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从新撰组到尸魂界》颜十欢

46、九番队，那些过往的微笑

　　修兵在选择毕业番队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在每一栏里填上了“九番队”。拿着他的志愿察看的总司忍不住微笑，用怀念的语气说道：“想当年，我可是都填上了‘十三番队’呢。”
　　“我要追随六车队长。”修兵说，“而不仅仅是仰望。”
　　他将志愿表交上去，看到总司的眼里出现一刹那的恍惚，似乎是透过他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修兵微微侧过头，看到九番队队长东仙要坐在那里，一个明眸皓齿的活泼少女站在旁边，向着自己的这个方向做了个鬼脸。
　　那是藤原美惠子，九番队第三席，和总司曾经是同学。修兵看到总司冲着她露出一个笑容，随后就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志愿，而美惠子的目光动了动，始终停留在总司的身上。
　　“桧佐木修兵！”
　　修兵收回自己的目光，拿起浅打走上场地，向着对面的老师一鞠躬，随后摆好了架势。当年美惠子和总司一起出现在调查现场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气场。某种平衡在双方的努力下一直在维持，而总司也无心去打破。只是这种平衡脆弱得很，似乎一旦捅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将会无法挽回。
　　他隐约察觉到了这种奇妙的平衡，因为在美惠子看向总司的时候这种平衡有倾斜的迹象。不过……
　　“一本！”
　　修兵有点恍惚地看到自己的剑指在对方的咽喉上，那个老师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很不错，年轻人，你可以毕业了。”
　　修兵又一次鞠了一躬，路过美惠子身边的时候，听到她笑着说道：“小鬼，三天以后到九番队来报到，参加席官选拔赛。”
　　“是，藤原前辈。”
　　修兵行礼，然后慢慢地走出了大礼堂的门。当年六车队长挡在身前的过往仍然历历在目，但是人却已经不在了。他询问过总司，听说是因为那个时候发生了一起非常严重的虚化事件，队长副队长们一共走了七个，其中就有六车队长。
　　是不是我的速度太慢，当我追上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呢？
　　修兵抬起头看着天空，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三天以后到九番队去报到，仍然是美惠子接待了他。美惠子的性格很是开朗，不过总是喜欢拿他开玩笑，“小修兵”“小修兵”的叫，和总司一样不肯改口。
　　修兵无奈，对于这个活泼过头的前辈和总司那个过分孩子气的前辈，他向来不知道怎么应付。
　　“藤原前辈，您不要和冲田前辈一样……”
　　“哎呀，小修兵，太严肃会长皱纹的哦。”美惠子笑着扯了扯他的脸颊，“怎么样，要不要参加席官选拔赛？”
　　“不想。”修兵撇过头去，龇牙咧嘴地试图摆脱美惠子的魔爪，“藤原前辈！”
　　“啧啧，真是的，总司这么对你也没见你怎么反抗。”美惠子遗憾地收回手，“不过总司那家伙上学的时候就是个天才，我实在是比不上他。”
　　“藤原前辈……”修兵看着她，觉得这个少女的笑容在一瞬间黯淡了些。不过很快，美惠子又重新笑了起来。
　　“小修兵，你那是什么眼神？哎哎，时间快到了，今天有人挑战我，我得去参加比赛。小修兵要不要一起来？”
　　修兵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美惠子还不能始解，但是她的斩术却意外的厉害。几乎没有动用灵力，她就用刀抵在了对方的胸前，脸上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容。
　　修兵不由得想起曾经给他们做过斩术示范的总司。少年动作轻盈不带一丝杀气，电光火石之间就决定了胜负，脸上微微的笑容如同春风般和煦。
　　“藤原前辈似乎很轻易。”修兵对走下场来的美惠子说道，“我想起了冲田前辈也是一样的厉害，在斩术方面，被称为尸魂界的天才剑客。”
　　“我可比不上总司那家伙。”美惠子摆了摆手，“我的斩术是他教过的，说是他教的其实还不是很准确，是我看着他战斗学来的。一直以来，我都是站在他身后被保护的那一个，看着看着，也就学过了一些。”
　　她微微垂下眼帘，表情平静，但修兵却觉得她其实是在伤心。那种两人之间奇妙的平衡感又回来了，修兵忍不住说道：“藤原前辈和冲田前辈有什么不愉快的过往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美惠子惊讶地抬起头，眼里半是困惑半是惶恐，就像有什么秘密被人揭穿了一样。修兵发现她的眼圈有点红，于是懊恼不已，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有。”美惠子再次垂下眼帘，苦笑，“他永远也看不到我，怎么可能会有不愉快的过往？我倒是希望有点不愉快，可惜他从来不会发脾气。”
　　修兵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前辈……”
　　“你知道了也罢。”美惠子叹了口气，“我从学校的时候就很喜欢他，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知道不可能，我们家就算再不济也是贵族，父母心高气傲得很，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一直护着他，他可能很早就被革职了。”
　　“那个男人？”
　　“是朽木白哉。”美惠子幽幽地说道，“我一开始怎么也想不通两个男人怎么可能……但是后来又觉得，除了朽木白哉，也不可能再有人配得上他。”
　　修兵不语，美惠子把头埋在双臂之间，声音有些发闷。
　　“现在这样就好了，很好了，我能看到他。不论他能否看到我，在他心里我始终是一个朋友，这就足够了。”

