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上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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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贾敏在躺床上，透过哪床幔的烛光，望着林海已经沉睡的面容，但只要一想到今日在厅堂内，见到林海的族兄林衍时的情景，便令贾敏想起了旧事，思绪凌乱难以入眠。
前世因为林海外派做官，长期不在族内无法处理族中事务，让族内的堂兄林衍暂代族长之职处理族内事务，结果这林衍乃是一伪君子，不甘只做暂代族长，想谋夺林海族长之职，便借暂代族长之职时以林海之名，每年都向那林氏族人与佃户增加田息，说乃是林海所示，说在外为官需要打点，而他只因林海是族长而自己只是暂且代之，所以无力反驳。又一面对给族人施以援手以博好感，施哪反间之计以谋夺族长之位。而林海留于祖宅中的众多管事奴仆，能收卖则收卖，不能收买者全施计打卖出去。故此林海因在外做官而一无所知。直至贾敏逝世，林海将其葬回祖坟时被族内族亲破口大骂才知晓此事。但名声却是早已尽毁，如何争辩也无法挽回。最终只能出让族长之位，匆忙安葬贾敏后便离去。贾敏只要思及此事便心中烦躁，不想再次发生前世的事情，但却又不知如何告之林海，翻来复去都难以入睡。
“敏儿，你怎么了？怎么还不安睡？”林海被贾敏的动静给惊醒，便出言询问道。
“如海，可是我将你惊醒了？我只是心中烦躁，难以入眠罢了。没事。”
林海仔细看了看贾敏，掀起被褥床幔走下床去，在屋内的填漆雕花圆桌上倒了一杯清水，返至床边递给贾敏道：“心中烦躁？敏儿可是有心事，能说与为夫知道吗？”
贾敏接过清水喝了几口后递还给林海，望着林海道“我心中却是有一事，因搁在心中故生烦躁，但不知道如何与相公提及。”
林海接过贾敏手中的杯子，随手放置在床边的小几上，上床将贾敏拥入怀中，面对着贾敏说道“你我夫妻本是一心，有何事不可言我知道的。”
贾敏靠在林海怀中，想了想开口说道：“如海，其实也说不上是事，只因今日祭祖之后，与众族人相聚，望着众多的族亲，不由心中生出个疑惑罢了，不知当讲不当讲。”贾敏说完，抬起头看着林海。
“哦，敏儿，这与族亲相识你还能生出疑惑来，你还真得讲与我知，看我能否帮你解答。”
贾敏将头搁在林海的胸怀望着林海继续说道：“我想这林氏族人这么多，你是这宗族之长，族内事务自是由你亲自过问即可，但如今你要外出做官，你可想过，到时这族中事务你该如何处理？虽说你我夫妻时日暂短，但我这些日子与你相处下来，想必以你的品性不会弃之不顾，你心中可否有个章程？”
“敏儿，这就是你心中之惑？不过敏儿倒是个通透之人，这时日尚短却已将我看透几分，能娶到你则是我之幸也。”
“不过敏儿有所不知，素来宗族之长是以嫡长为之。原宗族之长是先父，而先父去世之时我还年幼，母亲与族亲商量之后由族内一长辈暂代之至我成人。直至当了举人哪长辈去逝之后，我才接任族长之职一直到现在。若不是你现在提及我还真是没想过此事，再说外放做官，一任三年。听你这么一言，我是得考虑一下这族内之事了。毕竟我现在是一族之长，身上自是承担这族长的责任。你容我想想族内何人比较适合暂代此位，想好了告知于你便是。夜深了，你也不要再为此事多想了，休息吧，今日祭祖之事你也累了，往后几日你要好好休息，我怕到时候去扬州赴任，路上你身子会吃不消。”
贾敏听了，凌乱的思绪慢慢的平静下来。她不知到林海是如何接掌族长之位的，但却知他会好好考虑这暂代之人，哪是不是可以说前世之事已做改变了呢？贾敏心中之事已解，不一会浓浓的睡意让贾敏在林海的怀中迷迷糊糊的睡去。
几日后那林家祖宅风景如画的园中，林海搀扶着贾敏两人相携于园中散步。林海抬起手轻拭贾敏额间细汗，“敏儿，累不吧，我们到到亭子里休息一会。”
“嗯”贾敏轻声应允。
