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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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语明白吗？”中原中也一边将任务表递给我，一边问。
“上课学过。”我清清嗓子，回想港|黑培训课程里面教的内容，开口道：“おあいそ(结账)*。”
中原中也有些意外。
“……(京都腔)发音相当标准啊，雨野。”
“那是当然。”早已被各种培训磨灭了情绪的我，对此格外平静，头也不抬道：“港|黑培训班按时收费，费用比市场价高了三倍，这种前提下，我除了拼命学习没有其他选项。恕我直言，首领呆在横滨太过屈才，他如果去华尔街发展，假以时日必将是华尔街吸血鬼のking。”
中原中也闻言，脸上笑容收敛，盯着我片刻，缓缓道：“你还真是不把我当做外人。”
森鸥外是组织的绝对权威。
不管私底下成员内心怎么想，至少明面上大家都抱持着对他的绝对忠心，敢说他坏话的很少，敢在中原中也面前说他坏话的，更是少之又少。
“你指我吐槽首领的那段话？”我翻过任务页，“我如实对首领说了，他没什么反应，除了给我加了关于期货交易、外汇交易和避险基金的课程。”
中原中也脸上的凝重瞬间消失，他换上一张不懂我和森首领在犟什么的无奈表情，没好气的回道：“你这不是自己找的麻烦。”
我拍腿嚷嚷：“前辈你还是太天真了，就算我不吐槽，他也迟早会把这些内容加到我的课程表上。”
中原中也无法反驳，因为这的确是首领会做的事情。
他只好转移话题：“任务内容记下来了吧？”
“嗯。”
我盖上本子，这次的任务相当简单，首领只是想要知道某一批[货物]的名单，而负责此事的人明日会去京都花街，我只要伪装混入并想办法接触对方即可。
为了能更好的压榨部下，森鸥外平日里给我安排了不少培训。战斗技能、交易技巧以及乐器尚且算是基础，总结起来绝对够我学个三五年。顺便一提，我的三味线老师就是资深艺伎出身，同时是港|黑情报部成员之一。
不过说起艺伎，我思考了一下，开口问道：“前辈，艺伎的话，要20岁以上才能担任，我这个年纪是舞伎吧。”
“……舞伎？”中原中也语气诧异，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那就是艺伎吧。”
我惊讶：“舞伎和艺伎是两回事，先不说后者，前者根本就没有拿三味线弹奏的资格。”
等等，不对。
目前已知。
任务地点：京都祗园。
任务：打探消息。
任务执行人：中原中也、雨野绫。
任务人年龄：中原中也22岁，我17岁。
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中原中也，身材娇小，容貌清秀，男扮女装不但不违和，恐怕能称得上港|黑一枝花。
我以拳击掌，恍然大悟：“请多多指教，中原前辈。”
原来中原前辈才是要假扮艺伎的那一个！
中原中也额头爆出青筋，不用细问就明白我脑海里想得都是什么奇怪内容，想也不想抬手给我了一个暴栗。
“你这家伙……想死吗？”
不想。
我捂着剧痛的额头这么想着。
中原前辈对待部下真是越来越暴力了。
伪装潜入等工作对于情报部的人员而言基本是家常便饭级别，相比起一般的情报部成员，我算是比较少执行这一类工作的人。不过因为自身异能相当少见的缘故，一旦安排我去执行的情报任务，在情报准确率提高的前提下，危险系数也相当高。
正好能借对方的手清除干部A的余党。
阖上任务介绍，我这么想着。
虽然森鸥外没有明说，但以他的行为习惯，大抵是这样没错。
“服装怎么办？”看前辈分不清艺伎、舞伎的差别来看，我估计他多半是吩咐部下准备的衣服，指不定还准备错了，“我这张脸，就算画了大浓妆也不像成年人吧。”
怎么说任务对象也是浸淫政坛的人，不至于连对方年龄都分别不出。
“我会再安排。”意识到自己出了纰漏，还差点连累我任务出错。中原中也脸色凝重，带着一丝歉意：“抱歉啊。”
