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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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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的报恩?报恩你妹啊,这题目谁取的,别让人误会成那种某天晚上我突然变成一个绝世美男宠溺地看着主人然后将他攻了又攻的故事好不好!
你问我是谁?
我叫狗。
什么,你知道我叫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好吧的确,我确定就是一只狗。而且的名字也就叫狗。
我从来不觉得跟我住在一起的那个男的是我的主人,说起来我们的关系应该是吐槽与被吐槽的好兄弟。我与他的相识十分狗血让我形容我只能说一句往事不要再提。总之我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差不多快十年了。不过请不要对于我跟我兄弟真挚纯洁的兄弟情谊做出任何的质疑和不恰当的脑补,我们不是那种人与兽之间向往爱与自由的关系。
我这位兄弟黎悦是传说中的待业青年。爱好是养生。年纪轻轻在家里过着退休般的生活,却有着比上班族还规律的作息。会打太极拳,每天锻炼两小时,房间整洁一尘不染,坚持天天遛狗。但是如果你由以上几点就把他的属性定义为善良亲和的孩纸你就太天真了。
是的,话少、嘴角线条坚硬、面瘫难接近、目光犀利瞪谁谁怀孕这些也都是我兄弟的关键词。你见过出门从来不收拾狗粪便反而对我说你要是敢拉我马上回家吃狗肉的善良孩纸吗?你见过谁傍晚遛狗还要戴着墨镜一年四季面瘫不说话连他牙长得齐不齐都看不到的亲和孩纸吗?
周末。对于一个待业青年来说,周末真的没什么实际的意义,兄弟起床洗漱好吃完了早餐,不想看早报。是个好天气,太阳刚刚升起,世界笼罩在一片粉红色的阳光中,温暖而又暧昧。兄弟决定把遛狗时间临时改到早上。
清晨的空气很好,在公园里小转了一圈之后,兄弟坐在长椅上我趴在他的脚边。兄弟做了几次深呼吸似乎心情不错,但是我的心情却不是很好。为什么?因为我困了,平时这个时候我悠闲地趴在阳台上睡觉,但是今天却被我兄弟一脚踹醒并斗争未果被强行带来遛。而且,周末的清晨,公园里都是打太极的爷爷奶奶、晨跑的大叔大婶和各种聒噪的小孩,这个环境本来就已经不太适合安睡了,居然还有一群人毫无演技地装作路过在我兄弟面前穿来穿去,嘴里还念叨着哇塞好帅之类的话,吵死了。可能我审美疲劳我没有觉得我兄弟是帅得有多惊天动地,我只能无奈地龇龇牙。
“吵什么。”兄弟用眼刀剐了我一眼,“坐一会儿就走。”
用我兄弟的话来说,只有早起的花痴才有福利,这除了是他自我身心的调节,也是难得一次的杀必死,向市民展示他风流倜傥的机会是宝贵的,对于市民们来说这是命运的一天。
命运的一天。我只能轻轻地道一声:“你妹……”
于是在坐在长椅上的这“一会儿”时间里,兄弟已经转换了冷酷、忧郁、深沉等多种形象,无数公园路人热情地给了好评。
九点一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公园人就开始渐渐地散掉一些,于是我开始能睡得清闲了。
只是这种和谐的时光被一个土逼大叔不和谐地打断。说是大叔好像也有点不妥,并不是特别老的脸但是配了身比脸老十倍的打扮,不知道用了多少摩丝梳了个狼奔头,很瘦撑不起西装,裤子皮带上挂着的钥匙也是个槽点。
“好帅啊!”大叔啧啧称赞着,我不禁看了他一眼。虽然我这位兄弟很有魅力,吸引同性的魅力也是有的,但是这种猥琐大叔好像正好是我兄弟雷的型。是的,我感觉到了,在我瞟他的同时,我那位兄弟也瞟了,并且皱了皱眉,显然这人已经被我兄弟拉入了黑名单。
