的比赛,需要他这个秘密武器进行特训。”
      淡然,平静,低沉阐述这个客观事实后,还有不甘寂寞的白痴音跟着replay好像走廊里的回声,怕他耳朵不好使听不到似的,着重在自己面前叫嚣着几个笨蛋名词:
      “帝都、帝都、帝都!秘密武器秘密武器!哈哈哈!”= =
      流川再度有闷吼加挥舞铁拳灭口的冲动。“白痴在你学校?你的队里?你们那不是偶像明星混日子的大把抓么?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这个惊喜,真是surprise到家。。帝都来帝都去,下意识的就冲着他老爸质问,“嗷!”结果是悲惨的:下一秒就被K了,凶器依旧是餐巾纸盒,不同处在于:在白痴面前丢了脸,shit!
      “那是帝京!你个臭小子,混小子!”先狠狠地K他后脑勺以示满腹怒火,“看看,你从来没有问过我还想当然!”
      继续冷静,继续保持他难得优势的威信,很不满地斜睨他的臭屁儿子,“从来不过问你老爸的球队和事业,现在神气了跟老外打球了更不会关注了,所以你现在这副白痴样,活该。”
      毫不留情面的摔出大把大把的揶揄和调侃,父子两一个德行就导致一旦出现“攻防”、就全力以赴以求干掉对方…… = =
      “就是就是,狐狸是世上最没良心的冷血狐!”
      某人气结语塞之时,还有个不怕死、怕寂寞、怕出不了风头的红毛猴子在旁帮腔加把火,叫嚣着哇哇吼着,挥舞着拳头对着他的面门虚晃不已,“结婚都不知道请本天才来,妈的没良心!”
      “谁没请?请柬寄给你了,白痴!”
      想来就火大,迅速转移中心到樱木花道头上,一把架住他的拳头就顶回去,“鬼知道你搬到地球的哪个角落去了!”
      难得还能想起来请他,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奈何这个白痴居然未曾出现,放老子鸽子?八嘎!
      毕业后就失去了联系,其实从来也不曾联系过,两人间的羁绊全都是在一个球队、导致不得不整天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互相挥拳的“亲密状态”,所以毕业了,自然没有道理再整天逮着对方死瞪眼了。
      一个是天生冷感意识流,固然会不自禁的在意这个白痴门外汉的种种疯狂行径,却从来没有主动去联络的理由;
      另一个呢,是根本拉不下脸来承认,承认自己从没忘记过死狐狸的阴影,想要打倒他的雄心,天才怎么可能去记挂不是天才的凡人?何况还是一个平凡的庸俗狐狸!哼!
      所以,就导致了沟通无效,联络失效,明明搬家了却不知道是否该通知他自己的新地址,明明写喜帖时有想到他的名字还是自己亲笔,却不知道主动打听打听,结论:冤孽。

      于是乎,就演变成此刻这副纠结中火花四射的状态。
      相看两怨男,相看两凄惨,一个急需用吊吊眼杀气试图将“外敌”驱逐出境,
      一个则堂而皇之的将行李箱往他身上砸,爷一般大刺刺的向真皮沙发里钻,端的是蹬鼻子上脸,鸠占鹊巢之势满当当……

      “给我死起来。”抱着膀子,冷眼斜睨瘫在沙发里的那只死猴子,余光不忘继续对父亲点射,“就你这家伙的水平,怎么看都不是上大学的料。”言下之意:老头子是不是走后门,做手脚了。
      “停止你脑中对我的诋毁想法,臭小子!”知子莫若父,就算他那副表情等于总是没表情,还是可以从眼神的边边角角中一窥一二,一分三四的。
      “樱木算体育特长生。”这理由显然没什么底气,不过确实乃客观事实。
      自打这个据说当年是门外汉的小子杀进儿子所在的球队湘北,继而一路上磕磕盼盼、惊险不断还进步迅速,并参与了湘北在全国大赛的辉煌:打败丰玉,干掉山王?!
