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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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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食-送给羊皮纸的礼物
级别:R(死亡以及怀疑)
配对:Lupin Harry/Ginny James/Lily
声明:JKR拥有HP系列丛书,我只有这个小故事。
鸣谢:感谢羊皮纸答应我翻译Your every wish,让中国的太阳照射到它是我最大的心愿。
Lupin所能看到的情景只有一片海洋,他轻飘飘的躺在海面上,James拼命的向他招手,Lupin想大声的回应,可是声音怎么也发不出来,然后一个举着斧子的女人游到了他的身边,仔细的辨认之下,那好像是Lily的脸。
“不要!”
Lupin大声的求救,然后他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野外的小木屋里。
与Harry和Ginny配合作战说起来并不是个好主意,Lupin喜欢与Harry共同进退,但是这不表示他还愿意带着个姑娘,尤其是这个姑娘还是Harry的女朋友,他觉得这样的阵容通常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深陷险境。
于是现在三个人被一个营的食死徒用“魔法锁链”困在了方圆不到五公顷的的森林里,可以说是进退两难。
Lupin承认三个人同时被困此地确实为他的错,Lupin受了伤,无法移动,Harry连续三天出外侦察,却多次险些被发现,他本人想逃跑已经相当的困难,这就更不要说还要带着女友和伤员了。可这伤是怎么留在身上的,Lupin还是可以很含蓄的笑一笑,用自己无言的表情告诉大家,他是在舍己为人时“不小心”伤到的,而为的“人”自然还是我们的英雄-Harry Potter。
Lupin觉得原本被分配的任务很简单,Harry受命到新建立的一个食死徒兵营去侦察一下Voldemort是否驾临,因为Harry与 Voldemort的感应比较强烈,被敌人发现的机会也高,于是Lupin自告奋勇的同去保护。一个完美的双人搭配,本来将是一项合作默契的愉快任务,可是半路却杀出一位泪眼朦胧的天使。Ginny Weasley-Harry Potter第二个女朋友,未来妻子的候选人之一,坚决要求加入到这个任务当中。这个糟糕的人事安排到底是何时被决定的,Lupin相当的茫然,他只知道当消息穿过耳朵的时候,所有不相关人员都已经认同了。
作为Harry的长辈和亲人,Lupin并不讨厌Harry的女友。如果是从个人感情角度考虑,Lupin其实挺喜欢这姑娘。Ginny是个温柔又听话的女孩,对Harry千依百顺,照顾得无微不至,而这还只是她优点的一部分,在Lupin看来这女孩最难能可贵的品德在于她极懂道理,在满足了情人之后还愿意把多余的温柔分给他的朋友,在这一点上,据说Harry的第一个女友表现得就差强人意,所以他特地找了个既让众人满意,自己用着又舒服的,算是一箭双雕的决策吧。
作为一个男人,Lupin喜欢姑娘,谁能不喜欢呢?她们美丽、精致,她们展示柔软的身体,她们散播温暖的声音,每个男人都喜欢姑娘,但是这不等于说要与她们合作完成任务。女人是一种喜怒无常的动物,神经质而肤浅,无理性又多疑,她们的忠诚不但稀有,还吝啬的只献给一个人。对待女人,Lupin是没有诀窍的,他喜欢享受她们,但是又不付出太多的感情,永远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所以,当Lupin听说Ginny非要参加这次任务的时候,他不但相当的诧异,也相当勉强。Harry解释说Ginny用“打人柳”占了卜,结果是Harry此行必出危险,只有她同行在侧,才能化险为夷。Lupin对占卜的结果半信半疑,可是谁都知道Ginny的占卜很准,当年Draco Malfoy为庶出,非Narcissa之子的秘密就是Ginny算出来的,当然以现在的窘境环顾当时的占卜结果,Lupin只能认了,他毕竟不能说 Ginny才是任务失败的罪魁祸首。
可是Ginny确确实实是这次任务失败的罪魁祸首,就是闭着眼睛Lupin也能确定这一结论。他本来有着一套详尽的侦察计划,而这计划的第一条就是把女孩藏在离侦察点十公里以外的树林,让她在那里待命,女孩答应了,可惜Lupin发现他远远低估了爱情的力量,在他与Harry疲于奔命的寻找隐藏点的时候, “爱夫心切”的姑娘每隔一小时就要要用通讯魔法传呼她的爱人,每隔两个小时,就要见他一面。Harry的表情紧张而严肃,却丝毫没有生气,继续着他与女友的“甜言蜜语”。
[一对相亲相爱的恋人,至死不渝。]
这样的感情不但快速“感动”了Lupin,也迅速“感动”了敌人,Harry和Lupin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隐藏点,就被五个食死徒发现,于是一场可以避免的正面交锋展开了。Harry和Lupin奋力施法,顺利的逃出了第一个包围圈,不幸的是,在敌营近距离的战斗又引来了另一群敌人,由于这次的数量没有办法用手指数清,所以Lupin也就没有加以计算,他只记得他与Harry都用尽了力量,才打败了那群前赴后继的食死徒。这时的两人已经精疲力竭了。都想短暂的休息一下,可是敌人不愿意给他们机会,又有两个食死徒冲了过来,顺便还带了两个慑魂怪。
[哦!天呐!慑魂怪,Harry看见了他们就别想从地上再爬起来了!]