“好帅啊!”大叔站到长椅前,笑露八颗大牙。
“让开,别挡着我晒太阳。”兄弟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啊?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帅了,我才忍不住走过来……”大叔惶恐地后退了两步。
“我知道。”我兄弟现在连眼皮都懒得抬了。
“那我能摸摸吗?”大叔继续露着八颗牙。
“摸!”我兄弟像是给踩着尾巴一样从长凳上弹起来,“不能!!”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叔连忙摆手道歉,“我不摸,我不摸就是了。”
我兄弟这才坐下,眉头还是紧皱着。估计心里已经甩上法克尼玛去死吧三大件了。大叔讪讪地走开几步,又回过头来,一脸遗憾地看了又看。再走出几步,又回了头,摆出一副小动物般可怜兮兮的表情。我兄弟的脸部肌肉在痉挛。
“就摸一下不行么!!”大叔可怜兮兮地举着一根手指问我兄弟。
“……”我兄弟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不行。”
“真的只有一下,我手很干净的。”
“……”
大叔很顽强的死缠烂打,我实在不明白他这么执着到底意义目的何在。其实我兄弟那头毛硬得跟钢刷子一样,没有什么手感可言,大叔摸了的话一定会失望的。
到底他们两个又纠缠了多久我不知道,迷迷糊糊地似乎睡了好一会儿,只在耳边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一下啊。
好的,我只摸一下。
哦。
然后兄弟把头往大叔的方向伸了伸,大叔十分高兴,欣喜若狂地伸出手来,然后——手落在我的头上,揉了又揉。
……
我不禁看了兄弟一眼,他那向前伸出一点点的头被晾在了半空中,然后面部开始剧烈痉挛。
“啊,真的太帅了,它叫什么名字?”大叔十分满足,开心地看着我问我兄弟。
“叫……”我兄弟低咳一声,尴尬地整了整衣服,坐正,准备开口。
“乖乖,你叫什么名字啊?不如就叫乖乖吧!”大叔又毫无知觉地把我兄弟的话堵在喉咙里。喂,兄弟,你那个脸抽搐张着嘴的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是很微妙啊……
不过,乖乖,实在是个很娘不适合我这爷们儿的称呼,我扭过头去,不看大叔,我觉着我家那难得失态的兄弟比眼前的大叔更有萌点你们懂的。
“乖乖,怎么不理我啊?”大叔准备第二次摸我的头,又扭头看了看兄弟,兄弟瞪着眼睛一脸严肃,于是大叔苦笑着把手收回了口袋里,把脸伸到我的眼前,“乖乖?乖乖?”
谁要理他。我起身看着我兄弟用眼神示意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兄弟帅气的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握住了牵引绳。
“走了。”
“要走了么?我可不可以再摸摸它一下?”大叔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的粘了上来。
“……”我兄弟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他会咬人。”
“乖乖这么乖一定不会咬人的。”大叔这么笑着又把手伸向了我的头。
谁tm叫乖乖!!
“啊啊啊啊啊啊!!!!”大叔突然捂着手大叫起来。
别大惊小怪,我只是轻轻地给了这位大叔一个吻手礼,什么?那满手红色的液体是什么?尼玛不知道狗是色盲吗?红色是什么?啊,大概是这位客官在哪里沾到的番茄酱吧~
“他真的咬人……”大叔抬起那只红糊糊的手泪汪汪地看着我兄弟。
“呃……说了会咬人叫你手贱……”
“打了疫苗么?”
