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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I don’t understand ...

  •   ============================================【权志龙篇】

      你没想过贤圣会被淘汰,他是你最心爱的弟弟,从第一面见到,你就喜欢这个孩子 。

      安静、内敛,可是眼神透着坚定 。这是你当练习生的第五年,很多人来了又走,这些都与你无关,你从来不关心那些人,除了贤圣 。今天就要送他离开,看着他整理行李的时候,你心情低落到了极限,几乎想冲到社长面前朝那个下决定的男人大吼,为什么要让贤圣离开!他的努力大家都看见了,他明明可以的!你真的不能理解,你不能理解到底什么是评断的标准 。
      你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大胜贤在帮贤圣收拾东西,你却只是默默的转着中指的戒指,这应该是你第一次面对分别,无法逃避的失落 。你跟大胜贤送贤圣到楼下,看着贤圣把很少的行李放上车,对着你挥手,你走过去拥抱了他,你说不出话,只是在松手的时候转身按住了双眼 。你哭了 。就这样离开的话,之前的努力,之前的奋斗,之前一起幻想过的未来,算什么,还完整么 。?

      车开走了,大胜贤走过来拍了拍你的肩膀,你只是靠着墙壁蹲坐着,眼泪止不住 。你在为贤圣痛苦,而另一个离开的孩子呢,你那时是毫无感受的,因为你从一开始就觉得小胜贤不适合 。在你心里,小胜贤不过是个空降兵,是的,只是个突然来到的人,只是个幼稚的孩子,你觉得他没有经历过,就不配留下,没有资格跟你站在同一个舞台 。所以你没有去送他,甚至连道别也没有 。小胜贤在你这里也不过是个路过的人,你的世界太小了,能装下的只有那么几人,而那里面没有小胜贤 。

      后来贤圣回来了,你接到他的电话在练习室等他,你有些急切的等着他,一见面就用力的拥抱了他,在他耳边对他说着这些天一直想对他说的话,要他加油,说你会帮他,要他不要放弃,说你会陪着他 。贤圣只是沉默的一直点头 。

      这个时间的练习室没人会过来,你也没有开灯,所以当灯突然亮了的时候,你一瞬间觉得眼睛有些刺痛,回头去看,小胜贤有些呆愣的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旅行包 。你有些不满,放开了抱着贤圣的胳膊,拉着贤圣的手就往外走,经过门口的时候你看了小胜贤一眼,那眼神实在很冷淡,所以小胜贤立刻低下了头,只露出一个失落和受伤的表情,但那表情一闪而过,你没有说话,拽着贤圣径自离开 。

      你原本以为,按照小胜贤那骄傲的性格,失败了肯定不会再回来,只是你忽略了小胜贤其实跟你一样,一样胜负欲强大,不能忍受失败 。你只是看到小胜贤在你们面前表现出的不懂礼貌、无端自信、一脸不在乎,你却没有看到他因为赶不上末班车,只能蜷缩在汽车站的长椅上睡觉,饿了甚至买不起一颗烤鸡蛋 。你也没有看到他时常注视着你的眼神里,有羡慕,也有崇拜 。你更不会看到,他因为不安,因为自卑,因为无助而躲在休息室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这些你都没有看到,所以你并不觉得自己对他冷淡,是件多么过分的事,虽然很久之后,你一直对此深深的自责,也努力补偿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

      这一周对贤圣来说非常非常重要,你明白,所以在结束练习后总是留下来陪贤圣做准备,为了最终评断最准备 。你很严苛,你明确的指出贤圣的不足,你帮他排舞,听他唱歌,指点他的姿势和表情,你放了全部心思在他身上,你迫切的希望他只用一周的时间就变得完美 。但小胜贤却因为你在练习室,所以只能在公司后面的小巷子里做练习,他一直躲着你,避开你,甚至连视线也不敢对上 。当你凌晨陪着贤圣从练习室出来回宿舍睡觉的时候,小胜贤才敢回到练习室,抓紧这短暂的时间继续练习 。这些你都不知道,你还在生气为什么小胜贤不过来请教你,难道他就这么不把你放在眼里么 。?这在你眼里看来简直不可原谅 。只是你不知道,他每次想靠近你的时候,你看他的眼神里总是充满质疑跟抗拒,这让他感觉受伤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应付你的冷淡了,所以干脆避开,这一周对他来说同样重要,各种方面都要求他抽空大脑,只剩下一个念头,努力、努力,再努力 。