      看了录像,自己儿子的那番成长自然是关注重点不假,而那个即使撞断骨头都不退缩的红头疯子,也一样令他及校内其他领导,瞠目。继而吸引,不自禁。
      儿子么,肯定不屑在国内跟自己混,所以他压根不指望了;而这个叫樱木花道的小子,潜力可挖。所以,即便在调档后被他的满堂红成绩吓到石化,却还是让校联盟首肯了:让这颗不定时炸弹,大摇大摆,进了帝都。。。
      总而言之,是有点,咳咳,不伦不类吧。
      奈何沙发里那位愣是一脸坦率无谓的纯天然表情,显然考不考的上于他而言都不是人生的核心,只要本天才有球打,还能在个不错的学校打,还能伙同狐狸的爸爸一起对付狐狸,就OK!= =
      切……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否则就凭那家伙门门都补考的劣迹前科……某人抚着下巴心中充满不屑,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当年也是补考大军熬通宵中的一员大将。。。
      “哟,狐狸你家蛮有钱的吗,房子真大。”回过神才发现:樱木花道已经开始自由活动到处逛了,一边东摸西瞧,一边啧啧碎碎念,“看你这副养尊出什么的死德性,怎么不见长高呢?本天才已经长高了好几公分呢!”
      “白痴……”继续不屑的翻着白眼,抱起膀子很是倨傲的挺直背脊,“你怎么知道我不长。”不承认,绝不承认是应着他的话题在跟他比。 = =
      “哎呦……”那个他完全属于不跟狐狸斗到底就不是本性的专家,不甘寂寞的将红毛脑袋凑到流川面前,背脊挺得都快崩裂了脊椎的角度,所以还是比他高了,所以就开始颠了,“我看你是长好几毫米吧!哈哈哈哈!”
      咻!……额际似乎有个什么不明物体爆破了一下下,疑似小型爆竹。不过某人还是那么冷峻漠然,以悲天悯人的眼神投去一个小小白眼,“所以白痴只能长个子不长脑子。”
      啪!红毛脑袋已经迅速充血到几乎头脸一色,“你说什么?混蛋!”
      挥舞过去的拳头被架住,一红一黑两个头颅就快要顶在一起宛如传说中的斗鸡……“樱木花道……”
      楼上飘下来的甜美让两只斗鸡于瞬间分开间隙,各自倒退一步,还相互狠狠对视后一起望着楼上:观战很久的某只猫儿正趴在栏杆上,对着他们挥手微笑,摇头晃脑,摇头晃脑。
      “哟,鸭霸小妹,好久不见了呢!”行动总是比嘴巴还要更快的家伙已经发功了,似乎也忘了当初就是这个站得老远投三分的鸭霸小妹——曾经让自己“被女人打败”的英名成为樱木军团的又一笑柄。
      这样的单细胞生物,就宛如某狐狸一样用一句也许并不恰当的道理可以涵括一二:小孩子没有隔夜仇……
      “噔噔噔”!所以几个闪展腾挪、在“流川警卫”拦住前直窜上楼,立刻展露“人来疯”的潜质,围着三井星上下打量后就迸出快人快语,“恩,你长得越来越好啦:跟衣服上的猫好像啊!” = =
      猫?衣服上?长得好?
      她怀疑这白痴口中有关好的定义,更加狐疑这白痴的比喻,木讷低下头看看自己的睡裙,在肚子上赫然印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加菲猫。。
      “啊?!”于是立刻苦了小脸,于是狠狠地瞪了樱木之后就冲回卧室的方向。
      镜子镜子,我要赶紧照镜子!樱木这个混蛋,都生完了,我现在肯定不会是加菲了!
