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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返乡 ...


  •   外面天色渐明,迷糊中贾敏感觉自己全身围绕着淡淡清爽的气息,躺在一个自己十分熟悉的怀抱中。睁开双眼,只见自己枕着林海的臂膀,头朝里微缩在林海的怀中。贾敏抬头起,看向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回忆起以往的种种,不自觉的将手从锦被中抽出,抚上哪曾经朝思暮想的人的面孔。

      贾敏对林海的感情有些复杂,既爱也怨,爱,是因为前世贾敏走了之后,林海的因心挂念着贾敏,不再续弦而又忙于公事,终日劳累而抑郁成疾,一病不起而终;怨,是因为林海心生倦念已无求生欲望,却没想过爱女因为父母双亡,身后无人依靠,虽是投靠在外祖家但却像哪无根的浮萍,最后让爱女凄凉而亡。但是贾敏心中却不恨林海,因为他已经尽了一个做丈夫与父亲的责任。甚至为了玉儿拒绝从族内过继子嗣而面临绝嗣的境地,却不想临终托孤而人心不古,至亲之人犹如恶狼,万贯家财尽撒,最终有负嘱托,这也是他无法故及和想到的。

      贾敏正望着林海容颜发愣,却不知林海已经悄然醒来。林海只觉得脸上好像有一只纤手,冰冰凉凉挺舒服的,睁眼一瞧,却发现是自己的新婚妻子手抚在自己的脸上愣愣的看着自己,但眼底却有着一丝丝的眷恋,林海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只当贾敏是初识夫郎,想看清自己的容貌而已。便开口道:“夫人已经醒了?”却不知林海这一睁眼一开口,吓了贾敏一跳,贾敏回过神,觉得好像在偷窥林海时给发现了,一时羞涩,连忙抽回自己的手臂,缩进哪大红喜被中。

      林海见状不由一笑,双臂一使力,连人带被抱入怀中,轻扯下哪喜被的一角,只见贾敏低着头紧闭双眼,身体微微发颤,脸上带着一丝红晕,知道贾敏是在羞涩,便对着贾敏打趣道:“夫人,你我二人现已是夫妻,人之常伦何必感到羞愧,要看为夫容貌,不必偷偷观看,光明正大的看就是了。”说完脸上面带笑容轻吻了一下贾敏的额头后,掀起帐幔,起床穿鞋更衣,往外间走去,只留下贾敏一人因听了林海的话语羞愤的躲在那被窝中。

      新人房外,因昨夜毕竟是洞房花烛,不知道姑娘跟姑爷是否已醒,赵嬷嬷跟香雪香兰等人候在门外,不敢打扰。听到林海在里叫人进来伺候,方才推门进入。

      赵嬷嬷跟香雪香兰四个丫鬟进入房内,只见林海已穿好衣裳立在屋内的外间,赵嬷嬷连忙吩咐香梅香荷两丫鬟递过洗漱用具伺候林海洗漱,而自己带着香雪香兰手捧洗漱用具往内间走去。

      进入内间,赵嬷嬷凑近贾敏轻声言道:“奶奶,现已辰时该起了,是否有何不妥?”

      贾敏望着一下脸上带关切之情的赵嬷嬷和一脸笑意的香雪香兰,脸上带着羞涩的表情开口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有些没睡醒,嬷嬷,香雪,扶我起身更衣吧,不便让相公在外久候。”

      香雪闻言,忙帮贾敏穿上衣裳,扶贾敏至哪梳妆台梳妆打扮起来。

      赵嬷嬷看见贾敏身上隐露的昨夜欢痕和床上的白绸,脸上露出淡淡笑意,拿过一锦盒,将床上的白绸折起放入盒内收好。贾敏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面看到赵嬷嬷的做为,面带红晕,开口言道:“嬷嬷,相公你已是否叫人侍候洗漱,万不可待慢了。”

      赵嬷嬷听了贾敏言回道:“奶奶放心,姑爷,恩,老爷已经有叫香梅与香荷侍候洗漱,只是奶奶心里要知晓,以后这府里就是老爷和奶奶二人是正经的主子,其他的都是奴才。奶奶如今是新妇过门,按理是要去请安奉茶才是。但林府现在已无长辈,奶奶虽不需向长辈磕头请安敬茶,但却不可失礼,再怎么说也要到长辈面前上柱香才是。”

      贾敏闻言,不由的点点道“嬷嬷说的是,礼不可废,我虽是新妇,但进了林府,从今往后便是林家人,一会我自会跟相公提及,到公公婆婆等长辈的牌位前上柱香磕个头才是。”

