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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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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贺稳住阵脚呆在正堂接见诸位官员,不时端上一杯酒跟人搭着官腔。
忽听门外传报,“皇上驾到!”在座官员闻声忙离了座,洛贺将酒杯递给一旁下人,正了正衣冠,远远瞧见皇上一行,匆匆向前跑了几步,带头便要下跪,皇帝站定,稳稳地受了这一拜,平镇王带头,诸官员忙随着跪倒一地,叫着”吾皇万岁,公主千岁!”
皇帝扶手说了声,“诸位平身!”“谢皇上!”等到一干人站了定,洛平对着平镇王说,“王弟今日大喜,不必多礼,众爱卿不必拘礼,自在一点才是,莫要因朕而多了束缚,淡了喜气。”
洛贺忙要将皇帝引去上座,洛平手里牵着个十来岁女孩向正堂走去,女孩忽闪眼睛盯着身后一干官员望,众人见女孩投来的目光慌忙将头垂了下去,远远的紧跟着。
女孩有看向离自己最近的洛贺,出了声音,“平镇王,王妃呢!”声音虽还是稚童的声音,语气却着实与年龄突兀了些,而此时,也未称呼洛贺为“王叔”,却生疏的喊了声“平镇王”,让一干人略绷紧了神经,乐覆国的人都晓得,万顺帝这一代,封王的仅平镇王一人,皇帝继位之初,曾有人拥护身为五王子的洛贺,虽最后应着先皇的遗诏以及左丞相和米家把持,即位后还是封了洛贺为平镇王,却是将其留在京都,外面看是皇帝要倚重洛贺,实则将其困在近前监视动静,十几年间未发现平镇王有任何异动,稍稍放松了些心思,不想年仅十一岁的小公主竟也如其父一般,与皇家亲情如此之浅,可见皇帝对这位唯一继承人的亲自教育,影响有多深。
这公主的名字还是顾皇后留下的,取“清平安乐”之意,然洛平的一纸诏书,却将爱女推上权力的顶端。平镇王此时当然不知自己的王妃现在何处,只得笑笑说,“回公主,迎亲队伍已经在路上,皇上与公主屈驾,臣感激涕零,请皇上与公主先上座。”
洛平点点头,又摆摆手,平镇王会意,示意官员就座。因皇上到来,洛贺便陪在一旁,虽说相信自己的妻子不会逃婚,却对她此番做法头疼,隐隐想到自己妻子这般所谓何事,也只能暗自苦笑,心下盼望岳儿莫叫王府太失了面子,洛贺决不愿在当今皇帝面前失了寸礼。
洛清安到底是个孩子,刚做下身子倒也摆的很是端正,过了半个时辰,便开始觉得烦躁不安分起来,洛平手里端着茶,抿了一口,将女儿的姿态收在眼底。洛清安抽出袖里的白绢,在手里绞来绞去,偷瞧了父亲一眼,张口道,“父皇,儿臣要出恭。”洛平笑了笑,点头应允。
洛贺见公主这番吩咐,请身说,“臣领公主前去。”洛清安撇了下嘴,颇为不愿,“平镇王今日喜事在身,怎好打扰,差遣个下人便是。”洛贺自然知道女儿心思,便向平镇王点头默许。
洛清安面露喜色,跳下金丝楠木椅,向门外走去,走了两步,洛平又道,“让歌瑞陪你一起。”
洛清安左手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出列,向皇上拜下,便随洛清安而去。路上,洛清安支走下人,两个人东走西闯,便到了王府后院,平镇王在前院娶妻,后院便冷清不少。
“公主,”
洛清安听见歌瑞的声音便停了脚步,明知故问道,“瑞姐姐,怎么了。”
“公主不想出恭的话,便随我回去吧,耽搁了恐不好,毕竟不在皇宫里头。”
洛清安呵呵一笑,“镇平王不是很厉害吗,那镇平王府又有什么危险,况且今日就算是有事也是前院的事。”
说着又向前走了两步,“我听说平镇王的王府漂亮的紧,不知道比起皇宫如何,内院烦闷,本宫正好来后院透透气。”
歌瑞清楚眼前这位公主脾气,本来也没自己什么事,歌瑞敏感的身份也让她不便多说,便随了她。“公主当心就好!”歌瑞紧紧跟着。
转了一圈,倒是转到后花园尽头,时值秋季,花开的倒也不多,两旁的桂花散发幽香,此处桂树倒不似国中四丈来长,约莫只有两丈多,然洛清安尚幼,也只有四尺身量,着脚比划了几下,索性放弃,看向花园里头,一些怒放的花也只有曼陀罗,大岩桐以及茉莉花,颇有些索然无味,忽的眼睛紧盯着花园中央几蔟花,花色繁多,金鱼黄色、橙黄色、橙红色及乳白色,此花乃是菊花一种,却因为叶片多有异味,而为多数人不喜,平镇王爱花,品种繁多,若种此花,也无可厚非,却因为它的名字让洛清安皱起眉头。
“万寿菊!”洛清安轻轻吐出一句话。
歌瑞眼神一凛,再看这万寿菊移植在中央,意味着实惹人遐想,歌瑞与洛清安相识也有三年,洛清安人虽小,但作为皇位继承人教养,兼其聪慧非常,便了然她心中所想。
“公主,吉时将至,我们回去吧!”