Lupin想到,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开敌人让Harry逃走,毕竟他不能死,Dumbledore还等着他回去喝咖啡呢!
Lupin勉力把Harry拖到一堆杂草里,然后奋不顾身的冲向敌人,当然他溃败的速度比下决心的速度还快,一会的功夫就被两个敌人和他们的宠物逼到了悬崖边。
[看来我这次是回不去了。]
同归于尽的决心在Lupin心头绕来绕去,他思考着人生到了这个节骨眼还是否有遗憾,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是个顺从孩子的Lupin此时忽然觉得有点后悔,当父母的好孩子,一个小狼人,当Dumbledore的好学生,一个小道具,当James的好朋友,一个小跟班,当Harry的好老师,一个小台阶, Lupin想着是否还能给自己多一点的选择,比如投降什么的,但是眼见着食死徒和慑魂怪的英俊威武,Lupin放弃了这个希望,他咬咬牙,闭闭眼,一股脑的冲破阻碍,使他的□□和一大堆垃圾一同坠落悬崖。
树木中夹杂着蓝天和白云,在Lupin的眼前晃了那么几下,然后就是疼痛和黑影。Lupin判断自己可能是死了,那么高应该是死了,他的意识时隐时现,在彩虹渲染的七色白光中回荡,一些影像在他的眼前闪过,展示他的童年青年时代,他英姿飒爽的父亲,他温柔贤良的母亲,他的恩师Dumbledore,他的好友James和Sirius,还有他的旧相识-Lily Evans。
白色的亮光最终停留在了燥热不安Quidditch运动场上,Lupin猛然发现他的赘肉好像少了一圈,身体却沉重了许多,揉揉眼睛,好友James和Sirius此时莫名其妙的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我这是怎么了?]
Lupin茫然的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他的感觉异常的迟钝,这样感觉和平时的自己不一样。
午后的阳光照在Lupin的身上,却没有真实感。火热的天气明明在燃烧Lupin的皮肤,他却觉得自己的周身凉凉的,身体里面则热得不得了。
对了,Lupin回忆起来了,那是他青春最郁闷的岁月,六年级,Quidditch至上,成了生活里面除了泡姑娘唯一值得彻夜研究讨论的话题。对 Gryffindor三人组,那也是一个相当恼人的时期,James找了Lily做女友,Sirius好像在研究他的什么新魔法,Lupin在为将来的前途发愁。在这样的一种处境下,唯一能有效团结三个男孩的方法就是午后Quidditch了,Lupin清楚的记得他与两个好友在越来越炎热的运动场,在 Quidditch制造的天空和土地上泼洒他们的汗水。
视觉景象越来越清晰,Lupin的知觉好像也在恢复,眼前是一群Quidditch选手,有Hufflepuff和Gryffindor两种制服交叉其间。
“嘿,Remus,你看今天的Hufflepuff怎么样,你说我们一个星期后能赢吗?”
是James。多么熟悉的声音,让人怀念。瘦高的男孩跑到Lupin身边,一脸的焦虑像。
与众人想象的不同,James私下是个对Quidditch相当不自信的人,在比赛之前他总是要向所有看得见的生物打听比赛的结果,就好像那结果与他无关,他只是个想买彩票,又不精通此道的赌徒。对待James这类疑问,Lupin记得他一贯有着固定回答套路,比如“能,没问题,放心吧”之类。
“能!James,你绝对能!”
“你对我总是那么有信心,可是刚才Sirius说我们的击球手状态不大好,他最近好像一直消化不良。”
“没问题,James。队里有你就没问题。”
“可是,我的情况也不好,你知道最近变形课的老师变得相当的疯狂,他总是要我把扫帚变成香肠,所以我拿着扫帚手就软。”
“放心吧,你掉不下来,我在底下接着你呢,放心吧,James,我们一定能赢。”
James笑了,他快活的拍拍Lupin的肩膀,走向了他的队友。Lupin站在原地,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融入了环境,即使他的一部分意识在告诉他,这里不对劲,他应该尽快清醒,但是另一部分却使劲的揪着他,向他诉说往日的美好时光。Lupin不知道他该听哪一部分的,他的大脑好像不是在处理一个正常的事件,他觉得自己应该思考,思考他的精神状态,思考怎么帮James赢得比赛,两者比较起来显然是后者比较容易,于是Lupin把意识集中了起来,他清楚得知道让好友赢得比赛的方法。Lily Evans,只要这个魔鬼女人别来搅局,James就准赢。
Lupin的眼睛左瞅右瞅,他在内心不断向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神明祈祷Lily缺席,可惜神明们喜欢在午饭之后来个小休,所以在环视了全场八圈半后, Lupin失望得发现Evans小姐如常来到了现场,而且还不是单独而来,她的肘挎在一个矮胖的男孩手上,并大声叫喊,“嘿,James,你最近的状态好吗?”
顺着声音传播的方向,Lupin很快看见了垮掉的James。
[完了!]
