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君曲》薛墨冉

2、第二幕•惊鸿照影

　　厥荒城，怡红楼。
　　君辞暮换了一身银白色的纱裙，肩上任然披着那白色长缎。手抱一把琵琶，坐在雅间内。“嘎吱”一声，上好的紫檀木门被轻轻推开，一身着紫衣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年约四十，却依旧风韵犹存：凤目高挑，眉飞入鬓，生了一副极好看的模样。
　　待她看清了君辞暮戴了人皮面具的脸时，眼睛闪过一抹鄙夷。。
　　“你要进我这怡红楼？”紫衣女子不废话，直接进主题。君辞暮修长的手指握着骨瓷杯，掩去了一身杀气，她此时就像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君辞暮眼眸一抬，眼波流转，紫衣女子看着她的紫瞳眼中闪过惊讶，不过很快便消失。
　　“是。”简单明了的一个字。
　　紫衣女子眯了眯眼，“那得看你的本事才行了。”君辞暮笑而不语，手指轻轻地抚在那纯黑色的琵琶上。
　　一曲“十面埋伏”在青楼里缓缓响起。
　　紫衣女子越听眼睛越亮，到最后完全是到了一种“闪闪发光”的境界。
　　“怎样？”君辞暮笑问。紫衣女子满意地点点头，“三日后，有一场花魁大赛，你可以去担当她们的乐师。”君辞暮点头浅笑，“不知该如何称呼？”
　　“月娘。”
　　“君辞暮。”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君辞暮待在月娘给她安排的别院里，静静地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怡红楼大堂。
　　月娘娇媚地站在台上，“各位贵客，今日能够赏脸来一观这花魁大赛是给了月娘莫大的面子。而且，今天的乐师也堪比我们城中‘昌月’。”这昌月两个字一出，便引来了台下一阵唏嘘，“月娘，你这谎也撤的太大了些！”“就是啊！”月娘素手一抬，“我怎敢？若不信，各位贵客们等着瞧吧！”那语气里含着骄傲，“废话不多说，现在我有请第一位姑娘——琉璃！”台下喝彩连连。
　　君辞暮坐在圆凳上，台下的那些好色纨绔之徒毫不留情地将鄙夷地眼神甩给她，同时还议论纷纷：“这样平庸的女子怎会有与昌月公子同等的琴技，多半是月娘在吹嘘。”站在台中央的琉璃听着这些话，对着君辞暮骄傲同时不屑地笑笑。
　　君辞暮依然是那种淡淡的神情，一句话也不说，十根柔荑在琴弦上一勾，一曲“辞君”响起，琉璃穿着七彩纱衣缓缓起舞。
　　台下躁动的人群缓缓平静下来，眼睛都没有看正卖力表演的琉璃，而是紧紧地盯着君辞暮。如水般柔美的曲子就从这个平庸女子的手里弹出，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静静地望着她。
　　一曲毕了，君辞暮缓缓一笑，紫眸流光溢彩。
　　许多许多年后，依然有人提起那个弹琴的女子以及她那一手好琴技。
　　不过那是的君辞暮，已经不是这时的君辞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