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olet Office》镜少悠

1、Part one遗迹

　　夜晚的一场大雨冲刷着充满腐臭味的街道，疫病在蔓延。
　　在第六次恐怖袭击过后，连最繁华的HEAVEN TOWER中心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圣桑郊区呼叫总部！圣桑郊区呼叫总部！”信号器无力的发出微弱的电波，祈祷着上帝，希望有本部的军用雷达可以发现它。但这毕竟只是祈祷，30秒过后，连这衰弱的信号器也被轰成了渣滓。
　　第二天早晨，圣桑市报告出了重大新闻：

　　昨夜，圣桑市郊区宿安遭受不明军事恐怖袭击，驻守在那里的第三部队全军覆没，宿安成为一片废墟，士兵民众都无一幸免。请大家做好安全防护，必要时候实行紧急撤退！
　　再次重复紧急信息：请大家做好安全防护，必要时候实行紧急撤退！

　　废旧，破烂不堪的贫民区中，一台小小的彩色电视里，新闻节目的主持人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而依靠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的中年男子却喝得令酊大醉，睡得像一摊烂泥一样，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
　　整个圣桑都拉响了安全警报，原有的秩序全被打乱，大人带着孩子快速逃进防空洞躲避轰炸，有的人甚至连铺盖卷都来不及拿走，他们的房子就在顷刻间变成了残垣乱瓦。
　　这世界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人们还来不及感知，就被突如其来的死亡卷进了黑暗的旋涡中。
　　刚刚还在电脑前对着无聊的文件加夜班，此刻已经发现窗子上溅满了鲜血，无数传播疫病的老鼠在上面快速的攀爬，四处都是鸣笛和炮火声，整个世界犹如地震一般猛烈震颤，但是却无处躲藏。拼命捂住耳朵，却无法阻止死亡之音的来袭，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如同死神的脚步一般步步紧逼。
　　那些睡梦中的人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熟悉的家人和邻居甚至还有隔壁的看门狗，他们都变成粘乎乎的肉块粘在自己身上。
　　太猛烈的环境突变让许多人陷入精神失常中。整个城市好像成为了圣经旧约上那幅充斥阴霾的油画——被上帝突然降下噩耗的索多玛城。
　　无论如何祈祷都是无济于事。
　　但更加令人绝望的是，教堂的尖顶在下一秒轰然坍塌，人们祈祷的神现在连庇护他们自己都已经做不到了。
　　这场轰炸，一共持续了两个小时。整座城市的人死伤过半，废墟一般的市区，难看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场。

　　躲进防空洞里的人们互相依偎在一起，紧紧地缩成团。他们紧闭着双眼，似乎永远都不想再睁开。
　　这个时候，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从黑暗中探出头来。他站起身，想要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但是一个少年拉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少年沙哑的嗓音却能给这里平添一种生气。
　　男孩摇了摇头，“没什么，觉得闷，想出去透透气。”
　　“外面轰炸结束了没有？”
　　“嗯，应该是。”
　　“啊，这样啊。”少年扶着一边的墙站起来，似乎坐得太久，腿有些麻木。
　　“我和你一起去吧。”少年吐出一个不带问号的问句。
　　“行啊。”男孩似乎挺高兴，他牵着少年的手一蹦一跳走出去。
　　尽管少年之前已经做了很多次深呼吸，但是真正看到外面的景色，他还是颤抖地说不出话。闻着漂浮着腐臭味的空气，他突然弯下身吐了出来。
　　“你怎么了啊？”男孩有些担忧地问他，从兜里掏出手绢来擦拭他的脸颊。
　　“没…没事，只是有些头晕罢了。”他扬起头拍了拍脸，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
　　“看你的装束，不是正规军吗？”男孩好奇地望着他。
　　“对啊，我是刚从宿安那边逃过来的。”少年有些讶异于这小孩的见多识广。
　　“哦，第三部队的逃兵啊？”男孩笑了笑。但这个笑没带任何嘲讽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玩。
