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洞玄子》梅心竹影

1、叙绸缪

　　厅里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以包拯为首的开封七子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仿佛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正在困扰着他们。四大门柱，不是，四大校尉很默契地闭紧了嘴巴，以免惹祸上身。
　　最后还是包拯长叹了一口气：“听说白玉堂已经在路上了。”
　　“是啊是啊。”四大校尉下意识地附和，随后又都立刻掩住了口。公孙策用一种怒其不争的眼光扫了他们一眼，道：“据说是前日离的陷空岛，算来还有个两三天——如果他不是太赶的话。”
　　展昭很有点无奈地揉着额头，道：“他来便来，为何大人与先生这般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还加了一句，“锦毛鼠的名号好歹也响了这么些年，岂至于无理取闹？”
　　包拯和公孙策一起摇头，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公孙策道：“江湖人对官府的态度，展护卫想必清楚。那锦毛鼠素来自傲，闻得你这名号压了他一头，如何肯善罢甘休？学生和大人这般担心，也只是个防患于未然的意思。”
　　展昭碍于情面点了点头，但是依旧不以为然。御猫又不是他自己封的，白玉堂就算找茬，也得去皇宫找，找不到开封府头上。
　　后来展昭把这些告诉白玉堂的时候，白玉堂先是瞪眼，然后拍桌，最后忽然笑起来：“猫儿，你们那时候那么怕爷来找麻烦？”展昭仔细回忆了下，道：“准确的说，是他们怕你找麻烦。”白玉堂道：“那你呢？”展昭仰头看了看天：“不知道，没什么感觉吧。啊，或者说，因为大人和先生那么紧张，我还有些期待来着。”
　　展昭很努力地想重复当时公孙策的一句话，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是怎么说的。白玉堂看他那吃力的样子，愈发觉得好笑，道：“期待？”展昭随口应道：“是啊。你看，开封府虽然很忙，但主要是大人和先生办的事多，我很无聊的。”“死猫，当爷是来给你消遣的不成？”白玉堂掐着他的胳膊狠狠一拧，“诶，好像下雨了。”他捂着脑袋窜进了屋里，还不忘把展昭一起拉进去。
　　展昭直到被推坐在椅子上才回过神来，叫道：“啊我想起来了。”白玉堂关上房门和窗户，看着外面一下子有如天破了一般的豆大雨点：“想起什么了？”展昭道：“先生那时候说的是，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
　　“噫，猫儿还念过诗经？”白玉堂坐到他对面，“那么那么，你们的未雨绸缪，可有效果么？”眼睛里满是狡黠的笑。展昭道：“有没有效果，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恍惚间那个踏月而来的夜晚又出现在眼前，白玉堂蓦然红了脸，嘟囔道：“五爷又没有恶意的……当时还以为开封府戒备森严不足为奇，原来是早就铆足了劲等着爷呢……真是……”展昭摇了摇手指：“哎哎，他们是生怕你来，真正等着你的，可只有展某一个。”
　　白玉堂抬头看进他的眼睛，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展昭凑近了些，一本正经地用行动表现方才那句话的真实性。
　　与此同时的厅里又是一片沉寂，最后包拯干咳了一声。
　　“公孙先生。”“学生在。”“展护卫和白少侠在干什么，快吃饭了也不见人影。”“大约在……叙绸缪……”“呃……这个不可乱用啊……”“回大人，学生从不乱用。”“呃……”
　　四大门柱，不是，四大校尉这次仍然很默契地闭紧了嘴巴。祸已经上了身，就不要再多加刺激了，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