      最终,该来的都会来,你们在练习室集合,气氛诡异而沉闷 。你看着贤圣的表演,甚至比练习时候更出众,他不再是那个面无表情的孩子,他同样能够带动现场气氛,能够毫无保留的展现自己的魅力,他的歌声已经很完美,舞蹈也很有看头,节目编排上非常有张力,你真心觉得他已经进步太多,他也完全具备出道的资格,可是你看不懂社长的表情,那个严肃的男人脸上带着笑,却看不出他的意图 。你心里有些紧张,好像这同样是决断你命运的时刻 。

      接着小胜贤上场了,他的表演让你哭笑不得,大胜贤他们大概也是同样的感受,那必须留下的理由到底是谁告诉他的,让光是听着的你都觉得害羞了,那孩子却能够充满的自信的一点点指出 。你实在有些无奈 。你转头去看社长的反应,似乎有些微妙 。?接着他开始唱歌了,这是他最不擅长的部分,你觉得他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完全不靠谱,不明智 。可是听到第二句的时候,你几秒前的那些想法就通通在动摇了 。

      他带着孩子气的声音从Mic传出,柔软的、有些甜美,稚气未脱的感觉,很容易撼动人心,你从不知道他的声音原来这么好听 。感觉太复杂,你也只能下意识用上好听这个词来形容 。就像他歌词里唱着的,每天每天,都在煎熬,而这些努力似乎有了回报 。你看着他帽檐下的侧脸,被灯光打出了一道柔和的曲线,不可思议的脆弱而坚强 。他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一面,也许人受过煎熬之后,总会长大 。你心里这样想着,突然对他有了那么点儿微弱的信心,但那想法接着被社长的一句话打乱了,社长说,我还不知道小胜贤你唱歌原来这么好啊 。
      这意味着什么 。?你的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大概知道结果了 。

      可是结果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你站在一边沉默的看着贤圣,他的表情同样沉默 。小胜贤跟贤圣拥抱,跟永裴拥抱,跟大胜贤拥抱,跟大成拥抱,在走到你面前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走过了 。大概是你的敌意太明显,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你注意到他从你面前走过的时候,下垂的眼角,疲惫的表情,消瘦的背影,其实也只是个孩子 。

      =====================================================【李胜贤篇】

      你收拾好行李下楼,没人来送 。听到结果时候都没哭的你,眼泪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流下来 。比起失败,你更不能忍受这种冷落,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该体会的东西,你也从未受过这种对待,尤其在这种需要人安慰的时刻,你更加难以忍受 。你拖着行李箱往前走了几步,实在觉得难过,就那样坐在马路对面的大树下面,望着熟悉的宿舍,你不想离开,可是这由不得你 。你低头,苦闷的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不停的渗出来,这八个月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这打击太过沉重,足够击碎你一直以来累积的自信跟强装出的骄傲 。

      你无声的哭着,突然有只手按在了你的头顶,你抬头去看,是永裴 。你有些无措的抬手用袖子擦着眼泪,觉得有些丢人,永裴什么都没说,只是拖着你的行李箱搭了Taxi,你跟在他身后上了车,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再努力也没用,你还没到那样坚强的年纪 。永裴伸手搭上你的肩膀,把你的脸按到他的胸口,你再也忍受不了的呜呜的哭出声来,头顶传来永裴的叹息 。