      贾敏梳洗过后,扶着香雪的手走出内间,来到正房的小厅林海边坐下,叫赵嬷嬷与香雪香兰几个丫鬟见过林海后,便挥手让嬷嬷与丫头们下去摆上膳食,贾敏转头面对向林海询问道:“相公,虽说长辈已去,我身为儿媳,虽不能亲自向他们磕头请安,但我想到他们的牌位前上柱香磕个头,也算我这个当媳妇的心意,你看可好。”

      林海闻言,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夫人能有如此想法,考虑的很周全,一会用过膳后我与你一道去拜过父母就是。”

      过了一会,赵嬷嬷跟丫鬟们将膳食摆好,贾敏看了一看,因为是新婚,虽然其中有些膳食意寓着美好,但多数还是跟她在贾府中的一样,以清淡养生为主,开口道:“相公,我在娘家平时便喜清淡养生的膳食,所以丫头们都是如此为我布置,现如今却不知你的喜好,不知你可喜食之?”“哦,无妨,以后这内宅事务都由夫人你做主,你看着办就是。”贾敏见林海脸上并无不悦,便亲手侍候林海一道用膳。

      用过膳后,贾敏与林海一起步出房门,带了一众丫鬟向林府老宅中的祠堂走去。

      在林府深处的西边坐落着一小院,面积不大,四周环境清幽安静,这里便是供奉着林家长辈牌位的祠堂,平日由府里的仆人在此打扫。林海与贾敏来到林家的祠堂时,林府的老管家林峰已在此等候。见到林海的到来,老管家忙将祠堂房门打开,将林海与贾敏迎了进去,留一干丫鬟在祠堂门外等候。

      贾敏望着屋内,只见四周墙上悬挂着林家先辈的画像,高大的檀木雕花奉台上整齐的摆放着先辈的牌位,奉台前的供桌上中间摆放着一只香鼎,香鼎里燃放着明香,两旁燃着两盏琉璃刻花的长明灯,桌前还摆放着各色果品及一些糕点。

      林海指着林管家对贾敏说“夫人,这是我这老宅的管家名唤林峰,是先父在世时的管家,先父母去后也一直由他照看,平日若我不在府里多亏林管家打点。”话刚说完林海又转头对林峰说道“林叔,这是我刚进门的夫人贾氏,以后府中的事务还请林管家从旁指点,还有平日这祠堂还需林管家多照看。”

      贾敏闻言对着林峰行了一礼,“先前相公多得林管家照看,往后在事务上还要烦请林管家指点我一二才是。”

      林峰见状,连忙一边回礼,一边说道:“奶奶不必如此多礼,这本是我应该做的,还有少爷切不可再如此称呼,我只是一下人于礼不合。现在少爷已经成家,老爷和夫人如果知晓了,也定感安慰。”

      “唉,林管家你还真固执,如你所言了。”

      林海望着父母及长辈的牌位,轻叹一口气,说道:“夫人,这里便是我林家的祠堂,供奉先辈的地方,现在还请夫人与我一道拜奠才是。

      林海与贾敏接过林管家手中的明香,林海对着长辈的牌位开口道:“林家先辈在上,今日子孙林海带新妇前来奠拜,愿先辈保佑其能早日为林家增添子嗣,开花结果。”两人三拜九叩后,将手中明香递给林峰,看着林管家将明香插入香鼎后,两人便慢慢步出祠堂内堂离去。

      出了祠堂,林海看看时辰,便开口对贾敏道:“夫人,你可觉得疲倦,我先送你回房歇息一会。”“哪劳烦相公了。”说完两人便一起相偕回房。

      刚回到房中休息一会,林管家派人来告之林海,说宫里来人了,正在厅堂里等候。

      林海闻言心知肯定有事,便对贾敏说“夫人,如今我尚在婚嫁期中,宫中来人定是圣上有事吩咐,我去看看。”说罢转身离开。

      贾敏却是知道,前世正因是这当今圣上有事宣召后而出任杨州,从而离开了京城,而自己也从出嫁之日起未曾回荣国府一步。

      前世的贾敏还曾怨过,自出嫁到到临终之前还未曾见过贾母一面,但经历了磨难之后,现在的她却是觉得万分的庆幸,虽不能说是脱离荣国府,但至少现在是暂时摆脱了。前世因为自己的原故林海对贾府也是挺好,但贾敏心知林海心智不弱,当时他虽不在京中,但贾府的奢侈糜烂他也定有所闻,不告知她这京中之事,只怕是给自己再增添一些担扰与烦恼,更是碍于她的面上不提而已。

      此时赵嬷嬷步入房内,对着贾敏言:“奶奶,现在这府里的事务都由你打理,你看你现在的嫁妆如何处置,是否清点入帐放入库房内?”

