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银日常》路席法

4、第 4 章

　　四

　　说实话，土方并没有把银时的话太放在心上。总觉得那个没节操的家伙说不定哪天就又颠颠儿跑过来要糖分了。

　　令他惊奇的是，一个月过去了，银白色的卷卷毛却一直没出现。

　　在街上执勤的时候也是，只要看见了，他就会远远地避开。偶尔总悟跟他家的中国妹妹吵闹的时候，他会在边儿上逗留那么一下，也很快就离开了。没有多余的眼神或者表情留给土方，跟他们从前不认识的时候一样。

　　这种明显的疏离，让土方的胸口极为不舒服，随时有骂人的冲动却也只能忍耐。

　　想要粘你的时候每次都能看到它，不粘你了就怎么都抓不着，那家伙是野猫吗？

　　他的各种表情都在脑海里翻转却见不着真人，土方随着近藤忿忿地去喝酒解闷，结果症状却只是更加严重而已。跌跌撞撞撩开帘儿走出酒屋，迎面就撞上了同一个歪歪斜斜走不稳的男人。
　　“咦？”那家伙抬起微醺的眼，“多串君？”
　　土方虽然醉了但也还没有醉到认不出他是谁来的地步，张口就来了句“多串你妹啊，我是土方。”
　　“好久没见，你的金鱼长这么大了？？”
　　“所以说，谁的金鱼啊你到底把我当成谁了啊口胡？！”

　　醉醺醺的银时不知道把这句听成了什么话，装模作样来了一句：“那，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有缘再见。”说完打个酒嗝，摆摆手就晕晕乎乎要走。
　　“等下！！”土方扒住他肩膀。“等一会儿，我去买点东西，我们一起走。”
　　银时真是喝多了，听了土方的话居然也不反对就乖乖地坐在街边的长条凳上打着盹儿等待。只等土方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回来摇醒他，两人搀扶着歪歪扭扭往万事屋走。银时嘴里咕咕哝哝说了很多话却听不太清楚到底在说什么，土方也不在意，由着他去。两人亲密得像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一点没有生疏的样子。夜风将银时身上的酒味冲散了一点，甜甜的气息就重新散发出来，像一张网一样包围了土方。他闻着这种熟悉的甜味，思绪渐渐就开始脱缰，想将他软绵绵的身体压到身下，想摸他乱蓬蓬却十分柔软的头发，想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他，只叫他的名字，想满满的让他的心里身体里都只装满自己。听着耳边银时模糊的咕哝声，土方放肆地任思绪在夜风里张扬，恣意将银时温热的身体更加使力压向自己。
　　中华妹妹不在家，土方放下手里的袋子就压倒了走向床铺的男人，热烈地亲吻他的嘴唇，用力而狂乱地揉搓他的身体，解开衣服亲吻胸前茱萸的时候，土方发现身下的男人早已睡死，还不识相地发出呼呼的轻微鼾声。土方挑起一边眉毛，边在心里暗骂这个不解风情的混蛋边又偷偷觉得可爱，轻手轻脚抱着他放在床铺上，那家伙居然睁开了眸子，低声咕哝了一句，“土方？”
　　天助我也，土方顺势就要压下去，结果就被银时伸手抵住了胸膛，推着土方顺势坐了起来，还伸手挠了挠乱蓬蓬的卷毛。“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啊，看来是酒醒了。“我们一起回来的，你喝醉了。”
　　“啊，是吗？”银时揉揉头发，“3Q。”接着就没话了。
　　土方坐在他旁边，不是没感觉到他的疏离，只是拿青灰色的眸子盯住他不放，慢慢地银时脸上就出现了不自在的神色，“嗯，那个，你很想做吗？”
　　“废话，还用说？？”土方说着就伸手去抚银时的脸颊，银时仓皇地侧头躲开。这个动作惹恼了土方，一下就握住银时的手腕将他扑倒在床上。银时一下子涨红了脸，偏开头不看土方吃人的眸子，像是在说服自己说也像是催眠土方一样说：“我知道我知道拉，男人嘛总有想要舒解的时候嘛，大家都是成年人，就是那个吧，所谓的成年人间无伤大雅的游戏？第二天起床起来，大家各归各位，挺好的不是吗？哈哈哈哈哈哈”
　　土方不置一词地伸手抚上银时的胸膛，身体很热，里面的心脏也跳得很快，两只同样灼热的东西互相抵在一起，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却说着这是成年人之间的游戏。
　　成年人间的游戏土方简直太熟悉了，彼此需要的只是身体，心啊爱啊什么的统统都是多余；互相安慰完了就转身离开，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确实很便利……他也不知道跟多少形形色色的女人玩过了这种所谓的成年人游戏………
　　可对着这个…几乎没有什么优点的大叔【虽然他自己也是大叔】，当听到他用“成年人间的游戏”来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居然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说受伤什么的不就太可怜了吗】，难道只有他一边在发热吗？眼前这张涨红的脸颊，腿间那灼热的触感，这就是所谓的性吗？土方忽然觉得成年人跟性这两个词很脏，让他本能地厌恶起来。
　　“我们是在玩成年人游戏？”
　　银时小心地点点头。土方真想扳回他偏过去的脸撬开他的嘴把真心话直接从他身体里拽出来！可是那样疯狂的自己不就显得太可怜了吗？从始至终，就只有可怜的自己那么在意而已。

　　理智回归，身体的温度就降了下去，土方慢慢从银时身上退开，背对着他站在床边整理自己凌乱的和服。

　　银时不太确定地“喂”了一声。回答他的，是土方走出门去的脚步和“喀嗒”的关门声。

　　骗子！！混蛋！！王八蛋！！蛋黄酱！！尼古丁！！青光眼！！税金小偷！！
　　银时恶狠狠在心里将所有能骂土方的词挨个骂了一遍，还是不能解气地胡乱踹了几下柔软的被子，最后终于自暴自弃地将头扔进柔软的枕头里，不甘愿地露出被抛弃的委屈样子。

　　啊啊啊，你以为银桑我会很稀罕吗？？？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