      镜子镜子,告诉我,世上我不是最像加菲猫的人!我已经身轻如燕,摆脱大肚了么…… = =
      “某不知名小成本制作的童话故事”之女主,正悲悲切切的顾影自怜,殷殷期盼,奈何,镜子魔法不是时时刻刻都起作用啊……
      所以此刻镜中映出的那张脸颊,白白嫩嫩,水色颇佳,眉宇帅气五官清丽,一切都是不错滴,除了,咳咳,面积。。。。
      “为什么……为什么……”照镜子的小女人失落又沮丧的离开那反映残酷现实的水银面,摸着自己的双下巴,摸着自己的肉脸颊,边走边低头,边走边呜咽,“为什么生完了,还是这么肥啊!”。。。。
      好不容易可以下床了,不用再被老妈和妈咪轮番用补汤填充膨胀了,本以为会很快恢复身材的,此刻终是由那个红毛白痴的引导回归现实的觉悟:生完跟生之前居然没什么两样,简而言之:依旧胖。。。
      “躺回床上去!”跟上来补救“被冲破防线”的流川警卫眼见她一副颓丧样儿在镜子前矗着,眉目紧锁即刻下达一号指令,“穿这么少晃什么晃!”
      就知道那个红毛白痴具有毁灭性效果,跟他一说话野猫就变落汤猫般的沮丧……
      “枫!呜呜……”被命令对象完全忽视他的order,径自沉浸在她的悲伤小世界里唏嘘不已,歪歪倒倒的冲着他奔过来,不由分说强行挤着,蹭着,抱个满怀。
      然此刻他最大的不解在于:“对着镜子鬼叫什么?难道肚子毛没有了,换脸上了?”= =
      无怪他如此大胆假设,连孕妇的肚子上都可以长妊娠毛宛如小猴子般,括弧:猴子也只能在心里喊喊,生完做完月子后已经消退了,此刻的鬼吼鬼叫,难免他的直线条思维会自然联想。
      “才不是呢!枫坏死了!”不满的继续鬼吼鬼叫,还用已经变成中长发的脑袋狠狠地撞他,“我都肥成这样了,脸上再长毛还要不要活啦!呜……为什么生完还这么胖?”她继续呜咽着,继续颓丧着,摸着自己的肚子,抬起头,泪汪汪的猫眼倒颇为清亮可爱。。。
      “那就改用奶粉,不喂了!”搞了半天是为了身材,流川暗自无语想翻白眼,女人这种生物,为什么再粗鲁的都这么在意自己的外貌呢?难搞啊……
      不过眼见着她那个泪汪汪的沮丧样儿,似乎又挺可怜的,于是想起仙道绫走之前的预告,果然不假:用母乳喂养孩子,身材也就只能听之任之向宽广继续了。
      虽然并不觉得她有多肥,这肥在眼中也挺顺眼,可如果她为此难受,那么……“不要。”
      那泥?我好心好意的合理化建议,居然被拒绝了。。。

      “我还是坚持母乳喂宝宝。”闻言就开始拨浪鼓式摇脑袋了,晃悠晃悠着发丝儿落在胸前,微微的凌乱下那张婴儿肥的脸庞却闪烁着代表母性的坚定光芒,“小翼小乐吃惯了,再好的奶粉都比不上的,绫伯母说过的,枫你傻啦!”
      ……Mattaku!居然还说我傻?这个死猫,可恶的丫头,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还在纠结,也不知道我是为谁才这么提议的……流川只觉里外不是人,再度克星。。。
      不过气归气,忿忿之余还是有小小的触动,萌于心底,那样一切以孩子为重的纯天然体现,让他只觉此刻面前的白痴猫,似乎又长大了一些。正想摸摸她的喜感脑袋以示宠物式安抚,“哎呀,狐狸你真能生啊,两个么!”= =

      咻!咻!这下是两爆竹连发,在额际绽出愤怒和危险的火花。猛回头,闷闷吼,“白痴!拿开你的鬼爪子!别碰我……”
      “儿子”一词是没机会说完了,因为那个action行动派疯子早已经自顾自的抱起来了,小翼。
      “不许你抱他!全是细菌!”火冒三丈冲过去就要打,却又顾忌着他手里的娃,两个冤家在卧室兼“一期婴儿房”里闪展腾挪,你追我赶,煞是精彩。
      “我不让我抱,我就要抱!”
