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卿》十月声

2、第 2 章

　　我叫颜卿，三个月前卖身到东帝府做园工，那种在花园里修修树剪剪花，清闲自在的过日子的工作。当然这是我的预想。如果一切是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我就不会后悔至今天：为什么卖身那天不去庙里拜拜佛？入府的那天就像是一场恶梦的开始。按照府里祖宗订下的规矩：只要是新进婢女都要让少帝君先挑一个做贴身侍女，贴身嘛就是吃喝拉撒睡都要寸步不离。当然能够成为帝君继位者的贴身侍女就很有机会成为帝妃，重要的是从有这个规矩起，每一任帝妃都是少帝君的贴身侍女，无一例外。这使得女子们都相信只要能成为贴身侍女，就能成为帝妃。很多达官显贵，富商巨贾都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府做婢女，期待着能够被挑中，但是，一位风流倜傥的才子，一个夜夜眠花宿柳，喜欢女人从来没有超过十天的风流公子，一个让全东齐的女人趋之若鹜的少帝君，怎会愿意带一女子去寻花问柳。府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规矩还是要遵守，过场还是要走。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和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女子集中在熙和轩等候少帝君挑选的原因。我知道这个规矩，更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个规矩。少帝君——东昊天就坐在上面，现场的情况比起圣君选妃有过之而无不及。相比女子们的搔首弄姿，东昊天微闭的双眼，漫不经心的笑容，如果不是时不时地还会点下头，我差点以为他睡着了呢！这样子很符合外面对他的评价：散漫，风流，没有架子，从不对任何事上心，凡事无所谓，得过且过。对于这样一个人谁也不会感到害怕，即使他是东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帝君，可奇怪的是从他走进来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他的危险性，警告我不要和他扯上任何关系，能有多远躲多远。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很多次使我化险为夷，我相信这次也不例外。但是，为什么？尽管我非常认同我的直觉，我还是要观察一下。在片刻的打量和回想后我找到了证据。从他的眼睛中可以看到东帝昊风流散漫的外表下有一颗冷漠强悍的心；而他十二岁以前的事迹证明了他超乎常人的智慧，我可以肯定我的直觉比他们看到的事实都准确，他们错了，而对东昊天错误的判断将会带来致命的伤害。但是不管谁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何种代价，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要的只是平静愉悦的生活，而这样的生活在我苦心经营下正在向我招手，决不能功亏一篑。只要能顺利过了这一关，我就能实现我的理想。其实我是不应该担心地，我长得既不是大家闺秀型也不是小家碧玉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孔实在是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我非常庆幸自己平凡的容貌不会引来任何麻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猎人顶上的猎物无处可逃。从不信神佛的我暗暗的祈求诸方神佛保佑我平安过关，从不出错的感觉我确实希望这次错了。我发誓只要让我平平安安的过了这一关，我一定初一十五烧香茹素。可是事实证明我的感觉该死的准确，一向不信神佛的我，没有得到神的庇佑。噩梦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