森首领会出这种纰漏让人有些意外，他怎么说都是组织的首领，周转于高层的应酬间少不了艺伎作陪，不至于分不清艺伎和舞伎的区别。
连太宰先生听闻我学习三味线时，都给我推荐了几名熟识的艺伎前辈。
也就是说分不清的是中原前辈？
我捂着嘴，非常失礼地发出八卦的询问：“前辈您……难不成没有女朋友？一个都没？”
“你这家伙……”中原中也脸色不自然，恼羞成怒地抬手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比上一个更重更痛，“口中说着敬语倒是完全不尊敬前辈，找打吗你？”
“前辈您已经打了啊！”我捂着剧痛的头顶哭诉，“脑袋都被打裂了。”
“谁管你！”橙发青年气冲冲的，手倒是十分诚实的伸了过来，搭在刚才敲击的地方揉了揉，小声嘀咕：“有那么痛吗？我也没用多大力气。”
别看前辈对外是雷厉风行的行动派，对内其实还挺随和的，我刚进组织的时候受了他和红叶大姐不少关照，两个人都是嘴巴很毒实际性格相当柔软的傲娇派。
“我要是变笨了都是前辈的错。”我相当忧愁，“我的工作可是靠脑吃饭的啊。”
中原中也轻咳一声，显然熟悉我的套路，“你想怎么样？”
“放假。”我发出诚挚的呼声。
他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想逃避工作的嘴脸完全暴露出来了啊，雨野。”
“前辈说什么呢。”我理直气壮，正色道：“这是正当要求，您数数我已经多久没有正常下班了？要求放假不是正常的吗？再说我加班首领又不给我加班工资，他就会拿实习期来搪塞我，连宵夜都要我自费，真的很过分！”
“我知道了。”他挪开视线，在我头上乱揉一把松开手，“你休息两天，剩下的工作我会安排好。”
除了套取情报这个额外的工作，目前我还需要协助中原前辈处理干部A的事情，也就是说现在他成了我的短期上司，也是能掌握我假期的关键人物之一。
“带薪吗？”
他看我一眼，没说话。
明白他不拒绝就是答应的态度，我双手合十，感叹道。
“中原前辈，您就是我永远的神。”
他气笑，“现实的家伙。”
从东京到京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如果平时只有我自己执行任务，多半会选择花两个小时时间坐新干线。不过因为这次中也前辈也要去京都工作，我倒是坐上了干部级别可以享受的私人飞机。
不愧是五大干部之一，待遇和一般成员就是不一样。
大约是今晚得到了足够的休息，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没有一丝睡意，手头上的工作需要处理的处理的差不多，剩下的可以过一段时间再做，再说半夜时分我也没什么工作的激情。
干脆摸出手机打算玩一会游戏。
中原中也注意到我的动作，视线从电脑页面离开，瞥了我一眼。
“这个手机挂坠……”
他望向我今晚刚换的兔男郎挂坠，似乎有些疑惑。
“这个？最近在学生之间很流行的系列挂坠。”我晃了晃手机，“刚才在涉谷咖啡店抽奖抽到的，前辈感兴趣？”
他显然对这个不符合他审美的挂件没有兴趣，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个重点上，“田中说你通宵工作到第二天，怎么还有心思去涉谷玩。”
“有件比较在意的事情，就约了相关的人在涉谷见面。”我想也没想的回答，“中原前辈也知道吧，关于咒术师之类的能力体系。”
“打过几次交道。”他语气淡淡，“封建傲慢的家伙。”
能让中原前辈说出这样的话，大概是给他留下了相当差的印象，我思考着回答：“唔……前辈难道是说他们的世袭制度？根据调查，他们内部确实有着一夫多妻的形式。”
咒术师里的御三家是以一个家族为圈，自成一系的内部组织。即使是家庭成员之间也存在相当明显的阶级制度，简单而言就是以血缘为首的家主集权制。
光是凭借世袭和高层两个特点，我大概也能推测出御三家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长久的世袭习惯使他们自以为高人一等，喜欢强调血统和传统，为了维持自身地位而打压新生后辈之类。
