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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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晴？”商海半夜起床，发现女儿正望着星空发呆。
商晴回神，对商海笑了一下，“爸。”
商海走到商晴身边，问：“这么晚了，睡不着吗？”
商晴眼睛有些酸涩，心底凄凉，“我在想，要是妈妈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会不会像我一样……这么愚蠢。妈妈，她会怎么做呢？”
商海摸摸商晴的头发，将她搂到自己怀里，“小晴，你妈妈的答案不重要。我和你妈妈，都希望你能幸福。这些年，你为着我和亦晴，吃了不少苦。今后，好好考虑自己的事情吧。如果、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什么‘梁少’，爸爸不反对。可我总担心，那个人会不会让你快乐。我一辈子没能带给你妈妈任何东西，在她去世的时候也没能给她一个体面的葬礼……你和亦晴，都要找到自己的幸福，一定。”
商海的话很温柔，句句刻到了商晴的心底。商晴明白，自己的父亲有多难过，可他从来不会说，从来不会抱怨。每每看到商海的笑靥，商晴总能体会到那隐藏在深处的痛楚。
但是，父亲希望她们过得好，比谁都更加希望。所以，她不能哭，不管遇到什么情况。
“爸爸，我给你说一个小秘密。”商晴在商海的怀里抬起头，说。
商海嗯了一声，又轻轻拍了拍商晴的肩膀，“爸爸给你保密。”
深蓝色的夜空下，商晴对商海说：“我曾经喜欢过一个男孩儿，那个男孩儿很优秀，各方面都很好。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动了心，反正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在我心里了。我以为那是一见钟情，以为是的。可是，当他真的站在我面前对我微笑和我说话，我竟然感觉不到……感觉不到那份喜欢。最后，我否定了自己，我告诉自己，那不是爱情，只是……一时情迷而已，真的什么都不算。我想放弃，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好讨厌。”
商海哂笑，问：“是他么？那个报纸上说的富二代。”
商海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商晴尴尬地点了点头。
“难道，只是想放弃这么简单？肯定，不甘心吧。说说，你有多喜欢他？”
商晴不明白商海的意思，“多喜欢？一点也不。和他在一起，我感觉不到他的心跳，连我自己……我都觉得自己的心在心猿意马。这怎么能叫喜欢呢？”
“小晴，纠缠于过去，可不是你的作风。你是一个一直向前看的好孩子。”
商晴默然，认真地点点头，“那些，就像影子……爸爸，我们是在演戏啦。虽然我不喜欢他了，但是……我还是想帮帮他。”
商海严肃起来，“报纸上说的，他对你做的事情，是真的吗？我一直想问你，可……你都这么大了，个人的事情，要心里有数。”
“嗯，可我不怨他。我试着去怨恨过，但那种心情，只要、只要一想到那个名字，一想到他，就会变得很奇怪。我恨不起来。”
商海泯然，拍了拍商晴的脑袋，“傻孩子，那不就是你的心么？”
我的心？
商晴懵然。
接下来的一夜，商晴再也没闭过眼，直到天亮。
“在我没有见到那个孩子之前，我以为他一定是那种花花公子哥，可是我见到了，我觉得并不是那样。梁朔夜是一个很认真的男人，这一点，看他的眼睛就知道。”商海最后对她说的话，商晴一直耿耿于怀。
商海和杨自然都告诉过她，一个人再怎么伪装掩饰，他的眼睛却永远不会骗人。
商晴想，梁朔夜的眼睛是什么样呢？她好像从没有认真注视过……
梁家别墅里，梁朔夜的私人大夫顾名航正细心为他冷敷右脸脸颊。
两个大男人四目相对，一脸坦然还有无奈。
顾名航是梁朔夜在英国的大学校友，比梁朔夜迟一年回的国，目前在市里一家公立医院坐诊。
换了冰袋，顾名航又给梁朔夜涂了一层药，笑着问：“我的大少爷，您是哪有火往哪儿撞不是？老爷子那么大火气，您就不能忍忍？”
梁朔夜呲牙咧嘴，连连叫疼，“轻点儿！下手这么重，我是受害者。”
顾名航嗤笑，“呦，小飞蛾，这会儿知道疼了？刚才那股大义凛然哪里去了？为了一个陌生人，你值得么？”
梁朔夜骤然冷下脸，“她不是陌生人。”
顾名航拿梁朔夜没辙，“可你们只睡了一晚。才一晚……我的大少爷大公子，你不要告诉我你爱上她了。”
