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处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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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站在屋内正笑吟吟看着众人的林海，贾敏最先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站起身向林海行了一礼，带着些不悦的语气对林海说道：“老爷，你从衙堂回来了！今日怎么这么早？怎么都没个下人进来禀报一声？可不是都在偷懒不成。”
林海闻言，走到偏厅上座坐下了下来，看着贾敏与这屋的各个嬷嬷与丫鬟，笑着说道：“是呀，我看下人都在偷懒啊，这不全在这偏厅之内吗？院外也就一两个粗使丫鬟在，夫人你说这些下人们可是在偷懒不？”屋内的丫鬟与婆子听了林海的话均是一愣，就怕是自己因此而受惩罚，所以都没敢吱声。
贾敏听了林海之言却是心知自已疏乎了，自己这院里的侍候人的丫环鬟与婆子全在这屋内，那院外肯定是没有人在守候，林海归来也自然没有下人禀报了。虽说自己让下人聚集在此是事出有因，但却忘了吩咐下人在院门里守候，的确也是自己的过错。便张口言，“老爷，是妾身之过错，并未安排好下人在院门里轮值当差，以致老爷归来都不知晓，还请老爷原谅妾身这回的不是，下次不会再犯了。”
林海见自己只是因这屋内的气氛不太一样，过于沉闷而开了个小玩笑，谁料贾敏竟当了真，当着众丫鬟的面给自己行礼认错，刹时有点不太适应，忙起身向前将贾敏扶起“夫人何必如此，为夫只不过是与夫人说句玩笑话罢了，谁料夫人还当真了。快起来吧。”说着笑着摇摇头，将贾敏扶坐在一旁的雕花檀椅上。抬起头无奈的对着房中还有些呆愣的丫鬟婆子道：“怎么，老爷我归来连杯茶的都没？林府里几时变得这么没规矩了。”
屋内的众人听了林海所言，才纷纷回过神来，香兰香梅出了偏厅在门外守候，香雪与赵嬷嬷则连忙步出偏厅外往茶水间行去，偏厅之内一时只留林妈妈在贾敏身边侍候。
贾敏见众人的行为，正思索着如何将今日之事告知林海，却忽闻林海带着严肃的口吻开口询问，“夫人，现在这屋里就你我与林妈妈三人，你可否告知与我，今日咱府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厉来最重规矩，事事都会提前安排妥当，今日怎么会遗漏这院内当值之人？而且我刚进这偏厅之时，这屋内气氛明显不对，如若真是有事，夫人不该欺瞒我才是。”
林海话刚一落下，便见赵嬷嬷带着香雪手捧着一茶盏，还提了一小茶壶进入偏厅。香雪将茶盏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又将贾敏的茶碗里的水续满之后便离去。而赵嬷嬷心中因担心今日发生之事林海知晓后，唯恐会牵连上贾敏，便也留在偏厅之内并未离去。
贾敏将新送上来的清茶递端给林海后，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老爷，今日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原本我就与两位嬷嬷就已商量好了，此事要等你回府后禀明与你交给你处置的，何来欺瞒一说，只是不知如何与你开口罢了。”
“哦，夫人所说可是实话？你我之间有何话不好开口的，既然是府中之事，夫人又打算交于我处置，夫人不妨道来便是。”林海接过清茶，仔细品了品说道。
林妈妈也觉得贾敏在此事上确有不便开口，便出言道，“老爷，太太所说之话当然不假，这事的确是要老爷做主才行。但因为此事与太太有关，所以太太才会觉得为难不便与老爷开口道来，不如我这老婆子将这事的经过告知老爷便是。”
“如果是这样，那林妈妈你说吧，我听着就是。”