“打是打了……”
于是,最后出于人道主义兄弟带着我跟大叔出现在了一个叫卫生防疫站的地方。我同情地看了兄弟一眼,人真多啊,又会被围观了吧。
是的,我家兄弟跟大叔并排坐在长凳上等着扎针管的护士妹调教的时候,作为妇女之友的我家兄弟被N位大妈摸了屁股,N+1位幼儿园、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路过不小心跌在他怀里。
“喂……”兄弟此时没有什么心情给这些撑起半边天的女性盆友任何杀必死了,完全黑化瞪着大叔的脸张牙舞爪。
“啊哈哈哈,你还真受欢迎啊!”大叔居然完全无视兄弟后脑勺那团正体不明的黑云,一个劲的傻笑着,眼睛里还闪着很认真的羡慕嫉妒恨。
兄弟实在无法忍受了,在我打哈欠的瞬间兄弟揪起大叔的领子像提小鸡一般的提起来,聚集了很强大的小宇宙正准备来一招黑虎掏心——
“祁彦患者在吗?”白衣天使姐姐娇滴滴地一声呼,大叔向小学生一般地举手答了一声到,就一边瞄着白衣天使白花花的大腿一边推开我兄弟提溜提溜地跟过去了。
我兄弟默默地抓烂了医院的长椅扶手,各位看官请不要模仿。
大叔带着一脸□□在护士面前坐下,护手姐姐麻利地掏出针管,大叔立刻站起来,开始解皮带脱裤子。
护手姐姐的脸抽搐了一下,也只是一下,仿佛见过了大世面一般淡定而平静地说:
“这位患者,扎针部位在手臂。”
“……”大叔愣了一下,又傻乎乎地笑起来。
哐——在白衣天使的尖叫声中,我兄弟又默默地用头撞坏了医院的墙。
从那个叫卫生防疫站的地方出来已经快中午了。我已经觉得有些饿了,我兄弟握着牵引绳的手一直在不停地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那传说中的羊癫疯。大叔还在我们身边晃荡,好像是在卫生防疫站门口准备分道扬镳的时候我兄弟无意泄露了住址,又好死不死被大叔发现原来我们家跟大叔家住在一个小区,于是不幸被大叔死缠着要求同路。我觉得今天我兄弟的行为太反常了,我一直以为我兄弟是个S的,但是今天表现得有点M倾向了。
一路上他们讲了些什么,大约就是大叔一个人在讲着他其实是一个高中老师看我兄弟总是皱着眉面瘫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理压力可以跟他说然后其余的部分超过了我这种物种的认知能力,不过就是终于快到家的时候,他们似乎是在讲一个叫做玻璃窗效应的东西。
“要是有一扇玻璃被打碎,其他的玻璃也很快会被打碎……”大叔滔滔不绝地讲着这种明显不会对第一次认识的人讲的东西的时候,我兄弟手贱了。
再一次证明手贱是罪,各位请引以为戒。
是的,我兄弟捡起一块石头发泄一般扔向了一栋有很多玻璃的陌生二层小楼。玻璃哐啷一声被砸出一个大骷髅,甚是清脆。
“哦呵呵呵呵呵……”大叔的笑声突然就扭曲起来了。
“啊,打破一扇了,接下来呢?”我兄弟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上的灰。
“小兄弟,如果接下来我想告诉那其实是我家呢……”
“……”
于是,我们又被请到大叔家做客。说是做客,其实就是坐在他家等着修玻璃的把玻璃补好。什么?这种事赔钱就行?但是赔钱这事儿说得准么,赔少了也许会有后患,赔多了作为一个待业青年经济上不允许,只能留下来等着玻璃工修完结账。
这年头服务业都很傲娇,我已经饿得抬不起头,玻璃小哥还没有见到人影。我想我兄弟也饿了。他十分焦躁地坐在客厅里握着电视遥控不停地换台。
太阳不是很烈,但是饿得我眼前一片昏花。正在这悲情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阵清风拂面,我仿佛看见了圣母玛利亚,耀眼的光环笼罩在那位大叔身上,大叔带着他那热爱和平的微笑,给我递了一碗食物。不过说实话,跟着我兄弟一直以来我吃好喝好嘴叼得很,从来没有吃过剩饭剩菜。
但是!不甘地啃了一口之后,我突然之间就觉得自己掉入了异次元,身后是一片惊涛拍浪,这种媲美中华小当家的手艺是怎么回事!!这种经历了土逼、手贱、脑残各种设定之后突然从大叔身上冒出来的人(叽叽)妻设定是怎么回事!!
