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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上铺下铺的兄弟 ...

  •   跟上众人,走过村口的石桥,第一眼便瞧见那两棵树。一株银杏,一株枫杨树。枫杨树旁,被一步高的水泥坛围起来,坛中还立着牌子,说这树有百年历史。(?信息不详,待考究)
      我们仰头看枫杨满树的叶子,细细碎碎的。这时,从左边一条小巷,走出一队旅客,带头的女导游正举着小旗,对着喇叭说话。旅客中,大多中年人,他们前面还站着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歪头听着导游讲说,兴致勃勃的样子。
      我们绕开树,沿着青石板路,向正前方走。路边大多那种大门敞开的小小店铺,青石砌成的屋子。走得远了,我隐约还听见身后那导游的声音:
      “过去这里人婚嫁丧葬的时候,送行的队伍都会围着这两棵树走一圈……”
      丧葬婚嫁,古称白事喜事,是一个人生命里头最重要的两件大事。无论悲喜,村人的生老病死,都要让这两棵树来做个见证。就像是,人生的开头和结尾,在这里形成一个圈,一个循环。无形中,这似乎带上一丝悲寥的意味。我的脑海中,模模糊糊,似浮现这样一幅画面——那吹拉弹唱的送行队伍,走入我眼界,又从我身边走过。我一回身,那抬着花轿的汉子,欢天喜地地,被人们尾随着,又走得远了。再一眨眼,只觉着恍恍惚惚。看四周,低矮的房屋,一眼可见屋顶的灰瓦,一块一块铺上屋脊。空气中微微的润湿,清新。

      走到尽头,绕过一个拐角,我们的居处就出现在眼前——
      一个朱红的木门,恰恰容两人通过。木门前,三四步的台阶两旁,是两个小型的白玉狮子。透过敞开的大门,看见里面一个大院,四面回廊,中间的空地,铺着青石板,其缝隙间钻出淡淡的青色。别有韵味的宅院,应该是过去某个富商的宅邸旧址。

      队长正等在门边,每两个人发一把钥匙。我和小哥共挤一屋。
      拖着行李,开门进入屋子。刚进去,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霉气。伸手开了窗,让新鲜空气流进来。我们的屋子,开门朝向后院的围墙,显得幽静。
      屋子不大,一个上下铺,一张桌子,仅此两件家具。我将行李放置床边,开始整理。才将下铺上叠起的床单展开弄平整,小哥就往上一倒。我不禁腹诽:这小子,就知道享清福。以后要是娶不到老婆帮你这些事,看你怎么整!

      来时,我注意到咱们这院子对面,还有一家旅馆,进进出出的都是些年轻无敌的面孔。女生不少,个个都带着江南女子的水润啊。于是,我有心打听了一下,呵,好家伙,这一票人整整一百来人,几辆校车今早才浩浩荡荡地把他们运来。也仅比我们早几个小时。
      听说是某个大学的整个专业的学生一齐来野外实习,好像是什么生物系的。我这一听,乐了。这感情好,我爸妈也搞这个的。咱跟他们交流起来肯定没有问题。想到那些花样的女孩笑脸,我就忍不住心慌慌。于是,我对着等身镜,开始梳理头发。从行李箱里翻出衣服,挑了一件又一件在身上试了,总觉着不太满意,回头问横卧在床上的小哥,“你帮忙看看,我穿哪件比较帅?”他似乎是累了,才进屋就直接躺倒了,整个头都埋进枕头里。“你不穿衣服最好看。”冷不丁的,他丢来这么一句话,把我炸得个内嫩外焦。

      “我待会出去逛逛,”对着镜中的自己,我左看看,右瞧瞧,不禁微笑。试想一下,如此夜里,风景如画的街道上,便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尤其是对门那群美女大学生,肯定也在闲逛。我这么出去,总会有人留意到这么个男生,他眼神忧郁,分外迷人。随后,每个人都会忍不住一顾再顾……镜子里的我笑得跟二傻似的。诶,这不能随便意、淫。我微红了脸。
      我下意识地拍拍脸,转身走向小哥,“难得来一趟,你也别窝在这。明天就要开始采风忙碌了,今天晚上可是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怎么样,一起出去吧。”
      他瞥我一眼,单手支起身子,懒懒地看我,扯扯我的衣裳,“汗津津的,你预备出去喂蚊子?”
      不容我回过神,他翻身而起,拿上沐浴乳,便拉我出去。前脚刚出门,他后脚就一个回带,锁上门。“这干嘛?”“洗澡。”他拦住个人问浴室在哪,拖着我过去了。
      我想想,他好像的确一向很有洁癖。今天风尘仆仆的来,依他的性子,也的确会受不了。
      “沿走廊走就能看到。那边还有个女士药浴房,千万别走错啊!……”指路的人还在身后喊着什么,我没听清,只顾跟上他步子。