“这事其实跟后院给老爷禁了足的依蓝姑娘有关系，今日我与赵嬷嬷陪同太太去园中走走，无意之中听到两个小丫鬟在后背不单妄议太太，还刻意抹黑，经过查实仍是那两个丫鬟收了依蓝姑娘的好处为她不平所致，当然这背后也少不了依蓝姑娘的作为便是。而且，之后又遇上太太身边的一丫环买通了一看门的粗使婆子，将与太太院子小门打开与府中的一小厮相会之事，因为要故及太太与府中名声，太太觉得这这事不太好处理，便先将人关押并令些奴才先行看守，等老爷回来禀报过来再做处置。”
林海听了林妈妈所言，顿了一顿道，“就是这事？原来夫人因与自己有所关连才不好开口，是怕为夫误会？夫人以后不用如此小心，我林海也不是那等不问清事实而妄下论断之人。如若再有相似之事你直接说出来便是。”
贾敏听之，不由微微一笑，“老爷，毕竟这事与我有关，我不想因此而有失公允。既然此事老爷已全知晓，那便交与你处理便是。”
“夫人放心，这事我自有定论，想必今日夫人为了这事也过于劳累，不如先回房休息一下，我先将此事查明处理后再告知夫人结果。赵嬷嬷，你先扶太太回房中休息吧，至于今日之事，切不可向外声张。”
赵嬷嬷得了林海的话，便先扶贾敏回房中休息去了。而偏厅之中，林海坐在厅中，看了看林妈妈，说道：“妈妈，走吧，跟我去寻林总管一起去处理这事。”说罢便立起身步出厅外，林妈妈见状，拿起那放置一旁的包袱也随林海离去。
澜松斋林海书房之内，林海坐在楠木椅上，指着放置在书桌前的包袱，对着面前站立的两人道：“林妈妈，你还是将事情说了吧，现在太太不在这房内，门外我已叫林宏守着，屋内就我跟林总管与你三人，你不用再有顾虑，就换你隐瞒之事说出来吧。我想如果只是太太身边的丫鬟与小厮有私，直接打一顿板子再唤来伢婆子将人打发出府就是，何必还用得着差人将人绑了看管的地步？”
林妈妈听了笑了笑，“老爷果然心思细腻，刚刚因为太太在场，我有些话不好说出来，还望老爷见谅。刚才之事妈妈我说的都是实情，只不过有些细节并未说出来而已。在依蓝与二个丫鬟的事中夹杂了一个人，便是那掌管厨房的余嬷嬷，太太也觉得有此人有推波之疑，但由于对此人不是很了解，故还曾想让人向京中的杨嬷嬷问起。还有就是那太太身边的丫鬟之事，这事可不是丫鬟小厮相会那么简单。”
林海一听，皱眉看着林妈妈出声询问，“林妈妈何出此言，难道还有其他的隐情不成？”
“老爷，你看那桌上的东西，那是从太太身边丫鬟的房中搜出来的，你看着这像胭脂水粉的东西其实并不是胭脂水粉，而是害人子嗣的东西。”林妈妈指着一脂粉盒说道。
“什么，林妈妈你没看错？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真是太太身边的丫头所藏？林妈妈你又是如何认得？”林海一听，不由受了惊吓从坐椅上立了起来。
“老爷，这东西是太太身边的赵嬷嬷亲自从银杏房中搜出，但赵嬷嬷也不认识这盒中之物，只是觉得有些怪异，并不像是那胭脂水粉才带出来让我瞧的。而且我先前瞧着也不知是何物，后来我尝了一尝才知道是那害人的玩意。”说着林妈妈将那盒子拿出一旁，将其打开，对着林海继续说道：“这东西无色无味，只有亲自尝了才会知晓，因为它的味道很独特，有一股香甜辛辣之味。这东西只要放一点于茶水与膳食之中，便可让这人难以受孕，子嗣不丰，而且对身体柔弱之人，时间长了会对性命有碍。但这东西却是很难发觉，所以我刚见到这东西也是吓了一跳。至于我如何认得，是因为我见识过所以才会知晓。”
“既然是这样，那丫鬟还留着干嘛，乱棍打死算了，省得再拿这东西害人。”林海听了林妈妈所言，浑身冒着怒气道。
林妈妈叹了一口气，“没那么简单，老爷你再看看这包袱里的其他东西，我问了那小厮，他说并不认识银杏那丫鬟，只不过是受人之托递东西和传个话的，而在这递的东西之中我也发现了这东西，这就说明在这银杏之外还有他人，而且今日之事因为时间的关系，太太也并未仔细查探，有些细节我们也还并未清楚呢。所以我才将银杏那丫鬟与小厮留着。”
“原来是这样，那林妈妈可问过那小厮是受何人所托？”
“那小厮说是受了依蓝姑娘的委托，将这包袱拿给银杏的。”林妈妈看着林海答道。“怎么这事又扯上她了？如果是她，那还留着干嘛，妈妈，既是如此将她打发出去便是。”林海抿了抿嘴，便开口吩咐林妈妈按他所说的将人打发出去。
此时林总管开口了，“老爷，依老奴所看此事并未如此简单。”林海闻言，盯着林总管道：“林总管，你这话又是何意？”
