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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侵入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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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检查,出院,回家的一系列过程中,安歌一直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她已从佐藤安歌的记忆中得知自己正处于曾梦寐以求的网王世界,但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使她感到精神恍惚。毕竟昨天还在苦恼着即将到来的期末和难搞的室友,今天就到了一个本以为虚拟的世界,任谁都会感到接受不能。
如果是梦境的话,这也未免太真实了。安歌看着被佐藤奈奈熨好拿来的立海大校服发起了愣。
“怎么了?不想去学校吗?”奈奈自然看出了安歌最近的不寻常,却只当她是因为这次的事件了惊吓。“现在不想去的话,晚几天也没问题的。”奈奈素来就宠女儿,此次见着平时活泼张扬的安歌变成了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自然更是心疼。
“我没事,明天就去学校吧。”脱口而出的是熟练的日语。不知为何,佐藤奈奈的关怀总让安歌感到无可适从,像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一般。
“有事的话要跟妈妈说噢。”
“你就别管这么多啦,放心吧。”看出奈奈的失落与担忧,安歌模仿着佐藤安歌的语气喊道,随后目送着安心些的奈奈出了房门。
等到只剩自己一人时,安歌才向后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舒出一口气。从醒来直到刚才几乎安歌都跟佐藤奈奈处于同一空间,虽然奈奈的确待安歌很好,但这更使少女觉得喘不过气来,生怕一不小心就露了陷。
如果知道她女儿的体内已经换了一个灵魂,态度就会截然不同了吧。安歌打量着她身处的这间充满少女气息的房间,苦笑道。
佐藤安歌的房间一看过去就让人感觉舒服极了——印有可爱图案的墙纸,墙上大幅的明星海报,床头毛绒绒的玩偶,粉色的台灯,书桌上各种精巧的小饰物。床头柜上摆着一支吊着爱心挂坠的手机,安歌翻出充电器插上后开了机,一条新信息或是未接来电都没有。
果然没有一个朋友啊。安歌撇了撇嘴,其实这对现在的她来说未尝不是好事,毕竟这意味着她不用强迫自己去跟十几岁的孩子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不过,佐藤安歌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活得自得其乐,也算是一种本事吧。安歌想起这具身体记忆中同学们的疏远,不禁为佐藤安歌的坚韧神经咂舌。难道是家庭原因?……
余下的时间在安歌对房间的探索中度过。虽然接收了佐藤安歌的所有记忆,但毕竟真实看到的和脑中存在的还是不一样。一页页翻过整洁的课本,看着上面佐藤安歌用水笔写下的一笔一画,安歌才渐渐感觉到自己处于一个真实的世界中。在此过程中,安歌一直很小心地没有改变房间原本的格局。在心底里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一名侵入者,一名要扮演好“佐藤安歌”这一角色的侵入者。
用晚饭的时候,安歌试着问佐藤奈奈,“如果我变了,你还会爱我吗?”
“嗯?”佐藤奈奈舀汤的手顿了顿,“说什么傻话呢。无论怎么变安歌都是我的女儿呀,妈妈当然会爱你。”
可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呢?这句话,安歌当然没有问出口。
第二天一早,安歌拿着奈奈准备的便当就出了家门,身后还跟着奈奈“如果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噢”的殷切嘱咐。
塞着耳机走在路上的时候,安歌其实十分郁闷。至于原因——不,当然不是不想上学,安歌对传说中的王者立海大还是很感兴趣的。而是,她穿越前正处于2015年,而穿越后的网王世界硬生生将时间往前拨了好几年。这也就导致无论是许多安歌曾经离不了的最新科技产品或是钟爱的歌曲或书籍,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真是无趣。安歌看着一旁说说笑笑的少年少女们腹诽。
由于意外昏倒,安歌缺了三天的课。
当她踏进高二A组时,只有周围零星几个注意到安歌的同学说了声早安算是问候,然后也没了下文。安歌的同桌——真田弦一郎,也只是在她坐下时礼貌性地点点头,就埋头继续预习课本去了。
就算不喜欢也不用这么冷淡吧,一般同学缺了几天课不都会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吗,简直毫无同学爱。安歌见到男神的喜悦一扫而空。她可以理解这些同学的行为,但可以理解不代表可以坦然接受。
这种感觉在午休时看到同学们三五成群而自己孤身一人时变得更为强烈。
“绫子绫子动作快点啦!”扎着马尾的女生在教室前挥手。
“知道了知道了。”另一女生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东西,嘴上应付道。
“你怎么总是慢慢吞吞的,不等你啦!”虽然抱怨着,面上却满是笑意。
……
好羡慕。
这一上午,从同学到老师,没有一人对她表示过恶意,但这种冷淡与疏离反而更使她难受,感觉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原本还不屑高中生友情的安歌表示,作为一只标准的群居动物,她还是害怕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