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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误会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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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后不久,康熙召去塞外的阿哥们进了书房:“朕怎么听说,你们几个在回京的最后一天都浑身湿透了回的营帐?”
五位阿哥跪着对望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回话。
胤禟说道:“皇阿玛,儿臣和十弟不小心掉进河里了,所以湿透了。”
康熙不满了:“掉河里了?你们几个全掉河里了?你和胤俄掉河里也就算了,怎么胤禛和胤祥也说掉河里了?”
胤禩见瞒不过去,只得说了实话:“回皇阿玛,儿臣们打水仗了……”
康熙显然不信:“打水仗?胤禩,胤禛,你们俩多大了,还打水仗!胡闹!”
胤禛接过话来:“儿臣自知有失皇子身份,是以未报实情,儿臣罪该万死。”
康熙见胤禛也承认了,料想此话不假,问道:“谁的主意啊?”
几个人又不说话了。
康熙有些莫名其妙:“自个儿承认吧,朕不怪罪他,到底是谁。”
胤禟看了一眼胤禩:“是……嫣儿姐姐……郭络罗紫嫣……”
康熙一听,笑了。阿哥们见状,不明所以。
“哈哈哈哈,郭络罗紫嫣,这个女子有趣,太有趣了。能让你们几兄弟一起瞎闹,还能让你们几兄弟一起保她。朕很久没见你们几个这么团结一致了。你们都起来吧。”
“谢皇阿玛。”阿哥们都松了口气,站起了身。
胤禩又跪了下去,低着头:“儿臣有个不情之请,请皇阿玛恩准。”
“说吧。”
“儿臣想娶郭络罗紫嫣。”
康熙沉默了:胤禩啊,你是嫌自己母家身份太低,所以想娶个皇室宗亲,抬高自己的地位吧,罢了,朕就依了你。
康熙正想降旨赐婚的时候,却看见胤禛双拳紧握,又犹豫了:难得几兄弟现在团结一致,难不成要为了个女人毁了这情意?她那次面圣的时候也没有多出色啊,朕有些低估这个女人了,朕倒要看看,能让朕两个优秀儿子都动心的就是怎样一个女子。
“胤禩啊,娶福晋是大事,让朕再好好考虑。”
胤禩有些失望:“是,儿臣太冲动了。”
胤禛听到康熙的话,松开了拳头。
“退下吧。”
“嗻。”
几位阿哥出了书房。
胤禟说道:“八哥,皇阿玛也真是的,不就是娶个媳妇儿吗?”
“皇阿玛不都说了再考虑吗?也不是没有机会啊。”胤禩一边说一边看向胤禛。
“是啊,还有机会,只要没成亲,谁都有机会。我还有事,先走了。”胤禛说完就走了。
“四哥,等等我!”胤祥看了胤禩他们三个一眼,向胤禛跑过去。
胤禟冲着两人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哼!居然跟八哥抢女人。
胤俄有些不理解:“嫣儿姐姐不当嫡福晋,当个侧福晋也好,以后再升呗。”
“只怕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皇阿玛恐怕是觉得我母家身份太低了,看来以后要更努力了。嫣儿那边,也不方便联系了。”胤禩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洛嫣在塞外并不知道京城的情况,一直期盼着胤禩能给她带只言片语。每逢有京城的人来访的时候,洛嫣都是第一个冲过去,却总是失望而归。渐渐地,洛嫣的心就淡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积极。对洛嫣来说,日子太难熬了。洛嫣一直都生活在回忆里,回忆胤禩的一举一动;回忆胤禩对她说的每一句话;回忆与胤禩相见时的一点一滴。
洛嫣又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前,看着自己写的“胤禩”两个字,看着自己画的胤禩,发呆。
小玉跪在洛嫣身边,问道:“格格,您不要这样,您和八阿哥到底怎么了?”
洛嫣听到“八阿哥”三个字就落下泪来,擦干眼泪,说道:“没事。”
“您有什么话跟奴婢讲,不要憋在心里,会生病的。您还信不过奴婢吗?”
洛嫣看着小玉,说道:“我的心里呢,就像插了一把刀,每想到他的不闻不问,刀就动一次,心就疼一次。我又不停地安慰自己,他是八阿哥,不是寻常人家的儿子,他的稍不注意,就会给政敌留下把柄。玉啊,我好累。”
“格格,不然您给八爷带几句话吧?总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呀。”
洛嫣摇了摇头。心里想着:知道了又怎么样,万一胤禩真是那样不负责的人,我又能怎么样?他都不愿意了,自己还能强迫不成?