      你上了回家的班车,朝车窗外的永裴挥手,你擦干眼泪笑着 。其实你多希望志龙能来送送你,哪怕跟你说一句再见也好,但你知道他不会来的,他似乎不怎么喜欢你,虽然不知道理由,但从平时的小事就能感受到那不友好的气息 。可你的眼光还是不受控制的追随着他,就像虔诚的信徒 。你努力的做事,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做最大的努力,这样才能不让自己的到来显得太突兀,这样才能得到志龙对你的肯定 。但你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那种谦卑,你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出你的自卑和软弱,你总是对自己要求完美,你也总是要求自己微笑 。所以你不知道,自己的伪装在志龙眼里,不过是自傲的表现 。

      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一下子轻松下来,浑身都感觉不自在,父母的安慰听在耳中只觉得讽刺 。没有见任何朋友,怕他们希望落空,也怕他们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本来当初决定去首尔,就只是一时冲动 。你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握着一直安静的手机,脑子里都是练习生时候的回忆,一幕一幕不受控制的回放,出现最多的那个人,还是志龙 。你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跟志龙站在同一个舞台,完成同一个梦想 。而那梦想还没开始,就被扼杀,你痛恨自己的无能 。

      消沉了几天,你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夜无眠,你简单的收拾行李再次踏上了去首尔的路 。

      到练习室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你看着漆黑的练习室,思考着今晚大概得熬通宵了,于是你拎着行李走过去打开了灯 。灯光照亮了房间,你看到站在练习室的贤圣和志龙,那拥抱的姿势让你有些呆滞,所以你只是愣在原地,看着志龙拽着贤圣朝你走来,你不知道是否应该打个招呼,也许你应该这样做的,但是志龙从你面前走过时扫过来的眼神,实在太冷淡,让你全身僵硬的冷淡 。直到他们离开,你还是那个姿势站在原地,你慢慢的蹲下来抱住膝盖,眼睛又在痛了,是不是在流汗 。?你讨厌志龙用这种眼神看你,感觉就像看着一个多余的人 。

      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你突然发现,原来人紧张到了一个临界点,就可以连睡眠都不需要了 。你没日没夜的练习,志龙跟贤圣在练习室,你就一个人去公司大楼后的小巷,他们离开了,你再回来,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的唱歌 。累了随便找个角落窝着就能睡着,每次都从梦中惊醒,然后一刻不停的继续练习,脑袋完全空荡荡的,只是凭借着意志力在努力 。永裴来找过你几次,给你做了简单的指导,你认真听着,眼神却不自觉地寻找志龙的身影 。你想请教他,想让他对你说些什么,但你只要稍微靠近,他就会用审视的眼神打量你,这让你感觉恐惧,所以你只是慌张的逃开了,自己逼自己 。

      实在,很累 。

      最终评断日,你看着贤圣的表演,完全焕然一新 。你坐在一旁暗自发抖,太紧张了,感觉喉咙都哽住了,你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微弱的刺痛让你保持清醒 。但你站在社长面前的时候,还是不受控制的快要失去意识 。你一点一点的指出自己应该留下的理由,耳边只有自己的声音,直到伴奏响起,你才找到一点神智 。你握着话筒,听到自己的声音从音响传出,你已经不是在用技巧唱歌,而是完全唱着自己的情绪,你在用心,去演唱,去赢得肯定 。但就是在这样混乱的时刻,你还是分神看了一眼志龙,他的表情那么严肃,让你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 。直到结束表演,直到跟永裴他们一个个拥抱过后,你也只是从他面前低着头走过 。

      永裴拉住你让你去他的房间睡,你真的没地方去,所以只是点着头同意 。那一晚你睡得很沉,你确实需要休息了,虽然等待结果的过程漫长而煎熬,现在,你也只想放纵的睡一觉,不用思考任何事情,只是休息、休息 。休息过后,你才能带上面具,继续伪装,你才能披上那所谓的自信,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

      你才能,继续走下去,在这样孤独的路上 。

      ===============================================【权志龙篇】

      你回了宿舍,刚想开音响就被永裴制止了,你不悦的把手中的CD甩到墙角,有些火气的开口:“怎么,这种事你也要管。?”

