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绯之进行曲》錵树

16、第十五曲·暗涌之夜

　　银时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昏黄的月光透过纸做的窗户照在地上，窗外树影斑驳风声呼啸，他在瞬间清醒过来，“凰！”

　　房间依旧是那个房间，不同的是原本躺着凰女的床已经空空如也。

　　心被紧紧的揪起，“凰！凰你在哪里。”房间里里外外找了不下三遍还是没有找到凰女的身影。“可恶，到底跑哪去了。”凰现在根本没有下床的力气也就是说……

　　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那个是……

　　来不及细想便听得一声巨响接着一道火光冲天而起，那炙热的气流将他逼退了几步。刚刚稳住身体他就听到了，从那火中传的声音，“银！银！”

　　如佩环相撞的声音较往日多了丝慌乱。几乎是立即的他大叫着往传来声音的方向跑去，“凰！”

　　扑天的大火遮掩住了缀满繁星的天空，也遮挡住了他的视线，炙热的火舌也让她无法再靠近一步，他只能在外面喊着，“凰！凰你在吗？”

　　火中有一处火舌微微荡漾了一下露出一个黑影，银时看到了也更着急了，因为那个身影确确实实是凰女。

　　“凰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救你。”说是这么说但周围没有水源只有树木和房子根本没办法救火。

　　“可恶！”

　　火中的身影摇曳了一番竟从火中逃了出来，毫发无伤。

　　“咳咳！”已经逃出火圈的凰女拼命咳嗽着，被烟雾迷蒙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站在她对面的银时，微笑，“银，我看见你了。”虽然只是模糊的影子。

　　“笨、笨蛋！”银时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愤怒的朝她走去却在到她跟前时停住将他狠狠的抱在怀里，“吓死我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懂不懂啊你个白痴。”

　　“是是！”凰女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到，“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也不知道那火怎么回事竟然不会伤到她。

　　她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那冲天的火柱竟然在瞬间不见了踪影，周围景物依旧仿佛那场大火不曾存在般。只是这个世界上在没有御景这个人。

　　***

　　日子依旧如流水般过着，一恍神他们已经到这五个年头了，也就是在这第五年发生了一件改变了他们一生的事。

　　时间是在落英纷飞的秋天，松下私塾的师生每年到这时都会到田里帮村民收割庄家，今年当然也不例外。当年天人耀武扬威般的来到地球，由于种种原因地球人与天人的矛盾越来越激化，战争一触即发。战火打得如火如荼但松下村这个小村庄却依旧一派祥和。大家都知道和平的日子不会长久，只是想抓紧眼前的幸福而已。

　　今年的粮食颇丰，金灿灿的谷物一批又一批的运到仓库，人们的脸上是欣慰的笑容。为了庆祝这难得的丰收大家决定庆祝一下。

　　原本因为天人的原因到夜里就无人的大街今天格外的通明格外的热闹，熙攘的人群，不绝于耳的叫嚷声，这热闹的程度绝不亚于夏日祭。阑珊的灯火中一个火红的身影从远处袅袅而来，金色的发丝在随风舞动，和服上金色的蝴蝶仿佛活的般随着她的动作翩翩起舞。她回头看了眼身后，“银快点。”

　　与她一脸焦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身后的银发男子，他的手正不雅的抠着鼻孔，半阖的眼睛微微可见他红色的眸子，他不缓不慢地看了眼凰女，“急什么，反正人到那边都一样。”又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病患在等着她治疗。

　　自从那件事后凰女开始学起医术来，她虚心的向村里的医生们求教，凭着依稀只见得模糊影子的眼睛读遍了村里所有的医书。凰女本就天资聪颖学什么东西都比别人快，很快她的名号就在村子里传来，就连不少外乡人都慕名而来。尽管凰女名声在外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住在松下私塾依旧和银时他们玩在一起，也有一些姑婆在她耳边将什么“男女有别”“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一类的话凰女都笑一笑当作没听过。

　　凰女回头看着银时但因为夜晚的缘故她只看到身后的几处灯光银时的位置是靠她的感觉判断的。

　　她看着他，一手抵在嘴唇上，淡蓝的眸子闪着光芒，“难道银不想吃怡屋的糖果了吗？”今天可是难得的打了半折耶。

　　银时被她眼里的光芒摄到无奈的抓了抓他乱糟糟的头发，“那这样好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帮你买。”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最好，凰女眼睛不好这里人又多万一走散了怎么办。所以啊！他才坚持要她待家里的，女人真是麻烦。

　　把凰女带到一旁的大松树下，“你在这等我。不要乱跑知道吗？”他不放心的再重复了遍。

　　凰女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乖巧地点点头，“好。”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银时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怡屋的方向走去。