Lupin想,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命运的挂毯本来织得好好的,偏偏出现了不和谐的跳针。Lily Evans就是这样的跳针,早在James看上这姑娘之前,Lupin就觉察出来了。
谁都知道Evans小姐是个喜欢把正义当作信仰来崇拜的女孩。每当有邪恶横行的时候,她总喜欢跟在那些抓捕罪犯的人物身后,帮助执法者维护世界秩序。当受害者都得到了满意的补偿之后,她又常常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社会学教授,总结事件的前因后果、经验教训。Evans小姐曾经羞涩的招认她的理想是成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妻子和母亲,Lupin倒是觉得她低估了自己。
“这姑娘是个天生的政治家。”Lupin提醒James,但是执着又痴情的小伙子早已经分不清法官和囚犯的区别,一头扎进了爱情的沼泽,从此就没有消停过。
“这是我的表兄,叫John Evens,大家来认识一下。”Evens小姐热情的召唤着情人和朋友,她的脸泛着兴奋的粉红色与James由于气愤而创造出的猩红色形成完美的组合。
[这真是一对合适的情人!]
虽然不愿意,Lupin还是推搡着垂头丧气的James走向美丽的女士和矮胖的男士,大家寒暄一番,把该说的、能说的和不需要说的都说尽了,Evens小姐终于满意的离开了运动场。
女孩儿略微丰满的背影渐渐陷在一片白茫茫的日光中,周围的一切又恍惚起来,Lupin使劲的睁大眼睛,感受到阳光越来越刺眼,然后他的肺部猛然一阵巨痛,拼命的咳嗽起来……
“Remus,你怎么样了?”
“Lupin教授,感谢上帝,你醒过来了,我和 Harry都吓坏了!”
[谁的声音?Harry的?Ginny的?这么说我没死?我没死!!!哦!我竟然没死。]
这个时候活下来,Lupin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他的世界从光亮变为黑暗,然后又慢慢的闪出光亮,他的视线里冒出了憔悴的Harry和泪流满面的Ginny。看到他醒过来,两人显然都非常高兴。
Harry的眼睛镶了厚厚的黑圈,头发倒是与日常无异,乱糟糟的。Ginny的状态也相当不错,只有眼白上了点红色。
[James的儿子是如此真诚,James的儿媳妇是如此善良,即使是Lily也会自豪的。]
Lupin费了老大劲,才扯开了嘴角,他示意的对两个年轻人笑了笑,说道:“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是呀,太好了!”
“太好了,教授!”
三人抱头痛哭在一起,为劫后重生浇灌上真诚的眼泪。Lupin保证他的眼泪是自然的从眼眶中流出来的,相对的他的感情却怎么也传递不上来。Lupin很疲惫,他认为他该为这样一个高调的复活而高兴,可是他的大脑却不由自主的闪烁着那些死去的朋友的幻影。这样一个寂寞的世界,Lupin很想再和他们多待一会,那种青春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切,那种焦躁得心情是那样鲜活,就像真的回到了过去。时光倒流这种事Lupin平时从没想过,但是遇上这么真实的幻境,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一时之间还真说不清这个奇迹性的得救是好是坏。
可是Lupin毕竟是得救了。他得救了,就要负起得救的责任,想办法让所有人,除了他自己继续活下去,这是他的使命,他必须完成,就像过去他有责任让James放下所有包袱,全力以赴的比赛一样。
身体健康的人很快开始总结这次艰难的经历了,Harry的演说口沫横飞,使Lupin清楚的聆听了他的真诚和目的。
“这真是可怕的遭遇,我们不该接下这次任务,要不是Ginny,我们毫无疑问的都会死。陷阱早已经设好了,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不知道食死徒怎么会知道有人会亲自来侦查,他们布置了一层又一层的包围圈,一旦使用不可饶恕咒之类的魔法就会被发现。可是我们竟然完全不知道,但是都亏了你,亲爱的Ginny,要不是你,我和Remus早就被发现了.”
少女与青年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表示着互相支持,青年微微的伸过头在少女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少女那被眼泪打湿还没有晾干的面颊马上又透出了红晕。
[哦,这可爱的小脸,我爱这姑娘。遗憾的是Harry也爱她。]
“Remus,多亏Ginny不断向我提供巡逻队们的活动的详细信息,我们才能躲过大多数的敌人,很抱歉,我没有时间告诉你我们的所处的险境,只能带你不断的撤退,看到摄魂怪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完了。很长一段时间我的意识都不清醒,耳边完全是父母的惨叫,最后还是Ginny唤醒了我,她告诉我你掉下了悬崖,然后我们在食死徒的眼皮底下一起把你救了上来,又左躲右闪的找到了这间废弃的木屋,这才算是安全了。”
[多么完美的计划,就像我亲自执导的。]
Lupin没有办法反驳一段于他做白日梦之时所发生的传奇,虽然他理解Harry顽强维护女友的行为,但是骨子里Lupin对此嗤之以鼻。Ginny是怎么发现失去意识的他,这根本不合理,一个魔法能力有限的姑娘,躲过了像苍蝇一样到处乱飞的食死徒,奇迹般的在悬崖下找到了一个可怜的伤员,然后女孩又以天使一般速度赶到了Harry身边,把昏厥的英雄唤醒一起完成野外救助这一终极任务,这样惊险的剧情Lupin在只在骑士小说中见到过。至于如果有人宣称生活中也发生过同样的事物,Lupin则会打个哈欠,把这类蠢话放在脑细胞最不活跃的角落。
