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计（格子间女人）》柴霖公子

37、第38章

　　外面的阳光真好，华清打开了推拉门，光线立即就倾泄进了半个阳台，木头花架了搁着一盆她新买的腊梅已经盛开，金黄色的花瓣星星点点地缀着枝头，有一股清甜的香气飘浮进屋内，华清扬起脸，做一个伸展运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踮起脚，用金属叉将原来挂在阳台晒衣架上的衣服一件一件钩了下来，然后俯身又将衣服晒阳台外的去。

　　许诺坐在摇椅上看报纸，一边喀嚓喀嚓地啃着苹果。

　　“好了，这下好了，可以不挡太阳了，你可以坐在这边来晒太阳。”晾完了衣服，华清拍了拍手，打量了阳光明媚的空间，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她昨天找五金店的人上门，在室外做了一个不锈钢的晒衣架，今天把衣服全拿出去晒太阳，

　　“女人。”看着她开心的样子，许诺摇了摇头，又拿起另一份报纸，翻开财经版，一幅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哎，既然太阳这么好，你把这个也拿出去晒一下，这两天我搂着它睡觉，总是闻着它有一股霉味。”许诺头也没抬，指了指沙发上的抱枕。

　　华清转身进来了抱枕：“您老人家现在跟地主老爷一样，挺会支派人的，支派我也就罢了，还说我不讲道理，不守规矩。”

　　许诺放下报纸，闭上眼睛，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抿嘴笑了一笑：“我这是支派你么？我这是对你进行培训，这样将来你嫁了人才能做个好老婆嘛。”

　　华清正在拍着那只抱枕，听他这话，脸色一变，顺手就把抱枕砸了过来，薄怒道：“你又来了。还跟我假撇清什么，我都住你这儿了，让我以后嫁给谁去。”

　　许诺接了抱枕抱在怀里，笑了一笑，慢慢地说：“你住虽然是住我这了，可是咱们也跟那地下党的夫妻一样，并没有那个什么。。。。。对吧？你懂滴。”

　　华清脸一下子红了：“去你的，是你不想的。”又低声嘟噜了一句：“莫晓慧都嘲笑过我了。”

　　许诺笑问她最后那一句，：“她嘲笑你什么？”

　　华清的脸更红了，呐呐地不肯说。

　　许诺好奇心大起，一把拉过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盯着问：“说呀，她嘲笑你什么了？你有什么值得她嘲笑的？说呀，快说，再不说我就要亲你了。”说着做势就要俯过身去。

　　华清用力地推了推他，想了一会才在许诺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许诺听罢，怔了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华清恼羞成怒地得掐了他一把：“你还笑，还笑。“

　　许诺一边笑一边躲：“这莫晓慧真是人才，这也敢嘲笑你，她结过婚，就知道肉味了？怕也就是肉丝的味道。。。。。。。。”说着他又将华清搂紧了一点，笑得极坏：“等这病好利索了，我就让你尝尝大荤的滋味。最起码也得个红烧蹄膀。”

　　华清红着脸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嘴上还不依不绕着：“说话算数呵，所以赶紧好好治病。”话没说完，脸又红了。

　　许诺放开了她，微笑地摇了摇头，低了头继续看报纸。阳光直射在报纸上，一个个的铅字在跳跃浮动着，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华清放在桌上的手机在嗡嗡作响，屏幕一跳一跳地，他睁开眼，瞥了一眼，叫她：“你手机在响。”
　　华清哦了一声，走了进来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会儿，输了几个字，又随手放下了。

　　许诺在看她。

　　她踢了他一脚，“抱枕拿过来。”

　　许诺听话地将抱枕递给她，一边小心翼翼地陪笑道：“又是苏西的？”

　　华清“嗯”了一声，将手机扔进他的怀里：“好奇你就自己看，我可没功夫，水池里还有一大堆碗泡着，洗衣机里还泡着被套、床单，明天开始你又要住院了，我哪有时间忙这些，得乘着今天天气好，把这些忙完了再说。”说着又要离开。

　　许诺伸手拉住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华清。”

　　华清轻轻挣开他，一边拍打着手中的抱枕，头也没抬：“放心，我又不会老是让你养着，再说，我现在不过是住着你的，买菜买米的钱还是我出的，差不多能抵房租了吧？而且你就是用个家政钟点工也得花这么多钱，还不一定有我服务得好。”她看了他一眼，“所以嘛——不要这么小气嘛。做了这么多年外企总监，又是精英，不要老想着存着钱找小姑娘。”华清记起他说过，以后要找二十岁的小姑娘，又忍不住讥讽他。

　　许诺桡了挠刚刚长出来的头发，哭笑不得，啼笑皆非。

　　他想了一想，决定好好地跟她谈一谈，于是拉过她，指给她看报纸上的财经新闻：“GMP中国公司执行董事长换人了，Steven已经调离。这说明一切都有一个了结，既然他们一再地挽留你，你这又是何必？上次休假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说过，我这里找一个钟点工也能行的。而且我马上又要住院，这一住又得十来天，有护工照料，你用不着因为我耽误了工作。”

　　华清听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才郑重其事地说：“许诺，我工作了这么些年，你让我休息休息，过几天简单的日子不行么？其实你很清楚，我并不是完全为你才辞职的，也不是仅仅就是因为Steven调离了又怎么样？周玉芳被炒了又怎么样？艾琳失势了又如何？换一个新的leader来又怎么样？难道就可以改变职场的尔虞我诈，工于心计的生活？我已经厌倦了那种看别人脸色，揣摩别人心思，小小翼翼生怕充当炮灰的日子，我只是想简单的生活，即使不是因为你，我还是想离开，我也要思考一下，今后到底该做什么？事务所的工作把身体累垮，GMP又让我精神溃败，只有在你这里当钟点工，我才感到快乐。”她叹了一口气，“我就在你这里躲一躲吧。”

　　许诺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你要休息一下可以，但是总不能老是回避，你所受的教育并不是让你来做钟点工的。人在职场，永不言弃。”

　　“是，永不言弃，可是还有一个词叫扬弃。”华清说，“人只有不断否定自己，才能进步，我的许大总监。”她拍了拍他的手臂，安慰道：“别担心，我只是暂时休息。最主要的是你要听医生的话，快一点好起来，这样我才能永不言弃，现在我最想也是最能做到 ，就是对你这个人不离不弃。”

　　许诺拉过她手背，低头吻了吻，像极一个绅士。

　　华清配合地弯了弯膝盖，也极像一个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