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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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一丝凉意，在微微地颤抖中醒来，看着半搭在床上就快掉到地下的毯子，睁着眼睛发呆。
每扇窗外都站着侍卫，戒备森严。
突然，溯淋猛地坐起来，望着四周——原来不是做梦,心底泛起自己也道不清的苦涩。
起身穿衣下床，下意识地要唤铃儿，突然忆起自己现下的处境，自嘲地摇头。走到桌边，向杯中倒了满满一杯的水——冰冷的。溯淋常常觉得她是挺自虐的人，明知感冒才好，明知自己有胃病，却还是一意孤行。
没人提醒，还是不会注意；即使记着，还是不会吃药。于自己，无所谓身体如何；于别人，若在乎，她也会表面配合。
杯子刚触到嘴边，身体已能感到顷刻后的通凉，正打算硬着头皮一口喝完。
“你勇气真是可嘉，毅力也值得敬佩，到底是什么促使你不是一再寻死，就是染上病症。”声音很轻，仿佛只是细声的询问。
却使得溯淋差点摔了手中的茶杯，两手牢牢握紧已洒了一半水的杯子，勉强定住抖动的双手放下。既然她打算不再忍耐，至少不能一开始就输了势气，起码也要做到表面镇定。深吸一口气，转身望着来人——第一次面无表情；第一次静静打量；第一次想到要做自己……
对着来人行礼，未等他开口，又起身轻柔地启唇：“陛下，兰儿只求您一事，与兰儿坐下好好地聊一聊。不要动怒，静心地聊一次。这是兰儿唯一的请求。”迎着那如海般幽暗的双眸，没有一丝闪躲。
良久，门口静立的人来到身前，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换一壶新茶，所有人退到院外。”再未多说一句地坐下。
溯淋原本没抱多大希望，此刻心底荡起微微的涟漪，吹散了秋季的丝丝凉意，眼里透出温柔的暖意。
直到热乎乎茶换上；直到所有人退下；直到门又被轻轻掩上……溯淋才回过神来，犹豫着是否要坐下。看见他竟亲自向杯里注满茶，再移到她面前，不自主地坐下,端起茶喝着，突然想到什么,放下杯子。
“陛下，可否先让兰儿简单梳洗一下，这样对着陛下实在失礼。”
博丹挑眉盯着她，原本深邃的眸子闪着玩味。
溯淋一时没明白他意思，猝然，心虚地移开视线——都被见到坐在地上哭到睡着了，她还有什么形象可言。只是，这样的他，却莫名地让溯淋心安。
走到屏风后的洗漱面盆前，水还冒着热气，应该是铃儿换上的。简单地梳洗，把头发拢在身后。又回到桌边坐下，捧着又被注满的茶杯，嘴角不自主的溢着笑意。
“说吧，你要聊什么？”博丹淡淡地开口,听不出喜怒,视线始终紧锁在她身上。
溯淋迎着他的视线，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柔和，可惜她自己看不见。
“陛下，我们先聊昨天的事，可好？”仔细观察着他平静的表情，继续道，“是兰儿的错，陛下关起兰儿，是要兰儿好好想想。兰儿想通了，兰儿不该没问清楚就顶嘴，是兰儿卤莽。其实，兰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收起那堆碎瓷。”
说到这，自嘲地笑笑，不自觉地扶着手里的杯子，“现在，我想那可能是为了提醒自己——提醒自己，陛下的怒气；提醒自己，什么是兰儿与陛下之间的禁忌；提醒自己以后要注意的……”说着说着心底升起一丝惆怅，竟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屋里突然静了下来，溯淋心底闷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博丹一直凝视着溯淋，注意着她的每一个小动作。
“是兰儿的错，未考虑到陛下会误会，兰儿总让陛下伤心……”这话溯淋都不知道说给他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立场，到地要坚持什么，自己现在又在争取什么？
“是嘛，谁告诉你我会伤心？”博丹终于开口，眼哞依旧深邃地凝视着她。
听着这话，溯淋望着他，不知是嘲讽还是单纯的疑问。为什么每次和他的对话最后都走入一个怪圈。
“陛下，兰儿不懂。”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