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云雀的佐助生涯》落月玖

31、

　　“……佐助君？” 见对面的少年半天不语，小樱忍不住又再问了一次。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云雀回过神来，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由森来处理木叶村的事。”

　　“不可以，现在雨隐村暴乱，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和局势的稳定，纲手大人不允许任何忍者私自离开村落。”小樱干笑，“佐助君，再等等比较好。”

　　“我等不了了。”
　　再这样下去，死气绝对会消失殆尽。
　　云雀记起前段时间，六道骸对自己说的话。

　　——假设死气是过去那个世界留给他们的宝物，假如有一天它真的消失了，那么他们就会完全断绝回到以前世界的可能性，并且，还有更加可怕的事会发生。

　　“KUFUFUFU~我们或许会忘记自己曾经是谁哟~”
　　是的，和死气一样来自过去的宝物还有记忆。

　　“待在木叶村只会让人渐渐忘记自己是谁~比起这样，我更愿意当初就被戴蒙斯佩多杀死，这样在我死之前还能记住自己的敌人是谁~”
　　就在刚才，决定要离开村子的六道骸站在这堆无聊的宝石指环后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只是离开二字，谈何容易？

　　&*&*&*&*&

　　不过，云雀很清楚木叶村只是一个中转站，只是他临时的栖身所，他真正应该待的地方不是这里，待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忍者村带给他的限制太多，无益于寻找线索。

　　纠结了五分钟，他就做出了决定。
　　让森庆太带走春野樱和漩涡鸣人，云雀独自回到二楼自己的起居室，归置了一下这些年的所有的财产，大致估计了一下，应该足够他在外边行走两年。
　　但他很清楚这两年的代价是什么。

　　他再也回不来。

　　留在这里，他将失去过去。

　　要找回过去，就要牺牲一些东西。

　　……

　　离开木叶村的时候，云雀看见站在门口似乎已经等了好久的卡卡西。

　　“哇哦，特意等在这里，是来和我告别的吗？”云雀眯起眼睛对着那个几乎陪伴他修行了近两年的男人。

　　“樱对我说了之后，我就估计到了，以你的性格多半会说做就做，所以今晚我在这里等你。”高大的男人挠了挠脸颊，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女人真是多嘴的动物啊……”云雀平静地看着卡卡西，“那么，你等我到底是想做什么？”

　　“呀，只是看今天晚上的月色很是漂亮呢……”卡卡西一手扯下遮住单眼的面罩，一手摸出苦无，方才还嬉皮笑脸的表情顷刻间满是肃杀，“所以心血来潮，来和你打一架，接招吧，佐助。”

　　“正如我意。”云雀双手攥紧时刻不离的拐子，笑得很是放松。

　　一场猎手之间的较量，拉开帷幕。
　　……
　　…………

　　当小樱和鸣人气喘吁吁赶到大门的时候，他们只看见了单独伫立在树荫下的卡卡西。

　　听到俩人靠近，卡卡西回头，脸上带着倦容，身上的忍服皱巴巴的，嘴角处有血丝和淤青，闻言他回过头来，笑得有些尴尬，“呀？~两位也是来这里看月光的吗？”

　　“卡卡西老师！佐助呢！”
　　鸣人急切地盯着卡卡西。

　　“佐助啊……”

　　“走了吗？”未等卡卡西说完，小樱已经接口了。

　　“樱？”

　　少女的语气出人预料的平静，出乎在场两个男同胞的预料。

　　樱静静看着漆黑一片的村外小道，沉默不语。

　　作为佐助的仰慕者，她自然也是在佐助身上花费了大量精力的，从最初青涩的对他外表的认可，再到后来与他相处的经历，一次次并肩战斗的记忆，让她对他的崇拜渐渐成为爱情。佐助的寡言，佐助待人的冷漠，佐助不合群，佐助的聪明和能干，以及曾无意间发现佐助偶尔会很温柔的和小动物们玩耍……

　　可是这些经历加起来，樱却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形象。

　　她不了解他。

　　不是她的错，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了解他，他看似在眼前，其实和所有人都保持着安全距离，不说他的理想，他的目标，就连他在做什么，他在思考什么……都没有人能揣摩透彻。

　　这些年来，佐助表现出的爆发力充分体现了宇智波一族最卓越的天分。
　　虽然卡卡西帮助佐助利用五行封印锁住了大蛇丸的咒印，同时也无可避免地封锁了佐助的部分查克拉，但他并没有变弱，反而越来越强大。

　　从最初的并肩而行，变成只有背影……
　　再到连背影都看不见。

　　“我们留不住他的，我早就知道了。”她突然苦笑了一下，揉揉眼睛回头，露出勉强的笑容，“你们也觉得吧？他是一只蓄势待发将要翱翔的鹰，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之停留。”

　　鸣人和卡卡西面面相觑，最终也是无法反驳。

　　“可是我心里还是……”

　　少女蹲下，双拳慢慢握紧。

　　“小樱，你别伤心，佐助他会回来的！只要他能找到他想要的……”鸣人担心地看着沮丧蹲地【……】的少女——可是他到底想要什么啊！！？

　　“是啊，樱，佐助他实力足够强大，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放心吧！”卡卡西也帮腔——啧，身上的伤还真是有够痛，那个家伙一点都没有留手啊。

　　“可是，我心里还是……”少女碎碎念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超——级不爽啊！”

