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月》夜雪梦落

27、第二十四章 回头看，不见来时伴3

　　又是一夜，颜路独自一人出了云庭轩，又来到了这小镇的河岸，在岸边的茶楼里，独自望着烟波浩渺的河面。
　　“先生要喝什么样的茶？”一机灵小二上前招呼着。
　　颜路抬头看了看他，忽然问道：“这位小哥，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儿，这渡河是不是每夜都有歌女来弹唱？”
　　“是啊，这渡河可是洞庭镇最热闹的地方了。而且，每夜的歌女基本都是固定的，不瞒您说，那些歌女们，小的都能一一点出来！”小二得意地说着。
　　“那，有名戴面纱的青衣女子，你可认得？”他压低语调。
　　“戴面纱的？”小二嗤笑了一声，“先生您可真会挑，那位姐姐没来多久，也从没见她说过话，小的还真是不熟…”
　　颜路微呷了口茶，又将目光转向窗外。
　　“不过，她的歌喉可真是一绝，每夜都有很多酒客前去听她弹唱…而且，今夜可是个特别的日子，掌柜的花了大价钱将她请到这个茶楼，今夜肯定会有很多人来光顾茶楼的…”小二兴奋地絮叨着。
　　“今夜，这个茶楼？”颜路显然是有些诧异，紧捏着茶碗，他低头，暗影的灯火下，却看不见眼中深邃的波澜。
　　玲珑珠玉碰撞的清脆声响，楼台对望，一娉婷女子轻步坐下，纤指拨动琴弦，每个琴音，时如珠玉落盘，时如雨打芭蕉。滑动的动作，却如行云流水般，熟稔自如。
　　莫问当年朱颜带绿翠，只怨谁错把鸳鸯配。
　　只是，昨夜凄婉的歌声，却依旧在颜路脑海里回荡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袭上心头，清茶的苦涩瞬间蔓延开来。
　　曲罢，茶楼哄闹着，几名凶神恶煞的酒客不能自持竟哄闹着要上去一睹歌女的容颜，茶楼的小二们堵在楼梯口，却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这…”身旁的小二换乱地要去帮忙，却被颜路拉住。
　　“先生，他们是城内的恶少啊，得罪了他们可麻烦了…”小二挣开便向下面赶去了。
　　只见那歌女要起身逃离，没想那几名酒客很快赶上要撕开她的面纱…场面一片混乱，茶楼下，小二和掌柜的叫唤着，却迟迟不敢上去阻拦恶少们…青衣歌女恐惧地后退，最终退到墙角，却无路可走了。
　　“砰！”
　　酒客赫然后退，一柄长剑直插入墙面，刺下一道狭长的裂痕。
　　镇定下来，他们怒吼环望着，待定神未发现目标时，窗口一道黑影闪过，歌女忽然间消失踪影…
　　酒客们向窗外探头，却不见任何踪迹，随即恶狠狠地砸碎身旁的花瓶，只惹得原本平静的茶楼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