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的基友叫汤姆》真相帝

6、第 6 章

　　记忆实在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伊恩猛地闭上眼，唇角微嘲的上翘，尤其是那些令人作呕的记忆，它们总是固执地扎根在脑海深处，永远无法忘怀，连死亡也不可磨灭。

　　“伊恩？伊恩！你不舒服吗？”

　　一只手在他面前晃着，伊恩反射性的扬起温和的笑容。

　　“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佛列娜大大的琥珀色的眼睛满是浓浓的担忧。

　　这样的神情只在上一世才看过，伊恩有些恍惚，道：“没事。”举起刀叉切割着盘中已经冷却的热辣塔布羊排。

　　分学院仪式已经结束了，大厅里光耀的色彩照在伊恩苍白的小脸上，透着异常脆弱意味，这也正是他此刻心情的写照。

　　【头还在疼吗？】

　　【比想象中的要坏。】伊恩垂下眼，握着刀叉的手微微颤抖，这让他明白自己没有表面的这般平静。

　　以为已经成功的将自己骗过去，也仅仅只是以为，伊恩深呼一口气，他想起来了。

　　巨大的冲力，伞从手中滑落，来不及回头，就那样卧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然后是——

　　车轮从他身上碾过，一次？两次？。

　　很疼，疼的以为他立刻就会这样死去，实际上持续了很久，一直被折磨着。

　　周遭声音乱哄哄的，好像还有水溅到自己脸上，红色的。

　　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像是一只脱水的鱼，只能张合着嘴，努力的呼吸，胸腔被冷风灌凉，一点一点弥漫全身。

　　身边聚集了很多人，将他重重包围有种窒息的错觉，视线越过那些模糊的面孔，最后定格在大厦悬挂的一张巨幅海报。

　　或许是知道一旦闭上眼结果是什么，所以他一直睁着眼睛，呆呆的瞪着，力量逐渐流失，明明无力为继，却让他不甘心就这样闭上。

　　这大概就是对生的执念吧，不想死，不想就这样死去。他的父母，他的朋友，他还这样年轻，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很多梦想没有去完成。

　　他不想死。

　　【我没有想到分院帽这种程度的感知，就让你这么难受。我很抱歉没有事先提醒你。】

　　不，这是他自己的原因。伊恩眼中的光黯淡下去，他很清楚这点。

　　【这是一种保护。就像一种条件反射，一旦有人试图读取你的记忆，它就会自动保护你。当然对方的魔法依然奏效，只不过能看到的人只有你。】

　　【你明白的，因为你和我之间的联系。有些历史就应该尘封在过去，但是总有人要知道真相。】

　　基尔德缓缓解释，没有以往嘻嘻哈哈的样子，这让心情浮躁的伊恩感觉好多了。

　　瘦弱的身体仍然止不住战栗，死亡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体内。

　　【我很抱歉，】基尔德郑重的再次道歉。【伊恩。】

　　伊恩用力握着刀柄，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了。】

　　克制冷淡的音线让基尔德顺从的换个话题。【我以为你会进赫奇帕奇呢。】

　　【不。】伊恩语气淡漠。【无所谓。】

　　四个学院，分到哪个学院伊恩都没什么感觉，平心而论，拉文克劳是最适合伊恩的。没有腻腻患有严重疑心病的老蜜蜂，没有像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小魔王，只有无尽的书。

　　但就算分到其他学院也不用草木皆兵，伊恩没有想过要刻意的掩饰自己，非要让自己看上一副太真可爱的样子。就算遭受邓布利多监视也没什么，他从未有过特殊的想法要做出一副大事业。过一段时间邓布利多自然会发现伊恩只是一个较早熟的普通孩子，至少他只会做普通孩子的事情。

　　而魔王，伊恩视线不由自主看向坐在餐桌末席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为什么汤姆不和我们坐在一起呢？”

　　“娜娜，用餐的时候不要多说话。”平淡中透着冷傲的声音插-进来。

　　伊恩偏过头，坐在佛列娜身旁是和佛列娜长相有几分相似的高年级学长，长发一丝不苟的束在脑后，神态从容自如的放下手中的刀叉，慢条斯理的举起餐巾姿态优雅的擦拭着唇。

　　察觉了伊恩的目光，下颌微收，冷淡的瞥了眼伊恩勉勉强强合格的用餐礼仪，但当视线转到汤姆身上时，已经是没有掩饰的轻蔑。

　　听到这个声音佛列娜缩了缩脖子，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道：“知道了，哥哥。”

　　倨傲的态度，优雅的举止，呵，纯血贵族。斯来哲林的立场从来不曾改变。

　　现在的魔王只是一个孩子，一个遭人排挤的孩子。

　　“哈哈，这个笑话太有意思了！杰克，把那个拿给我。”

　　“你看了暑假的魁地奇没有？”

　　“你推荐的那本书我看过了，相当不错。只是其中有些理论我很难理解……”

　　相比其他热闹互动的学院，斯来哲林餐桌气氛异常沉闷，所有人面无表情，闷声不响的默默用餐，就算有声音传出，也大多是一二年级这些低年级学生兴奋之下低低的议论声。

　　很难想象这是魔法学院，而不是礼仪学院。

　　【真难想象我只是沉睡了十多年，斯来哲林就变成这个样子，虽然斯来哲林一直都讲究礼仪的，但是，】基尔德抑郁的呻吟道。【看看所有人的表情，真是一群不可爱的孩子。】

　　“哐当。”斯来哲林的桌上所有人停下动作，齐刷刷的看向造成噪音处。

　　一个坐在汤姆身边同为一年级新生的男孩不安坐在椅子上挪动着屁股，在众人的视线下惶恐不安的俯下身捡起掉落在的勺子。

　　不过是不小心把勺子掉在地上，但在大家像是看某种奇怪生物的目光下，压力徒增让这个可怜的男孩险些哭出来，哭丧道：“对，对不起。”

　　所有人若无其事收回目光，重新对付自己的晚餐。只是在他身边的几个同学，像是对待什么有毒的病菌，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让这个男孩僵直的站在自己位置上，手足无措。

　　他在看他。

　　【那个小鬼在看你哟。】基尔德又恢复常态。

　　伊恩知道，里德尔在看他，视线落在肌肤上不容忽视的灼烧感，但是那又如何，他对魔王的心理一点都不感兴趣，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斑驳凌乱的记忆。

　　用晚餐，在校长阿芒多·迪佩特带领下，大家整齐的唱完校歌。

　　【哦，这歌千百年来还是这个调子，实在太无趣了。】基尔德抱怨道。

　　【是吗？那你和邓布利多应该有很共同话题。】伊恩看着高台上坐在校长左侧的邓布利多吃下一大块满是糖粉的甜点，从某种角度来说，两个人？都有点疯疯癫癫，或许更应该是大智若愚。

　　宣布结束，斯来哲林众人高年级学长整齐的站起来，伊恩这些低年级紧跟着站起来。

　　斯来哲林的学长们自动让开，之前坐在首位的英挺的男生从容穿过人群，走到新生的位置前，嘴角微勾，栗色卷发下冰蓝色的眼眸含笑的扫过老老实实站在面前的今年的新生，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无形的气度，散发着夺目的魅力。

　　“嗨，新生们，大家好。”目光略略停在佛列娜的脸上和另外两男一女身上，笑意加深了几分。

　　“我是亚瑟·凯因斯，学生会主席。”凯因斯微微颔首，带着刻在骨子里的优雅。“现在跟着我，去斯来哲林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