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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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晴回到家后，才问商海：“爸，你和梁朔夜，怎么会？”
商海知道女儿的顾虑，便说：“赶巧，我们工地正在建设的小区，是朔夜公司负责的一项业务。早上工人们在工地大闹了一场，有个大棒子还把包工头给打出血了。不过，好在朔夜及时控制住事态，才没发生更大的混乱。他手下的那个人可真能干，一番话把人心里的结都说开了，厉害厉害。”
商晴想，原来他是刚处理完工地的事情，怪不得看上去那么风尘仆仆一脸疲惫。
“对了，爸，这一大盒子是什么？”商晴搁下烧鸡，问商海。
商海看了一眼，说：“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朔夜买的，这大热天的——他知道一家老店，专门特意去买的。这孩子，有心着呢！”
商晴迟钝地感动了，梁朔夜怎么知道她爱吃这个？难不成，她什么时候说过吗？可是仔细想，商晴又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对他说过那样的话。
难道，她晚上睡觉的时候说了不得了的梦话？
有种世界末日要降临的崩溃感，商晴把脸扭成苦瓜状。
“可是，爸！这也太多了！亦晴病刚好，医生嘱咐说不要吃油腻的。”
商海抱着商亦晴玩儿，但他也没忽视商晴的话，“不多不多，心意怎么会多呢？”
大周超市地下停车场，长时间的潮湿让空气中都弥漫着阴森的味道。由于装修简陋，这里并没有安装监控和照明灯。只有几盏感应灯忽明忽灭。
朱小四手都打疼了，梁朔夜还没有说停。
按照梁朔夜的意思，他没有喊停，不管那个胖墩是死是活，他都必须要继续打。
卷款而逃的那个包工头身形肥厚酷似一个肉墩儿，朱小四打来却相当顺手相当舒服，就像在打一个沙袋。唐凰点了烟靠在他那辆血红色凯迪拉克上，氤氲着眼看朱小四一拳又一拳朝包工头挥去。
等到第二十下结束，唐凰才扔了烟并踩灭，“小四，换人。”
唐凰和朱小四剪刀石头布，谁输谁先打，每人二十拳轮替。
梁朔夜打开车门坐在车里，冷着脸旁观。
他看到包工头的情妇被朱小四吓跑，又看到唐凰挥出比朱小四更生猛的拳头。梁朔夜只是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整个地下停车场不时回荡着包工头悲惨的哭嚎声和低三下四的求救声。
朱小四朝包工头啐了一口，对梁朔夜说：“大哥，他恐怕不行了。唐凰打得比我还狠，真够爷儿们！”
“唐最讨厌这种人。偏他就犯了唐的禁忌。”
朱小四斜睨梁朔夜，心想：大哥，这也是你的禁忌吧。
潮湿的气息越来越浓，渐渐混杂上血的腥气。
感应灯时明时暗，暧昧的光线打在四个人脸上，变幻莫测。
唐凰打了十拳，转过头对梁朔夜说：“休克了。”
梁朔夜坐回车里，启动引擎，“送医院。”
从昏暗的地下停车场出来，一时的光明让梁朔夜眯起了眼。
找出墨镜戴上，梁朔夜将车开往公司的方向。
一路上，沈佳音打了两次电话。
第一次，被他直接挂断了。
第二次，刚好赶上十字路口的红灯亮，为了消磨时间，他就接了。
沈佳音问梁朔夜在哪里，梁朔夜没吭气。
沈佳音不得已对着电话哭诉：“梁总，梁老先生和夫人刚才来公司找你。老先生在办公室大发雷霆怒火冲天的，可吓死我们了。”
梁朔夜拉下嘴角，“哦，是吗？委屈你们了。”
沈佳音心火发不出去，偏偏梁朔夜是这种事不关己的反应，她便更加怄火，“我的大少爷，你在认真听我说吗？”
“沈秘书，我开车，先挂了。”绿灯一亮，梁朔夜便挂了电话。
原来，梁甫吟和沈琴在中午的新闻里看到了梁氏负责的莲花小区出了小事故，下午便到梁朔夜的公司审问。未想，梁朔夜不在公司。梁甫吟问沈佳音，沈佳音也半天吱唔不出来。
梁甫吟火爆脾气一上来便不受控制，当时就在梁朔夜的办公室发起火来。发火的对象虽然是不在办公室的人，受火的却是冤大头沈佳音。
沈佳音使了好几个眼色给自己的三姑沈琴，沈琴也只是无能为力地站在梁甫吟身后时不时地拉自己丈夫一把。
梁甫吟已经五十有五，脾气依然倔得跟头驴似的。沈琴看着自己丈夫咄咄逼人的气焰，无奈地叹气再叹气。
等火发完了，梁甫吟才把沈佳音叫到身边，问：“小瘪三什么时候回来？”
沈佳音急忙说：“梁总说马上。”
“‘马上’是多长？这小兔崽子。”梁甫吟说得牙痒痒。
沈佳音听得心慌慌。
梁朔夜一进公司就直奔会议室，完全不把梁甫吟和沈琴当回事。
沈佳音向自己的三姑小声汇报的时候，还是被梁甫吟听到了。
梁朔夜立马就杀到了会议室。梁朔夜后脚跟刚进，梁甫吟前脚跟就跟着进来了。