洛清安嘴角微扬,“不急,外面尚无吹打之声,那新娘子恐怕还未到,呵呵,歌姐姐,你看吉时都快到了,人还没影子,平镇王府办事真是特立独行。”
“也许在路上快到了。”
洛清安拍拍身上尘土,指着左边路尾处,歌瑞看过去,隐隐约约是一座小阁楼。“我们去那里看看,真没想到,平镇王府还有这样一处别致的小楼。”
歌瑞只好跟着,走在后面。
洛清安跑在前面察觉歌瑞仍在慢腾腾的在后面踏着小碎步,便转回来跑到歌瑞身旁,拉过歌瑞手来,笑着说,“歌姐姐果然是温柔娴雅,秀外慧中,本宫与你站在一块,哪像个女子样子。”
歌瑞皮薄,听了此话,便红了脸,抬头看向笑嘻嘻的洛清安,轻声说道,“公主真是会讨好人。”
洛清安心里挂念着去看那小阁楼,遂拉起歌瑞手,快步向前走过去,歌瑞跟在后面只得放快了步子。来到楼前,便看到正中匾额书着“西岳东来”四个字,看样子似乎是才搭建不久,漆木颜色具鲜亮。
两人都有些好奇此楼何人所住,又见楼前上了锁,不禁有点失望。
歌瑞扯了扯被洛清安执着的手,说,“公主,既上了锁,我们便回去吧。”
洛清安自然不愿就此作罢,左右望了望,冲着歌瑞一笑说,“歌姐姐,没有门,便找个门进去,你看着梧桐树不正好给本宫当梯子使么。”
歌瑞连忙拉住欲上前的洛清安“公主,不可,若是有何差池,我也但当不住。”
洛清安捏了捏歌瑞的手,“安心啦,本宫自然晓得分寸,宫中也有武术教习师父,攀爬这等小事自然难不倒本宫。”
说完便放开歌瑞的手,几步走到树下,双手扶着树干,抬头丈量了下,伸手将袍子前摆掀起来塞在腰带里,两手抓紧树干,抬起脚便开始往上攀登,歌瑞在底下看得心惊肉跳,惟愿这公主千万别出事。
这阁楼有三层,高约莫两丈,洛清安顺着梧桐树攀到阁楼第三层的高度,便停下,双腿夹紧树干,慢慢伸出一只手,向阁楼护栏抓去,毕竟人小,胳膊不够长,费了好大劲,方才攀住,心下一喜,便要伸出另一只手,却低估了身体向下的重量一只手悬在半空中,另一只攀着护栏的手使不上劲,一滑,身体便要落了下来,歌瑞顿时吓得不行,伸出手便要去接。
一袭黄影飘过,歌瑞抬头便不见了洛清安的身子,连忙四下看,却见洛清安落在一黄衣女子怀里,两人稳稳地落地。
洛清安盯着抱着自己的女子看去,但见这女子丰容盛鬋,齿若编贝,目若晨星,嫣然一笑,顾盼神飞,青丝及腰,一根翠绿丝带笼着,看年华,不过十七八岁,端的是丰姿冶丽,叫人欢喜。
洛清安眼睛不眨地望着女子面孔,即使女子已然放开了双手,洛清安身子落下,双手却仍然勾着黄衣女的的脖子,女子带笑着拍了拍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孩,使了个巧劲,拉下勾着自己的双手。洛清安便露出极不情愿的摸样,叫黄衣女子看着甚是好笑,歌瑞方才晃过神来,一手提起裙摆,跑到两人身旁。
再看向女子容貌也略吃惊,想那女子如此国色,似乎颇有些身手,此时却出现在这个地方,着实叫人诧异,虽这般想,嘴上却道,“多谢女侠出手相救,感激不尽。”
黄衣女子,微微一笑,“不必客气!”
洛清安眼睛却直直看着女子,歌瑞见有些唐突,便伸出手将洛清安往自己身前带过来,洛清安这才回了神,看着歌瑞又看看黄衣女子,笑嘻嘻的冲着歌瑞说道,“歌姐姐,这位姐姐可比你我还漂亮的紧。”
说着身手便要向那女子面上伸去,歌瑞想阻拦也迟了,但见那女子,一侧身,便摆脱过去,抓住这只来袭的小手,“呵呵”一笑说,“小姑娘倒似在调戏小女子一般,不是应该先答谢一番,我看你的衣着倒是光鲜,怎生如此不懂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