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蜜友》任由之

1、第 1 章

　　我姓艾，名纯晶。可我更喜欢叫纯金，谁不喜欢？能这般直接表明的，当然需要几分豪气，还有傲气。25岁，有正当职业，云英未嫁。你别说，我也很奇怪，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没玩过男人？哎，我可不是封建，什么新婚之夜，完整奉献？本大小姐只看愿不愿意，碰巧这二十五年来没有一个令我满意到为他宽衣解带的程度而已。说不定哪天对那一层厌了，随便找个合眼的，就把它打入历史冷宫也说不准。真的不是我失望，你看现在的男人，对了，就说前面那小四眼儿吧。一七五的个子（这是我长期锻炼目测的成果），瘦得跟小鸡崽儿似的，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原始社会的淘汰物种。腿倒挺长，逃命兴许派上用场。一脸干净老实相，分明革命年代一支糖葫芦就能套出我党机密的傻子。没准儿还是个丁克族，得了，连最起码繁衍下代的功能都省了，你说还拿来做什么？租了华屋住着也是浪费！租——屋？这儿的房子我看很久了，地段好，又漂亮，只是一个人租不划算，我艾纯金怎么可能做亏本生意？
　　“小兄弟，看租房广告啊？”我拍拍四眼的肩。
　　“是啊。”他回头。看，果然一脸呆相。
　　“这儿不错！合租吧，经济实惠。就这么定了！”我一把扯了他找到房东：“租房。”
　　“你们是？”
　　“哦，我弟弟。”
　　“弟弟？”四眼和房东同时叫。
　　“你看像不像？”我笑脸如花，狠狠在他背后拍了一下。
　　“好象，不太像啊。”房东打量。
　　“怎么会不像呢？你看这眼，这鼻子，这嘴。”我凑到四眼身边。
　　“这么一看，又好象有点像了。”房东摸摸下巴。
　　“我就说嘛，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姐弟了。”
　　“是，你这么一说，确实越看越像。”
　　像吧？嘿嘿，这叫相似诱导心理。没听过？我说的。
　　哦，忘了介绍，四眼，姓陆，名平。看，取个名字都这么没个性。比我大不到一岁，嘿嘿。
　　四眼把东西搬进屋：“你，为什么说我是弟弟？”
　　“你看着就比我小嘛。不做弟弟难道做妹妹还是侄儿？”我打开大的那间卧室，“把我的东西搬进来，麻烦。”
　　他一边搬一边忿忿：“可是我本来就比你大，还比你高。”
　　“高就该当哥哥？再说了，哥哥妹妹听着多暧昧，你不怕，我还要避嫌。”
　　“为什么我这么小？”四眼在隔壁叫。
　　“女生要放的东西多！你是不是小气？是不是男人？”提到本质问题，谅他不敢否认。
　　“好了，怕你了。”
　　哎，大功告成。慢着，娱乐版看多了，知道很多同租变同住。我是谁？艾纯金！不是艾纯真！没杀过猪还没见过猪走路？我没那么蠢按观众版演下去，俗！
　　“弟……”四眼一瞪。“陆，那个平，我饿了。”
　　“厨房在那。”
　　“我不会。你一起做吧，方便。”献媚微笑，生存之道。
　　“你一个人怎么活的？”四眼认命下厨房。
　　“所以才要找人同租。”我嗑着瓜子倚在门上，看四眼一刀一刀剁土豆，靠，惨无人道！
　　“这样砍法，什么命都没了。”我抢过刀“噔噔”一阵，漂亮土豆丝堆积。
　　“你会做饭？！”
　　我一惊撂下刀：“抽筋！手抽筋！一抖，就，‘噔噔’……继续，你继续。”好险，就沦为长期苦役。
　　好小子，居然还四菜一汤。炒土豆、炒黄瓜、土豆炒黄瓜、凉拌黄瓜、土豆黄瓜汤？勉为其难咽了两口我逃到厨房啃了半只生黄瓜，再把剩下的切片拍了一脸一手。
　　“该你洗碗。”
　　“我做面膜，不能乱动。”我扭过头。
　　“啊。”四眼一声怪叫马上收拾，“我洗，我洗。”
　　所以说要想不洗碗就得想办法。第一字诀，快！抢在四眼前吃完。第二字诀，忙！比如说把纤纤十指涂上殷红丹蔻伸到他面前；或者装找资料，关上房门弄得震天响；再不然装累极，吃着吃着一头栽桌上呼呼睡去……他自然识相乖乖洗碗去。
　　吃过饭我躺在沙发上擦护肤霜一边斜眼看他收拾。对了，最近四眼跟“天天饮食”学习，手艺还有长进。
　　“你好象还没洗过碗啊。”四眼端碗看我。
　　“我要擦脸，擦背，擦到脚，要不，你帮我？”我一脸妩媚，用脚趾勾起拖鞋冲他晃晃。
