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毒霸武林》朱朱清颜

4、第四章，奇怪兰铃

　　欧阳克躺到三更时分，推窗出门，依旧是一袭白衣。他向来不屑于穿着一身黑漆漆的夜行衣，他也自信自己的轻功不需要要夜行人来做掩饰。

　　屋顶上月华似水，流泄得满地满房都是。他一袭白衣，身材纤小跃上屋顶，站在屋顶上看了一下方向正准备往娘亲住的客栈过去，忽然听到吱哑一声，顺声望过去，看一扇新推开的窗子。一个模样俊俏，有着几分面熟的脸打着哈欠从窗子里探了出来，一根胖乎乎的手指伸出来指着屋顶上的人问：“大半夜，让不让人睡觉呀？你在屋顶上折腾什么？”

　　欧阳克回头看了看那个比月华还白上几分的脸，摇头然后坐了下来与她隔着一条小小过道问道：“你也是自己出门的？”

　　“不错呀，看样子你就是小二哥儿嘴里说的那个小公子。胆子不小哦，自己一个人想去做什么坏事？”小姑娘的头发梳了两个简单的辫子，一对黑色的秋水剪瞳在夜色里光华流动。

　　“你半夜不睡觉要做什么？”欧阳克问。

　　“我是被你吵醒的。”小姑娘的脸色有几分不高兴，抱怨着说：“我在家睡觉的时候连一只飞虫都不敢靠近窗子，不然我爹爹必定将它碎尸万段。”

　　欧阳克笑了，这是一个被家里惯坏的小丫头。

　　“你笑什么？搅了人家的好梦还好意思笑呢。”小丫头一扁嘴道。

　　“你可以继续睡了。”欧阳克站起来判断了方向往娘亲投宿的方向而去。

　　“喂，喂，吵醒人家不陪人家说话呀。”小姑娘抱怨了一句，看着那个白色的小小身影在屋顶上迅速消失，惊得目瞪口呆，心里暗道：“原来武侠小说不是骗人的呀，竟然真有这么神奇的武功捏。”可是才一瞬间的开心以后，她更加郁闷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三个月了，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初醒来时看着自己衣饰华贵的，身上又有不少银钱，以为是什么人家的大小姐，可是这三个月以后天天在外面游荡，希望能够遇到自己的家人，却连只熟悉的兔子都没有遇到。

　　算了算了，还是去看看人家少年白衣侠客去做什么了吧。小姑娘蹑手蹑脚出了门，来到大街上她有就有点悲摧了，刚才人家走的是屋顶，自然可以直线前进，而自己出门往那个方向一走就遇到了一堵墙。

　　“绕路就绕路吧。“小丫头想了想不肯放弃，继续走。

　　半个时辰过去了，她还没有找到那个少年白衣侠，看看四周似乎更加黑了，心里有那么一点一点的害怕，想了想还是回去吧。

　　再看四周哪里还有回去的路，四周都是模样差不多的青色瓦墙，她左转右转还是没有看到熟悉的路或者是墙和房子，那个客栈门口分明写着斗大的三个斗大的字客归楼的。

　　前面似乎有一个人影，小姑娘撒丫子跑了过去叫了一声：“老伯伯，请问一下客归楼怎么走？”

　　“小姑娘迷路了……”那个声音幽幽地飘了过来。本来很期待着看见人问路的小姑娘听到这个声音，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声音似乎不像人声呀。

　　“啊！鬼呀！”等那人转过身，小姑娘嗷一嗓子叫了起来。

　　“小姑娘……”一张惨白的怪脸，像是被放在水里泡了多少天似的，嘴里还挂着一条足有一尺长的血红舌头。她被得嗷嗷叫唤起来，可是双腿都软得迈不开步子，眼看那张硕大的手就要抓到自己的脖子了，突然一条雪白的丝帛呼一下了缠在那个鬼的手腕上。

　　“装神弄鬼的。”欧阳克站在不远处，手上拿着丝帛的另一头。

　　“这……”小姑娘吓得牙齿发颤，不停着咯咯直响就是说不出话来。

　　“这是人装的。”欧阳克无奈一笑道：“胆子这么小半夜还敢出门？”