　　接着，他又问：“入伍时间不久吧，一年？”
　　少年摇了摇头：“三个月。”
　　“啥？…那你还真是厉害！不对，更厉害的是联邦政府，连士官候补生还算不上的新兵都敢加以启用啊。”男孩的脸上浮现出和他年龄不相符的冷笑。
　　“喂，那你呢？”
　　面对少年的询问，男孩显得有些惊讶。
　　“我？我就是个平凡普通的小孩子而已。”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少年一脸“不可信”的表情。
　　“真的！只是理科成绩比较优秀，喜欢做些研究，搞些发明什么的。”男孩说着头低了下去，苍白细弱的手指也握成了一个拳头，骨节咯吱作响。
　　“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那些混蛋！把我的实验室炸成了碎末！我的一切东西，机器和数据，全都成了焦炭！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少年看他那个样子，不禁想要安慰一下：“但是你的人还在啊，实验室什么的还可以接着重建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句话你听过吗？”
　　“什么啊？！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是我为了进入VICSON而日夜拼命努力得来的成果！现在全部都没有了，我拿什么去通过考试？！”男孩说到了自己的伤心处，居然掩面哭了起来。
　　“你说VICSON？！那不是世界著名的‘核监狱’么？你要去那里？”少年想到自己在联邦军队所受的军事教育课程。VICSON是专门开发核武器的研究会，他们致力于各种有关核及细菌的变态研究，每年都要求世界各国将监狱里的死刑犯运往他们那里，然后在他们身上做人体试验。前些年他们还对外声称要制造出生化战士，要求各国运送“试验品”的数量增加。少年难以想象那座“核监狱”里死刑犯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他觉得那帮表态偏执狂的行为简直就是反人类反社会，但是却还是被允许存在，原因是“战乱的年代需要他们的存在才能维持短暂的和平”。
　　“怎么，不允许么？”
　　“这不是我能下结论的。但是，进入那里不就好像是进入了一扇通向地狱的门吗？那里感觉能够腐蚀人心，也许会使自己变得极端不正常的，你没有想过吗？”少年斟酌着词句，希望能够劝阻他。
　　“我有自己的原则，我是不会变成那样的。”
　　见他没有要听的意思，少年又说：“那你的父母呢，他们会同意你去哪里吗？”
　　“父母？我一生下来就没见过他们。”
　　“那你总该有别的亲人吧？”
　　“有，一个舅舅，在贫民区生活。可能刚刚被炸死了吧。”他像是在说着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复述那人悲惨的命运。
　　“那你，要坚持什么样的信仰呢？”少年问他。
　　“信仰？”男孩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他说的名词是他从未听过的外来事物。
　　“那种空洞的虚无的东西，根本没必要吧。”男孩的话语中并没有多余的成分，他只是在无比真诚坦然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你没有信仰？”听起来像是多此一举的反问，但是能从少年的眼中看出一些悲伤，就像是在怜悯什么无家可归的动物一样。
　　男孩沒能察觉这细微的情感，他毕竟年幼。只是摊开手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只想赶紧投入工作，顺利研发自己的东西。你要知道，我从会说话起就梦想能有个大型实验室，所有的东西都是为我而准备的。我可以尽情的创造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连超现实的目标都能实现！——这样，是不是酷到没话说？”男孩正沉浸在自己对未来的幻想中，“所以我说，我的世界不需要任何信仰来做支柱，只要有他们就足够了！”
　　“所以，你要去那个核监狱？”
　　“兴许对于你们来说是prison，但对于我来说那里可是比heaven要美妙千倍万倍呢！”年仅12岁的男孩，简直像个偏执狂天才一样渴望着世界的禁忌，但他凭借的却只是自己无比单纯的理想。这多少让少年觉得有些奇妙。
　　VICSON——那里被称为天堂的彼方。但说不定对于他来说，是个纯净如水晶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进入VICSON呢？我可以问问你原因么？”