      一边躲闪着,一边端详手里不哭不闹对着自己似笑非笑的那个小脸蛋,那双大眼睛,樱木花道终于迸发了所谓天才的爱心,“哈哈哈,狐狸你的孩子比你可爱多了!这个是女儿吧?笑起来跟鸭霸小妹真像啊!”……
      又是一个单细胞想当然的悲剧,就此诞生了。。。。
      三井星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反正有人会吼的,果然,“白痴果然是弱智!是儿子!”下意识的纠正,三秒内后悔:妈的我为什么要回答他?!shit!
      星却抱起膀子努力掩饰差点破功的大笑,枫啊,你怎么一激动就重复啰嗦了呢?“白痴”等同于“弱智”啊……
      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加入追杀樱木的行列中抢儿子,是因为母亲的直觉:
      她从这家伙抱起小翼的第一秒就注意着,紧盯着,继而发现:小翼并不讨厌他、也完全不怕他——这个看上去比较疯癫的红毛叔叔。。。
      “啊咧?你真的是,男孩子?”
      某人果然露出天然惊讶之痴呆包子脸,眯眯着眼睛把小翼高高举起来,“男子汉就来点刺激的吧!飞高高了哦!”
      “混蛋!”白皙的铁拳已经砸过来了,差点把包子砸成花卷,“嗷!狐狸你趁人之危搞偷袭!”
      “把他放下!”这个白痴,要让臭小子摔下来,我就要你的命……
      某个冷焰中烧的小爸爸浑然不觉此刻自己的下意识心情:臭小子臭小子,此刻却是让他担心在意要抢回来的小子。。。
      “哈哈……”
      结果是悲惨的:于流川而言。因为,又笑了,还是小翼。
      不过不是对着他这个爸爸,也不是对着他的妈,而是对着那个死白痴:樱木。。。
      “好呀好呀!就说了,是男子汉么,”
      某人自然志得意满、意气风发,大刺刺的笑着把小翼放回婴儿床里,还不忘记跟他挥手致意,“还是你有品味,知道欣赏本天才樱木叔!”= =

      于是下一秒眼神一飘,就投射向安安静静睡在旁边的小乐身上,
      “那么说,刚刚像狐狸那样对着我翻白眼的,是小丫头你了哦?”好奇地傻笑开,刚想对小乐伸出猴爪却眼前一花,早已不见婴儿床里的小身子!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无影脚踹过来,堪堪躲避过去后才发现:早已给抱走了,在流川的怀里呢。
      妈的,儿子已经给红毛猴子收买了,决不能让这白痴再碰到我女儿!咬牙切齿的继续想踹过去,“咔…呜…”
      细腻的,轻微的,却是可以让他定住身子,垂眸看向怀里继而心神大乱的——哭声。
      My god,小乐,哭了?!!
