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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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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朴素小屋内,一名八岁女童摇头晃脑的朗读着教书先生要求要背的《大学》。离小屋一墙之外,操练的喝声不断,既打乱了女童的思绪,也让她无比向往。
“彤姐姐,为什么我不能跟哥哥他们一起练武?念书不应该是哥哥们做的事吗?”女童一脸困惑的回望身边陪读的表姐。
“因为表哥要继承镖局啊,刀啊枪啊的没什么好玩的,你练来做什么?”十二岁的童彤随手翻过一页书,咬着一颗红枣好不悠闲。
“可是我想当侠女啊!前几天不是有个什么大侠的来找爹吗?听说他和他的娘子是江湖上很有名的……侠侣耶!我将来一定要做个大侠女!”连心心的小脑袋瓜里把侠女的一词的意思定义为很自由,受人爱戴又武功厉害的女人。
童彤手中顿了顿,将注意力放在异想天开的表妹身上。“你想当侠女?”
“嗯!”连心心用力的点了点头。
童彤立刻合上手中的书,用力将手戳向连心心的小脑门。“你这种念头千万不能让舅舅知道,不然舅舅一定不会再让你出门,没准连操练场都不准你去了!”
“为什么?”连心心不懂,爹为何会如此反对她学武。
“因为舅舅一心想把你培养成大家闺秀,怎么会同意你当侠女!”
雄原镖局在江湖上名气不算大不算小,缺的就是与官场不够亲近,而雄原镖局的总镖头连原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下定决心要将女儿培养成气质温婉悠娴贞静的大家闺秀,好让她嫁入官家,为自己拉点关系。只不过……这小女儿的心里却只有她的侠女梦,不顾他的反对,一直偷偷研究着自家的武功,直到她十六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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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原镖局的后园是连原及其家人的住处,因为想培养女儿的娴静气质,他特地命人建了一处单独的院落给她,并且让外甥女童彤搬去与她同住。已有二十岁的童彤早已嫁为人妇,不过夫家大度,允许童彤常往娘家跑。
“彤姐姐,你看我这招剑法使得如何?”
十六岁的连心心已褪去当年的稚嫩,渐渐玲珑的身段被一袭改小的利落男装包裹着。此时她手里拿着一把偷藏已久的剑摆出个架势让童彤评断。
童彤对时隔八年,完全没有武学天分却依然对武学那么执着的表妹表示无语。连她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连心心的下盘不稳,手腕无力,为何心心却永远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能跟可以带镖的表哥一比高下呢?要不要那么自信过度啊?
“嗯嗯,你的剑术又增进不少。”童彤很是敷衍的说。反正心心也不会出门跟人比试,既然她觉得自己很厉害了,那就让她那么觉得吧!
“真的吗?我也那么觉得耶!我觉得我耍得越来越好了!”说着,连心心还刷刷刷地舞了几剑。
童彤很爱惜自己生命的往后退了几步,因为她不确定心心的剑什么时候会从手里飞出来。
童彤看着连心心那么入迷的舞着她的剑,脚步踉跄的几乎左脚绊到右脚然后跌倒……“锵!”果然跌倒了。只见一柄剑自她手里飞出去,她狼狈的摔了个狗吃屎,童彤正想赶上去扶起却在看见剑坠落的地点而浑身僵硬。
“舅……舅……”
“爹……”连心心趴在地上好想就这么昏死过去,没准爹一心疼就不追究她玩剑的罪过了。
连原气到发抖,一脚将落在脚边的剑给踢开,沉声道:“彤彤,扶心心一把。”
童彤忙不迭的小跑过去将心心从地上搀起,顺手拍净她身上的灰尘,一身不吭的站在心心身后等着被骂。
连原平时宝贝这女儿宝贝的要紧,但自从他发现女儿的异想后,一旦发现心心接触了与武有关的东西就会大发雷霆。
连心心知道今天自己绝对死定了,不但玩剑的时候被爹逮个正着,自己现在居然还穿着男装!
正当两人战战兢兢的站着等着被骂的时候,连原却突然叹了口气。
“心心啊,你要了解爹的用心良苦啊!”
诶?
两人同时抬头,爹(舅舅)这话什么意思?
“爹能留着你的日子不多了。”
诶?究竟要说什么?两人顿时迷茫了。
“不过赫将军能看中你,也是咱镖局的福气,你以后也是能常回来的。”
童彤已经嫁了人,瞬间就了解了连原话中的意思。赫将军?难道是镇北大将军赫勋?那个以军队为家,传言已经好多年未回过自家宅邸的神秘将军?
连心心茫然的眨眼,无辜的问道:“爹,赫将军是谁啊?他有见过我么?”看中她?开玩笑,她打从十岁之后就很少出过镖局大门。
童彤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给连心心听,毕竟舅舅还在场呢。
连原有意的望了童彤一眼,将一红帖递到她手中,郑重道:“你舅妈走的早,有些事情心心不懂,心心与你最为亲近,这事……就算舅舅拜托你了。”
童彤愣愣的接过红帖,她当然知道这红帖的含义,只是……这一切都太快了吧?
连原再次叹了口气,转身离去,走前顺手带走了那柄剑。
看着爹爹走远,连心心长吁了一口气,不过她还是很纳闷:“爹怎么了?竟然没生气耶,也没追问剑的来历……哎,爹把什么交给你了?”
童彤此时情绪复杂,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单纯的表妹解释,只希望这红帖里面所写的良辰吉时不要太早……
当她背过心心展开红帖,整个人僵住……十月初八?那不是……四天后?
“彤姐姐,里面写了些什么啊?”连心心好奇的在童彤背后探头探脑。
童彤迅速合上了红帖,带着几分探究的语气问:“心心,你……有没有想过嫁人啊?”
“嫁人?有啊!如果能嫁给一个大侠,我们就能一起闯荡江湖,成为侠侣了呢!”连心心的脑子里还是放不下她的侠女梦。
“嗯……如果,你将来的夫君,武功很厉害,又有很多追随者,很有威信,这样的人你会喜欢吗?”童彤试探着问。
“武功会比爹还厉害吗?”听到武功很厉害,连心心双眼瞬间发亮。
“嗯,厉害的非常多,而且你将来的婆婆也是曾是个侠女。”听说赫将军的娘当年是江湖第一美人,可惜夫君战死沙场让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如果我将来的夫君和婆婆是那么厉害的人,那我当然很喜欢啦!”侠女呢!好想听婆婆说江湖上的故事哦!连心心已经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侠女世界中。
“那……如果,你四天后就要上花轿嫁进这种人家,你愿意吗?”
“那当然……呃?彤姐姐,你说什么?什么四天后?”还算不笨的连心心及时反应过来,这才注意到童彤的表情很不自然,一脸试探,问的都是很准确的问题。
童彤深吸一口气,反正时间不多,晚说不如早说。
“舅舅给你定好了亲事,对方是威镇北境的镇北大将军赫勋,你四天后就要上花轿了!”童彤一口气说完,再来看连心心的反应。
“……”
“心心?”
“……”
“心心?”
“……”
“心心你怎么了?我知道这很突然你不会想接受,可是镇北将军不是我们镖局得罪得起的,尤其是舅舅已经答应下来了,连日期都定好了……”
“彤姐姐……我不想嫁……呜……那个镇北将军什么的,我根本不认识……我不要嫁啦!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