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初二日,康熙第一次册封皇子,胤禩晋为多罗贝勒。
胤禟拍着胤禩的肩膀说:“八哥,皇阿玛真是看到你的努力了,封你为贝勒了,你可是贝勒中年纪最小的皇子。你和嫣儿姐姐的事,我看有戏!”
胤禩笑了,说道:“这事儿可说不准,皇阿玛今年又要去塞外了,也不知道皇阿玛会不会让我去。”
胤俄说:“不是吧,皇阿玛要是不让你去,让四哥去,那可就悲剧了。”
胤禟瞪了一眼胤俄:“你胡说什么呢,就算八哥不去,四哥去了,又能怎么样?嫣儿姐姐难不成还能跟着四哥跑了?”
胤禩叹了口气:“唉,她要是真选了四哥,我也没办法,随她吧……”
“八哥,谁去塞外还没定呢,你别多想了。”胤禟安慰道。
“嗯。”胤禩应了一声。
隔了一小会儿,胤禟开口了:“八哥,万一,我说万一,你也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嫣儿姐姐要是因此误会你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你当真就不解释了?”
胤禩面无表情,内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胤禟又问道:“她要是真的跟了四哥,你当真就认命了?”
胤俄听后,也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胤禩。
胤禩此刻幻想着洛嫣与胤禛在一起情形,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能承受那样的画面,沉默了半晌:“如果她真的因为这事就移情别恋,她还值得我拥有吗?”
胤禟和胤俄不再言语,他们明白胤禩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是仍旧觉得有些怪怪的。
京城的消息传到了塞外,一日,和硕额驸一家坐在一起吃饭。
和硕额驸说道:“皇上前一阵子第一次册封贝子,有四位皇子被封为贝勒。”
“是吗?都是谁啊?”和硕公主一边夹菜一边问道。
“皇四子,皇五子,皇七子还有皇八子。”
“哟,这四阿哥和八阿哥之前也来了塞外的,我看八阿哥挺年轻的啊。”
“是啊,皇上现在较器重四阿哥,不过,八阿哥以后必定大有作为。”
一直埋头吃饭的洛嫣,听到最后一句话,笑了起来。
和硕额驸看着洛嫣,说道:“你笑什么?我夸四阿哥和八阿哥又没夸你。”
洛嫣不说话了,继续吃饭。
和硕公主看了一眼洛嫣,继续说:“听说皇上又要来塞外避暑了。也不知道哪位阿哥会跟着过来。”
洛嫣突然觉得也许又可以见到胤禩了,又笑了起来。
和硕额驸说:“你是捡到金元宝了还是怎么着?”
洛嫣立刻收起笑容,说道:“哪有,阿玛别开我玩笑。我是想能见到千古圣君,心里高兴。”
和硕额驸怀疑地问道:“是吗?那怎么让你进宫你又不去呢?”
“阿玛,我对皇上那是一种崇拜,又不是一定要当他的妃子。”
和硕额驸与公主互看了一眼,没再说话。
洛嫣终于等到皇上来的那一天,接驾的时候,她一直在寻找胤禩,却没有看到。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洛嫣的心开始凉了。
“嫣儿姐姐!”胤祥叫着,拉着胤禛走到洛嫣面前。
洛嫣看到他们,福了下去:“四阿哥万福,十三阿哥万福。还请阿哥们不要见怪,嫣儿刚刚没有看到两位阿哥。”
“哈哈,没事没事。真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十三阿哥说道。
洛嫣笑着说:“是呀,不知不觉竟有一年了。”
此时,康熙在内殿里,暗中注意着洛嫣,看到她笑着和胤禛、胤祥说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个女人笑得很温暖,可是眼神中却有一种落寞,是因为没有见到胤禩吗?呵呵,她倒是和胤禩有些像。
洛嫣接驾结束后,没有回营帐,自己百般无聊地躺在草地上,喝着小酒,闭着眼睛晒太阳。身子被阳光照的暖暖的,洛嫣的心却是冰凉的,她甚至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不一会儿,从远处传来马蹄声。哎,一定跟我没关系,洛嫣这样认为着。马匹却停到了洛嫣面前,洛嫣睁开眼,看到了胤禛和胤祥,胤禛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礼。洛嫣心里正郁闷,也就没有起身。
“哈哈,嫣儿姐姐,好兴致啊,一个人躲在这儿喝酒。”十三阿哥一边说,一边抢走了洛嫣的酒坛。
洛嫣说道:“还我!”