可是Lupin需要相信Harry,无论实质上他是否相信。于是他平静的笑笑说道:“谢谢你,Ginny,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会不同了。”
[一切将会是多么的不同呀!没有火拼,没有伤痛,没有梦幻。]
“哦,教授您千万别这样说,我没做什么,真的。我的母亲教了我几种魔法,它们专门用来应付侦查和遇险,我很高兴这一次用上了,本来我还没有什么信心,可是Harry鼓励了我。能帮上你们的忙,我真得很高兴,可是我真的没做什么。”
“你做的够多了,谢谢你,亲爱的。”
[太多了,以至于没有人能承受。]
Ginny的脸再次红了,这次她面颊上的泪痕已经蒸发干净,Lupin觉得那白里透红的面容确实美得让有些人心动。
三个年龄不同,关系各异的人开始住在一间小木屋里。白天Harry出去巡视,顺便看看有没有逃跑的可能,Ginny在屋外做饭,治药,Lupin则是回忆过去。到了晚上,一对年轻的情侣显然不可能和一个老头呆在一块,他们于大自然的怀抱中议论时事,互诉衷肠,Lupin则躺在床上,想象从古至今最不知所云的浪漫爱情诗篇。
看起来如此惬意的生活自然只是表面现象,随便思考一下,Lupin其实清楚的明白,他们撑不了多久。在这个满是敌人的树林里面被找到的可能性是100%,两个年轻人的生命与Lupin紧紧联系在了一起,说起来浪漫,实则是一种巨大的压力。责任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重重的压在Lupin的心上,让他想到了 James和Sirius,想到了非自然死亡。
Lupin不是没有衡量过自身的牺牲精神,这种高尚的感情天生种植于Gryffindor们的心中,但是实践这样的理想是需要勇气的。Lupin当然不认为他没有勇气,或者说他不承认有的时候他确实显得勇气不足,正相反,Lupin认为盲目充当大头不是勇气十足的英雄,而是鲁莽无知的傻瓜。在最后的关头,在最无可奈何的时候牺牲才是一个聪明、有气节的勇士所应该主导的行为。可惜人生总让你和我遇上点特殊的情况,让我们的选择摇摆不定,比如现在,侥幸得救的 Lupin觉得虽然他的伤是为救Harry而受的,虽然责任几乎都在Ginny身上,他依旧没有办法面对拖累别人的自己。
于是,从受伤的第一天起,Lupin就开始考虑“何时牺牲比较妥当”这一重大关键性问题,可是当他连续几天面对着Harry忠诚的微笑,感受着Ginny细心的照顾,“牺牲”这一伟大的精神在心中就越来越不坚定了。
[也许还有得救的方法。]
每当Lupin产生出这种投降似的小希望,他都要狠狠的反省自己的道德,然后用最大的力量扑灭心中燃烧起的求生火花。Lupin努力的回忆他那些英勇卓绝的朋友是如何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拼命唤起自身不顾一切与食死徒同归于尽的壮烈精神。可惜“牺牲”这样的高尚的情感,一时之间的调动远比深思熟虑容易。这就好像是在吹气球,如果一次性的猛输气,可能马上就爆了,如果慢慢膨胀,则只能见到气球撕心裂肺的挣扎与嚎叫。
在自我精神折磨与身体伤痛夹击下,Lupin白天的意识时有时无,在昏睡中,他经常回到过去,回到他的伙伴身边,温习那些激情、单纯、又短暂的日子。
[生命是多么脆弱呀!]
Lupin经常如此淡淡的叹息。
五天后的一个晚上, Lupin躺在床上,习惯性的数着星星。夜晚的森林本来应该是热闹、欢腾的,可是由于进驻了巫师,生生不息的自然状态好好象发生了严重扭曲,祖祖辈辈常驻此地的动物们失了踪,取而代之的是同样喜欢热闹的巫师。只是这类动物从不像他们的房东那样慷慨,他们一贯不喜欢与其他种族分享家园。
由于白天经常与周公对话,夜晚是Lupin精神最清醒的时间。夜空渲染着宁静的气氛,黑色的夜幕衬托着熙熙攘攘的星星,它们有的璀璨闪亮,有点黯淡无光,横七竖八代逗留在天上。Lupin想象着这样过一天少一天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结束,明天是否还和今天一样进退两难,昆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忽然一连串不和谐音符的引起了Lupin的注意。
“……………Ginny, 你知道我们这次没有随身带太多的粮食,现在剩下的也吃不了几天,所以我们需要把粮食分成两个部分,先尽量保证Remus的那份,然后是我们两个的。魔法粉末尽量不要用,我们还需要留着它们逃出升天。”
“我知道,Harry,我不吃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你每天出去,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可能撑得住,没有了你,我们更不可能有逃出去的可能,所以,我建议把粮食分成三份。我那份……………”
“我不可能只让你一个人饿肚子,Ginny,别跟我争了。有你的爱,我不会感到饥饿…………”
这样一段对话一时之间让Lupin有些茫然。他本该为此感动的,饥饿是一种酷刑,它折磨人的全部神经和想象,让你觉得生存除了再吃一口面包,再喝一杯牛奶以外别无所求。两个年轻人愿意无私的为他挨饿,Lupin应该感到欣慰和荣幸,Lupin也确实希望他的思维轨道能向着最健康的方向发展,可惜他的情感虽然投了降,他的理智依旧固执地坚持要站岗放哨。
[为什么我会听到这段话,这种对白不是应该在一个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偷偷摸摸发生的吗?为什么我会这么容易就知道了?]
