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nter X Hunter/杰奇]魔魅·浮世绘》三宿恋

2、中

　　中

　　不能知道谁是我的英雄，我走的时候其实也真的有犹豫。
　　当时那个黑发的少年都睡熟了，刚刚进行了有意思的岩洞探险，睡的时候脸上都有笑意。

　　1，小杰你好象得忘记我了，虽然我一直嘴硬的不肯承认，开始是个错误。

　　奇牙在友克鑫市最高级的甜点店里坐著，吃面前一堆最高级的甜食。不久前杀的那几个人，已经让自己赚番了。再也不用愁没钱买巧克力球了，当然，也不用愁和小杰一起探险的钱了——如果现在他仍然愿意和自己一起去的话。

　　奇牙想抿嘴笑一笑，不成功后就瞪著窗口发呆，好象要将它刨出一个洞来。

　　伊耳谜悄无声息的走进甜点店，坐在了自己弟弟的对面。

　　奇牙把眼睛转向他的哥哥，眉头都皱起来了是真的很不满。要知道，他的哥哥整整迟到了40分锺还要多的多。
　　在时间就是金钱的揍敌客家族，奇牙总觉得伊耳谜被西索影响了，最近经常做奇怪的事情——当然奇牙在最近才知道，自己的哥哥其实很有自己的一套生意经和朋友道。那和表面道貌岸然教导自己的，完全不一样。

　　“切。”奇牙小声咬了牙。对哥哥尽一步了解却仍然不能瓦解童年的恐惧和敬意，他虽然不满，却也没有发作。
　　更何况，离了小杰之后，有时也心止如水。

　　“啊，真是抱歉。”
　　伊耳谜一边说著一边把一个纸袋递给奇牙。
　　“你知道，有时候会很忙。”

　　奇牙孩子气的装没有听见，也没和伊耳谜说话。故意忽视他，一声不吭，拿了纸袋就走。
　　伊耳谜也没有阻拦，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弟弟，在表达不满。

　　奇牙拿好纸袋，冰凉的温度沿指尖浸入血管里似的。他推开门，有好大的阳光照在他脸上，眯了眯眼，孩子气的连阳光都想阻咒。

　　可是就在这时，只在他向前走了两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他看到了小杰。

　　他就站在对面的街道，隔著穿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好久不见的他静静的站在那，黑色的头发倔强的向上挺起，脸上有些憔悴，黑色的大眼睛却还是那麽的清澈纯静，充满著更胜的喜悦。
　　他就站在那，本来那样的姿势应该沈静的让人安心。

　　可是奇牙一下子就慌了。他听到自己血管纠结的声音。
　　隔了这麽久，在自己逃开后，终於，还是见面了。
　　说些什麽呢？
　　又有什麽好说的？

　　猫一样的少年惊慌失措，他想起他们第一次分离时小杰来枯枯戮山找到他的时候，他多想向那一次一样，笑起来，挑起嘴角，然后奚落那个男孩一顿。
　　“笨Gon，你看你都是花脸了~~”

　　可是，再回不到从前。
　　奇牙转过身，阳光照进眼底，刺的他想流泪。
　　我终於还是离不开黑暗。恐怕，你得忘记我了。

　　小杰看著街对面的那个少年失了踪迹，喜悦还没有有褪尽，惊慌的立刻穿过街道就想要循著气味追过去。
　　可惜才想动身就被伊耳谜挡住了。青年走出甜品店，没有表情的挡住他，手指尖还沾有奶油的气味。

　　“你，”
　　伊耳谜就事论事的说。
　　“还不足够有力量拉他出来。我们的世界和你的不同。”
　　然后伊耳谜转过身去。尾音留在空气里。
　　“所以，离开奇牙吧。”

　　伊耳谜找到那个银发少年的时候，他正在仰望天空，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沈寂。
　　伊耳谜忽然无趣的想，自己的弟弟是不是在把眼泪逼回胸膛。