众位总监皆瞠目结舌不知所措——都说上阵父子兵，他们今儿个可真是饱了眼福了，梁家父子俩同台PK。他们都好奇，纷纷朝梁朔夜看去。梁朔夜低着头冷着脸，看都不看梁甫吟。
梁甫吟也觉着有些下不来台阶，正要大声吵吵，被急忙跟进来的沈琴和沈佳音架住胳膊拽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重新恢复了安静。
梁朔夜表情幽暗晦明难辨，低声说：“开会。”
会上，负责海外收购的孟甲腊向梁朔夜汇报了梁氏购买日本小野建筑的提案。
小野建筑在业内并不是很有名的企业，但却是近几年少有的后起之秀。金融危机过后，小野建筑和其他企业一样面临资金周转问题。梁朔夜看过一次小野建筑近年完成的业绩，确属上等，早已有心买下，并派公司多位高管实地考察评估过，得到的答案也很合他的心意。于是，就在小野建筑濒临破产倒闭危机之时，梁朔夜快手抢购并一举拿下，眼红了不少圈内人。
因此，孟甲腊提案一出，全场热烈响应并都表示赞同。
因为梁氏的高管们都知道，不论能力素质和眼光高度，梁朔夜都是绝对可以信赖的。
从不起眼濒临倒闭的小公司做到今天业内赫赫有名的大集团，梁朔夜经受了一次次考验并一次次向人们展现了他非凡的才华和卓越的领导能力。
梁氏的员工信任梁朔夜，就像相信他们自己一样。
梁氏的内部员工都知道，当年为了拯救梁甫吟一手创下的公司，梁朔夜放弃了海外求学提前回国辅助梁甫吟的事情。但他们都纳闷的是，一起打下江山的父子俩，为何会像仇人一样一见面就分外眼红。
于是，梁氏父子的关系之谜便成为公司员工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
因为从无人知晓内幕，被猜测的“真相”便越传越离谱。
甚至一度有人怀疑，梁朔夜不是梁甫吟的亲儿子。但嚼舌根归嚼舌根，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测也存活不久。很快，这个谣言便被人淡忘了。
孟甲腊看到自己认真做出的提案得到了众位高管的认同，满心欢喜。
“做的不错，孟。”梁朔夜亦肯定道。
孟甲腊急忙谦虚了一把，“多谢梁总提拔。”
“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后天，我去趟日本。孟，你一起来。”
孟甲腊想找出世界上所有可以形容“开心”的词汇，但他在大脑里搜索了大半天，觉得还是“非常高兴”可以很完美地描绘他此刻的心情。
他真的是非常高兴，高兴得绽放出脸上两个小小的酒窝。
沈佳音随后进了办公室，他给梁朔夜冲了一杯黑咖。
凑近梁朔夜的脸，沈佳音才发现梁朔夜额上沁出的汗珠。那些汗珠挂在梁朔夜的额头十分显眼，甚至显眼过他右眼眼角的那颗泪痣。
沈佳音一直都很喜欢梁朔夜，不仅仅是因为梁朔夜是他的表弟。
他脸上的那颗泪痣，天生的极致妩媚。即使梁朔夜在笑的时候，也会因着这颗泪痣而略显几分忧郁。沈佳音不太清楚梁朔夜小时候的事情，因她一直都在国外长大，大学毕业后才回到国内发展。所以，当她第一次见到梁朔夜，便被他的人完全吸引住。
梁朔夜，如他的名字一样，身上一直有着一种黑夜的冷漠神秘感。很多时候，沈佳音都会发现梁朔夜的漫不经心和心不在焉。她或许并不知道他的心事，但她从他那双时不时会流出悲伤的眼睛里，还是会觉出端倪。
她不敢肯定，却也从不怀疑。
会议结束后，早上的几位总监到梁朔夜的办公室向他汇报莲花小区工地的事情。
沈佳音一直站在梁朔夜的背后，她看到梁朔夜已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胃。
她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六点钟了。
等梁朔夜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沈佳音一直陪他到最后，见总监们都走出了办公室，她才斗着胆问：“梁总，你……胃疼？”
梁朔夜闷哼了一声，说：“叫毛把车开出来。”
沈佳音急忙应是，“你要回家，还是？”
梁朔夜躺到椅背上，拭去额上的汗珠儿，“回家吧。”
沈佳音便出去了。
梁朔夜转过椅背，落地窗外已是万家灯火。
他掏出手机打给商晴，“喂，在家？”
“……嗯。”
“我去接你，晚上陪我。”
“我在你家。……刚才阿毛把我接过来，说你一天没吃饭，想吃、吃我做的饭。我都已经做好了。……你回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二十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