Lupin努力的探头向窗外望去,远远的一对年轻的情侣依偎坐在一块砍倒的横木上,背对Lupin所在的窗户,目测的结果距离大概100多米。Lupin 稍稍的松了口气,转瞬间又疑惑起来,谁都知道他是狼人,听觉好得可比真正的野兽。在“湖畔门”事件当中,能缉拿的到卧底Goyle,Lupin的贡献最大,是他在Slytherin人声鼎沸的地牢里听到了Hogwarts湖畔沉重的脚步声。这在当时来讲是个巨大的新闻,Harry和Ginny应该知道,即使隔得更远,老教授也能听见他们的“秘密情话”。一阵寒流穿过Lupin的身体,他猛然觉得也许Harry和Ginny正是利用了自己的特殊本领在提醒他“活的时间太长了…………”
[这不可能,他们不是如此自私的人,至少Harry不是。]
自责的声音在Lupin的心中回响,压制着他一波接一波的怀疑声浪。两种完全对立的结论互相争斗,却没有相互抵消。Lupin想象着他给别人带来的麻烦和责任,思考自己的行为和道德。从理智上考虑,Lupin知道他是一个包袱,被当成负担无可厚非。一个有德行的人此时就应该大度的放弃自身利益,成全两个更加年轻珍贵的生命。但是从感情上分析,没有人在牺牲了健康,挽救了他人性命之后还能轻而易举地接受被抛弃的结论,这是非人道的!
[一切只是我的胡思乱想。]
Lupin紧张的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然后把大脑蒙在一片迷雾当中。
虽然误会造成的悲剧在人们生活中占了戏剧性的地位,在真正碰到模棱两可的问题时,Lupin还是把所学过的哲学知识忘得一干二净,而仔细研究悲观主义小说家们的思想基础。白天对Lupin来说终于出现了作用,他开始有意无意的留意起Ginny的一举一动,
总的来说,Lupin是相信Harry的。Harry不一样,他是James Potter的儿子,曾经用无数行为证明了他的勇气和忠诚,但是他从没有相信过Ginny。女人是不值得信任的,这是个常识,尤其是谈了恋爱的女人,用鼻子想想也知道,Ginny为了Harry可以牺牲一切她可以控制和不能控制的物质与精神。可惜,女孩的行为偏偏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她做饭,她煮药,她与 Harry神神秘秘,她对Lupin疏远又尊敬,一切如常。
[我这是怎么了?我以前可不是这么多疑的人。]
怀疑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武器,它不会直接破坏感情,却像无孔不入的鼹鼠,在一片美好的花园里挖上一个又一个陷阱。Lupin觉得他现在就像一个困扰不已的农夫,面对前前后后的洞,只有发愁的份。过去的Lupin的确并不多疑,James与Sirius是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友谊的力量是巨大的,给人一种即使是世界毁灭了,也不会只剩下一个人的错觉。所以当所有人都怀疑Sirius出卖了James和Lily的时候,Lupin依旧坚持相信朋友是无辜的,并且为证明对方的清白花了无数心力。可惜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或者说早就不一样,即使Lupin依旧坚信某些东西,也总需要提高警惕,毕竟还有谁会提醒他、和他一同对抗这个世界的危险呢?
总是面对死亡,缓慢的、非速战速决的,凭着经验,Lupin不敢妄说到底有多少人在此时依旧能保持完全的无私。Lupin的岁数大了,早已经不是靠一句 “我们都是最顽强的战士!”就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不存在背叛。”的热血青年了,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一直是个冷静的人,还可以理智的思考。
[Ginny毕竟是Weasley家族的一员,那还算是个有声誉的家族,Aurthor虽然生活拮据,对朋友倒是一贯真诚,一个家族的教养产生的影响应该是深远的。]
一连串符合逻辑的思考都只在Lupin的大脑皮层散了个步,完全没有撼动他固有的思维,Lupin深信着“女性阴谋论”和“人性本无常”的科学理论,并用它们反复清洗着他的良心,这样大规模的脑力劳动自然坚持不久,很快的,精神紧张的Lupin的意识模糊了起来,他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在梦中,Lupin看到了一片海洋,他轻飘飘的躺在海面上,James在拼命的向他招手。Lupin想大声的回应,可是声音怎么也发不出来,然后一个举着斧子的女人游到了他的身边,仔细的辨认之下,那好像是Lily的脸。
“不要!”