　　既然选了，就不能后悔。
　　伊耳谜静静的想，又站了一会。
　　像我们这种人，原来还是走不出黑暗麽？
　　连奇牙，也最终未能够。

　　他知道其实奇牙早发现他了。因为奇牙现在的实力，已经那麽精进。父亲已经放心，让他一个人去执行那麽危险的任务。
　　伊耳谜转身想走的时候，奇牙回头叫住了他。

　　“大哥。”

　　伊耳谜惊讶的发现少年的眼睛里没有泪痕。干涸的象沙漠。

　　“你说，我能杀了Gon吗？”

　　伊耳谜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就象他能杀了西索吗一样，没有回答的意义。

　　奇牙没等伊耳谜回答，他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有些自嘲。
　　我不会愿意去杀Gon的。
　　可是，我怕我忍不住。从小到大的黑暗，让我寻不到，也不再信任光明。
　　拼命的尝试，到最后，也终如此。
　　所以，Gon，你得忘记我了。
　　虽然我一直嘴硬的不肯承认，开始是个错误。

　　2，小杰你看见了麽，我的灵魂多麽黑暗，都是腐蚀的气味。

　　奇牙靠近一座别墅，他用‘绝’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然后他灵活的穿过电网，在地下捡起一块小石子精确的打准了按钮。面前挡路的红外线全部消失。
　　他轻灵的穿进去，好象一只暗夜里的蝴蝶，隐进草丛的时候，一道光线刚好投过。

　　奇牙又变回冷漠了。就像最初刚与小杰相识的时候。自从离开了小杰，他离开了快乐的感觉，又有很多次单独执行家族的任务。但是却越走越远，愈走愈迷茫。不像是最初杀人杀到厌倦的感觉，也不是伊耳谜在猎人试验时说的在杀戮中得到快感。他不知道缘由，於是再次问伊耳谜。这次伊耳谜却静静的看著他，然后揉揉他的头，黑色的眼睛里好象沈淀了宇宙。

　　於是奇牙去问父亲。父亲看著他似乎有些欣慰。
　　“乖儿子，我们杀人当然只是为了做生意~我们是生意人~”
　　於是奇牙思索了很久。他才忽然明白，或许猎人试验中，伊耳谜只是告诉他，要先抛弃怜悯，做一个职业杀手，杀人机器。只有这样才能够完美的做好每一单生意。然而他们真的只是生意人而已，就好象□□卖毒品军火，正经人开店铺——哪怕臭名昭著，树敌众多，有钱什麽人都杀的了。因为伊耳谜从来教育他的都是不要打没有把握的杖，不要在工作外还树立敌人。从来，他们都不是西索或是库洛洛一类，以杀人取乐，享受挑战和灭亡的快感。
　　对於他们而言，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人会受到憎恨，而他们就在做这个生意，维持庞大的家族开销罢了。杀手并不此一家，但是揍敌客家族无非信誉最好。只要接受了委托，便是死亡也必须达成。

　　奇牙摇摇头，从神游中恢复过来。这次家族交给自己的任务是暗杀□□上的一位新秀，迪尔。最近迅速窜升，已经引起了很多其它人的不满。於是花费重金，请得了揍敌客家族。
　　他静静的等了等，感觉到周围的气息都沈寂了之后，从隐藏处灵巧的跃出，飞速的闪入二层的窗户。
　　轻声的行走，奇牙思考著。根据情报，出了这间，沿走廊到尽头就是迪尔的卧室。做为一个□□一方之首，本身是没有什麽好烦恼的。麻烦的是他的保镖。情报上显示都是猎人。共有3个。贴身保镖1个。那麽应该都是念能力者。
　　奇牙拧开门，集中精神，沿著既定的路线往下走。走到离门比较近的时候，奇牙忽然有种异感。
　　是‘圆’。踏进了对方圆的范围，他被发现了。