　　修兵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他看到美惠子和总司坐在九番队的门口交谈，总司的笑容像个孩子，而美惠子的脸上也没有丝毫其它的情绪。两个人自然而然，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修兵觉得，她的心里很苦涩，苦涩到麻木的地步了。
　　“……所以，明天你们要去巡逻？不是说那个地方治安不好吗？”
　　总司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美惠子的声音也同时传了过来。
　　“治安不好总得有人去吧。小修兵和我一起去哦，怎么样，那孩子很不错的呢。”
　　修兵皱了皱眉，想起前几天美惠子和他说过的巡逻，不由得叹了口气。没错，他们巡逻的地方很偏，流魂街一区最偏僻的地方，经常有虚入侵。天知道是谁把这个任务派给他们的……
　　“正好，明天真央放假。”总司笑着说，“我去流魂街买点东西，到时候见吧。”
　　修兵很纳闷到底是什么东西朽木家没有而需要到流魂街去买。这个时候就听美惠子的声音响了起来：“总司，你昨天说在朽木家的地下室里发现了什么？”
　　“哎呀，这是秘密。”总司笑呵呵地说道，“美惠子也会感兴趣的。等你们巡逻回来，来一趟朽木家怎么样？那个时候，白哉应该没有下班呢吧。”
　　美惠子说了一句什么，修兵没有听清楚。只听总司“嗯”了一声，然后站起身，离开了九番队。
　　“小修兵。”美惠子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你偷听得很高兴啊。”
　　修兵黑了脸，心想我这哪里是偷听。你们两个人坐在九番队门前，经过这里的人都能听得到吧。
　　“藤原前辈……”修兵憋出几个字，“……你真的很不讲理。”
　　“啊哈哈。”美惠子扯着他的脸颊揉来揉去，笑得颇有些无赖，“所谓后辈，就是留给前辈欺压的哦！”

　　第二天修兵和美惠子出门巡逻，如同料想之中的一样遇到了虚。只是普通的虚，修兵一个人都能解决，所以美惠子就靠在一栋房子的门前笑啊笑，看着修兵手起刀落，直接净化掉一只体形巨大的虚。
　　“加油哦，小修兵。”
　　“前辈！”
　　修兵转过身，无奈地看着这个好像怎么也长不大的前辈。美惠子笑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瞳孔忽然一缩，惊叫一声向修兵扑去。
　　“快躲开！”
　　咔嚓一声，美惠子整个人被甩了出去，狠狠撞在墙上，胸前满是鲜血。修兵惊呆了地望着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虚群。
　　大虚群。
　　怎么会……？
　　修兵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不由自主握紧了手里的刀。美惠子一面咳嗽一面从地上爬起来，却只能靠着墙壁坐在那里。
　　“修兵。”美惠子叫他，声音很微弱，但很清晰，“快去，去找总司……他应该就在附近的哪家和果子店里……”
　　“前辈！”修兵打断了她的话，“我绝对不会扔下前辈一个人逃走！”
　　“你……！”美惠子气得一阵咳嗽，“我的魂睡和锁结好像被破坏了，你快点走啊！笨蛋，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的！”
　　修兵没有回答，而是握紧了刀，冲入了虚群里。鲜血不断地飞溅出来，身体越来越沉重。伤口也许已经超出了身体的负荷，但是他不能倒下。当年的六车队长，也是这样挡在他的前面，救了他和伊势七绪。不能！不能扔下同伴一个人逃走！
　　身后的虚伸出巨大的爪子向他拍来。修兵躲闪不及，只见眼前一个人影一闪，居然是重伤的美惠子用力架住了那巨大的爪子。血从她的身上汩汩而下，已经分不清哪里是伤口哪里不是伤口。修兵一怔，一个鬼道解决那个大虚，扶住了无力软倒下来的美惠子。
　　“藤原前辈！”
　　“听我说，修兵。”美惠子勉强笑了笑，“我已经失去灵力了，这样的我无法再当死神。我……我连看着他都做不到了，也没有必要再留存于世。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
　　“前辈，你在说什么啊！”修兵高声喝道，“我带你去四番队，前辈不会有事的！”
　　美惠子摇了摇头：“他……”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她的眼神挪向一边。修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总司瞬步出现的身影。斩魄刀在他的手中片片飞落如雨，像潮水般扑向虚群。他的眼里满是深沉的墨色，一步步向他们走了过来。
　　“美惠子？”
　　“冲田前辈。”修兵抬起头，“藤原前辈的魂睡和锁结恐怕受到伤害，她……”
　　不能再当死神了。
　　总司在他们身边蹲下来，握住美惠子的手：“对不起，我来晚了。”
　　美惠子摇了摇头：“不晚。死之前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了。”
　　总司似乎怔了怔，随后眸光闪烁了几下，右手笼着治疗鬼道，覆盖在美惠子的伤口上。美惠子挣扎着不想接受治疗，却被总司制止住了。
　　“别动。”总司淡淡地说道，“美惠子，你的生命不是你想放弃就能放弃的，你的生命不只是你一个人的。”
　　修兵和美惠子均是一怔，美惠子垂下眼帘，没有再挣扎。总司的长睫轻轻颤动了一下，淡淡地叹了口气。

　　美惠子离开九番队的那一天，总司来到了九番队为她送行。他们一直默默地走到瀞灵廷白道门门口，总司才停住了脚步。
　　望着美惠子逐渐远去的背影，天边的夕阳仿佛在燃烧最后一抹浓烈的光。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希望都已经倾注在那最后的美丽之中，因此，美得壮丽辉煌。
　　【“你好，我是藤原美惠子，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藤原小姐，我是冲田总司。”】
　　【“不必这么生疏，我讨厌别人叫我藤原小姐，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吧。”】
　　记忆中的少女笑得无忧无虑，欢畅活泼。眼里偶尔有一闪而过的狡黠和锋芒，一如那瑰丽的晚霞，消失在夕阳背后的云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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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下一章……
小白终于要出来了……
话说剧情是不是拖得太长啊……可是我是真的很想让每个人都能出来啊……（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