与和自身地位相比，更在意组织强盛的森鸥外而言，港|黑和御三家相性确实差到极点。
中原中也不置可否，问道：“怎么忽然对咒术师感兴趣？”
“发生了一点事情……”我正准备说出实情时突然一顿。
天与咒缚——
我完全忘记问夏油杰了！
看我一脸天崩地裂的表情，中原中也好奇地“嗯？”了一声，表示疑惑。
我面色沉重，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竟然忘记问了？难道是最近加班太多所以记忆衰退了？还是阿尔茨海默的前兆？
等等！就算我忘记了，夏油杰应该也记得才对啊！
“和我家庭有关的个人私事。”我打定主意要把‘熬夜工作后，去找相关人士套取情报结果中途因为玩的太开心导致忘记目的’的事情瞒到底，这可是会贯穿我职业生涯的黑历史。
一说是家庭私事，中原前辈就不过问了。
我打开手机，双手快速按着键盘给夏油杰发短信。
我：［夏——油——杰——］
几秒的时间内，消息从未读变成已读。
夏狐狸：［在。］
我盯着对方简单的回复，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个家伙——
我为了套取情报通宵工作到第二天，这正常的行为举止，在我中途忘了自身目的，他也坏心眼的没提醒的情况下变质了。
变成了我为了和DK约会而通宵工作。
不可以——
这是职业生涯的大失误！
我：［你是故意的吧？］
夏狐狸：[生气了？]
我：[……比起生气我更在意我居然‘忘记了’的这件事，再说你根本就故意没提醒我。]
夏狐狸：[黑猫吐舌.jpg]
这个嚣张的表情，他果然是故意的！而且他居然和我用同一款表情包！
我正想回复，他很快又回复了我。
与其说回复，不如说他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那是久远以前发行过的牙狼GARO公式书初版。
我冷静了，我安详了，我甚至有一瞬间又忘记了自己找夏油杰的目的。
夏狐狸：[这本书借你，原谅我吧。]
致命一击——
我厚着脸皮：[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们才不是那种一点玩笑就生气的肤浅关系。]
夏狐狸：[……你的弱点真的很好掌握呢。]
我：[……你到底是以什么立场吐槽这句话的？]
夏狐狸：[既得利益者的立场哦。]
我：[看在公式书的面子上，我不拉黑你。]
夏狐狸：[猫咪闭嘴．jpg]
他把我上面那句关于关系的话复制了一遍发出来。
夏狐狸：[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吗？]
我冷酷无情地回答：[话说出口就是过去式了。]
夏狐狸：[翻脸的真快啊，雨野。]
我：[必须的。]
眼看着话题又要被他带偏，我赶紧将话题扯回来。
我：[你还没告诉我关于天与咒缚的事情。]
夏狐狸：[猫咪微笑.jpg。啊，这次你想起来了呢。]
我心如止水，牢牢记着自己的目的：[我这次不会上当了，快说。]
夏狐狸：[你知道六边形数据面板吧。]
游戏或者特摄设定集里面经常有的战力介绍，我倒是不陌生。
夏狐狸：[以咒术师为例，分成术式、咒力、体质、领域、术式范围等，一般情况是各有长短，而天与咒缚是牺牲其他数值，置换为某一方面强大的力量。]
明白了，单边形战士是吧？
我盯着回复片刻，深呼吸一口，终于没忍住打字。
我：[没了？]
夏狐狸：[猫咪微笑.jpg，没了。]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说什么一时半会解释不完，这不就一句话解释完了吗？
我：[……夏油，不给我个合理解释这很难收场。]
夏狐狸：[我想见你。]
手机屏幕上的字体很快冒出，我几乎能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看到他微微眯起的双眼。
正如同狐狸一般，狡猾的说着。
夏狐狸：[这个理由你能接受吗？]
*