“姓顾的，她不是陌生人。她叫商晴。”梁朔夜捂着冰袋，看着顾名航。
顾名航蹙眉，“难不成，你一见钟情？都什么时代了，你还玩儿纯情？”
梁朔夜瞪他，“我说真的。”
顾名航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你该去问她，而不是我。”
梁朔夜犹豫了一下，有点儿失落，“她的答案是‘不要’。你说我要是继续纠缠下去，是不是厚颜无耻？”
“你一向都是，不差这一回。”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如此迷她。”
梁朔夜想了一下，“一个很单纯的女人，和我交往过的女人不一样。她似乎从没想过要怎么留住我，而是……离开我。可是，我越接近她，那种感觉、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就越来越多。她身上有一种很清新很特别的味道，让我很难忘。”
顾名航傻眼，“梁朔夜，你这叫哪门子喜欢？从心理学角度讲，你这叫‘占有欲’。因为人家姑娘不理你，你才这么觉得。换个角度说，要是这个姑娘从一开始就对你百依百顺任你摆布唯你是从，你就不会这么想。”
“那你告诉我，怎样才算喜欢一个人？”
顾名航又抹了一层药泥上去，“别问我，这方面我是白痴。”
“喂，那你和陈茉……”
“两回事。我和她，和你们不一样。我们不是一见钟情。只是、只是情人而已。”
情人么……
梁朔夜咀嚼着顾名航的话，靥上淡漠，“叫我怎么理解呢？姓顾的，你知道那种感觉吧？”
顾名航不解，“什么？”
梁朔夜难过地笑，“没什么，随便问问。”
折腾了一宿，梁朔夜到公司的时候，依旧冷着脸。众位下属见状纷纷作鸟兽散状，皆不敢轻易向梁朔夜打招呼。
沈秘书给梁朔夜汇报近日来公司的运营情况，梁朔夜听得心不在焉。
推了推黑框眼镜，沈秘书笑着说，“梁少，您新欢在手，可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啊？是不是用精过度身体虚啊？我听说一种很好的补药……”
梁朔夜瞟了沈秘书一眼，“沈佳音，你对我有什么不满？”
沈佳音浓妆的脸上绽放出诡异，“哪敢哪敢？哦，DT的乔少董已经等你好半天了，你要见他吗？不见的话我现在去……”
“叫他进来。”
乔木是黑着脸进梁朔夜办公室的。
梁朔夜起身欢迎，无奈手在半空滞留了半天，乔木也没有要握的意思。
乔木说：“梁少总，我们又见面了。”
梁朔夜郁闷地收回手，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乔木没有坐下，而是直接一拳打在了梁朔夜的脸上。
梁朔夜吃痛，捂着侧脸看乔木，眼神冰冷。
“这是你欠商晴的。下次，你再欺负她，小心我手下不留情。我再警告你，别打小晴的主意。后会无期。”
乔木一连串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梁朔夜捂着伤上加伤的脸颊，第一次不甘心地躺到椅背上。
他打电话给阿毛，“叫小四过来。现在马上！”
乔木去找商晴，商晴正在上课。文慧将乔木安排在办公室，给他倒了一杯茶。
文慧看到乔木脸上尚未褪去的生气，问：“和韩静吵架了？”
乔木赧然，说：“没有。”
商晴下课后，在办公室看到乔木。起先，商晴吃了一惊，自上次那件事后，她和乔木是第二次见面。
乔木见到商晴，脸上阴转晴，“小晴。”
商晴有些累，因为韩玦转学的关系，班里最近不大平静。其中，最不让商晴省心的就是凌希。
比如今天，凌希上课的时候睡觉，被她暗示了好几次。
“怎么了？这么担心……韩玦，他还好吗？”
乔木如实回答：“他很好。你……还好吧？”
从看到乔木的时候起，商晴就觉得乔木不对劲儿。相较于她，乔木最该关心的该是韩静，还有韩静的弟弟韩玦。
“乔木，你很奇怪。”商晴放下教案，喝了一口水，指着乔木说。
乔木有些措手不及，“哪里？”
“这里。”说着，商晴将手放到乔木额上。
“我听说，你被梁朔夜欺负。”乔木把商晴拉出办公室，小声问。
商晴惊愕，“什么？我怎么会被他欺负，我们……”
乔木插话打断商晴，“小晴，不要和那种人来往，你会吃亏的。”
商晴觉得乔木很过分，“吃不吃亏是我自己的事情。和梁朔夜‘交往’，是我自愿。”
“和他上床，也是自愿？”乔木口无遮拦，小声吼。
商晴瞪着乔木，“乔木，和谁上床和谁交往，是我个人的事情，不用你管！”
乔木抓住商晴，眼神里隐约有了怒气，“不行！绝对不行！小晴，你……”
乔木话没说完，商晴就看见乔木从自己面前倒了下去。
然后，他看到梁朔夜冷漠的脸。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