林海扶着贾敏在亭中阑珊处的青花岩凳坐下后，随即也坐于她身旁，双手搂着贾敏的纤腰，陪她观望这园中景致。贾敏面带迷离，靠边在林海怀中道：“如海，这里的景致真的很美，我真想在此长住。”
林海将头搁在贾敏的发间，在她耳边低语，“敏儿，你喜欢这里我很高兴，但你也知道，如今我要到扬州赴任，是不能长住于此的。但我可向你允诺，若有时间，我定陪你常回祖宅小住，可好。”
“如海，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不用介怀，其实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贾敏这话可是不假，她心底里最深最渴望的事情不过是与林海相偕到老，看着玉儿幸福快乐的生活罢了。
林海听了，脸带笑意对着贾敏耳边道，“我不只要你陪我在身边，更希望你替我生几个孩子一起陪在我身边。”贾敏听了脸带红晕撇了一眼林海，又向亭外风景看去。但心中却是茫然，这一世尚未受到陷害，应该会提前有孩子，那么？玉儿会提前来吗？如果提前来的不是玉儿呢？或者来的都不是玉儿呢？想到这心不由纠结起来。
“对了，敏儿，哪晚你跟我所提之事，我也考虑过了，我不在族中是得有一人暂代之处理族中事务，只是这人选……，却有些使我为难，不知道选谁好。”
贾敏听了林海的话语，顾不得纠结心中之事，忙问“听相公所言心中定是已有人选，怎么还会使你为难。可是有何处不妥？”
“那倒不是，只是经我考虑，有两人皆可，只是不知道先谁好。”
“哦，哪道来与我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上相公。”贾敏急切的说道。
林海看着急切的贾敏，微微一笑，“这人选嘛，一个是族内的堂兄林衍，一个是族内的堂叔父林世安。堂兄林衍为人较为圆滑，也是个有主意之人，但资历浅，如是我开口想必族亲也会同意；堂叔父林世安则在族内声誉颇佳，老实本份且为人与善。但却当不了大事。他们二人各有所长，所以我也一时不知该选谁好。”
贾敏一听，心中一惊，怎么还是林衍，难道旧事还会重演？但静心回想，还有一名堂叔父呢，这位堂叔父倒也是个正直之人，前世就是他朝着如海破口大骂的，这回可让堂叔父暂代族长，那林衍不就不能再施计坏了如海的名声。定了定心道“如海，听你所言，我觉得还是让堂叔父暂代族长之职为宜。”
“哦，敏儿说于我听听，为何是堂叔父？你怎样觉得堂叔父是合适的人选呢？”
“首先你要考虑这暂代族长之人，必须是全族之人所认同的：先是要族里有声望且族人能接受和爱戴，也要能压住底的人才行。毕竟这族里有这多么的族人，还有众多附庸的佃户，如果大家都不接受和承认，你让他如何接管；再来是人要老实本份，以族人为重，为族人谋利。一个宗族都会设有宗田以供宗学和族内一些孤寡族人的日常生活用度，祭祖祭祀之用，如果此人不老实本份，贪墨了怎么办？哪更别说他能为族人谋利了。而你所提之二人，堂兄虽是个有主意之人却资历浅，这就已违我前面所说。与之相比，堂叔父却比较适合，你说他当不了大事嘛？这道理简单，若族里真有大事发生，必定是众族亲一起商议做决定，而不是一人说了算。再说他也只是暂代族长之职，料理平常事务，如真的有大事，我想即是族人不说，但我们祖宅内的管事也必会使人前来询问于你。你又何必担心？”
林海听了贾敏的一翻述说，不由点头，“敏儿所言甚是，照此看来还是由堂叔父暂代之族长之职为宜，毕竟长者为尊。哪我一会请族亲到访，将此决定告知他们便是。哦，还有，敏儿，一会你回房吩咐下人们收拾好行囊，过两日我们便要离开，毕竟在此的时日也不短了，不好再担搁。”
“嗯，知道了，但是如海，此次我们不去拜奠双亲吗？”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离去之前再去拜奠，之后我们乘船前往扬州，一来这路途不会像乘坐马车一样颠簸，而且你还可在船上观看到这两岸江南水乡的景色。不也往你来此一趟。”
“那可好，我还未曾坐过船呢，只在一些游记上描述过，我想应另有一番趣味才是。”
“好了，我先送你回房，再去前厅堂与族亲相见。”说罢二人起身，慢慢离去。