　　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远凰女这才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两道梨窝若隐若现，姣好的面容引得人们纷纷侧目。

　　“……a no……”

　　眼前的光线被挡住，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的凰女奇怪的抬起头，她听到对方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出于礼貌她微微一笑，“有什么事吗？”

　　很长很长时间的沉默以后她听到对方爽朗的笑声，“啊哈哈哈哈，我忘了，啊哈哈哈哈。”

　　他一个人逛到这里时看到许多男子鬼鬼祟祟的躲在外围往里看，脸颊绯红双眼冒星的出于好奇他也往那里看了一眼，接过就愣住了。

　　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啊，世间所有的形容词在她面前都形同虚设，她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眼睛时而看着地面时而看向远方似乎在等待谁的到来。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浅浅的微笑，近距离地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忘记了呼吸。

　　忽地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做了一脸连他自己也觉得意外的事，“请和我结婚吧美丽的小姐。”

　　语出惊人啊！

　　凰女吓得不轻，她没想到她只是在这坐着也会招惹这麻烦事，她蹙了蹙眉盘算着该怎么拒绝，也就在这时银时回来了。

　　只一眼他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些年里他们可没为她少赶苍蝇，是的，比凰女的医术更出名的他的美貌。

　　银时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少年他径直走到凰女身边将糖果放进她手里，“这样可以了吧。”

　　丝丝的甜味沁入心脾，凰女绽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就是这个。”

　　看到凰女高兴的样子银时原本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在他看来什么东西都比不上凰女的微微一笑。视线在掠过兀自跪在地上的少年时挑了挑眉梢。他收回目光动作轻柔地牵起凰女的手目光如水般温柔，“走吧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好。”东西已经买到了那再呆在这也没意义了。

　　那个棕发的男子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去背影，直到很久以后他都还记得那个银发男子在离去时看他的眼神！充满敌意的、警告的还有占有欲的眼神。

　　而这一次也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那个男子的名字叫做坂本辰马。

　　银时和凰女走在回私塾的路上，一路无语。凰女是在想怎么把糖果藏好不然又会被那帮人偷吃掉，而银时则在想着怎么把凰女那张招摇的脸藏起来。两人各有所思以至于没看清有人自对面走开撞了上去。

　　“哎呀！”银时怪叫一声跌到在地，而一旁的凰女因为走在里边而平安无事。

　　“没事吧。”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凰女轻轻蹙眉，看来是蹭破皮了。

　　银时倒是看也没看伤口一眼而是狠狠瞪着那个人，却在看清那人的装扮时蓦地一愣，直到凰女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反应过来。

　　轻轻地摇了摇头凰女上前一步对那人欠身道，“抱歉……”

　　斗笠下的眸子扫了他们一眼，没有说什么一甩披风就离开了。

　　“什么人啊这么嚣张。”银时啐了口口水急忙跑到凰女身边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走吧，再不回去假发又要唠叨了。”

　　凰女应了声回头看了眼那人离开的方向接着跟上银时的步伐，心里有一点不安。

　　那个人身上有着危险的味道，而他离开的方向正好是他们要回去的方向。

　　回到私塾的时候凰女不顾银时的阻止坚持要帮他处理伤口，不管银时怎么“嚷着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不碍事”她还是拉着他的手臂不放，最后还是银时妥协一脸别扭的任凰女去捣弄，看着她为他挑去陷在肉里的沙砾，小心的敷上要，然后缠上纱布在尾端打了个漂亮的结，她熟练的动作让他不禁再次怀疑她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他默默打量着凰女，微垂的眼睫，浓密的眉毛，比星光还要璀璨的眸子，他急忙移开目光脸颊微红。

　　“好了。”

　　银时动了动手臂，纱布缠的不紧不松，这手也好像根本没受伤过一样。

　　“好厉害。”

　　“那是，不然你以为我的医术是坑人的。”她将医药箱合起原本温顺的脸也紧绷起来，“叫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了，这次要不是我你的手筋早就被陷在肉里的石子割掉了。”

　　“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啊。”他挠挠头，事不关己的语气让凰女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以为她为什么要学医术啊，还不是他们今天磕到这了明天撞到那了，这个又和谁打架受了伤，那个又从树上摔下破了头，私塾附近又没有医院她就只好让自己成为医生了。

　　又在银时那呆了一会桂和高杉就回来了，四人聚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凰女看看窗外升得老高的月亮决定回自己房间休息。在路过松阳房间的时候她听了下来，看着那摇曳着烛光的窗口蹙了蹙眉。

