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转念一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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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一瞬
如果可以重来，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绝不会，他绝不会……赵昭瑞这样想着的，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是栏雕大床。
“九皇子，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陈德做保佑状向天道谢。
九皇子？好久没被称呼九皇子了。赵昭瑞想起身，就感到胸口一阵剧痛。随即看到自己的胸口用绷带过肩缠了好几圈，受伤了？
“唉哟，小祖宗，别动了，太医说伤口会裂开的。”陈德赶紧阻止。
赵昭瑞有点好笑地看着陈德，自从他坐上那个位子后，陈德也变了，他知道，他是接受不了那时的他，那么的不择手段，那么的不念手足之情。他应该很失望吧，所以变得恭敬且疏离。
陈德絮絮叨叨，“九皇子啊，不是奴才说你，你这次的命可是捡回来的，如果那支箭再偏个半寸，你可就死定了。所以以后千万别再意气用事了，你被六皇子一激就那样直冲冲上去了，你说说，你不常说自己最沉稳成熟了吗，怎么这会儿就这么冲动了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受伤可急坏了陛下，陛下一发怒，大家伙儿的小心肝可都抖了好几抖……”
父皇啊……赵昭瑞暗了暗眼神，他根本就不需要为了母妃的遗言，千方百计地推他上那个位子，难道他忘了，自己和他其实是一样的人啊。
“陈德，等会儿不管谁来探病，都说我累了。”赵昭瑞这样吩咐道，想当年，他也是一醒来就拒绝了所有人的探病，只是现在的心态，已是不能同日而语了。
数日后，赵昭瑞在陈德的陪同下来到了御花园散病。好像当年就是在这里，他对夏姬这个宫女一见钟情，求父皇将她赐给自己，可是到头来，一切却只是个局。
刚在御花园逛了半刻，就见到一身着橙黄色皇子服的小男孩由远至近，随即一蹦跳入他的怀中，撞得他差点晕倒。陈德赶紧上前抱过小男孩，“十二皇子，九皇子刚病愈，禁不起你这一撞。”
赵昭瑞趁此猛吸了口气，平了平面色，对十二调笑：“十二弟，几天没见，怎么又胖了好几斤，现在九哥我是抱都抱不住了。”
赵昭穆一听，忽地一瘪嘴，两眼一闭，就开始大哭：“九哥最讨厌了，最讨厌的就是九哥了……”就这两句，翻来覆去。额，十二还是那么没创造力且爱哭。想到再过几年，十二会成为那种面瘫脸，赵昭瑞不禁暗了暗眼神。
“九弟，你又惹十二弟不开心了。”一个对他而言极熟悉的声音由远至近，以及那声音旁边突起的调笑的语调，“远远的就听到老九欺负十二弟，十二弟快去向父皇打报告去，迟了又会被老九给推过去了。”
赵昭瑞的眼前出现了穿着银白色皇子服和赤红色皇子服的赵昭熙和赵昭落，好像自从他受伤后，他们就开始走近了。赵昭瑞垂下眼帘，再抬眼就是灿烂的笑颜，只是那是对十二的。“十二弟，要不九哥带你去见父皇，到时候可是你被父皇惩罚，还是九哥我呢？”
赵昭穆听后，马上止哭，一脸委屈，“九哥，你最讨厌了。”每次都是他被父皇罚，被说什么男子有泪不轻弹。他还只是男孩，还不是男子。
“好好好，九哥最讨厌了，本来还想请十二弟吃枣雪糕的。看来，十二弟现在对它也没什么兴趣了，可怜了那一整篮的糕点。”赵昭瑞故作遗憾地叹道。
赵昭穆听得赶紧一脸谄媚，“九哥，你最好了，我要吃枣雪糕。”
赵昭瑞点了点十二的鼻子，“给你留着呢，小馋鬼。”随即，赵昭瑞略显歉意地想向赵昭熙和赵昭落告辞，只是，看到赵昭熙的一瞬，他就移不开眼了，有多久没看到四哥了，呵，从启元五年开始，四十年就那样过去了，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那个曾经被放在心上的人，以为会习惯，原来还是……习惯不了。
“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四哥了。”赵昭熙一扫之前被忽略的失落，扬起明媚的笑靥。
赵昭瑞听闻，耳后根不自禁地通红，微微撇头，“才没有，只是奇怪六哥怎么进宫了？”（PS.六皇子早年被赵王送给赵王弟弟武战侯抚养）
“怎么，老九还记恨六哥害你中了那一箭，那六哥在此向你赔个不是。”赵昭落一脸无谓，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倒是赵昭熙的脸一白，略显不安地不敢看赵昭瑞。
赵昭瑞倒是一脸不在乎，轻描淡写，“六哥，那你下次可要小心，不要再害我中箭就行了。”
“那是当然，六哥以后绝不会再让你受伤了。”赵昭落暗了暗眼神，极正式地说道。
听闻，赵昭瑞倒是有点吃惊，老六怎么会放下这样的诺言，当年……额，当年好像自从被射了那一箭后，他就没再理过四哥和老六了。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由远至近，身着浅粉色宫女服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那略显惊讶且无辜的眼神，会让男子我见尤怜。
