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
“你是个乞丐，不择不扣的乞丐”这是我记忆中最常出现的一句话...
谁说的呢。我已经不记得了，大概是因为所有人都对我这么说。
“乞丐是什么”我这样问着。
没有人会回答我，我想。然后我松开咬着的唇想走到下一户人家的门口去。
“喵，乞丐就是什么都要靠别人的家伙喵”
扭头，一团黑色的不明物趴在路边，略尖的尾巴像毛笔一样在灰色的地上左右刷着。
果然，没有“人”会回答我。
“是你在跟我说话？”我蹲下身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戳它毛茸茸的耳朵。
“喵你可以听懂我说话喵！”黑色的小猫将耳朵竖了起来，淡金色的眼睛瞪大了的样子很像铃铛。
“嗯”我点了点头“可是我没有都靠别人也被叫乞丐了啊”
“喵！！！”巴掌大的猫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你不应该很兴奋的问我为什么能跟我说话吗喵？”
“我好兴奋啊，然后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小猫垂下头，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喵你这个人真讨厌喵”
然后它用左腿把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哼喵，别以为你能听懂我说话很了不起喵还有人也能听懂喵！”
“哦”我索性不再追问只吐出了个单音节词。
它啪的一下蹦了起来，黑乎乎毛茸茸的脸上挂上了两行透明胶。哦，透明胶就是透明的亮闪闪的一种东西。“喵我去找奇牙牙弟弟玩了喵”
奇牙牙弟弟啊...我开始脑补，是白色的喜欢挂透明胶得猫么？不要问为什么黑猫的弟弟是白猫，这是乞丐的直觉。
“玩得开心点”我像它露出我珍藏的笑容，因为挺喜欢这只小猫还附赠了带露六颗牙的超豪华阵容。我明媚又忧伤的仰望天空“谢谢你陪我说话”虽然你没有解决我的疑问...
我看见他已经跑远了的身影顿了一下。趴在了地上三秒钟都没有起来。一定是太感动了，我想。
再次见到这只猫时是已经过了二个月了，还是一样的地点。
但他身下黑褐色的液体让我一阵发晕。
我走过去，路边的人对我和它皱眉，只是一脸嫌恶得表情拎着他们手里的酱油瓶晃了来又晃了去。
我把脏兮兮的小猫抱了起来。
它安静的趴着，粘黏的毛皮一块块得纠结在一起。我摸了摸它得胸口..热的，比我手的温度要高一些。
小猫没有一点反应，只有手上传来的温度证明它还存有生命。
我把它带到了河边，用毛巾和别人遗留下来的泡泡夜给它洗澡。
可能过期了吧...那瓶泡泡液...不过这不重要。
第一次洗时没有起沫，可以理解，我洗头也是..
碰触到水时它整个身子都抽了一下。拍拍它的头我继续把它往水里浸，水波一圈圈的荡开，暗橙色的波纹从里推到外。然后迅速的散开，有些就留在了原点形成了鲜艳的水涡。
我开始对它上下其手，从耳尖一点点向下顺着，洗到后腿时小猫噌的睁开了眼睛“你，你干吗”
“咦，奇牙牙的哥哥你不认识我了”现在的猫忘性真大...
它小小的脸上五官皱成了一团“奇牙牙的哥哥....可恶”
不对，不是奇牙牙的哥哥,它的眼睛是墨绿色的，我认错猫了。看这小猫的反映它应该就是奇牙牙了吧。竟然也是黑的...
“奇牙牙对不起”我没什么诚意的道歉。“我以为你是你哥哥”
刚刚清醒的小猫现在却十分有精神“我不叫奇牙牙我是奇牙！而且我才是哥哥”
“哦，你哥...不，你弟弟叫什么啊”
“他叫奇牙牙牙”小猫撇头。
这对兄弟真可爱.我边这么想边继续给它洗澡。
然后神游了起来，不知道猫腿可不可以吃。
我扯了扯它的大腿，然后它大叫起来：“放我下来乞丐女”
“哦”我松手把它扔进河里看它拼命扑腾然后下沉吐泡泡
“好玩吗？”我支起下巴问它。
它吐了一串气泡回应我。唔，好像很有趣的样子。算了，作为一个比较有爱心得乞丐就让它多玩一会吧。
等它快沉底了我一把把它又捞了上来，露出我最善解人意的表情（真的，这是大家公认的。每次我善解人意的对他们笑他们很快就会给我食物然后让门发出过节时放炮一样欢乐又喜感的声音）
“你受伤了不要玩太长时间，来，我给你包扎完伤口就然你继续玩”
它露出绝望一样的表情闭上了眼，然后我怎么叫它它都不肯回应我了。
包扎完天也黑了，我把减剩下来的衣服又塞回大纸箱里，抱着包的花花绿绿的奇牙（自重）躺进了帐篷里。
今天有点累，很快我进入了梦乡..