　　因为她的眼睛看不见所以相对的她的其他感官异常的敏锐，就像刚才她感觉到了松阳老师的房间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之前并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每隔一段时间总是会有各色各异的人前来拜访，松阳老师当然是微笑着将他们迎进屋子好好款待一番。这样的场景最近时有发生，她也本不应该在意。

　　但是……

　　她搓了搓手臂上冒起的疙瘩，这感觉是怎么回事。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被蛇缠住了身体，这种窒息般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感觉到。

　　忽地听见一声陶瓷落地碎掉的声音，原本还想在外面看看情况的凰女想也不想地闯了进去。因为在那一声声响之后她听到了周围轻微的而又整齐的声音。

　　她怎么就没注意到呢，后悔与愧疚填满了她心头。

　　“松阳老师。”顾不上礼节凰女粗鲁的拉开房门，尽管眼前一片模糊她还是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原本缠斗在一起的人因为这意外的闯入者而分了神，松阳看清门口站的身影忍不住吃惊道，“凰女？你怎么进来了。”话是这么说但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刀锋一扫那人被迫与松阳隔开一段距离，松阳正好趁此机会来到凰女身边，举刀护在她身前。

　　“快走，带着大家离开这。”

　　“那老师呢？”

　　“那还用问吗？”凰女转头看向声源处，模糊的视线里一个高大的黑影举刀朝着他们的方向砍下，“当然是死在我的刀下。”

　　冰冷的刀刃泛着刺骨的寒光朝他们袭来，这一击来的太突然太快他们竟然没反应过来，眼看刀刃就要砍到他们那刀竟然在半空顿住了。

　　那人先是一愣继而咯咯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吗？我倒真是小看了你这个女人。”

　　虎口的疼痛让她蹙了蹙眉，就在刚才她的身体比意识更快的做出了反应，她挡住了那突如其来的一击。

　　月光下那通体萤白的物体让松阳瞠大了眼，“白□□箫。”

　　凰女吸了口气用力将刀挡开，空气流窜白洞箫发出一个低音，她将箫放到嘴边，眼睫微阖倏地一个尖锐的声响划破了夜的宁静。

　　私塾某个学生宿舍内原本已经熟睡的三人猛地从床上弹起，“这个是……”

　　“银时，不要轻举妄动。”他拉住欲往外冲的银时摇了摇头。

　　一旁的桂也是难得的严肃之情，“凰女用煞音提醒我们我们不要辜负她的好意。”

　　他咬着牙双手紧握然后冲着高杉的脸狠狠地就是一拳，高杉没想到他会有这个动作没防备被打倒在地，银时就趁着间隙逃了出去。

　　他发过誓的，从今往后不会再让他处于危险之中。

　　“银时！”高杉擦掉嘴角的鲜血愤愤到，“那个笨蛋。”

　　他看着眼前这个红衣女子，眼中是掩藏不住的兴奋。真想不到这里还藏了一个高手，只不过凭着一个破碎的音节就将他打成内伤，还把外头他布下的包围圈全部破坏掉。

　　“有趣！真是有趣！”嗜血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凰女，她阖着眼对他的视线熟视无睹，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松阳老师。”她小声的叫了声，“老师要再呆在这的话我不保证会不伤到你。”

　　淡淡的语气讲着这狂妄的语句让一旁一直观战的松阳原本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他笑了笑，“老师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弱。”

　　竟然被自己的学生看扁了，这让他的面子何存。

　　其实他是知道的，凰女每天清晨都会偷偷跑到到学堂前面的院子里练习剑术，之所以要偷偷的是因为银时不肯让她学剑术，说女孩子就应该现在男人后面被保护着，无奈她只好偷练，她还找高杉帮忙短短一段时间她的剑术突飞猛进，连高杉也不是她对手。

　　夜里凰女的眼前一片朦胧，为了不被模糊的视线影响到她干脆闭上眼，被黑暗包围的她没有害怕，没有畏惧。

　　洞箫在手中转了一圈被插回腰间，手指曲动间数根银针疾驰而去，不意外的被对方一一打落。

　　正得意之际有什么利物顶在了他腰部，他一愣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倒是他大意了他竟然忽略了吉田松阳的存在。

　　忽地一个转身不顾划破的伤口紧紧地抓着刀身，只听见“咔嚓”一声那刀竟被生生折断，淌着血的手毫不留情的拍出将折断的刀刃插进吉田松阳的胸口。他呕出一口鲜血连退数步，那人却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刀被高高的举起，“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就杀了你。”

　　凰女倏地睁开，绯红的火焰自身上迸射而出，“松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