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爱丽丝学园］海之魔女》懮夏风铃

12、陆

　　初等部B班出学园的早晨，除了一片闹哄哄的还是一片闹哄哄的，离闹哄哄的情景的不远处，黑发女孩坐在树下闭目休息，似乎有些犯困。

　　“听说神尾没有和朋友们一起出学园呢。”
　　园生要把Bear抱在怀里，坐在闭目的黑发女孩身旁，无血色的手掌轻摸着Bear的头，淡淡的笑容在柔和的阳光下有些璀璨，“为什么呢？”

　　黑发女孩仍然闭目，不回答，仿佛园生要问的问题并不是在问自己，而是在自言自语。

　　园生要也没有多说，与黑发女孩一样闭上眼睛，手掌停留在Bear的头上。Bear很享受这一刻，像个小孩子般依偎在园生要的怀里。

　　等园生要猛然醒来时，身边的黑发女孩早已不知去哪了，只有Bear还是在自己的怀中。

　　×××

　　Siren穿着宽松的白色外套走在春天的街上，长长的白色袖子无法让Siren的皮肤感觉到阳光的温暖，但是Siren似乎很享受这一刻。她天生就不太怎么喜欢阳光，但是也不能说是讨厌，只要能躲得过阳光的直射就尽力躲。

　　长长的黑发被春风吹过，微微地扬起来。

　　Siren眯起眼，暗红色的眸子看着在远处闹得挺开心的——初等部B班师生，手掌不知觉地搓起来，“好冷。”低声呢喃了一句。

　　派尔索纳给Siren的额外任务——保护出外的初等部B班，这是派尔索纳在昨天临时说的。虽然说Siren有很多不满，比如说阳光、赶不上晚上的任务等等，但是还是顺从派尔索纳……或者说校长大人一号的意思。

　　派尔索纳和校长大人一号不是小人物，这是Siren初次见到他们的感觉。
　　总感觉派尔索纳是一个眼神充满悲伤且不合格的老师，Siren有一段时间甚至还怀疑派尔索纳是否恋童癖——话说，Siren称呼派尔索纳为派尔索纳老师也只不过是给他面子而已。
　　校长大人一号，Siren就不相信校长大人一号只有十四岁。无论是从行为举止、言语性格来看，或者其他角度来看，Siren就是不肯相信校长大人一号的年龄仅仅只有十四岁，而且Siren不相信十四岁的小孩可以遥控派尔索纳那个怪老师。

　　偶然听见耳边有轻轻的脚步声，也不确认几下，Siren就开始往前跑，以最快的速度。在耳边的脚步声也跟着快起来，Siren也确定了的确有人在追着她。

　　宽松的白色外套成了Siren身上的累赘，可惜Siren又不想就这么脱掉，只好带着这件累赘继续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跑——能跑到哪就跑到哪。

　　耳际除了有那渐渐加速的脚步声，突然Siren还听见“彭卡”的刺耳一声，接着听见身后那追着自己的人的嘲笑声。

　　Siren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却无法摸到那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刀，难得急起来了。一瞬间，感觉得到身后的人停下脚步，弯身捡起落在草地上的小刀，然后小刀朝着她的心脏的位置飞去——即使感觉到得到，但是 Siren却一点也无法动弹。

　　感觉到小刀在逼近着，在逼近……“小鸠！”Siren觉得自己被人重重地推倒在地上，上午的潮湿草地弄脏了Siren那件白色的累赘，小腿也沾上了泥。Siren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白色袖子被什么液体浸湿了。

　　×××

　　Siren安静地坐在舒服的位子上，手臂上的伤口刚刚被鸣海·L·杏树包扎好，可能是纱布太厚，即使是在冷气之下，Siren受伤的手臂也无法感觉到冷。

　　失去知觉了吗？
　　她失去感觉了？
　　以后不会疼了？

　　“小鸠，你有看到攻击你的人吗？”
　　鸣海·L·杏树收拾着急救箱，语气焦急但是语速不会很快。

　　“没有。”
　　“是吗……”