　　“为了自己的理想。”男孩说得很轻松。
　　“你的理想是什么？你真的知道吗？”
　　“少小看我！不要把我当成那些无知的小鬼一样看待。我选择那里，自然是有我的原因。”男孩抬头仰望着远处阴霾的天空，他蓝色的瞳仁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我希望，这世界上没有战争。如果那样的话，爸爸妈妈就不会离开我…如果能回到之前的世界，如果可以阻止他们…那样的话，我们现在会在和平安静的世界快乐自在的生活，而不是在如此绝望的世界悲惨的分开。”
　　“什么？…”这种事情少年从未想过。
　　这个男孩真正希望的是，战争从来没有发生过。他希望回到最一开始的世界去改变命运。还有可能，他想要一直在留在那个世界，那样就相当于是往命运的齿轮下投掷了一颗小石子，让它停下。
　　也就是说，会使镌刻历史的时针永远停滞不前。
　　那样的事情，如果发生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改写历史或是使历史停滞，少年想象不到那样的未来，甚至是根本不敢想。
　　但是他面前这个年仅12岁男孩却敢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虽然这想法幼稚可笑，但却是人类根本不敢思考的领域。这个男孩，真的有他独到的过人之处。没准再过个十年二十年会成为十分了不起的大人物，甚至可以扭转人类的命运。
　　可是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这个男孩根本没有可能活过今天了。
　　“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少年原本无害的笑容突然像蒙上了一层霜，“聊了这么久，您应该知道我的意图了吧。不，说不定一开始就知道我的最终身份吧。”
　　“那你怎么认为呢？我说了这么久，你又如何看待VICSON，如何看待我的理想呢？”男孩瞪着澄澈的蓝色眼睛，目光不带任何犹豫的直射入人的内心。
　　少年似乎是惊讶于这样的眼睛，之前想好的话语思路明明无比清晰，但是现在完全被那碧蓝潮水一般的瞳色淹没了。少年能够说出的，只剩下一句冰冷的警告：“你不认为见到我之后就不会再有命活着回去么？”
　　男孩并没有胆怯，也没有退缩，更加坚定的眼神让少年的心觉得更加慌乱。
　　“你也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吧？见到你——联邦军队的夏明夕中尉，也就是政府派来杀我的人之后，我的心脏不停的跳动，甚至快要停止呼吸。但是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男孩努力做了个深呼吸，接着说，“因为我需要一个能够帮助我的人。换句话说，我相信，我会说服你。”
　　少年皱紧了眉头，似乎十分不满对方的言论。接着掏出枪来指向对方，“凭什么你这么说？”
　　“一开始我心里也很没底，也很怀疑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疯狂了。但是看到你从山洞中出来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是在多虑了。一个会对生命的逝去感到难过，甚至生理上的不适的人不会是杀人犯，因为他敬畏生命。甚至可以说，他是个善良的好人。我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对你说那么多。”男孩抓住他颤抖的枪口，毫不畏惧的接着说，“听到你劝阻我的时候，我的心情真的可以用喜悦来形容，因为你并不希望杀死我，所以在极力挽回我的生命。明夕，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做敌人，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算了吧。朋友？！你根本是在幼稚的异想天开罢了，到底还只是一个12岁的孩子。好了，赶紧做临行前的祷告吧，马上我就要将你送往那个世界了。”明夕排去眼中的迷茫，不带任何表情地说。他握枪的手也变得有力。
　　“你真的要杀死我？难道你不想看看那样一个未来是什么样的吗？如果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不会过得比现在好一万倍吗？”男孩的话语已经变得有些颤抖，眼神也不像刚刚才那样坚定，蒙上了一层水雾。他既着急又害怕，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也许是这样。但是你从一开始就看错我了，我是个现实的唯物主义者，我的同伴们甚至还说我因为过于现实而显得冷酷。你认为这样的我会相信你那种天马行空的幻想吗？”明夕意外冷酷的声音让他自己都打了一个寒战。