      沿着走廊走到尽头,看见一个浴室,里面空荡荡的。
      我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跟光溜的鱼似的游进水池里。啊,温热的蒸汽升腾起来,使我的视线模糊不清。隐约听见隔着浴室的通风窗,传来外面院子角落里青蛙的合唱。我抹了把脸上的水,看一个人影向这边晃来,便开口问:“是小哥吗?水温不错,快进来吧。”随后就是一阵入水声,带起水面上一圈圈涟漪向我腰间泛来。水波抚摸着我腰间的痒痒肉,我不禁感到心下一阵荡漾。
      来人走近了,我才看清,是小哥。他右肩上搭着毛巾,手里提着的沐浴乳随手放到池边,背过身对我,“帮我擦背。”说话间,毛巾递给我。
      “嚎,你就知道指使我!我又不是你奴隶!”尽管不甘不愿,但我还是老实接过毛巾。怎么越来越觉着自己象委屈的小媳妇,成天受他欺负。心下想着,手上就带了气,没擦几下,他的背就被我擦得透出一片红来。他闷哼几声想忍,没忍住,回手拍下我的手,“算了。”
      我得意地咂舌,“知道我的服务不好受了吧。下次想再利用我的廉价劳动力,先想想自己抗不抗得住!”
      他白我一眼,懒洋洋地靠着池沿开始泡澡。我择了另一边,靠在池边,舒服地闭上眼。
      此刻,浴室里很安静。我听见我的呼吸声,长长。水面,不再泛起波纹。我感受皮肤被水汽一丝丝浸润的美好感受,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喝足了水。我的身子,也在水下被浮力微微托起,象水草般轻飘飘的,怡然。累积一天的疲惫,被驱散得七零八落。睁开眼,月光透过气窗洒入我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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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手,忽然搭上我的肩。扭头看,是小哥。“转过来,背对我。”我讷讷地按他的话照做。他的手,移到我的肩胛处,滑到颈窝旁,开始有轻有重地按。我顿时感到软痛而舒适。
      “舒服吗?”我点点头,开他玩笑:“小哥,凭你这手艺真该去当按摩师诶,日进万金咯!”
      “哦,是吗。”他的声调波澜不起。他向来说话都这样,似没有一丝感情在里面,永远都是在一个D调上浮动。
      感觉他的手,滑到我的背脊上,似在双手合十地敲击。每一下,都几乎让我的骨架开始重组。我舒坦地叹口气。“这么享受?”他忽然凑到我耳边说话,呼出的气弄得我耳朵痒痒的,我忍不住去掏耳朵。他离得远了点,继续说:“那呆会换你,一人一次,这才公平。”
      我就知道他不是习惯吃亏的人。

      突然,我听见浴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清爽的风吹进来。我这次意识到自己可能白洗澡了,身上仍不少汗。有人走进来,听脚步声似乎人还挺多。
      然而,一个女声猛然在其中炸响,“不知道这药浴是不是真的有用。”我顿时错愕了。这不男生浴室吗?怎么会有女的进来?!下一秒,一个诡异的画面在我面前定格。
      裸……女?一排裸、女站在我面前?!她们似也看清我们,表情僵硬了几秒。
      当我艰难地咽下嗓子眼的一口口水,女孩们的尖叫声如约而至。“啊啊啊啊啊啊啊,色狼!!!”有的女生飞也似的逃出去,有几个格外彪悍的,竟捂着关键部位就开始对我们拳打脚踢。“啊啊,别打别打!”我感觉脸火辣辣的,一双眼也不知道该往哪放,只顾着慌忙钻出水面,巴不得马上逃走。
      又是一阵尖叫,剩下的女孩捂着脸,飞快跑出去。我低头一看,呃,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耳朵被尖叫声震得还仍在轰鸣中,手就被小哥拉起冲出门,外面的更衣室空荡荡,看来女孩是去叫人去了。趁此空档,我们抓上衣服就往外跑。
      外面已天黑,夜有点凉。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一接触到冷空气,就不禁一个激灵。忽然,听见从走廊深处传来一声断喝:“混小子!给我站住!”
      我差点被吓得腿都软了。幸亏小哥死命拖我。以近乎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住处,一把反锁上门,刷得拉起窗帘,我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脏直喘气,天啊,这都什么个乌龙事啊??

      ________尴尬尴尬啊——我是分割线——————————————————
      七手八脚地穿好衣服,我揉着一头湿淋淋的头发犯愁。窗外似乎走过一群人,吵闹的很。我捏着窗帘一角扯出一个小缝往外看,是陌生的旅客,大多中年夫妇的样子,大概也住在这院子里。竖起耳朵细听他们的对话——“造孽啊,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事呢!”
      “唉,想出来游玩放松心情呢。谁知道遇着这么个事,真扫兴。”
      “是啊,想想就觉得那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女孩真可怜。看样子是吓得不轻。”
      ……
      啊,惨了,这下闯祸了。
      我抱头闷坐床边。正苦恼着呢,却听小哥的笑声。我抬头扫他一眼,不知怎的,也忍不住笑了。这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诶,我说你,你怎么就带头进错浴室了?你进去前没注意那墙上贴着的女士专用的标志么?”我忍不住还是埋怨他。丢这么大脸,更怕以后被人惦念着这事故意笑话了,我不由得头痛。
      他脸顿时黑了半边。真难得啊,面瘫终于不面瘫了。
      “诶,你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啊?天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龌龊的一个人,小哥,我算看错你了!”我蹦上床,指着他大笑。嘿,偏是要气你。谁让你总占据天时地利地榨取我剩余价值。
      “够了。”
      “哟,怕了吧。嘿,小色狼~”我这个得瑟啊。
      “闭嘴。”
      “啧啧,白花花的女人啊,你可过了眼福咯。……”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竟是在不知死活地挑衅这个运动健将。后来,果然死得很惨——

      一个眨眼,他已冲到我面前,黑着脸盯着我。那眼神,刺得我心慌。我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侬干嘛?”
      他一勾手,将我扣到他面前。那一刻,两个人的距离仅有0.1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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