　　奇牙灵巧机敏的侧身，一把刀横劈过来，堪堪避过，削落他银色的发丝。

　　奇牙挑了挑眉，他面前是个男子。还很年轻，大约也就二十六、七，面目粗野。

　　用刀的话……奇牙心里默默的思考了一回，从情报上回忆这个人的资料，史文．杨，赏金猎人，念能力不详。或许是操作系的？
　　不过，无论是什麽，都只有一条未来的路。
　　奇牙的指甲变尖了，气萦绕在周身，眼眸在夜色里幽深冰凉起来了。浓郁的黑色仿佛要吸起一切的光亮。
　　那就是死。

　　经过激烈的战斗，连续杀了3个人，有些吃力。奇牙毫不在乎的碰了碰肩膀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濡湿了手指。
　　切。奇牙睁大了眼，唇边滑过轻蔑的弧度。猎人也不过如此。本就是经历过小孩子办家家洒一样的试验选出来的不是麽。
　　现在只剩下目标了。呵。

　　奇牙解决掉一切的时候，全身浴血。他虽然不象伊耳谜那样讨厌血，但是血的粘腥味道还是让他非常的不舒服。离开别墅正好是山顶，夜晚的风吹过来冰寒刺骨。
　　奇牙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的凉气，感觉冰凉的气从口腔里流进身体，觉得好象细胞被重新洗了一遍。就好象小杰在身边的时候，获得了重生。

　　然后奇牙孩子气的伸展开手臂，有些惬意的张开眼，之后他脸上本该的黑暗和冷漠一下子不见了，就好象春日消融的冰，充满了孩子的惊慌。

　　“Gon我……”

　　小杰就在那对面，风尘满满，不知是刚来，还是一直在等他。在黑夜里少年的眼睛没有光泽。

　　“Gon我……”奇牙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声音干涩的不象是自己。
　　无论是什麽人，哪怕是大哥，父亲，都不能让他这样惊慌。只有小杰。奇牙如此害怕，害怕他会讨厌自己，害怕他憎恨自己的冷血，厌恶自己的没有同情心，为了钱什麽都做。
　　可是这能怎麽样呢？
　　身上的血腥味自己都厌倦。奇牙的眼睛底好象湿润了。他大睁著眼睛避免液体涌出来。
　　我已经什麽都做了。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却曾妄想抛开一切的追寻。
　　我是杀手家族的继承者，父亲告诉我，天大地大，除了揍敌客家，没有我容身的位置。

　　我终於还是不得不退缩，
　　Gon，
　　你能原谅我的臣服吗？
　　哪怕我那麽不愿。
　　可是我好怕伤害你，大哥说，我们这种人，不能交朋友。

　　於是他转身。

　　身后没有追来的脚步声，寂静的山间只能听见风的低呤。
　　清冷，寂寥。

　　奇牙从来没有觉得这麽脆弱过，从来没有觉得这麽冷过。冷的他流不出眼泪，说不出话语。
　　仿佛被埋没进最厚的白雪里，灭顶的窒息。

　　Gon，你终於还是选择离开我。
　　这样，真好。

　　浮尘一世，魔魅绘影，生於这样的家族，本就注定孤独。

　　3，小杰你怎麽又回来呢？为什麽，你能够如此宽容待我？

　　奇牙又回到了枯枯戮山上。他现在已经无处可去。执行完任务，他觉得那麽疲倦。不是身上，而是心上。
　　父亲和爷爷见到自己的时候显得很高兴，对自己赞扬后就说好好休息吧。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席巴忽然说。
　　“不愧是我选上的继承人。”
　　奇牙听了心里没有任何感觉，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心里空荡荡的像没了灵魂。
　　他再也不会喜怒无常了，也再也不会交朋友了。

　　这样的奇牙．揍敌客，加上出众的天分，确实有资格继承家族了。

　　奇牙忽然间想起刚认识小杰的时候，还对他兴奋的夸口说自己要逮捕一家子人，卖一个好价钱。那时候小杰是怎麽回应的呢？不仅没有被吓到，也没有说自己冷血，而是很佩服的样子呢。
　　不过短短几年，物是全非。当年那个少年还是重回家族，未曾想过的臣服了。
　　忽然间想笑，张嘴还没有出声时，却是眼泪流出来了。突如其来的汹涌。背对著远去的家人，没有人察觉。