      永裴走过去把CD捡起来放回碟架,指了指他的房间,“小胜贤刚睡下,要听音乐插耳机听 。”

      永裴的表情同样不快,但他不想对你发火,你能感受到,可就是这感受让你更不爽 。所以你只是冲动的打开了电视,开了很大的声音,然后转身狠狠的坐到了沙发上,你不太在乎的胡乱按着遥控器调台,随意开口:“住在别人家里,就应该有这种觉悟 。怕吵的话,大街上倒是安静 。”

      永裴站在原地,听到你的话转头看你,满脸怒气,他踢掉了电源,指着你,用压低的声音开口:“志龙,你过分了 。”

      你把遥控器丢到一旁,抬头朝着永裴笑了,“过分 。?我过分 。?”你从沙发上站起朝永裴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腕,用他的指着你的手指点着自己的胸口,又一次重复,只是语气已经趋向愤怒爆发的边缘,“我,过分?!他不过是个多余的人,不是么,阿?!”

      永裴缓慢而坚定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你,语气却异常的平静,“如果被淘汰的,都叫多余,那么万一被淘汰的人是我呢 。多余,昂?那么贤圣呢,多余,昂?”

      你只是强撑着,才没有立刻低下头,才没有立刻反驳解释,你只是盯着永裴重重的举手握成拳砸了自己的胸口一下,再开口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这不是我希望的结果,不是!不是 …”

      永裴搭上你的肩膀给了你一个结实的拥抱,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你的后背,然后你哭了,你不知道该怎么挽回,你讨厌把怒火发泄在小胜贤身上,你也讨厌这样偏心的自己,你更讨厌面对这样的结果,什么都不能做的自己 。又一次面对分别,你完全没办法自处 。你并不是觉得小胜贤离开无所谓,在竞争中难以产生什么友情,你懂,你克制,你刻意抽离那种情感,你觉得多余 。非要在两人中选择的话,你宁愿贤圣留下,这是你的私心,但你下意识的已经在伤害小胜贤,只是这个时候的你完全没办法保持理智,你就是想发泄,单纯觉得自己委屈 。没能保住想保护的人,所以你觉得委屈 。

      永裴只是抱着你,等你停了哭声才再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小胜贤也很难做,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你不能迁怒他,他也才16,恩?你想想自己16岁的时候,都懂什么阿 …不也是孩子么 。谁能帮他,不只有我们么 。他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而已阿,你想想,好好想想 。”

      你完全没办法正常思考,只是觉得很难过,你也才18岁,你懂什么 。?你为了梦想努力,你的世界里那仅有的几个人跟你一起努力,所以你希望看到属于你们的舞台,但这个愿望已经破灭了,缺了一个人你都觉得破碎,所以你哪还会关心世界外的那个,小胜贤呢 。

      你推开永裴,眼泪已经被永裴的衣服吸干,所以你抬头的时候只是眼睛很红,你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就走回了自己房间 。永裴有些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心里其实也很难,贤圣的离开每个人都很难过,只是对于小胜贤,他总觉得心疼跟抱歉 。走到房间门口侧头听了听,里面很安静,应该没有被吵醒吧 。永裴深深的叹了口气,决定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今晚,让那孩子睡个好觉吧 。

      ============================================【李胜贤篇】

      你回到永裴的房间,有些局促不安的窝在床尾,你实在很累了,但是没办法安心入睡,对于重新回到这个地方,你总觉得不舒服 。志龙对你的抵触已经到了极限,你不用看志龙的眼睛也能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是个多余的人 。可是面对永裴的关心,你还是没能抵抗住诱惑,那种温暖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真的是种奢侈的享受,难得的放松,所以你跟着他回了宿舍,看他把你的行李整理好,然后为你铺好床单,甚至还给你端来一杯温牛奶 。你看着永裴安静的做着那些,鼻头发酸,但你还是努力的笑着,你听到自己用撒娇的声音说谢谢,你看着永裴关上房门前对你说,晚安 。