回头看看我兄弟,显然他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设定震撼了,其实摆在他面前的,也不过就是几个素菜而已,可是居然能让无肉不欢的兄弟对着一堆素菜内牛满面,这大叔到底是何许人也!!
最匪夷所思地是饭后,大叔居然还掏出了几个卖萌的自制布丁,于是我兄弟彻底被攻陷了。
这漫长的一天居然在这一刻进入了最狗血的,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环节。
吃饱喝足之后,兄弟在沙发上赖了个午睡,也许是起得太早,也许是因为上午杀必死贡献太多,从来很讲究养生午睡不会超过一个小时的兄弟居然一直睡到了太阳下山。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
我知道今天是十分不正常的一天,对于我这种第六感极其敏锐的生物来说,没有意识到土逼大叔也有人(叽叽)妻的一面我觉得是一种耻辱。我十分想离开这耻辱之地,但是看我兄弟的样子,似乎是想要赖个晚饭才走。我想了一下,之所以会有有这个人(叽叽)妻设定说不定就是为了给作为主角的我做饭,于是我就好心地允许了兄弟一起留下来蹭饭。
有些人白天跟晚上是不一样的,但是尼玛这大叔不一样也要有个限度啊!!现在那个刚洗完头洗完澡的男人尼玛是谁啊!!那溜光的脑门前突然多了一片花美男标志性刘海是怎么回事啊!那装小资的白色浴袍是怎么回事啊!!尼玛手里还要不要来杯红酒啊!!那种bling bling闪闪发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尼玛这是少女漫画的世界吗!!尼玛这是变了身的美少女吗!!这是变身吗这是整容好吗亲!!!尼玛你以为你是六点半的辛德瑞拉吗亲!
“咦,我是不是应该做了饭之后再洗澡才不会沾上油烟味?哈哈哈哈……”抠着头傻笑瞬间就破了气场。
吐槽累了我打了个哈欠,扭头看着我兄弟,然后看到了一张我不认识的脸。只见他摸索着俊俏的下巴索索索索地诡笑着,不晓得在想什么。他是在笑么?这是笑么?他不是面瘫么他居然会笑!这个面瘫设定太不坚定了吧!!
晚饭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度过,我那个黑化了一天的兄弟突然之间变成了温顺的羔羊,笑得整个屋子都开满了小花,大叔似乎也很开心,但是我就是在这么温暖的环境里默默地打了个冷颤。有毒的蘑菇都是鲜艳的,越是鲜艳越有毒,我觉得我兄弟现在的这个笑就是这样的。还是装逼脸、黑化脸、面瘫抽搐脸比较适合他。不过我还是想确认一下,这个在笑的人真的是我那个面瘫、S、目中无人的兄弟么!为什么我居然还觉得有点小帅?
于是第二天,我兄弟就带着那样傻逼般的微笑,拉着我出现在大叔家门口。
大叔:“早啊!”
兄弟:“早啊!”
大叔:“哎哟今天也这么乖啊!”
大叔,理论上来说,是我兄弟在遛我,不是我在遛我兄弟,你打招呼直接把他无视我也很难做狗的。何况你看我兄弟盯着我那今晚想吃狗肉的眼神。
“对了,他叫什么名字啊?”大叔终于抬头理我兄弟了。
“叫乖乖。”我兄弟笑得比朝阳还灿烂,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哇,它真的叫乖乖啊!”大叔惊叫。
乖你妹啊!我冲着我兄弟龇牙,我兄弟一边指着玻璃说祁彦你看昨天装好的玻璃印着日出好光滑也一边暗地给了我一脚。
尼玛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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