　　过去，淹灭如风，小杰的笑脸，是再不能触碰的从前。

　　这样最好吧。
　　奇牙安慰著自己。
　　反正对小杰来说，每一个人都那麽重要，他很快就会忘记自己，做喜欢做的事了。

　　只是我，真愿，一睡不醒。

　　伊耳谜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竟然是奇牙回来的第二天。
　　一向做事分毫不差的哥哥，竟然晚了一天到家。
　　而且还是第二天的黄昏。

　　奇牙看到伊耳谜的时候，他在阳光里有著非常温柔的剪影。长发飘扬。
　　他比印象中好象要苍白。脸色非常不好看，也是奇牙第一次看到伊耳谜受伤。
　　虽然好象被人非常技巧的用念线缝过了，但是瞒不了奇牙，更瞒不了一家子的杀手。伊耳谜的胳膊，是断过的。
　　看伊耳谜的脸色，应该还有别处的伤。几乎该是致命伤。

　　这也是奇牙第一次看见父亲和爷爷对伊耳谜发怒。那种怒意超过了任何时候。即使表面波澜不惊，但是暗地里如此暗潮汹涌。
　　真奇怪。因为爷爷一直说过，喜怒无常的人，是不配做杀手的。所以奇牙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和爷爷真正的发脾气。
　　更何况，执行任务受了伤，虽然严重的要命，本也无可厚非。
　　伊耳谜受了不轻的伤，本该静养。可是他不发一语，就走向家族的反省室。那间黑暗的，要吞没一切的小房间。脚步沈静也掩不住慌乱。

　　在进去之前，伊耳谜忽然回头看了奇牙。
　　奇牙一惊，虽然伊耳谜表面上仍是平时的面无表情，但是奇牙突然感觉到，伊耳谜变了。
　　变在什麽地方，他说不清楚。但是他的大哥，绝对改变了。

　　对於伊耳谜的事情，一家子闭口不言。奇牙不得已，花了大价钱从糜稽那个肥猪身上，瞒著一干人等，买下了相关的资料。
　　事实令奇牙如此诧异。
　　原来伊耳谜的受伤不是因为委托。他竟然没有接受任务，也没有任何人委托，甚至没有一分钱就和蜘蛛交起手来了。在风雨如晦的旅团基地，伊耳谜一个人面对3名蜘蛛，受了绝对的重伤，几乎死掉。怪不得连家都不能赶回。或者说，要不是柯特的出现，他就死了。
　　而他完全做白工的，杀了其中一名蜘蛛。是8号。

　　奇牙那麽那麽的惊异，难道那次交给自己任务却迟到的伊耳谜，说最近很忙竟是为了做白工吗？
　　在他的心中，大哥一直是家庭利益的维护者和规则的执行者，他和父亲一起教导自己，如何杀人，如何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如何掩藏杀意，如何做生意。所以奇牙回来后甚至想，伊耳谜也在这样枯涩无趣的环境里一直成长到22岁，自己当然也可以。没有什麽不能忍受的。这都已经成为他逃避小杰的一个借口。

　　可是现在提供这个借口的人在反省室里，这个人比自己更干脆利落的破坏了家族的原则，做了白工还差点丢了性命。
　　不说幻影旅团是什麽样的角色，连父亲杀过一个团员后都后悔说是赔本的生意，提醒他们不要接近旅团。更何况伊耳谜一个人面对3名团员，究竟是什麽原因给了他这样的勇气和理由，背叛家族，不顾生命？

　　奇牙忽然间想到了伊耳谜进反省室时看他的那一眼，包含了太多东西的眼神，表面上的面无表情，却似乎含了宇宙。

　　我错了麽？
　　奇牙闭上眼睛，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
　　难道我不该如此就放弃？