      所以你现在窝在床尾,脑袋一点一点磕在膝盖上,你很困了,但是不能睡,因为要等永裴回来,你怕自己占了他的床,他没地方睡,你并不觉得自己是客套,你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你不想被永裴讨厌 。可你终于还是没能坚持住,就用那样别扭的姿势睡着了,睡的很浅很轻,脑子里一片混乱,即使睡着了还在恐慌的状态,让你在电视响起的时候突然惊醒了 。你按着疼痛的太阳穴有些迷茫,你试图站起来去喝杯冰水清醒一下,因为你看到时间已经很晚,永裴却不在房间 。你支着有些发软的双腿走到门边刚要拉门,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志龙的声音,似乎在争吵 。?你听不清楚,又不敢走出房间,就这样靠在了门边,然后你听到了接下来的话,很多句子你听不清楚,只是凌乱的捕捉到了一个词—“多余”…

      你胸口有些发痛,就那样滑坐在了地上,额头贴着冰冷的门板,理智却渐渐在飞远,脑袋里飘着的只有“多余”这个词,快要把你逼疯了 。你好委屈,难道8个月的相处,8个月的努力,8个月留下的欢乐记忆,8个月共同打拼的汗水泪水,到头来,到头来就是这样一个词,这样的定义么 。从未有过的孤独快要把你逼疯了,但你还在努力克制,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你的右手紧紧的攥成拳头压在胸口,你告诉自己,没关系,都是误会,没关系,志龙只是不了解,没关系,一切都没关系 。

      你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泪水无意识的不停流下来,你没办法顾及什么形象,只是任眼泪流着,这样也好,身体里水分太充足了,需要干燥 。

      这一晚你就这样蜷缩在门口,半睡半醒的痛苦状态,第二天很早你就醒了,身体酸痛到了一定程度,你紧皱着眉扶住墙站起来,甩了甩脑袋就差点栽倒 。你有些心惊的按住自己的额头,花了好几分钟才找回了几分清醒,然后你转身去找镜子,糟糕了,眼睛红肿着,满是血丝,该怎么掩饰 。?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抚平了衣服和裤子上的褶皱,想趁着还早不会被人看到,去下洗手间 。可是当你走出去的时候,正碰上站在客厅抽烟的志龙 。

      你愣了一下,很快的换上笑容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志龙哥 。”你站着,感觉他将你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依旧是那种冷淡的视线,你又想逃开了,但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所以你站在原地没有动 。

      “哦?永裴睡沙发,你倒是睡的安稳阿 。”

      “阿 …我不是故意的 。明天,阿不!今天我就搬出去,非常抱歉阿 …”你无意识的说着话就低下了头,真是糟糕,最近泪腺似乎太发达了,但你不想在志龙面前哭,那会让你有种被看笑话的错觉,所以你换了口气刻意平静的转身朝洗手间走,边走边说,“我只是借用一下洗手间,马上就会离开 。”

      “别跟永裴告状阿,这么爱哭的话,他可是会非常心疼呢 。男孩子也用眼泪这套,让人难以理解呢 。”

      你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勇气了,只是加快脚步走进了洗手间,捧了凉水就往脸上泼,这样就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冷水 。你暗自咬紧了牙,胡乱擦干脸,直接走回永裴的房间拿出了自己的行李,头也没回的离开了有志龙的那个地方 。

      实在是,不能继续忍受了 。

      ============================================【权志龙篇】

      你早上醒来,其实确切说,你只睡了一个小时左右而已 。理不清思路,想不清问题,所以你失眠了 。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希望烦恼随着烟草通通烧掉,但那也只是个希望而已,烟越抽,你就越烦躁,体内的暴力因子都在作祟,你非常想把能看到的所有东西全部砸碎 。最好能把睡在隔壁的小胜贤吵醒,最好他能意识到自己到底多讨厌他,最好他能明白状况立刻自动离开,最好 …