Lupin大声的求救,然后他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野外的小木屋里。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梦,Lupin的额头上好像已经冒出了汗,他想喝水,却又不愿意惊动Ginny,于是只好慢慢走下床,向木屋中央的桌子走去。这间小屋虽小,但是却拥有了几样必不可少的物品,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也许是大伤未愈,Lupin的动作比较缓慢,等他喝完了水,已经是气喘吁吁了。
[如果可以使用魔法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Lupin清楚的知道使用魔法的危险性,战争中研究出了探测魔法能量的方法,这个伟大发明的好处就是肉搏战常常比魔法更安全。于是三人只好谨慎小心的避免使用他们的魔杖,尽量不引起食死徒们的注意。
抬头望向窗外,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想起刚才的噩梦,Lupin顿时想出门坐坐,拖着沉重的腿,他走向了户外。
森林里面到处撒满树叶,冷风把它们成群结队的吹到了天上,又漠不关心看着它们摔地下。可怜的树叶没有体现意志的希望,只能任人摆布。Lupin同情的看着它们,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飘走了。
[如果我还能活着离开,就去看看James吧。]
Lupin不喜欢扫墓,死了的人不在墓中,而是在活人的心里,再加上Harry常常在他的身边,Lupin提醒自己他还不是孤零零一个人。Harry长得太像他的父亲了,除了眼睛,他的善良和冲动也与James一模一样。Lupin经常下意识从Harry的身上找寻过去的影子,那种活力与青春的激情,即使不能让人返老还童,也时时提醒着他一切还没有结束。Lupin猜想他之所以不回忆过去,可能就是觉得自己还活在过去的气氛中。熟悉的空气也许不能改变发生过的悲剧,却能使他觉得轻松,Lupin没有办法在经历了太多的死亡之后,继续麻木活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Lupin回想他是怎么度过所有的暗淡、痛苦、寂寞的岁月的。他记得自己曾经于某一天忽然旅行到一个完全孤立的城市,企图重新开始一新生活,可是无论什么样的环境都只能让他更孤独,更寂寞,Lupin发现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空气,他活不下去,于是他又回到了Hogwarts,回到了他最熟悉的人群之中,与过去的“敌人”、朋友、师长谈论着现在与未来。Lupin拥有他独特的找寻过去的方式,有意识不通过回忆来缅怀珍贵又一去不复返的学生时代,有意识不通过回忆重温与Sirius度过的最后的时光,Lupin觉得挖掘过去的墙脚太残酷了。
在门前走了几圈,Lupin的身体确实需要疏通疏通了,在运动的同时之后,他不自觉地注意到,无论屋前的空地,还是更远一点的森林都没有Ginny的踪影。
[美丽的姑娘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平时在总在屋前空地上熬药的女孩忽然没有了影,这让Lupin相当疑惑,而Lily凶神恶煞的脸却频频闪现在他的眼前,小声地他慢慢得向屋后走去。
由于成天的坐在床前,Lupin对屋前的景物异常熟悉,至于屋后的就模糊不清了,幸运的是,他刚转过房角就看见Ginny。为了不让对方发现,Lupin 不敢靠得太近,他只看见女孩背对着他蹲在地上,好像在小心的摆弄着什么。猛然,Lupin记起Harry曾经提过他把粮食藏在了屋后。
一件简单的小事,只有姑娘们才喜欢偷偷摸摸的,殊不知正大光明才是信赖的基础。粮食的多少是固定的,你吃得多,就说明了我吃得要少。为了让意中人不要饿肚子,老教授自然是要靠边站的,这是女之常情,Lupin懂。只是Lupin从来也看不见粮食的供给方式,要怎么处置还不都是女孩一只手就解决了吗?为什么还要如此麻烦趁Harry不在的时候来个重新再分配呢?
[大概Ginny不希望让Harry知道她把应该留老教授的粮食偷偷分给了他,天呢! 女人呀!]
悄悄的Lupin小心的退回到屋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重新倘回到床上。还好,至少之前的猜测都是无中生有。整件事搞得Lupin的情绪时上时下,结果却只具有峰回路转的形韵,而少了意料之外的神韵。这就好像购物,掏空了记忆才拿足了所有的商品,却忽然发现钱没有带够,只好一件一件的再放回去,还不够劳力的呢!
不知不觉的,Lily的脸又浮现在Lupin的眼前。这个老朋友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Lupin以为她带来了什么预言之类的非科学信息,结果除了展示了她的战斗实力,什么声明也没有。这可不符合年轻时候她“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风格。Lupin清楚地记得同在Hogwarts之时,Lily更愿意显示她高超的语言技巧,“不畏强权,反对暴力”是她的口头禅。Evens小姐最喜欢带着她的理论到各个学院游说,演讲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有一次,珠圆玉润的姑娘从Slytherin肮脏的地牢里面风尘仆仆的跑回来,大吵大叫道:“她们竟敢说我胖,哦不是胖,是肥,说我像个肥猪,一群没有教养的女人,该死的Slytherin!!!”
Lupin与其他人几乎当即愣住了,他从没有听见这个女孩如此不雅的咒骂。Lily Evens是讲究教养的现代女性,她喜欢穿着最笔直的Gryffindor制服,她总是把头发梳得高高的,体现她干练的尖下巴,她绿色的眼睛永远闪烁着正义的火焰,她口里吐出的话一定要引经据典,没有人的行为比她更正派,所以也没有人预料到她竟然也有失态的骂人的时候。
“亲爱的,忘记那些不负责任的蠢话吧,你的身材非常好,我保证是全Hogwarts最好的,不信你可以问Remus。”
[嘿,兄弟,你的话才不负责任,我又没摸过,怎么可能知道!]