　　砰！

　　地裂了两条缝，起点是少女用力锤在地上的拳头。

　　“啊咧=_=”

　　——by满脸莫名其妙僵硬住的卡卡西&鸣人

　　“凭什么香璘也失踪了啊！！她绝对是死皮赖脸缠着佐助一起走了！就像当初缠着佐助一起来到木叶村一样！！”少女面露凶光地看着鸣人，伸手一指，“鸣人，去把佐助带回来！”

　　刚才去确定她的行踪果然是正确的！

　　“鸣人，去把佐助从香璘那个魔女手里解救出来！！”少女咬牙切齿。

　　——现在的你才比较像魔女……

　　鸣人内心里吐槽，表面上却是习惯性地干笑，“哈哈哈……好、好的……我知道了！纲手老太婆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放佐助走的！”

　　可是，不想放又怎样呢。
　　那样的人，如果他不想留下，又有谁能留下他？

　　&*&*&*&*&

　　和卡卡西的一战，云雀没有胜利。

　　……与其说失败了，不如说没有结果，因为卡卡西放弃了。

　　云雀并非是瞻前顾后的类型，所以他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就会全力以赴，完全不计较死气到底能发挥到什么程度，事实上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死气不充分的时候应当如何应对，即使过分使用查克拉而不是死气的时候，他的脖后侧会微微作痛。
　　卡卡西掷出的苦无和手里剑又迅速又精准，每一次都向着要害。

　　终于有一次，云雀利用佐助的那双写轮眼的敏锐，看准了对方的动作，并且准确地接下了他投掷出来的苦无，寻找到最佳的攻击时刻，拐子狠狠地砸上了卡卡西的胳膊。

　　奇怪的是，原本可以轻易闪开这一下的卡卡西却没有躲开。

　　“叮”

　　安静下来后，云雀只听到耳边传来铃铛的声音。

　　“你……”
　　云雀皱起眉来，看着眼前的白发男人深深换了几口气息，然后换成了平时那种很亲切的笑。

　　“呀，这种游戏无论什么时候重复都是累死人了……”卡卡西叹了口气，解脱般直接坐在地上，视线恰好对着对面少年攥紧了的苦无。

　　砰的一声轻响，苦无变成了一串小小的铃铛，原本保持着握紧姿势的手没有抓牢，小铃铛咕噜噜滚落到地上。

　　卡卡西把铃铛拾起，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把铃铛提起，在眼前晃了晃，“又一次被你抢到铃铛……恭喜你哟，佐助，你从第七班毕业了。”

　　“卡卡西，”云雀的眉心皱的更紧，“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真是失望啊，我本来以为佐助你看见这串铃铛会触景生情呢，你可比我想象得要冷静得多……”卡卡西没有回答云雀的话，只是自顾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碎碎念道：“要去哪里就去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要去报仇……但是，与其掰掉你的爪牙和羽翼把你强制限制在木叶村里，倒不如让你离开，这样，也许你累了的时候还会对这个地方充满回忆。”

　　“……”

　　“虽然还不是很强大，但你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忍者……和战士，我知道你有迫切想要做的事。之所以等在这里，是因为我有心愿未了呢。”
　　看着少年满脸狐疑的表情，卡卡西却依旧眯起眼睛笑，“想知道吗？”

　　“……”

　　“不、告、诉、你~”

　　“=_=#嘁，谁想知道那些无聊的事啊，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哟，因为你对我放水了吧？卡卡西。”云雀少有地话多。

　　“哈哈……可你现在没有多少时间吧。”卡卡西微笑着。

　　这个孩子，比他想象得还要强大。
　　这几年来手把手地教导他学习忍术，他的进步甚至比过去还要迅速。第一次参加中忍考试时心中的那份担忧，在他第二次走进考场的时候已经全然殆尽了。

　　卡卡西清楚地感觉到那个孩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越来越强，令卡卡西也难得地充满了斗志，他那个未了的心愿不言而喻。

　　想和他战斗。

　　放他走是私心，卡卡西头一次冒着违背村子规定处罚的风险，他在和自己打赌，赌现在这个宇智波佐助即使走出村子，也是他引以为傲的弟子，赌他现在离开，或许有一天再见时，他们不是师徒，而是绝对平等的竞争对手，或者战友。

　　然后，和久经磨练的他来一场真正的切磋。

　　但这些话，卡卡西不想对佐助说，就算说了，那个家伙也未必听得进去吧。

　　……

　　“你真的不拦我吗？”
　　走出木叶村，确定卡卡西没有追上来的意图，云雀忍不住回头问。

　　“作为木叶警察部队曾经直接领导的暗部成员，我无法阻止我的上司做出任何决定，而且……今晚我已经阻止过了，但是失败了。”卡卡西还站在原地，笑着掀起衣袖，给他看自己被拐子砸到红肿得过分的胳膊，“大概骨头裂了吧，你这小子倒是一点都不松懈啊……”

　　——废话，战斗时就要全力以赴，这才是强者会做的事，而且，卡卡西是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能抗衡的强大对手。

　　云雀心里毫无内疚，再看了卡卡西一眼，转身走了。

　　“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再好好打一场吧，佐助。”

　　卡卡西站在原地，目送着少年渐行渐远，最终被夜色淹没。

---

作者有话要说：　　文艺结束，下一章有人要苦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