“老爷，你只要仔细想一下便知。老爷还记得你吩咐老奴查那依蓝姑娘如何到的扬州？如何知晓你到扬州的日子吗？而且，那……”未等林总管将话说完，林海插口道“而且那时太太才刚进门，银杏是她身边的陪嫁丫鬟，不可能与依蓝相识，再说刚一到扬州后我就禁了依蓝的足，不许她踏出她屋子一步，那银杏更不可能到了扬州有机会认识依蓝的。还有，那依蓝现在在禁足当中，她又是如何与那小厮连系上的呢？再加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余嬷嬷，她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些事情我们还都未查明，不可冒然行事。林总管，你是不是想说这些？”
“呵，老爷都已知晓我要说的话了。那就应该知道，这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得从长计较，那小厮与丫鬟得重新严加盘问，而且还不可传出风声，以免打草惊蛇才是。”林总管摸了摸自己嘴下的长须说道。
“就按林总管与林妈妈所言，先严加盘问，查明真相之后再行处置，再说那害人的东西也得查明来源才是，省得再次还会害人。至于那冒出来的余嬷嬷，林总管，你还是派人盯着吧，我对这个嬷嬷着实是没啥印象，如若不行便让林宏到京中一趟，向老宅中的杨嬷嬷问清那余嬷嬷的过往，看看有何发现。今天犯事的两个丫鬟与那粗使婆子，打一顿板子打卖出去就是了。至于太太那，林妈妈还要多照顾着点。我看这事太太的身体怕是吃不消。”说着，林海的脸色突然一变，指着桌上胭粉盒的东西对着林妈妈说道：“林妈妈，你刚说这是从太太身边的丫鬟里搜出，那你可知太太是否碰触过这些东西？”
林妈妈咬了咬唇，脸上略微带着一些犹豫之色，“老爷，这事我今日也问过赵嬷嬷，赵嬷嬷说因在贾府之中就已注意着银杏，并未让她接触太太膳食，但我想，就怕有个万一，最好还是请大夫过府一瞧最是安全。没接触那是最好不过，要是已经……碰触过了，那应该时间尚早，调理一下应该没什么大碍。”
林海想了一想，开口道：“既是如此，林总管，那边的事你和林宏安排，注意不可走露风声严加防范。再差个人去请田大夫前来替太太把脉，林妈妈，你现在随我回院中看看太太。”林海将事情全吩咐下去之后，便起身往贾敏的院落赶去。
行至房门之时，夜幕已经降临，看着屋内透出的烛光，林海伸手拦住行礼的香雪，低声的询问道：“太太呢，现在可安好？”
香雪奇怪的望着林海焦急的神情，行了一礼道：“太太挺好的，正在房中休息呢，可能是白日太过劳累，只不过是睡得有点沉罢了。”
林海见此吩咐香雪不可出声吵醒太太，说他请了田大夫一会前来替夫人把脉，一会人若是来了小心回禀他便是。说完便转进入房内，留下香雪与林妈妈在房门外等候。
看着贾敏在烛光映照下的睡颜，林海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的担忧，只愿贾敏身体依然康健。此时香雪进来低声禀报，大夫已经到来，就在门外等候。林海轻叹一口气，将床上的床幔放下，从锦被之中轻轻抽出贾敏的一只手放在床沿。示意香雪将大夫请进来替贾敏把脉。
田大夫一进屋内，林海便迎上前施了一礼道：“田大夫，我家夫人因身子劳累已经沉睡，不便之处还请大夫见谅。”
那田大夫见林海如此行径，回了一声不敢，便走上坐在香雪搬至的凳上为贾敏把脉。林海仔细地看向那田大夫，却不敢出声打扰。
田大夫把完脉，示意便走了出去，林海叮嘱香雪照顾好贾敏后便领着大夫往偏厅走去。刚进入偏厅，便紧张的对着田大夫道：“大夫，我家夫人可是有何处不妥？”
田大夫闻言笑了笑，双手抱握向林海道喜“林大人，恭喜了，尊夫人只是刚有了一月余的喜脉，故身子可能乏了些，有些嗜睡而并无不妥之处，往后注意些调养便可。”林海一听，立刻呆若木状，连林妈妈何时将田大夫送出院外都不知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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