可惜,James满怀期待的眼神和Lily盛怒未熄的目光同时放射了过来,Lupin只好向强权与暴力投降了。
[你的身材非常匀称,Lily。]
Lupin微笑着回答。
“我倒是觉得你胖了不少,不过我想不会有谁注意到的。”
Sirius不失时机地补上了一句。
实话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作用。当我们在交论文之前依旧对着色情小说望眼欲穿,最好的办法就是诚实的告诉最好的朋友,直接拷贝一份。当大多数人都购买了新扫帚,而我们的零用钱又不够花,理想的途径就是热情的拥抱情人,乞求更多的闲钱。实话的作用是巨大的,但是使用起来却需要谨慎,当Evens小姐的眉毛被她鼻子里面冒出的雾气打湿了的时候,Lupin觉得Sirius实在没有必要在此时说实话。可惜,Lupin的美好心愿一贯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哦?是吗?可惜有人注意到了,也许这是个事实,看来我该考虑减肥了。]
Lily小姐的话看似没有任何赌气的成分,但是明耳都知道暴风骤雨不远了。James痛苦的看了Lupin一眼,Lupin无奈的耸耸肩,Sirius则毫无知觉的继续看他新买来的魔法丛书。
Evens小姐从来没有雷厉风行的称号,虽然她开始减肥计划的时间就在那个充满了惊奇的下午,Lupin觉得立刻加上一个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减肥食谱是残酷的,Lupin稍微观察了一下,Lily早上喝了咖啡,中午服用了蔬菜沙拉,晚上又只饮用了咖啡。这样的食谱她坚持了一个星期,脸明显的瘦了一圈,看来成效是现实的。即使如此,Lupin依旧觉得代价太残酷,他常常发现Lily的眼睛偷偷的扫描着各种美味的蛋糕、好吃的巧克力和散发着香气的牛排等数也数不清的美食。
[天! 这是任何动物都不可以忍受的,这是酷刑!]
Lupin不自觉地开始同情Lily了。女孩们就是如此,他想,无论表现得多么理性、清高,只要提到肥胖与蟑螂,永远是用尖叫和眼泪覆盖一切。Lupin不尽为James担心,不知道他是怎么忍受女友的。
“我决定和她一起减肥,我没有办法眼看着Lily坐在椅子上痛苦的忍耐,而自己大吃大喝。”
“你疯了吗,一个星期后你就要和Slytherin比赛了,别告诉我,你打算放弃击垮那群胆小的高鼻粱。”
James的理直气壮与Sirius的火冒三丈拉紧了休息室里面三人之间的气氛,Lupin知道他登场的时机到了。从大局上考虑,Lupin认为他应该劝 James放弃自虐的愚蠢思维,找回他的责任和义务,但是经验也提醒他,这不可能。爱情麻痹人们的脑细胞,扭曲所有正常的观念,所有看起来不合理的事情发生在情侣身上都是合理的。女人们把“感情用事”的病毒传染给同类和爱人,企图征服世界,只有像Lupin这样冷静的人才能不失优雅的拆穿她们的阴谋,领导着冲动又忠实的犬科动物,拯救全巫师们惨淡的命运。
“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干涉James的决定了,Sirius,他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是吧,James?”
看着James明显心虚的表情,Sirius彻底失望了,他愤愤地站起身,大步的离开了休息室。
“我去劝劝他,你放心,什么事也不会出的。”
Lupin安慰着有些内疚的James,快步跟出了休息室。
让Sirius听话不是件容易的事,有时候需要碰运气。Sirius聪明而单纯,轻信又嫉恶如仇,混合的情绪构成他冲动的原动力。Lupin觉得他算是个不错的驯兽师,熟练的挥舞着鞭子和肥肉在Sirius的眼前晃来晃去,看着可爱的黑色猎犬抬起它高贵的爪子,向观众们友好的致意。
“你看,事情还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所以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Lupin找到正在与墙壁进行拳击赛的Sirius安抚道。
“也许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却正要开始,该死的Evens,自从她和James搅在一起,就再也没发生什么好事。”
“可是James喜欢她,我们要原谅罗密欧的不顾一切,James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我们是他最信任的人。”
友谊具备一种感化的力量,同甘共苦是朋友之间最珍贵的精神,Lupin清楚:当一种与被道德美化过的思想占领了你的大脑,你就再也逃不过“高尚”的统治,热泪盈眶的向它屈服了。于是Sirius的表情软化了下来,Lupin知道他已经成功了80%,他可爱朋友已经投降,只是为了保护面子还需要再挣扎一下。
“真不知道女人有什么好。”
Sirius无奈的抱怨道。
“我们和James不同,没有摸过女人们的丰满臀部,也没有吻过那红润的嘴唇,自然不可能清楚。”
Sirus笑了,Lupin拍了拍朋友的肩,一起走向Gryffindor休息室。
Lupin就是这么修补朋友之间的关系的,先用微笑淡化掉警戒,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曾经非常的自信,相信事在人为,只要动脑筋,没有什么办不到的,毕竟他的世界曾经很狭窄,要解决的事也不复杂。后来Lupin常想如果上学时就解了到他的幼稚,知道他最看重的友谊在杀戮面前依旧脆弱,他还会不会把友情看成生命。
人类喜欢把内疚这样复杂的感情简简单单的投射到具体意外当中,当Potter夫妇死于Voldemort的魔杖下,Sirius就曾经撕心裂肺的大叫如果他早点知道敌人的阴谋,阻止一切就好了。这话逻辑上虽然合理,Lupin却不能完全赞同,怎么能做到未卜先知,怎么才能在单挑Voldemort之后还能活下来,这几乎不可能,所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最好办法就是小心的防备,让本人的内心坚强起来。只是坚固的栅栏虽然拦住了危险,也锁住了快乐,感情是财富,不享用生活太平淡了。痛苦还是快乐,Lupin最厌恶的也许还是寂寞。
托词说起来容易,解决问题需要的却是真功夫。Lupin把整个事件摊开在大脑当中,看看有没有突破口。
[爱情是不能去破坏的,不吃饭是不可能有精力的,朋友全部是固执的,所以只剩下Lily也许是通情达理的。]
万不得已,Lupin不在女人身上打主意。从战略上讲,他不太了解敌人,从战术上讲,女人绝对比他狡猾,这样过招还能取胜根本是天方夜谭。可是现实不允许他犹豫,毕竟Lupin还掌握着“正义”。“正义”这个词在别的女孩身上也许不管用,用在Lily上身上却会起反应。于是他在一个昏昏欲睡的中午,埋伏在图书馆里面,准备来个翻身仗。
“呃,Remus,你怎么在这,学习吗?”