　　小丫头再回头看那人，才发现这化妆技术也太烂了，那血红的舌头是红布做的，一张白白的大脸上抹了是面粉，头发没有梳上去而已。

　　“少侠饶命！”那人这会儿恢复了正常的声音连连求饶。

　　“你心太坏了，半夜装什么鬼？”小姑娘走上前狠狠地踹了他几脚。

　　回去的时候，二人是并肩走回去了，小姑娘碎碎念地说：“我叫兰铃，你呢？叫什么名字？”对方没有吱声，兰铃又继续说：“那啥，忘记说谢谢你啦。”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兰铃有点郁闷了再接再励问：“你这么晚出去做什么呀？”依然是没有人说话。兰铃只好闭嘴了，跟在这个人背后莫名地觉得很安心。终于到了客栈，欧阳克看着兰铃进了房门才转身回屋。

　　刚才他只是想去看看娘亲在做什么，不想在回来的路上猛地听到一声凄厉的“鬼呀！”赶过去一看，一个小小的粉色人影吓得已抖成了一团。虽然隔着老远，他也一眼看到那原本就是人装了，想也没有想出手救了这丫头，没想到救了一个麻烦回来，一路不停地说呀说的，说得自己的头都要大了。她说她叫什么，兰铃么？

　　“起来了吗？”兰铃一大早爬起来就来拍欧阳克的门。

　　“怎么又是你？”欧阳克开了门看到粉色的小身影，有点无奈了。

　　“我有事你找你呢。”兰铃笑道。

　　“何事。”欧阳克惜字如金。

　　“那我是不会武功的。”兰铃说着眼睛往屋子里探看着，像是想看清楚屋子里还有没有其他人。欧阳克挪动了身子拦住了兰铃的视线，他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特别是这一世。

　　“我不会教你武功。”欧阳克答罢转身就要回去，关上门不再听这兰铃的话。

　　“别关门呀。”兰铃不等欧阳克把门带上就一只脚探了进不，卡在门与门槛之间探头看着屋子里头说：“原来你真的是一个人呀，和我一样找不到家里人了？”

　　“你可以自己回家的。”欧阳克看着那一截雪白的小腿肚从裙子里露了出来，别在门中间只好停下手道。

　　“可是，我忘记我是哪儿的人呀。”兰铃摇了摇头，眼睛里有一点迷茫。

　　“忘记了你是哪儿的人，却记得自己的名字？”欧阳克冷笑而后又问：“小姑娘，骗人不是这样子骗的，你应该先编好再过来骗人。”

　　“我真的不是在骗你。”兰铃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那眼底的淡定与从容不像一个八岁的孩子，她凑上前低声说了一句：“如果我说真话，你信不信？”

　　“什么？”欧阳克看到半铃的神色一正，刚才的稚气尽收随口问道。

　　“其实我并不像你看着这么小，我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兰铃压低了声音说。

　　“你……二十三？”欧阳克摇头，他不相信。分明是八岁孩子的身量，八岁孩子的表情，八岁孩子的说话语气……可是一转身他想到他自己也不是八岁了，于是回过头来盯着兰铃的眼睛看。

　　“你相信了？”兰铃惊喜问道。

　　“你能说说怎么回事么？”欧阳克终于拉开了一把椅子让小姑娘坐了下来。两个小大人儿似的面对面坐在桌子两旁，中间一张宽大的桌子。四条小腿都还够不着地面，两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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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子了。”兰铃终于说完了，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干得难受的嗓子说：“我到这边以后已经找了三个月了，还没有找到认识我的人，只是昨天在破庙里看到一个老叫化子，他说知道我是谁家的丫头，让我今天晚上过去找他。”

　　“你是说，你现在的身体不是你的？”欧阳克试探着问，让自己相信这样的事情。

　　“嗯。”兰铃点了点头。

　　“你不是这里的人？”欧阳克问。

　　“是呀。你知道不知道，我特别讨厌现在这个样子，一个小屁孩儿。”兰铃说完看着欧阳克脸色有点难堪又补充说：“我不是说你，小弟弟。其实我真的比你大。”

　　“我知道。”欧阳克点了点头，兰铃暗想，你知道什么？你个小屁孩儿，不过武功好一些嘛。

　　“你今天晚上要过去找那个老叫化子？”欧阳克问。

　　“是呀，所以我要等到今天晚上才能走，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愿意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兰铃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想到昨天晚上遇到假鬼的事，她觉得还是找个伴比较可靠。

