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银日常》路席法

8、第 8 章

　　“终于穷到要出来卖身了？”土方挑高眉毛，将烟头继续放回嘴里吞云吐雾。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一样将银时脸上蒸腾的热气给浇了一个干干净净，心里那些想念啊纠结什么的情绪只0.1秒就被扔到了脑后，“啊啊，跟某些受女人欢迎的税金小偷不同，阿银我啊，可是需要辛辛苦苦赚钱养家呢！”嘴巴还挺厉害，估计酒没喝多少；身上的烟味也不重，应该是一直都在台上跳舞的缘故吧？“被这种用卖身换回来的钱养大，那些孩子也不会高兴吧？”“抱歉，万事屋的孩子跟一般的孩子脑部构造有着大大的区别，就算是用卖身换来的钱养也能一样展颜欢笑！！”“是是，因为这归根到底是没有别的才能不能养活家庭的大人的错嘛，所以当然会欢笑。”“那跟我这“没有别的才能不能养活家庭的男人”不同，土方先生这种社会精英在这里做什么呢？”糟了，因为看到他出来卖身心情不爽斗嘴斗得太狠，都忘记自己等在这里的初衷了。土方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正正神色回答，“只只是随便抽抽烟而已。”哈？会有专门堵在别人后门吸烟的家伙？而且你脚下堆的那些香烟头，我说你是哪里的跟踪狂先生？银时懒得理这让人看不到三秒钟就一肚子火的家伙，挑高眉毛让他让路，“那小人这就退下了，请土方桑在这里慢慢享受。”转身就要走人。土方顾不得夹下自己嘴里的香烟就伸手急急去扒住银时的肩膀，嘴巴一边夹着香烟还一边抖抖抖地说些，“喂，你在闹些啥啥别扭啊？！”“哈哈哈哈土方桑您真是说笑了，小人这种“没什么才能不能养活家庭的男人”怎么敢对土方桑闹别扭呢？”说着就去拨肩膀上土方的手。土方哪里肯，见银时伸手过来抓他手扒得更加死紧，银时见他动了真格就忍不住连喝草莓牛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扒到最后还是每天运动量稍大一点的土方占了上风，累得气喘吁吁的银时就放弃了。记得某个死掉已经很久的老爷爷说过的一句“与其想要放弃，不如一起背负着走下去！”既然拨不掉，就无视！铆足了劲儿用力往万事屋的方向走去，任凭土方在后面抵住地面咬牙扒住他的肩膀也不能撼动他前进的脚步。两人都在铆足了劲儿拼，全然不顾周围那些诧异的目光。开始还能感觉到身后的强大阻力，走了几步银时就感觉轻飘飘的一点压力也没有了，奇怪地回头就看见土方躺在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好像只有进的气没有了出的气。周围好多人都在看。银时不确定地回过去，蹲到地上戳戳土方，“喂，想要挺尸赢同情票啊？”地上的人还是动也不动。银时心里隐隐有点不安，再次戳了戳他，结果土方还是动也不动。喂，不会吧？银时忙将土方转过身来放到自己腿上，结果就看见土方虽然是睁着眼的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喂，你怎么了？”银时拍拍土方的脸，可他还是没有回神的迹象。“要不要紧啊？”“还是赶快送医院比较好吧？”周围围观的人群纷纷窃窃私语起来。“说什么傻话啊？！妈妈我哪里有钱让你去医院啊混蛋赶快给我醒醒。”说着就当胸要给土方一记手刀。落到半空就被一只骨骼修长的手给握住了，虽然手也虚弱得没有二两米饭的力气。“喂，你想谋杀我吗？咳咳”“太好了，这招果然有效。”“有效个妹啊，那是纯粹的谋杀吧？”土方头疼地揉揉自己的眉毛，“我没事，刚才用太多力了结果一下子晕过去了。”
　　晚上的公园里几乎看不到人影。银时不确定地问身边那个脸色看起来超级差的男人。
　　“我说，虽然我没钱，但是你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刚刚都那样昏倒了，居然只说在这样的公园里坐一下就好了。
　　“嗯。”
　　“哇，我说，你的脸色超级差的。”
　　“那是当然的啊混蛋，”土方毫不客气地瞪向银时，“你以为我是多少天没睡觉了啊？！”“话说，税金小偷都跟你这样辛苦的么？”银时不是很确定的问，公务员果然也不好当啊。“也不是啦，”土方疲惫地将头往后靠在椅子的背上，“只是近藤跟总悟的份都加到我的头上才会这么辛苦啦，而且最近事情又比较多。”
　　“这么辛苦就不要做啦，一直这样会短命的吧？”说了半天得不到回答，银时扭过头去就看到那家伙手指里夹着烟头靠着椅背就睡了起来。不知怎的，看见他泛黑的眼眶，银时心里就有些东西缠绕着涌上来。伸过手去夹下他手指中间依然在燃着的香烟，银时轻声叫他，“土方。”土方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他却显然没有清醒，“到这里来睡吧。”很自然地拍拍自己的膝盖，刻意去忽视自己脸上越来越热的温度，还好是晚上不会被别人看到。迷糊的土方顺从地将脚放到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枕在银时的大腿上，就开始了爆睡。撩开睡熟的男人额前的发，银时小声咕哝着：就是因为你的纵容，那些家伙才会一次次都这样的吧？！笨蛋男人。想了想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嘛，这样才是你嘛。午夜时分的公园万籁俱寂，不知是缓缓吹拂的夜风，还是柔柔印在额前的轻吻，拂散了他心上的疲惫，土方拧着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