      你抬眼正好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一脸的扭曲,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的扭曲,你在做什么,你在想什么 。?你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错了,从头到尾都错了 。因为自己的梦想毁灭,就迁怒到小胜贤身上,因为自己的情感破碎,就肆意践踏另一个孩子刚萌芽的梦想,因为自己苦闷而无处发泄的怒火,就把这一切怪罪在小胜贤身上 。

      那孩子其实没有一点做错了 。

      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怎么错了。?现在的每一点进步都是靠自己努力,怎么错了。?因为年纪小,不可能做到事事周到,怎么错了。?无论做什么,都不想输给别人的那种自尊心,怎么错了。?他甚至连努力后就应该得到回报的那种想法都没有,怎么错了。?他甚至明明感受到了自己的敌意跟冷淡,还是带着崇拜的眼神回视自己,怎么错了。?就算上次离开只有永裴去送他,他回来的时候还是笑着面对大家,怎么错了。?

      他没有一点错了,错都在自己 。理智上清楚明白,但心里还是觉得不舒坦 。志龙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拿了烟盒走出房间,房间已经差不多等同火灾现场了,实在憋闷 。你走出房间看到睡在沙发上的永裴,不用多想,肯定是把床让给小胜贤了 。你推醒永裴,时间还早,让他去你的房间补眠,虽然空气质量差一些,但至少床很宽大吧 。然后你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思考着怎么平静下来,找个时间跟小胜贤谈一谈,每个地方都有它的生存法则,在你权志龙这里,更需要遵循这个法则 。

      正想着,小胜贤推门走了出来,一脸深刻的疲倦,还有那无法忽视的双眼,明确是哭了一整晚才会留下的痕迹 。你猜想,也许昨晚他都听到了,所以他现在应该会用同样的态度对待你,冷淡的看你一眼,然后把你当做多余的空气一般,忽略的干干净净 。你抽了一口烟等着他的举动,你甚至已经决定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作回应 。可是你没想到,他只是看了你一眼,然后很自然的笑着跟你说早安 。你愣了一下,就像喝醉那般,话已经从嘴里说出来了,脑子还迟钝的反应不过来 。

      于是你听到自己用那种很刻薄的口气说:“哦?永裴睡沙发,你倒是睡的安稳阿 。”你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你本来没有这个意思的,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你就只好强硬到底 。接着你听到他有些软糯的声音说他会搬走,立刻马上,甚至你还看到他的眼睛快速的湿润了,你又把他说哭了,而他的表情让你觉得羞愧 。你想跟他道歉,至少说清楚你并没有赶他走的意思,但你就是这样心口不一,你对着他说了句更过分的话 。

      你看到他的脊背僵硬了一下,然后加快脚步逃开 。你有些自暴自弃的,恶狠狠的把烟按灭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难看的黑色烧痕,然后又不解气的在那个痕迹上踩了几脚 。好了,他终于走了,甚至走的时候看都没看你一眼,你彻底跟他决裂了,他也彻底明白了你的态度,你明明应该有种报复的快感,在听到大门关上的瞬间,你却泄气的向后靠进了沙发 。

      你觉得自己快要人格分裂了 。该死的 。

      结果很快下来,五个人,两周后出道 。你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一点意外,也没有感觉惊喜 。这是你应该得到的结果,出道,然后成功 。你转身跟永裴击掌,跟大成和大胜贤拥抱,因为尴尬或者别的原因,你拥抱小胜贤的时候感觉怀里的身体,完全僵硬 。你不太在意,不亲近就是不亲近,没必要强装 。所以你抱了一下就放开了,跟其他人闹在一团,这是个开心的日子,过去的那些不快都成为了过去,你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I don’t underst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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