　　男孩听到这样的话，眼光暗淡了下去。像是认命般像个临行的杀人犯那样发出绝望刺耳的冷笑声。
　　“算了，一切都算了吧。”男孩放开抓紧枪口的手，有些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我本来就不应该活到现在的，对未来也太异想天开。”
　　“怎么，这么快就认命了？”明夕的话明显带着嘲弄的语气。到底还只是一个12岁的孩子吗？
　　“当然不。”男孩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我死后也要去VICSON，不过是去做他们的实验品。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希望你答应我。”他澄澈的眼睛带着乞求的神色望向明夕，“你会答应的吧？”
　　“OK——当然没问题！”明夕冲他比了个“V”的手势，举起枪来，重新装上满满一匣子弹，“那就让我把你轰成个毫无利用价值的蜂窝煤吧！”
　　“——你！”正当男孩想要开口大骂的时候，枪口已经毫不犹豫的对准了自己。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心脏依然颤抖个不停。
　　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黑暗，然后就什么都不留下了，因为根本没有死后的世界存在。作为一个人的所有思想，所有感知，都像泡沫一样完全消散，连任何痕迹都不剩。等待自己的，就是如此的未来。
　　但是——好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但还是没办法吧，也只好这样了。
　　黑暗中，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剧烈的跳动着，似乎马上就要跳出身体。周身颓然变得温暖起来，是因为血液流出来了吗？他想一点一点的杀死我？
　　“喂，你是睡着了吗？”
　　“什么？”睁开眼睛，却意外看到对方的脸。此刻的他，正拥抱住自己，从怀中传来无比温暖的感受。
　　然后，那个人笑了一下，把自己放开。
　　“你不是…要杀死我么？”他有种自己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梦的错觉。
　　“如果可以，我愿成为您真诚的信徒，JR博士。我可以向上天启示，把您奉为今生的信仰。”少年单膝跪地，用右手触摸左边的心脏，“在Jehovah面前起誓。”
　　“真的吗？明夕，你愿意帮助我？”男孩清亮的蓝色瞳仁中充满了喜悦和感激。“我们到底还是朋友。你跟着我，我就带你去VICSON，让你做我的助手，我们一起携手建立一个未来——超酷的！”
　　“是的，JR博士。”明夕的眼睛弯成一个温柔的弧度，那是他最为虔诚的笑容。他知道自己会奔向一个没有结果的未来。虽然充满了疯狂与偏执，但那的的确确是他渴望的未来。
　　JR——这个神秘的男孩。除了他那漆黑如夜空的头发、清澈的蓝色眼睛以及理性的天才头脑之外，明夕对他一无所知。
　　但是明夕今年也仅仅只有17岁，同样不够成熟的头脑让他也想要感受刺激的放手一搏。也许这就是少年人具有的独特思维方式。
　　直到四年后他才明白，自己的双手正托起一个怎样的未来。
　　四年后，圣桑已经成为了一个和平的城市。没有战争，不需要核武器。似乎是因为这个原因，军队出面一炮轰干净了VICSON所有的试验基地。而在VICSON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被冠上了“战犯”的名号。罪重的被处死，罪轻的被流放。
　　但是最令当时军队头疼的是，VICSON的头号“战犯”——一名代号JR的核武器研究博士却神秘失踪了。这人可是研制了300多种不同类型核武器的危险人物。如果VICSON的余党找到了JR，还有重组研究会的可能性。这样刚经历过战争创伤的世界又会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因此这段难熬的时间里，年轻的新政府可谓是焦头烂额。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据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了五年之久，依然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有谣言说，那家伙可能是在某次战争中死掉了。但政府却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因此至今不敢解除高危状态。