　　“我不去。”一片沉默以后，欧阳克慢慢地开了口。他不想多管闲事，只想找回失去的一切，比如说娘亲，父亲，还有……

　　“我求你行吗？”兰铃拉长了脸道。

　　“不行。”欧阳克淡定道。

　　“那如果我有东西可以与你交换呢？”兰铃眨着大眼睛想了一会儿又道。

　　果然不是一个八岁的鬼丫头都知道交换了，欧阳克心里冷冷笑着，对眼前这个兰铃半分好感都没有，带着些许玩味问：“什么条件？”

　　“我觉得你们古人都有点太早熟了，你看你一个八岁的孩子，这表情说话哪儿像孩子。”兰铃抱头叹了一声接着说：“不和你一般计较。”

　　不和我一般计较？欧阳克抬起头心里暗道：不知道谁不和谁一般计较呢，且听听她有什么条件罢。

　　“你告诉我你现在所处的朝代，我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千万别要架空的朝代呀。”兰铃眼巴巴地笑着看欧阳克的眼睛。

　　“好。”欧阳克想了下觉得有趣点头道：“现在是宋嘉定三年。”

　　“南宋么？”兰铃终于问到一个说得清楚朝代的人，眼前一亮。这几个月以来只知道是在宋朝，皇帝昏庸，金人大举南下，民不聊生。可是却没有几个人能说得清楚现在的哪个年代？

　　“这里只有宋。”欧阳克疑惑道。

　　“皇上是谁？”兰铃问。

　　“你是指哪个国家的，大金？蒙古？还是宋？”欧阳克又问。

　　“如果可能都说说呀。”兰铃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什么宝贝似的盯着欧阳克。

　　“条件呢？现在是嘉定三年。”欧阳克不肯继续说下去了，他主要是懒得和一个小丫头聊天罢了。

　　“嘉定元年，嘉定元年……”兰铃嘴里念念有词，嘀咕了半天恨自己历史学得不够好，终于想到一个大叫道：“嘉定和议。”

　　欧阳克不由看了兰铃一眼，这样的小丫头应该不知道这些事情的。难道她真的是二十三岁的灵魂。

　　“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陪你一起去破庙的。”欧阳克忽然觉得这个兰铃似乎是个麻烦的开始，所以他想躲开麻烦。

　　“不行，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兰铃厉声道，说罢觉得这个语气不太像是求人的复又放柔了声音道：“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你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呢，我都知道你的命运，如果你是无名小卒我也没办法。”

　　无名小卒？欧阳克在心底冷笑，却对她说的话满怀好奇，他想了想道：“我叫杨康。”

　　“啊？”兰铃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奇怪的事情。喃喃自语道：“我到了射雕了？金大侠不带你这样耍人玩的，我不就骂了几句你是狗血祖宗嘛，但是我接下来的话你没听到么？我还骂了穷摇阿姨是狗血祖宗里的祖宗呢？

　　“怎么了？”欧阳克问。

　　“你让我静一会儿，这消息太震憾了。”兰铃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眼神空洞，表情空洞，呆呆看着门口的那块空地。

　　“你知道我的事？”欧阳克看她脸色慢慢有一点活泛又问。

　　“那啥，你现在应该叫完颜康吧。”兰铃眨了眨大眼睛问。

　　“你都知道什么？”欧阳克只觉得心头咚咚直向，像是被用重锤一下一下砸到心口上一般。

　　“你娘不是包惜弱么？”兰铃不知死活又问了一句，她完全忽视了欧阳克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看了。

　　“你都知道什么？他……我后来怎么样了？”欧阳克一心急，差点问出他。

　　“你答应我的事呢？”兰铃想到了今天晚上的约会，既然金大侠把自己扔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南宋末年，自己可着劲儿折腾也改变不了宋朝灭亡的历史，那就改变剧情吧，只要自己不被炮灰，不被出局就一切OK。

　　“我陪你去。”欧阳克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那你听好，将来你要是遇到一个叫欧阳克的千万不要杀他。要是遇到一个叫黄蓉的，千万不要对她动心。要是遇到一个穆念慈的比武招亲，你千万别上去。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千万不要动宋女的主意。”兰铃的语速越快，欧阳克的脸色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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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照旧沉默是金子呀，我要做金子，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