      可能是刚刚的一番抢夺太过激烈,毕竟是女孩子,就这样窝在父亲的怀里却似乎受了惊吓,眼见着那薄薄的唇瓣撇开,细弯的眉毛蹙紧,眸光里似乎泛着月亮的反光般,闪着闪着,晶莹的泪水就流下来了,
      喉间逸出的不是嚎啕大哭,却一样有着让某个人瞠目结舌、六神无主的强大杀伤力。
      某人,就是抱着她的小爸爸,呆了,慌了。
      “哦!狐狸把自己女儿吓哭了哦,还不如让樱木叔抱呢!你这个狐狸脸太吓人了,吓坏你女儿了吧!”某个幸灾乐祸的红毛猴来神了,冲过来就是一番毫不留情地嘲弄加造势,“哇……哇……”接下来在另一点迸出的嘹亮哭声却让他吞回了所有下面的演讲稿……小翼,也哭了。。
      这下子樱木花道也懵了,再是天才,也有无计可施被震倒的一刻。
      他当然不懂“千军难压小儿啼”的深刻道理,面对如此豪情万丈的哭声,他只觉完全不亚于晴子带他去见识的那名为意大利歌剧的东西……我的天哪。。。
      “小翼,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哦?打PP了哦?”星抱着儿子哄着威胁着,作势欲揍PP的同时也了然的无奈:明明之前换尿布都不会哭的,现在看来,是跟着妹妹一起热闹吧?这对只相差三分钟的小兄妹,固然个性迥异,生活作息和情感波动似乎却有着惊人的同步:就好像现在,眼见他哭的如此豪壮却愣是找不到任何伤心的理由和表情,似乎单纯就是把哭当做他此刻的任务……
      于是她只能做如是理解:“你是见小乐哭太势单力薄了,所以也准备凑凑热闹对吧?”
      母子两大眼瞪小眼,两对猫眼对视的瞬间煞是有趣,显然,他真的像我。三井星真是又爱又恨又无奈:因为我竟然完全读懂了他的心思。。。
      无语的瞥向流川那头,再度叹息。显然,那个酷酷的小爸爸已经彻底无措了,面对怀中哭泣的小女儿,完败。。

      “帮我给他换尿布!”倏地将兀自豪放“嚎”着的小翼塞给同样呆愣的樱木手中,帅气的回身就将一个新纸尿裤瞄准红色光头丢去。。。。
      “喂!凭什么我要……”一手抱着兴奋异常的小子忍耐高分贝,一手赶紧接住那个可怕的暗器,无措狼狈中对着鸭霸小妹鬼吼鬼叫到一半,
      “你不是夸他品味好么?做这点事应该不难吧?樱木叔……”一句话狠狠地甩出来,堵的他哑口无言、泪目认命做保姆的结局,谁让本天才,是樱木叔呢。。啊。。。

      怎么哭了?怎么哭了!要命,这状况,完全没有应急预案训练过呀。。。= =
      眼见着那小东西在怀里哭得伤心,流川只觉心中乌云盖顶,纠结异常。听不见看不见樱木的叫嚣,眸光所及之处,就是那窝在自己怀里簌簌掉泪的小脸。
      给你取名叫乐,是希望你乐,而不是悲呀?就算看不见你的笑,也从没想过,要看见你的眼泪,raku……
      所以只能笨拙地抱着,笨拙的去摸她的脸却被那粉嫩吓到,生怕自己充斥薄茧的手指擦坏了娃娃的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哄。
      人生迄今,一直都是这么单调走来,硬朗过去,所以根本不了解该如何做,才叫做哄。
      就算是白痴哭,也一直都是用霸道强势的肢体语言和命令试图让她stop的。显然她了解自己,所以就算是哭也不会任性到底,通常他放软了态度或急躁的抓狂了,她总是会乖乖的审时度势,见好就收了。
      可这次不同了,这次的眼泪,似乎具有全新的杀伤力,于自己的心。眼睁睁看着这个流着自己血液的小东西因啜泣而微微战栗着,流川只觉这次的赛事,异常艰难……

      “枫!”加快脚步走过去,走到抱着女儿满屋子乱转、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他身边,瞥见女儿满脸的眼泪,心中不由立刻揪起来了,“我来抱抱。”
      于是某人赶紧将小乐放进她的臂弯,看着她以不同于自己的姿势抱着女儿,继而开始微微的晃着,摇着,将唇贴在她的耳边絮絮叨叨着,“小乐不哭了哦,小乐最乖了哦,不怕不怕哦……”
      莫名的,似乎小乐的哭声就渐渐小了,小了,继而似乎就听不到了,安静下来了的样子。
      为什么这絮絮叨叨,此刻听在耳中是如此的动听?为什么此刻她丰韵肉肉的加菲猫体型,此刻看在眼中是如此的恬静?
