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断秋水》魏卿

6、五 相惜

　　顾子焉说完便走了.
　　涟衣心中涌上几分犯愁,怔怔地朝着院子发呆,直到小何的叫声唤回了他.真不知道向他了解刺客的情况是对是错.据他说刺客是在凌晨潜入庄内的,被打伤后就不见了踪影.顾子焉认为刺客还在庄内,就带着一干人等四处搜查.
　　[当少主发现你不在屋内的那个焦急的模样.]小何说道,顿了一下[我跟少主这么久了也没见过.]
　　[偏题了,知不知道刺客是什么人.]
　　[冥月宫.]
　　[冥月宫?]
　　[恩,冥月宫素来喜欢与武林正派人仕为敌,只是这次竟然来顾家庄了.]说完望了一眼涟衣,[你不知道么?]
　　[我又不是武林中人.]涟衣笑道,[知不知道冥月宫的宫主是个怎样的人?]一提起冥月宫,小何就犹如打开的话匣子滔滔不决.
　　冥月宫在武林中是个令普通人闻之色变,令正派人士欲除之而后快的地方.只是它所在的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不然怎会让它如此猖蕨到现在.传言冥月宫的宫主沈君朔更是个有着变态嗜好的大魔头.相传此人喜好男色,经常掳一些十六七岁貌美的少年进宫供他玩乐.只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有人说他是个三四十岁面目邪恶的男子,又有人说他吸食那些少男的血,永远保持着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魏:汗~~原来小沈是吸血鬼啊.)
　　涟衣摇摇头,实在无法将樱花树下绝美的少年与武林的公敌联系起来.不过有时眼睛看到的并非是真相.
　　回头看看正讲得起劲的少年,涟衣有些无奈的提醒到[天色不早了吧.]
　　小何才自兀醒转过来,嚷道[糟了糟了,萧然叫我整理东西,竟然给忘了,这下死定了!]说着跑出屋去,连告辞也没说.
　　余下几天,阴雨连连,没个停歇.涟衣的病又犯了,呆在屋中看看书拂拂琴打发时间.顾焉然也不常来了.顾老庄主说她快到了婚嫁的年龄,要懂些礼节,便打发几个婆子教她为妻之道.她每次来他这里就是抱怨.
　　涟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的处境,想她活泼好动的性子要她一板一眼做个大家闺秀,不难过才怪呢.
　　而顾子焉有些时日没来了.
　　早上起来,院子中的雨滴答声依旧,早春的雨冰冷如冬.他不习惯呆在床上,便将矮几摆在门边,在旁边铺个坐垫,身上裹件毯子,倚着看院中的淡淡草色.
　　顾子焉止住步想折回去,又狠不下心只好走上长廊来到屋外的窗前.每次他总是不自觉地来到他屋外,矛盾地想进去又不想.
　　他透过薄薄的窗纱看到他倚着门,头倾向一边,嗑着双目,睡着了.发丝散散地垂在胸前,手中松松地握着一卷书.他轻轻抱起他,他冰凉的双手如屋檐上垂下的水滴,身子轻得让顾子焉紧紧拥在怀中.顾子焉将他放在床上,拿起一方被子替他盖上.他凝视了一下,又长长叹了口气,转身便走.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衣角[到了门口为什么不进来坐坐?]见他有些窘,涟衣补充道[是嫣然告诉我的.]
　　[我以为你睡了.]
　　[你在生气?]
　　[江湖险恶,你知道么?]他有些激动地握住涟衣的手.
　　涟衣无言地望着他,一时间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
　　[放手.]涟衣淡淡道.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说罢他缓缓放开他的手,出门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