　　……可是现在，是不是太晚了。

　　……Gon。

　　伊耳谜要在反省室里待他的一个月，自然是不许别人探视的。父亲也没有叫人鞭打他，谁都知道，那种程度的重伤，再鞭打一定会死的。
　　奇牙觉得很疲倦又很慌乱，他向父亲说要放7日的假期，席巴凝视他半响，才说。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走出枯枯戮山。”
　　奇牙沈静著，眼眸漆黑，没有回答。他知道他的父亲看出来了，也预料到了，伊耳谜对他造成了预料中的影响。

　　奇牙的休假开始了。他也不出家族，却只是整日什麽都不想做，连甜点都吃的很少。他一天到晚，只是在揍敌客家四处闲晃，有去过的地方，有从前不屑一顾的地方，现在他全部都去过了。
　　到了深幽的家族秘道，他忽然想起在第一场测试，百无聊赖的自己划著划板，忽然见到小杰的时候；到了浓密的树林，他忽然想起在猎人测试小杰说要拿西索号码牌的自信与兴奋的；在河边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小杰和他钓鱼，自己被鱼吓到；在看到飞鸟捕食的时候，他忽然间想起小杰教他挥钓杆的时候；甚至连最喜欢吃的巧克力球糖，也只能让他想到天空竞技场和小杰。
　　奇牙有些孩子气的想，以后再也不要吃了。

　　可是不同的景色，相同的记忆，一下子翻滚而来，不可抗拒。
　　奇牙张了张嘴，大喘了一口气也没有能压抑住哽咽声。

　　奇牙开始吃的越来越少，他想用最后这几天，全部都来回忆。
　　而伊耳谜的出轨和自己的回归让父亲和爷爷更多的把目光注意在自己身上。母亲更不用说了，整天抓到自己就说个没完。奇牙觉得厌倦，可是再也没有起杀意，也再不能像以前一样，趁著父亲和爷爷出任务的时候，把妈妈和二哥杀个半死后逃离开这个厌倦的家族。
　　他没了力气。
　　奇牙想笑，却奈何挑不起唇角。於是只好抿著唇眼神冷漠。
　　或许，过了这7天，我将要和过去的伊耳谜，变的一样了。

　　终於，一切太迟了。

　　如果当初没有离开，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如果当初有一些勇气，会不会就不会离开？

　　可是太迟，可是已经再次手染鲜血。
　　Gon，你是我最美好的记忆，我会把你深藏。
　　奇牙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生命中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的纵情哭泣。

　　然而一切都没有实现。

　　因为在第7天的清晨，天边渲染开一片金色温柔的时候，小杰出现了。
　　当时奇牙正在等待还是自我时，人生中的最后一个日初。在揍敌客家高高的山巅上，他还没有等来太阳的时候，等来了满身是血小杰。

　　他定定的看著他，脸上的表情是孩子的无措。
　　可是小杰却跑过来，毫不犹豫的把他搂在怀里。

　　“奇牙！你说过，在找不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和我一起用各种各样的地方，见识各种各样的东西。”
　　小杰说，在奇牙的挣扎中更紧的搂住他。受过重伤的身体没什麽力气，眼神却如此坚定宽容，纯洁无垢。他受了很重的伤，流了很多血染红了奇牙浅色的外衣。却没有痛苦的表情。
　　“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最快乐，所以想了很久还是来了。而且我要亲自听你说，奇牙，你要和我一起走。”

　　奇牙张了张嘴，声带无法发声。
　　小杰原谅了他。对他这样重视原则的人，怎麽好象梦一样不真实？

　　但是当太阳出来的时候，奇牙看见小杰幽深瞳孔里的自己，满面泪流。

　　原来有些事情，自己一直弄错了。
　　沈默没能撕裂天空，感情可以倾泻。

　　自己，
　　可以被原谅。

　　在这充满诱惑与魔魅的、浮尘一世，

　　我，
　　还能得到快乐。

　　“……嗯。”
　　奇牙挑起唇角，觉得丢脸似的把泪水埋进少年的胸膛。

　　我和你一起走，这次，无论发生什麽，
　　永远都不再回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