　　……

　　在沉默后，还是让人窒息的沉默。Siren现在也没有特别说不想讲话，不过她就是很难主动与别人沟通，Siren总是被动的那一方。鸣海·L·杏树也不是说渐渐变成被动的一方，只是一时找不到话题来谈而已，毕竟派尔索纳前天说过Siren不会与初等部B班一起出学园游玩，但是又在这里遇见她，而且是在执行任务……矛盾。

　　“呃，那个……小鸠，我们还有几分钟就要去吃午餐了，小鸠要一起去吗？”望着手腕上的手表，鸣海·L·杏树勉强找来一句打破沉默的话。
　　“不要。”果断不犹豫地拒绝。

　　在遭到Siren的干脆拒绝后，鸣海·L·杏树也没有三言两劝，马上就下车了。毕竟他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有点不好，随时说错一句话可能Siren永远都不要理他了，可能更直接的是把他给杀掉然后丢进深山让他的身体慢慢被腐烂？……好恶。

　　另一边。

　　Siren依然坐在舒服的位子上，虽然说这位子并不是她的。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或者说从刚才其都没有疼过——也许是因为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而造就的，特殊异能？

　　“真是抱歉，把你的手臂给弄伤了。”
　　身后传来把声音，Siren可以听见那人微弱的呼吸声。很微弱的呼吸声。

　　像是故意的，身后的人大力地握住受伤的手臂，Siren对自己感到疼痛的感觉很意外。想要挣扎，却像被锁上了链子，无法动弹。白色的纱布上慢慢出现鲜红之血，Siren勉强抬起头看着窗，只看见身后的人穿着与派尔索纳一样的黑色风衣，容貌映在窗上不是很清晰。

　　握着手臂的手力道越来越强，血红几乎快染完纯白的纱布。Siren咬着下唇，强忍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喊出声，眼睛也紧闭着并且催眠着自己只是在做梦，只是在做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的回溯之梦。

　　“这不是梦。”
　　又有人在耳边细语，Siren恨不得把身后那人给杀了，然后让派尔索纳化成灰。“你从来都没有做过梦，你无法做梦，你只是一个被控制于学园的规则与任务的束搏之间的，没有喜怒哀乐的怪物。一个让人惧怕的怪物。”

　　“你是谁……”
　　Siren感觉得到上一次的濒死感觉。不可怕，不刺激，不好玩，但是，Siren很享受。“死”这一个字会让Siren感到莫名的兴奋，也许是潜意识的作用——不用在这里被折磨了。

　　“你只不过是个代号为一一二七号的怪物而已。”

　　瞳孔迅速缩小，肩膀有着轻微的颤抖，恐惧让Siren完全感觉不到手臂传来的疼痛。

　　“从以前开始就是一一二七号，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被操纵着的一一二七号，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个。”

　　——“永远，永远做一个人偶。”

　　喀拉。

　　×××

　　“你要去哪里？”
　　深夜，今井昂在巡逻的时候遇见了走出病房的Siren。虽然今井昂从鸣海·L·杏树那里得知Siren是危险能力系的成员，但是根据学园规则，重伤之人不能出外，理所当然的，任务什么的也不能执行，要不然会受到一定的处分。

　　Siren似乎没有听见今井昂的问题，以单手熟练地打开窗户，然后一跃跳下。

　　今井昂的眼睛都瞪大了。这里可是三楼啊，而且她的手臂的伤都还未痊愈，这样跳下去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待今井昂跑到窗户边，窗外已无人，尽是一片寂静。孰不知，其实Siren已经被在外恭候多时的派尔索纳给拦住了。

　　“身负重伤的话任务大可推迟。”
　　没有安慰，没有慰问，没有问候，派尔索纳直接说出他想说的话，尽管他知道Siren那个海之魔女不会那么乖去听他的“劝告”，除非世界末日了。

　　Siren望着派尔索纳许久，嘴角微微上扬。

　　派尔索纳有些惊讶。海之魔女嘴边的微笑，他是第一次看见，珍贵的，稀罕的，美丽的，微笑，但是，又好像有什么阴谋——

　　“海之魔女的定义是，”
　　Siren以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往派尔索纳的方向跑去，银色在满月之下很耀眼，“——杀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