      贾敏闻言对赵嬷嬷说道:“嬷嬷,按理说这婚嫁期间有假期不用上朝,但刚刚宫里来人,怕是有事,嫁妆你先暂放屋内,等相公回来再说。”贾敏想了一想又道“现在哪边如何?可有动静,嬷嬷还须盯着点,特别是我现在已经嫁入林府,事关我与相公,更得小心待之,不可留下一丝空隙予她,有些事情等安定下来之后还要请嬷嬷仔细查探。”

      赵嬷嬷应下后便离去,只留贾敏一人在屋内休息。

      一直到晚间林海才回到府中,贾敏看他脸带倦意,便出声问道:“相公回来了,可否已用膳?是否先洗浴还是先用膳?”

      “我已用过膳了,洗浴吧。”林海略微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贾敏见状立刻吩咐下人备好汤浴让林海梳洗解劳。

      夜晚,林海与贾敏的卧室内烛火明亮,案上小巧的香炉里钻出缕缕散发着清香的轻烟,使得室内增添几分温馨与静雅。雕刻了精美四喜图案的摇拔床上,林海手揽贾敏的香肩,让她窝在自己的胸前,低头语“夫人,今天进宫面圣,只怕原有的行程有变了。还望夫人见谅。”

      贾敏抬起头看着林海,出声询问,“相公,有何事情还需要我原谅的,你原来按排了行程?还有什么行程有变是跟今日有关?”

      林海翻身侧卧在贾敏身旁,双臂将她搂入怀中,将下巴贴着贾敏的额际,开口说道:“夫人,你知道我祖籍苏州,祖上虽曾袭列候,但三代已过原来的候府已被收回。而且林家支庶并不昌盛,我又没其他兄弟,只有祖宅里有些个宗族的堂叔伯兄弟,我既是林家的嫡长,也是这林氏宗族的族长。现京中的这宅子是后来所购置,府里有虽祠堂,但也只是供奉牌位。故去之人都是回乡葬于祖坟之中。原先母亲逝世,我便回乡将她与父亲合葬于祖坟之中,并且在祖宅守孝,出了孝才又返回京城就职。现在我已成婚,原打算是带你回祖宅开宗祠让你入族谱,祭祖后再带你回京。但今日圣上宣召我进宫,却是让我直接去杨州赴任,哪样的话行程就要改变,而且这家中的物品也要早做打点送至杨州,便不能回京且让你回门,所以还望夫人见谅!”

      贾敏听了林海的解说,微微笑了笑,“相公不用如此见外,你蒙圣上看重而外放赴任,妾身自是为你前程高兴。你我本是夫妻,我怎可让你独自一人上任,至于回门与否,毕竟我现在已作他妇,我想母亲兄长他们自会体谅,相公不用如此挂怀才是。”

      林海闻言心感安慰,俯耳轻声对贾敏说道:“多谢夫人体谅,以后只有你我二人之时,我唤你闺名敏儿,你叫我的表字如海可好。”

      贾敏闻言轻轻点头应允,又对着林海道“如海,既是要回乡祭祖后便赴任,哪明日我们就得把家里的行当都收拾好了,这京中的老宅得安排人留守,还得派人先将一些物品先送至你的的衙邸,要不路上的行程多有不便,你心中是否已有安排人选?”

      “回来之时我已与林管家商量了,留下我父亲的奶嬷嬷嬷杨嬷嬷一家与些仆人在京中打点老宅。虽然她年纪大了些,但却是衷心于我们林家。再说回乡祭祖后我便到扬州赴任,路途遥远她也不方便与我们同行,毕竟这留京之人要能压得住下人才行;而林管家与林家婶子则跟我们同行,他儿子林宏,也是我的贴身伴读跟一众仆人护送行当先去扬州并打点好府邸,到时我们直接去扬州即可。到时候如果缺人再购买便是。”

      “既是如此,哪明天就照此安排下去。今日你已劳累,早点歇息,明早好打点行囊返乡祭祖才是。”“嗯”说完二人便相拥睡去。

      次日一早,贾敏便按昨日与林海商量好的都安排布置下去,忙碌二日之后,打点好行囊便与林海一道,带着林管家两口子、赵嬷嬷与几个丫鬟跟一些仆人坐上马车,离京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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