“不还,有本事来抢!”说着,十三阿哥就跑了
洛嫣起身追着十三阿哥,胤祥绕着圈的跑。他一见洛嫣想走近道,又往反方向跑。胤禛什么都没说,坐在草地上,冷冷地看着洛嫣和胤祥打闹。十三阿哥一个不注意,摔了个狗啃泥,双手却还是捧着酒壶。
“哈哈哈哈。你太笨了!”洛嫣一边嘲笑他,一边拿走了酒坛。
十三阿哥又爬起来追洛嫣,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远处飞骑来一个人。胤祥和洛嫣急忙停了下来,看着来人。
只听那人说道:“四阿哥吉祥,十三阿哥吉祥,格格吉祥。十三阿哥,可找着您了,皇上正传您呢。”
胤祥听后翻身上了马,跟着那个人去了,留下洛嫣和胤禛。
洛嫣躺在胤禛旁边,往碗里倒了酒,递给胤禛。胤禛接了过去,喝了一口。
洛嫣唱起了《长相守》:“踏破繁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不再孤独,吻过江南桃花烟雨楼台何人听丝竹。怕是爱了多少恨了多少只闻笛声哭,能有多少人知道那断肠毒药名叫相思苦。马蹄声声不见莲花开落红粉映青竹,女子含着泪听合欢鸟唱守着不老树。怕是缘也散了人也忘了到头一场空,还有多少人明白是蝴蝶分飞大雁忘归途。长相守,那是青鸟落泪满楼听风雨。空长叹,丝绢鸳鸯绣落一点点死去。不想恨,是什么萧声望着我可惜。书生说,若是有缘我们下半生再遇。”
洛嫣唱完后,胤禛说道:“他没有来。”
洛嫣看了胤禛一会儿,“嗯”了一声。
胤禛看着洛嫣,问道:“他没联系你吗?”
洛嫣无所谓地说了一句:“去年,他回了京,就没消息了。”
胤禛突然对胤禩和洛嫣的感情有些不屑一顾了。两人都没有说话了,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
过了半晌,胤禛说道:“既然你不可以拥有,唯一的办法是把这个人放下,就当是做了一场梦。醒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忘记。”
洛嫣惨淡一笑:“我已经放下了,只是我不知道原来放下一个人是那么痛。”
“既然已经放下,就不要活在回忆里,不要活在幻想中。人也好,事也罢,放下了就不要再怀念,不要再期盼。”
“哈哈哈!”洛嫣笑了起来:“我可是郭络罗紫嫣,四阿哥,您放心好了。”
“起来吧,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说完,胤禛拉起了洛嫣。
两人坐着一匹马,洛嫣把脊梁挺得直直的坐在胤禛前面。胤禛见状,笑了一下,贴了上去。洛嫣感受到了他身体的温度,一阵慌乱,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了。胤禛在后面笑得更开心了。洛嫣突然想起了胤禩:那天,她和胤禩就是这样坐在一匹马上的。那个时候,她当真觉得,就算立刻死去,也是幸福的。
一路颠簸,洛嫣的胃里翻江倒海,快到营帐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说道:“四阿哥,我要下去,我不舒服。”
四阿哥拉了拉缰绳,马停住了。洛嫣也不等四阿哥下马,自个儿就从前面跳了下去。她也不管什么形象了,跪在地上,捂着嘴干呕,却什么也没吐出来。洛嫣仰头看向胤禛,胤禛正微笑着看着她。
她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表现像孕妇,辩解道:“四阿哥,您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了?”胤禛反问道。
洛嫣不说话了。胤禛拉起洛嫣,搂着她的腰。洛嫣觉得这样的姿势有点不对,可又想不出哪儿不对,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就靠在胤禛身上休息。胤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无所畏惧地看着胤禛。而后胤禛低下头,吻了洛嫣。洛嫣攀住了他的脖子,回吻了他。良久,胤禛松开了洛嫣的唇,意犹未尽地看着洛嫣。洛嫣转身想逃跑,却觉得头晕晕的,身体向后倒去,胤禛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看着她说:“你喝醉了……”
洛嫣回瞪了胤禛一眼,不要命地说了句:“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洛嫣挡开了胤禛的手,向营帐走去。
小玉迎了上去:“格格,见到八阿哥了吗?呀,您怎么喝酒了?”
洛嫣笑了:“玉啊,我现在才发现我像傻瓜一样地守着他的“等我”两个字过日子。他在躲我,呵,还真是难为他了。”
“格格,您别误会八阿哥,八阿哥不是那样的人。谁来塞外是皇上决定的,跟八阿哥没有关系。”
“那他一年没消息又怎么解释?”
“格格,八阿哥也许有苦衷的,您不是自己也说过吗?身份不一样呀。”
“是吗?呵呵,但愿吧。玉啊,我要去睡觉了。”说完洛嫣晃晃悠悠地回到床上躺着。
洛嫣一觉醒来之后,一想到和胤禛的那一幕,就觉得羞不可当,暗骂着自己:天呐,洛嫣,你当时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