我是被一声刺耳的猫叫吵醒的。
“怎么了”我揉了揉眼睛问身边的奇牙“天还没有亮呢”好困。
“你竟然抱着我睡觉？！还用破布给我包扎？”
“暖和，买不起绷带。我压到你伤口了？”明明我很小心了...
“不是，你怎么会买不起绷带？”
“绷带要十几戒尼（瞎掰勿认真）呢那么贵我怎么买得起”
我看见那只猫爪以一种鄙夷的形式扭曲着。不要问我为什么能看懂猫的肢体语言.那是乞丐的直觉。
“受不了你了”它拍拍自己的额头“你好歹也算救了我一命”
然后奇牙忽然就不见了，随之出现的是奇牙牙牙。文艺一点就是猫的绿眸一点点散去然后被金色充填...
“喵你见到奇牙牙了喵？”
“嗯奇牙牙牙你哥哥怎么受伤得啊”哦，既然它们是一个身体那奇牙牙牙也受伤了吧..
“喵我叫奇牙喵”
“奇牙喵你们真乱啊怎么都这么多名字”
它沉默了一会然后拔住我得衣服“喵困了，继续睡吧喵”
“嗯”我默摸摸奇牙喵得脑袋开始睡觉。
再次醒来已经快中午了，奇牙喵已经不见了。
留下了一张硬硬的卡片和一张写着字的纸条，纸条下面还有一个黑黑得爪印。
呀咧......我不认字啊.....
跑到街上我随便找了个看起来蛮有气质的人。
“这位先生可以帮我读一下这纸条吗”
“可以的”男人笑着接过然后变了颜色“给你写字条得人在哪？”
我思考了一下“可能在哪条河里玩吐泡泡呢”
......我被这个人抓了起来。
奇牙和奇牙喵你们到底写了什么啊...
其实被抓很幸福，有不用要就会有人给的饭，有相对暖和的房间。
是了，我有房间了。
虽然门不知道为什么是条形镂空的。
哦...我突然醒悟了，奇牙和奇牙喵给我的是传说中的招待券啊.......
“对不起”我对着刚刚走到我门前的男人道歉。
他很惊诧的模样，挑了挑眉等我说下去。
“我刚开始还以为您是坏人呢，您是这里的老板吧”
“......你想装傻么”男人的脸变成了绿色“你和揍敌客是什么关系？”
凶死了这个家伙，不过听他说的我的推论大概有一点错误，我重新在脑子里给他印上坏蛋的印章。
“揍敌客？什么？”
男人的脸持续变暗，黑黑的灰灰的。然后开始自言自语：也是要是认识揍敌客怎么会随便拿着条子问人...
“你是从哪拿得条子？”
“从奇牙那”
..............................................
“看吧你就是认识吧！！”
“奇牙是揍敌客？”
“条子署名不就是奇牙.揍敌客！！”
这人傻了吧..“我又不认识字”
“不管你不认识字你认识揍敌客！”
“不”我坚定的摇头“我只认识奇牙和奇牙喵不认识什么揍敌客”
“那揍敌客怎么会留这么多钱给你”
“.....钱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他气急败坏的拿出奇牙和奇牙喵留给我的卡“这个”
在然后男人倒下了，左胸的洞迸出鲜红色的花。他握着的卡滑向地面又被地面阻拦卡在了他的手里。
...是奇牙么，那个在男人倒下后显露出来的银发男孩子。
墨绿的眼睛带了些无机制的感觉，他抿唇然后抬腿就往外走。
我张嘴“你果然是白的”
男孩转过身，眼睛瞪得很大，墨色的物质从下半部开始隐去。
“我刚开始就觉得奇牙应该是白的呢”
他仍是看着我不说话。
......难道我又认错了..看来直觉什么的都是浮云。
“对不起我认...”
错人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怎么认出我的”
.....我要如实回答吗？说是乞丐的直觉....
“那个...你长得和奇牙喵很像...”
“奇牙喵？”
“奇牙牙牙跟我说它叫奇牙喵”
他抬起一只爪子捂着猫嘴好像在偷笑。
“你...为什么要杀他呢”
气温瞬时冷了下来，我看见奇牙的脸又回到了我刚刚看见的样子。
他蹲下身用没有沾血的手建起了那张卡片递给我：“密码是762520，你可以去银行问下怎么用。”
“哦”我接过卡完全不明白现在的气氛。
奇牙留下了一句话然后消失的无形无踪。
“我是杀手，杀人是本能。”
我没有再见过奇牙和奇牙喵。
我们住于不同的世界。
那张卡可以换出很多很多钱，我换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帐篷，买了很多很多卷绷带，然后我躺在很贵很贵的毯子上抱着很软很软的布偶睡觉........梦见了一个奇牙和一只奇牙喵。
2010-6-19 10:00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