两日后，林海安排好族中事宜，请堂叔父暂代族长之位后，便与贾敏一道告别前来送行的族亲，乘坐马车去祖坟拜奠双亲后，便往码头行去。
行至码头，林海先下了马车，往码头上观望，只见林管家早已在一艘船下等候，随即转过身来，将贾敏扶下，搀扶着贾敏走上前去，开口问“林管家，可都安排妥当？”
“老爷，都安排好了，因为此次行程我们人数不少，但其中多是些丫鬟婆子，还带了不少的行囊，再说人多杂乱，既不方便也怕路上不太安全，所以此次我租了一艘船送我们至扬州，而且也便于奶奶走出舱房在这船上观看景色。”林峰恭敬的答道。
贾敏闻言，笑着说道：“哪还真是劳烦林管家如此费心了。”“如海，林管家所言极是。我一女眷，若在船上观看这两岸景色，有外人还真是不便。”
“哪好，时辰不早了，我们上船吧，路上有时间我陪你一起看这运河两岸的景色就是。”说罢扶着贾敏沿着那登船甲板走上船去。
上了船后，林管家向林海示意后去吩咐船家开船。
贾敏回头望去，码头四周人声喧闹，小商贩的叫卖声隐隐传来。“开船喽～”船上的哨公一叫唤，脚下的大船缓缓驶出码头，向扬州行去。贾敏前世并不是乘船去的扬州，故见船上的一切犹如新鲜事物一般，饶有兴致地看着船上的船工将船甲板收起，拉起绳索张起船帆。林海在其身边好笑的看着贾敏道：“呵，敏儿从未见过吧，其实原本也可乘船南下回林家祖宅。但原刚成婚怕你太过劳累，再加上其中路途过长，会晕船不适而走了陆路。如今已离扬州不远，加上你在苏州调养这些日子，应无大碍，故现在乘船去扬州。”
“嗯，我还真的没见过这如何行船呢，我知晓你如此安排自是有道理，再说我也没讲是你的不是。”听了林海所言，得知都是为了她好而作的安排，贾敏心中暗自欢喜。心想，前世下扬州走的陆路也是因为哪时候自己因病所致，怕我晕船加重病情，故才与今生有所不同。
正当贾敏与林海看着运河两岸的杨柳与苏州园林水乡的风情时，香梅突然跑来，急切地向贾敏说道：“太太，太太，你快去看看，香雪姐姐，香荷妹妹，丁香几个丫头与二个粗使婆子都生病了。”
贾敏闻言，抬头看了林海一眼，问“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林海听了笑着对贾敏说：“你哪些丫鬟婆子可能是晕船了，走吧，现在风也大了，回船舱休息一会，我去问问林管家可带了治疗晕船的药物。”
回到舱内，林海唤来林管家，问其可有晕船药，有的话给哪些个丫鬟婆子们送去。贾敏虽担心香雪等几个丫鬟的身体，但听闻林管家所言，所带的药物极是有效，过个半日便好，心安下心来。便带着疑惑向林海说道：“我知道她们与我一样，不曾坐过这船，但为何我却不像她们一样？好像我的奶嬷嬷，香梅香兰也无妨。”
“这个啊，只能是说各人有异，看自身对这行船是否适应，像你现在身子大好，所以适应还是可行的，要不我也不敢坐船赴任啊。好了，这路上行程尚早，陪我休息一会。”便拉着贾敏往舱内的床榻躺去。
船在河中慢慢行进，贾敏站在船头望着不远处隐约能见的扬州码头，惜叹道，“李白曾言，烟花三月下扬州，只可惜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敏儿，不必可惜，时日还长以后还有机会的，到时我与你一道看这扬州三月之景。船快到岸了，得准备下船了，也不知道林宏在扬州可否已经安顿好了。”
行船慢慢向扬州码头驶去。不一会，行船便稳妥的停靠在岸边。听着哨公的叫唤，船上的船工将船甲板入下，只见林管家向他们走来，“老爷，太太，扬州到了。”
“敏儿，走吧，该下船了。”说完，林海扶着贾敏往船下走去。
林海与贾敏刚一下船，便见林宏迎了上来，“老爷，太太，轿子与拉行李的车子都在哪边等候，我先送你们回衙邸休息。”林宏前两日便接到他爹林管家的来信，故今日早早就来到这扬州码头候着。
林海看了看林宏，又见众奴仆将船上的行囊已装上马车，说道“走吧。”便与贾敏在林宏的护送下往扬州的衙邸行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上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