夏油杰看着LINE上最后一个消息。
雨：[好理由，送你小黑屋一日游。]
夏油杰撑着下巴，试着点开对方个人主页，里面记录仍然可见。她口中所谓的拉小黑屋，只是她个人选择无视消息罢了。
在嘴硬心软这一点上，和以前并没有太大差别。
“笑得像水塘里的蛞蝓一样。”五条悟突然从他背后出现，一把搭住夏油杰的肩膀，往手机屏幕看去，“诶——果然在和绫联系。”
虽然对方很快就将手机朝下遮住屏幕，但短短的时间已经足够五条悟看清上面的备注——雨。
这种名称，除了近期出现的雨野绫，不做第二人选。
“尊重他人隐私是最基本的人际交往要求吧，悟。”夏油杰面带微笑，但从眼神中不难看出对方流露出的不赞同情绪。
“我的人际交往要求里没这一点。”五条悟理所当然的说道。
他松开夏油杰肩膀，转而坐在旁边的椅子。单手撑脸，蓝色的双眼在灯光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
“对只见过几次面的人这么上心，该不会瞒了我什么吧？”五条悟敏锐地问。
有关他和雨野绫过往的童年关系，夏油杰没有告诉学校任何一个人，因为告诉了其中一个就等于全校皆知，他没必要做这种没有好处只有坏处的事情。
于是夏油杰选择带开话题，顺手将手机塞进口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家族交流会结束了吗？”
“那种无聊的会议，呆一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五条悟嘁了一声，语气轻蔑地点评：“我还没有愚蠢到和那些老不死混做一团的打算。”
“称呼长辈为老不死……”夏油杰抬起眼睛，语气中显然也不见多少尊敬，“明面上这么说相当失礼。”
“谁管他啊。”五条悟挥挥手，不在意的说道。
所谓的御三家说着好听，实际上就像一滩死水一样。不愿意接受新生源流，不愿意将本身资源流出，团积在一起糜烂腐臭，再恶心不过。
五条悟从礼品袋中拎出一盒包装高端的羊羹，拆开咬了一口。
“不过这次回去，倒是听到了有意思的消息。”
夏油杰：“什么？”
“有人演奏了黑暗奏鸣曲，并且活了下来。”五条悟用叉子叉起羊羹，紫色的水晶色泽甜品在灯光下柔软晃了晃，最后塞进嘴里。
“事情发生在墨西哥的一家毒品公司。不过这已经是一年前的旧事了，当初留下的残秽早就消失干净，才说是传闻。”
黑暗奏鸣曲最早的记录是在东京一场私人聚会中出现。
这场聚会并不记名，只能从死亡人员中判断当时参加人数，后来筛选出来的人不乏当地官员与社会名流，经过调查，警方给出的死亡鉴定结果是：［现场残留致幻药剂，疑为成员间互相残杀，争斗中误点火焰，焚烧而亡。］
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实际当时有咒术师前往现场查看，以当时留下的残秽判断，这无疑是一场特级诅咒造成的大型死亡事件。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久远，大火后又被雨水冲散了残留证据，至今无法判断演奏者是否为聚会中的一员。
“演奏者仍活着，这可能吗？”自这个诅咒现世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谁演奏后还活着。
“不知道。”
五条悟撑着脸，比起乐曲演奏者还活着这件事，他觉得上层恐惧别人在他们之外掌控特级诅咒并颤抖的橘子皮脸更有意思。
说不定日夜都难以安眠，五条悟想。
一边恐惧着诅咒，一边试图掌控诅咒。
无聊的高层们。
“如果真的活着的话，我倒是想见见。”五条悟歪头笑道：“那个诅咒，说不定会成为杀死六眼(我)的手段之一呢。”
“悟！”
“玩笑而已。”
另一边的雨野绫。
“阿嚏！”
我捧着双肩一阵恶寒，到底是谁在想我？
“感冒了吗？”中原中也问道。
“不，没事。”我摇摇头，往窗外看去，“快到京都了。”
说起来，今晚应该可以早点睡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