　　只是日子虽然变得和平了，相反的是治安越来越差。刚开始，人们在得来不易的和平中相互依偎。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人因为得不到良好的待遇而不断向政府抗议。也有的人行为过激就变成了抢劫犯，甚至还有些人通过杀人来表达不满。
　　总之，虽然战争结束了，作为首都城市，圣桑的混乱局面却没有结束，甚至很有可能继续延续下去好几年。
　　也因为这样，最近街上的侦探事务所日渐多了起来。所谓只要有邪恶的一面，他的正义面就会站立出来。这种工作既可以赚钱又可以伸张正义建立威信，所以有正义感的青年们争相效仿。
　　去年某月某日还举行了一个“世界名侦探评选会”。——选出世界第一的名侦探。但这样的人虽然被光芒环绕，往往容易被黑暗势力盯上，成为暗杀的目标。
　　这种无聊的形式得到社会各界的热衷和支持，媒体炒作又接连不断，所以在这发达的信息时代里消息很快就传得众人皆知了。
　　去年的第一名是Violet Office的所长顾临泉。
　　顾临泉，又名Allan•Brate（艾伦•布瑞特），是个中英混血。这样的人一出生就有两个祖国，因此更容易成为炒作的对象。
　　但是他的母亲却是个普通的小职员，没有任何特别。至于他的父亲——他根本没见过他的父亲。
　　战争开始时，父亲毅然跑回祖国去为国效力了。战争结束后，他也消失了音讯。母亲顾含溪是个十分美丽的女人，再嫁也不是没有人要。但是她嘴上虽然骂父亲“死鬼”，却怕父亲真的死了。她还是很爱父亲的。
　　关于他的工作，Violet Office构成简单——所有工作人员共五人，还有不少是在校的大学生。
　　具体人员分配如下：
　　接待——范月介。他原本是个会计，却因终日无聊的工作而烦闷，于是就在事务所里做些端茶倒水的工作乐享清闲。律师——林荫。她们家是律师世家，她本人在这方面的成绩也相当优秀。至于性格来说比较沉默寡言，属于沉稳型美女。调查员——沈慕、安朵。两人都是在校的大学生。其中沈慕和临泉一样，都是友枝大学的学生。安朵则是菲安女校的学生，那是个专门培养大小姐的著名贵族学校，但是安朵本身却完全没有那种出水芙蓉般的气质。法医——白旭言。平日里很不常见的人，很少来事务所办公，但需要验尸的时候随叫随到，是个行踪飘忽不定的怪异人士。再加上所长顾临泉，一共六人。
　　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精简完备的体系。使人不得不钦佩于这少年所长的高明。

　　自从成为职业侦探之后，临泉很少去上学。但是他却很喜欢学校带给他的那种和平安定。与之付出的代价却是好几天的辛苦工作。
　　“身为学生会执行委员长，这些都理应是分内之事。”学生会会长魏丽塔如是说。这个女人的魔音绕梁至今没有从临泉脑海散去。
　　“为什么丽塔好像特别针对临泉似的？”看着忙忙碌碌的临泉，莫辛璐十分不理解。
　　“谁让他是‘顾小砖’呢？”沈慕一边惬意的舔着冰激凌，一边故作无奈地说。
　　“‘顾小砖’？”
　　“啊，我刚给他起的绰号啊。他就是那种‘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的类型啊。”沈慕得意的笑了笑。
　　但这得意也没能持续多久。突然，从空中落下一板砖。幸好沈慕闪的快，要不然重力加速度难保不会被砸得头破血流。
　　“喂！是哪个王八蛋？！这样做会死人的知不知道？！”沈慕满脸怒气的仰起头，他到要看看这个混蛋长着怎样一副尊容，以后报仇也方便。
　　谁知道，却看到了临泉的脸。
　　“对啊，我是混蛋。那是因为某个给别人乱起名字的家伙太过分了。”他说话的时候虽然面无表情，沈慕知道他肯定是在生气，只是不知道气到了何种地步。
　　“临…临泉。”沈慕努力陪着笑脸，“我…我不是故意的。开个玩笑嘛~”
　　“哦，玩笑。”临泉的语气稍微加重了些，但脸上还是保持面无表情，“这次我只是不小心掉了个板擦，下次就不知道会掉什么下去了。所以，有些玩笑是不可以乱开的。”
　　原来那只是板擦啊。
　　沈慕觉得后背突生一阵凉意。
　　“是是临泉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
　　所以说，千万不能让这人知道你在背后说他话坏。因为这人只要一发狠就非常沉得住气，直到达到他的目的为止。所以以后给他起外号要在心里起，还得偷偷地说。

　　——TBC——

　　下一章：Part. Two 血泪之塔罗 （上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