　　四眼手中碗一哆嗦：“我去洗碗。”
　　你们看，真的是他自愿的。
　　其实有时候想想，我好象过分了那么一丁点儿。他这人也不错啊，除了比我多双眼，逃命很快的腿，不发脾气随我揉捏的性子，瘦得跟小鸡崽儿似的，男人还是结实点好看。都不符合我的条件，不在考虑之列。
　　“这次的合同，李总多费心了。”我巧笑倩兮。
　　“好说，好说，明晚吃饭再谈。”
　　“那李总慢走，路上小心。”我笑着关上车门，这商场竞争，男男女女还不都得卖笑。一转身，吓，四眼提着菜站在身后一脸阴沉。
　　“吓死我了。刚才，那个客户，”我这是解释什么？咳，真是，我拍拍他手上的菜笑， “越来越像家庭主夫了。”四眼转身上楼，我倒像做错什么跟在身后。
　　桌上无话，我赶紧埋头吃饭准备溜之大吉，看来他今天被人点穴想要发炮，可别当了炮灰。
　　“吃那么快干什么，又想跑？”
　　“我有点事……”
　　“艾纯晶！我忍你很久了！”四眼一拍，汤洒一桌，“从开始到现在你做过一顿饭，洗过一次碗没有？打扫屋子搬东西，从小到大哪一样不是我做？还给你缴乱七八糟的费用，我不是你什么人，只是同租室友，凭什么？今天的碗，你洗！”
　　洗就洗那么凶干什么！不就是没洗几个碗没做几次家务，那么凶。受了气回来冲我发，
　　算什么男人嘛。小四眼，骨头腿，瘦得跟小鸡崽似的，冲我凶。都不符合我标准，干什么受你气。臭四眼，臭长腿，臭竹竿，臭……我这是怎么了，居然被他一阵凶，就在这乖乖洗起碗来了？天杀的，除了我老爸还没哪个男人敢凶我！叫我受这窝囊气，我，我……“当——”
　　四眼冲进来：“怎么了，割手了？”
　　“都是你，都是你……”我眼前模糊，这么不争气。
　　“是我，是我不好，我的错，我不该凶你，不该说那些混帐话，今后还我洗。”四眼一把拥我进怀里。讨厌，都不符合我标准。
　　第二天晚上的应酬酒席，看那几个男人拼命灌我酒，就知道没安好意。趁还有几分清醒上个洗手间给四眼拨个电话。
　　回席不到几分钟四眼冲进来。我摇摇晃晃站起介绍：“这是我弟……”
　　“知道我是你地老公，还装疯。喜欢喝是吧，我们回去喝。”四眼转向在座，“灌一个女人，还是不是男人？要喝是吧？我陪！”拎起一瓶倒了下去，跟喝水似的，谁都没敢言语，我倒醒了几分。
　　四眼把瓶往桌上一撂：“我们走。”挺豪气地拖上我走了出去。
　　搀搀扶扶到家门口：“你今天真威风啊，从来没见你这样。”我掏钥匙开门，身后“咚”的一声，我回头，四眼跟木头一样栽地上动也不动了。我死拖歹拖把他弄床上，“哇”一声，还好闪得快，没吐身上。“搞什么啊，要吐说一声嘛。”我正待教训。
　　“纯晶，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四眼昏昏沉沉，满脸通红，一身酒气。
　　演戏不必这么投入。我起身倒杯水。傻子。我笑了。
　　早上我煮好粥，四眼醒了。
　　“很香。”他穿着睡衣尝了一口。
　　“姓陆的，我警告你，今后不准再喝醉，别要我拖你回家，别要我给你换脏衣服，给你洗脸，给你拖地洗衣服，别要我给你做早餐，别……”
　　“纯晶，我们结婚吧。”四眼突然握住我的手，“虽然我知道我不符合你的标准，但我还算认真努力，一日三餐可以供养你，我会好好工作，让你过得更好。我已经会做饭，也会洗碗，虽然你贴满黄瓜的脸很吓人，我也不会说，不，是不会介意，我会帮你擦护肤霜，擦脸，擦背，擦到脚，会帮你缴乱七八糟的费用，在你喝醉的时候把你拖回家。最重要的，是我，很，爱你。”看他说了一大通，脸红红的。搞，搞什么。
　　“这也算求婚啊？没花没戒指，还穿着睡衣！我，可要钻戒的，很大的那种。”
　　“你等等。”
　　团圆大结局太老套了，我也这么想。不如来个转折，收拾衣服，立马走人。绿眉绿眼看我干嘛，不是你们喜欢的不落俗套吗？
　　四眼穿戴整齐抱着客厅里的花站在我门前：“戒指，是早准备好的，钻石不是很大，不过我保证以后换更大的。”他看到我的衣箱，“你做什么？
　　“哦，换季了嘛。我把夏天挂起来，把冬天收进箱子里。”我一招饿虎扑羊（我从没说我是淑女啊）狠狠吻了上去，趁他天旋地转的当儿，反腿一脚把衣箱踢进床底。离家出走？爱玩儿谁玩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