      他呆呆地注视着这一幕,怔怔得听着这一出,只觉胸口翻腾着的,是不知所谓无以冠名的情绪,垂眸压抑,抬起来却是送到面前放大的小脸。
      “喏,”将小乐似乎一直在微微寻觅的小手放在他抬起来的掌心,果然很快就揪住了,他起着薄茧的指腹。“不哭了,可还是很委屈呢。枫啊,想想法子吧,她好像离不开你呢。”
      女性天生的敏锐和母性的直觉再次找到了核心,换做从前也许会调侃加作势不平吧,可此刻她分得清主次,女儿哭了,不是自己耍性子的时候了。
      况且,这也是个好现象,本以为像他的小乐会冷漠到底,一度担心在意女儿的他会不会难受,此番看来:多虑。

      真的?白痴说的,是真的?她,离不开我?
      怔怔消化着那番结论,细细瞅着哭完后梨花带雨的小脸,楚楚可怜中倒比原先的漠然多了几分可爱与柔弱,虽然不哭了,可还是很不开心的样子,泪珠儿挂在脸颊,拭去后依旧低落,这该如何是好?
      于是依旧无措,依旧焦虑,依旧抓狂,顺手摸过来一个东西看看,篮球?
      因着他的性子,篮球在家里自然也是处处可见,所以摸过来掌控在掌心,就下意识的伸出食指托在指尖、用其他几个手指支撑:转起来了。。
      自从学会了转球这个小动作,就成了伴随他篮球人生N年的习惯。
      疑似抓狂时会转,疑似无聊时会转,疑似思考时会转,诚如此刻,球儿在手中比那地球仪的圆周转动的还要迅疾稳定,仿佛脑海中不断飘来旋去的想法一样:如何突破防守、如何觅得一个好球、才可以让他的小乐,不再泪流?。。。。
      伤脑筋啊……一边转着,一边想着,在那脑容量中的“在意”颇为单一的存储器中,就好比当年大清早兴孜孜去练球,冷不防看见晴子和樱木早已占据有利地形时的无奈和窘迫……
      不过还是有区别的:那样的情况他可以闪人,他可以撤退求其次,可以转悠到小区新开的球场,继而遇到生命中的克星:白痴;可现在不行了:无路可退,无弯可转……
      于是越转越快,越转越带劲,力求想出良策的纠结时分——
      “哈哈……”
      又是笑声?不过他有些迷惘:似乎不是小翼那小子的豪放大笑?
      这笑声细细的,弱弱的,轻轻的,自然也不可能是白痴野猫的笑,难道是?!
      不可置信中却还是循着声音的源头定睛看去:于是再一次出现被镇住的迹象:全体。
      区别在于这一刻不是因为你哭,而是因为,你笑了,小乐!?
      只是浅浅的笑,只是细细的音,却无比明显,无比的,甜。原来那薄唇绽开的瞬间,有着并不输于她母亲笑容灿烂的气息;原来她竟可以,对着我展露开怀的快乐笑容?
      他怔怔的转着球,怔怔的注视着那正对着自己咯咯笑开的小脸蛋,窗外有不知名的鸟儿随之练嗓,黑眸对上贴近他的琥珀眸,在那两汪流光溢彩的猫眼里找到了对方无法掩饰却又风格不同的惊喜,一个外放,一个内敛,却有着同样的感觉:小乐会笑,小乐,有乐。
      没有什么,比自己孩子快乐开怀更令人感到满足了吧?对于全天下的父母而言,这味道,乃一样的体验。所以就算与你相遇与你结合的一路走来都是那么非典型,这样的瞬间,却似乎回到人类最初的感觉:平凡普通却可贵的欣悦。

      “哇哈哈哈!狐狸你真有一套啊!”
