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all云]无人之境》倦怠期

4、有色眼镜要不得

　　匆匆打了个照面，易风未来得及对来人下什么结论，但那名字可是并不陌生。

　　秦霜？易风挑起眉，突然觉得理解了步惊云方才的举动，是不想撞见故人么……细回想下当年发生的事件，貌似他要回避也不难理解。

　　对此易风报以继续邪笑，几十年后的江湖里比‘邪心难测’流行得更广为人知就是‘云心难测’，而确实往日步惊云的心思是易风用邪王之心也难以猜测得到的深邃。但现在易风觉得，如果单看了他的举动再来想他心思，那也不见得很难猜。

　　其实这个结论他下得未必错误，他的前师傅就是这么干的，不过这样干有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之后也要样样比照他的前师傅那样，全身心的信赖交付之外还要未下令就不问缘由坚信到底地跟随身后火里火里来水里水里去……而就觉悟而言，易风远未到达及格的标准。

　　所以在跟着步惊云直直往天山的路程而去时他并未警觉，特别是跟在他们身后的那路人马又突然爬了他们的头时竟还没想法。于是又七拐八拐进山走机关隧道眼前景物豁然开朗后易风没忍住一句我勒个去！这不就是惊云道——天下会后山吗！！

　　当下他停下就追问步惊云是想去哪里到底是想怎么样。

　　步惊云今次没有沉默，他眯眼回了一句难道你不想回去。

　　回去？回去——
　　回去于易风是什么概念，那是血、泪、疯狂、仇恨和一样一样的失去——即使这也不构成他就不想回去的念头，至少还有娘亲和嫣翠的仇他一定要报——以及这里也没有要他停留的理由——

　　但是。
　　易风第一次收敛了邪笑，继续问步惊云是想去哪里。

　　答案是云阁。对步惊云来说那是案发第一现场，需要视察，即使现在不太可能在那里找得到第二启事物件的天命刀。

　　但对易风来说条件反射的就是云阁对面就是风阁——那个他绝对不想看到的人的住处——即使现在那人不是那人，但对易风来说早培养成了接触到所有稍微涉及那人的因素就开始反射心情不好的习惯。

　　因而立刻就是拒绝遵从。场面同时开始紧张。

　　步惊云继续眯眼，易风手握大邪王开始打算。对上没有龙元、逆乾坤、麒麟臂和几十年潜修功力的步惊云，自己是败象大减但胜算又有几分？而且，当真要打吗？

　　总觉得有几分矛盾，但是更矛盾的是自己确实不想‘现在’回去，甚至不甚想查探症结原因。

　　易风还在纠结，步惊云先动了。小擒拿袭向易风手臂，易风蹬腿向后退避之余，如果真打他手上的大邪王还可以直接横削回去，但事实并没有，他只是贴着步惊云的来势翻身躲避而已。

　　而步惊云也不过志在牵扯罢了，当然要直接打倒易风拖过去也是易风自己理亏，但目前先不说有没有这个意愿或操作是否有困难，都是两人也没认真下手打。

　　对阵间易风还狡辩地回嘴我是说了赌输就心服口服追随左右但也没说非得亦步亦趋什么的对吧？于是缠斗中步惊云运起的排云掌多了两分真劲。

　　虽然场面很像那么点回事但其实真的不算什么回事——所以突然插播出那句“二师兄，我来助你！”时两人都很囧，步惊云还多了点该来总会来的叹气无奈。

　　步惊云当然知道之前在凌云窟下来就被跟上的两路人马是谁，而就算今次没有断浪故意引路，聂风还是自动睡不着遛弯的往后山来了。虽然现在他看到的并不是自己和孔慈在……但好像反而变得要解释一番。

　　他停下，自动纠正了一下称呼。“三师弟。”

　　想避的反而更快前来，易风啧地把头偏到了一边。

　　在聂风来说，其实他是有些惊奇的。

　　本来他看到的是二师兄在和人打斗，即使时间地点有点问题，但是貌似解释什么的目前不是必要。

　　但现在就不止有点问题而是很有问题了，不是指他二师兄今次对他的态度竟算温和——而是那不算打斗……？

　　聂风甚至觉得二师兄和那不认识的少年之间关系熟识，不过目前他的重点不在这里。如果不是打斗，那么二师兄就是未经通报暗自带人潜回天下会并在后山与人…私会了。

　　聂风的口气眼神就带上了两分审问，自然更让易风不喜——

　　“为何……二师兄你会在此，和这位兄台……打斗？”

　　“打斗？当然不是！”易风扯起邪笑，哥俩好地攀上步惊云肩头。“我怎么可能和步……和惊云打斗呢，对吧惊云？”

　　很好地掩饰了眼里的微怔，步惊云不置一言。

　　在别人看来这是默认，而在聂风看来，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