原来当年的夏姬，是这样子的？赵昭瑞默默地想到，眼前的夏姬跟十四岁的四哥简直一模一样，当年的他怎么没看出来。赵昭瑞扫了下其他人的表情，四哥是平静，老六是惊讶，而十四则是厌恶……厌恶？难道是十二还小，对女子的审美还没到达那一点？
夏姬柔柔地向四位皇子行礼后，才焦急地对赵昭穆说：“十二皇子，琼妃娘娘在四处找你，你怎么到御花园来了……”
“放肆，你一个小宫女还管到本皇子的头上去了，小心我让母妃罚你。”十二急急地打断夏姬的话，转头对赵昭瑞撒娇，“九哥，快带我去吃枣雪糕，我好饿哦～～”
“小馋鬼。”赵昭瑞点了点十二的鼻尖，宠溺地笑道。如果说，这一世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四哥是第一，那十二绝对就是第二。上一世，十二是完全站在他这边的人。那时的四哥得到了大臣和其他皇子的支持，而他却只有十二，十二的面瘫也是由那时才出现的。这次，他不希望十二抛弃少年时代该有的纯真，十二就该像现在这样，被众人宠爱着。
“四哥，要一起到冥瑞殿吃枣雪糕吗？”赵昭瑞向赵昭熙招呼，完全无视赵昭落，要知道赵昭落最讨厌的就是甜食。
“那六弟……”赵昭熙有些迟疑地看着赵昭落，，赵昭落则一摆手，“四哥，比起那些甜食，当然还是美人比较适合我啦。”说着，就随手搂过身侧的夏姬，亲昵地亲了下她的脸颊。而夏姬则惊恐地看了眼赵昭落，接着将目光投向赵昭瑞。而赵昭瑞正一手牵过赵昭熙，一手让陈德抱着十二跟上，顾不上那投来的目光。
冥瑞殿的小花园内，一张晶莹剔透白玉桌上放着好几种甜食？额，这只剩下碎屑的盘子，现在，可以称之为残骸，前生是某种甜食。十二极不满足地噘嘴：“怎么只有这几盘，还不过我塞牙缝的。”
赵昭瑞摸了摸十二的头发，软软的，被摸的十二会在这时像小猫一样眼睛眯成一条缝，极喜庆。试想一张肉肉的脸上连眼睛也没了，那就只剩下一个……球了。赵昭瑞扑哧一声笑到，惹得其他人一脸疑惑。赵昭瑞摆正脸色，对陈德吩咐道，“陈德，厨房里还有，你带十二弟去吃。”
“是的，九皇子。”陈德看了赵昭熙一眼，就带着十二和一众宫人下去了。
片刻，园内只剩下赵昭熙和赵昭瑞。微风吹过，带来沙沙的树叶声。赵昭瑞连喝了几杯云雾燎原后，才开口：“四哥，我不知道原因，你可以告诉我吗？为什么……”
赵昭瑞愣了片刻，略显疑惑地问道：“什么为什么？”
赵昭瑞垂下眼帘，盯着已空的杯子，笑道：“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啊。”至此，院内再无声息。
赵昭瑞未知的小细节
PART.1
待他们走远后，赵昭落放开夏姬，用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凉凉地说道：“与四哥有五六分像的长相，也是做不了替身的。”
夏姬则一反刚才惹男子尤怜的模样，表情淡淡的，连语气也是冷的，“不知六皇子有何贵干？”
“我才想问夏大家族的嫡长女是吃错了什么药，竟会来宫里做个小宫女勾引皇子，不过，说出去好像也没几个人信。”赵昭落一脸的啧啧称奇。
夏姬只是冷着张脸，没有回答。倒是赵昭落似是无意地开口：“不过好像大家都打错了算盘，没想到老九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可惜，可惜了啊！”
夏姬瞥了赵昭落一眼，伴随着一句“奴婢就退下了。”转身就走。独留赵昭落一人立在花丛中，唇角划起一个弧度，事情，好像变得有趣了呢。
PART.2
陈德抱着十二皇子向厨房前进，刚带出的宫人早已被他们遣散。赵昭穆冷着一张脸对陈德嘲讽道：“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下子就猜到九哥的心思，不愧是九哥的心腹。”
陈德一脸无奈：“十二皇子，我只是九皇子的心腹而已。”
“当然，否则我……咳咳……”赵昭穆咳嗽了几声，换来陈德的轻轻扣背，以及无奈的声音，“其实，九皇子的心从来都不在那个位子上，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在逼他。”
赵昭穆叹了口气，搂住陈德的脖子，将下巴放在陈德的肩膀上，声音有些哽咽，“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四哥会下这个狠手。那箭真的是只差半寸，九哥就要……”
“所以说，每个皇子对那个位子都是有期盼的。”陈德顿了顿，“十二皇子不是也在意那位子吗？”
赵昭穆闻言，向上翻了个白眼，不过陈德这视角也看不到，“谁想要谁坐好了，那个吃力不讨好的位子。”
PART.3
养心殿内，赵王听着暗卫的报告，气愤地将手中的奏折大力地扔了出去，“什么，小瑞知道了一切！”
“没错，听九皇子的口气，好像是这样。”暗卫面不改色地禀报道。
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的？明明不会有人告诉他的，难道是哪里错估了？小瑞的性子真的变了？在赵王一阵的胡思乱想时，外面传来一声禀报，“禀报陛下，九皇子求见。”
“宣。”赵王不待细想，“宣”字就脱口而出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转念一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