      当然,不和谐音还是存在的,和乐融融的长时间持续只是痴心妄想:只要加上这个非典型不定时爆破物在场,只要两个非常人在一起碰撞,那么流川枫就甭想走上平凡的道路。
      果然,笑得没心没肺的捧着肚子、晃着脑袋放大他的包子脸,“没想到你杂耍篮球起来也有哄女儿的奇效哦!哈哈哈哈……”= =
      “白痴……自己不会转就别羡慕……”某人在肺叶即将被气炸前学会了稳住:要忍耐。。。
      因为球还在手里转着呢,因为有个事实似乎想不承认都难——事实就是:小丫头似乎还真的就是因“此”开怀的,“此”,乃手中转个不停的那个球体。。。
      “谁说不会的!本天才怎么可能不会狐狸的杂耍小伎俩!”某个单细胞猴子被反激将成功,上蹿下跳就去抢球,“让我转!”
      “滚一边去!”一脚踹开,躲来闪去就是不让他碰到球,说老子杂耍?妈的要不是现在脱不开身,非揍死你不可!……
      最可恨的是眸光斜睨处那个让人憋气的白痴猫居然一面抱着女儿哄,一面偷着乐,贼贼笑!
      那抹碍眼的笑容,分明是在笑他此刻疑似“篮球杂耍”的状态。。。
      等着,都给我等着,等小乐睡了后,挨个儿收拾你们两白痴!= =
      俊面蒙着寒霜,看似平静无波,内心戏浪花四起、惊涛骇浪,直至飘逸着食物香气的盘子递到眼前,惊愕中映入慈爱柔美的容颜一张。
      “好了好了,别再拿我女婿开玩笑啦!不允许!”
      被娃娃哭声引来的三井妈妈端着托盘走近,轻轻拉过流川的手让他宛如大孩子般顺从的窝进沙发椅,球儿放置一边,指了指已经笑着入眠的小乐,“已经睡啦。喏,小枫最爱吃的和果子,法子妈妈特制,外面没有的哦!”
      流川只觉那抹温柔的主人、那明明上了年纪却似乎仍然纯真的笑容,让人难以抗拒。
      不同于母亲的爽朗和仙道卡桑的潇洒气息,他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气息,他只知道看着大力推荐自己手艺的面容,似乎与白痴不定时向自己推销这个点心那个寿司的情景,一样有趣。
      似乎三井妈妈一直都对自己特别的关照吧,他再迟钝,也不会对真心对自己好的那些不留记忆。
      在曾经惹白痴猫误会到几乎伤心欲绝的倒霉日子里,还是这个温柔笑着的人替他开门,替他帮腔,数落自己女儿……
      于是他平静下来,淡定下来,拿起的确非常中意的那些点心开始大快朵颐,甜而不腻中带着一股特别的清香,的确是外面买不到的,清香。腮帮子鼓鼓的塞了一个两个,还不忘记自刘海的掩映下投去纯净的视线,“唔,谢谢卡桑……”
      这句简单不过的道谢后坐力相当可怕:咻的扑过来狠狠地搂了自己一把,导致吞到一半的和果子差点把他噎死……
      当味蕾与甜美相拥,心情,也随之好起来了。也许好起来的,是心境,这个他自己都不理解无意识的层次。
      转球就转球吧,有什么不可以?
      看着星怀里逐渐沉静的那张小脸,脸上泪痕未干,唇角却似乎有着细微观察才可以捕捉一二的弧度,上扬的弧度……
      不由怔怔的暗忖,感悟,女儿的脸,都说跟自己一样什么什么失调的脸,可为何刚刚笑起来的瞬间,是那么明显?
      啊呜!再一口吞下整个果子,刚刚还对着红毛猴万箭穿心的眸光此刻是对比鲜明的趋于柔和,如果可以让你再那样子笑,杂耍,就杂耍呗!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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