Lupin看着Lily疑惑的大眼睛,仿佛听见它们在尖叫:“嘿,你怎么可能是来干正事的,还是放马过来吧!”
“嗯,你知道,我一直非常喜欢你,Lily。”
“以前不太清楚,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然后呢?”憔悴的女孩一边把成捆的书摞在桌上,一边不屑一顾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我非常的欣赏你………你的………嗯………的智慧和不屈不挠的正义精神。”
“谢谢,不过也许我更想听你欣赏我的绿眼睛,行了,Remus,还是让我们直切主题吧,你知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也有! 天! 上帝诅咒这些自以为是的女人!]
“Lily,你知道,我非常尊重你,所以我…………嗯…………我诚恳的希望你能停止继续形体塑造,你的身材已经好的没话说了。”
Lupin觉得他的脸一定已经僵硬得可以掉下石灰了,而Lily也仔细用炉火加工了她的脸。
“哦,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私人问题,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不巧的是撤上了关系。James最近遇上一点小麻烦,他强壮的身体正在因为没有能量补充而渐渐崩溃,我们都知道只有你能拯救他。”
如果说一开始Lily只是尴尬的红了脸,现在Lupin可以清晰的感觉出那像太阳一般灼热的球体中绝对隐藏了强烈的愤怒。
“我没有教唆他绝食,这不是我的错!你一定…………”
“我们下个星期就要与Slytherin比赛了,James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你明白我的意思,Lily 帮个忙吧。”
Lupin觉得他的卑躬屈膝的态度已经达到了让人恶心的程度,可是却并没有软化Lily的愤怒。对方死瞪着他,把嘴闭得严严的,就好像在接受审问,非要做到“威武不能屈”。
[这不是我的个人利益,你要明白这关系到全Gryffindor,所以拿出你平时正义的精神吧!]
Lupin在内心中拼命的呐喊,眼睛却继续放射乞求的光芒,最后Lily妥协了,她扑灭了心中得烈焰,把视线重新放回到书中,语气艰涩的说道:“你一定认为我在控制James,让他变得不可理喻,对于这点,再解释恐怕也没用。我只想告诉你,我们在互相影响,谁也逃不了。我会暂停节食计划的,给你们添了麻烦,我很抱歉。”
事情的圆满解决让Lupin格外的高兴,他一边暗暗为自己的机智叫好,一边把Lily的话扔到了世界的尽头。
好多年之后的今天,Lupin本该把这段往事忘得干净了,现在却不由自主地反复的思考起来。时间也许从来不走回头路,却不代表经历没有重复。过去和现在确实透着相似,同样是吃饭,是爱情,是友谊,是影响,是女人,同样面临着抉择,不同的是Lupin的年纪增长了,老了。
女人,Lupin惊奇的发现他对女人的整体印象,竟然有一多半都是Lily赠送的。
[说不定就是她毁掉了我的终身幸福。]
Lupin自嘲道。
地球的自转是自然规律,绝对不以巫师的意志为转移,虽然不愿意,夜晚还是迅速降临了。看着疲倦的Harry,Lupin注意到Ginny的眼圈红了。
[事情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能了,如果最终的结果是死亡,我愿意承担后果。]
第二天一早Harry像往常一样出门,Lupin趁Ginny不注意悄悄的跟在了Harry的身后。
“Harry!”
“Remus?你怎么在这儿?你应该躺在床上休息!”
“我休息的时间已经够长了,Harry,我想和你谈谈。”
Harry绿色的眼睛眨了眨,好像在迷题前挑选答案,这个动作让Lupin想起了Lily。
“我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不会让它发生的。我无法忍受,你或者Ginny都不行。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保证。”
[这和Ginny有什么关系?我们真的在思考同一问题?]
Lupin和Harry都沉默了,好像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段对话,最后还是Harry先开了口。
“Remus,请你帮我照看Ginny,我怕她……总之,请你盯着她。”
Harry留下不明不白的话后,就转身离开了,Lupin伫立原地许久才意识到他该回去了。
[问题的发展矛头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难道Harry怀疑Ginny有异心?这怎么可能!]
虽然不可能,Lupin却不由地感到安慰。他隐约觉得他的疑心有了基础,而且是相当可靠的基础。
在返回小木屋的路上,Lupin打算和Ginny谈谈,开诚布公的谈谈。短暂的生活让Lupin发现其实他还是不太了解这个姑娘,现在他们面临共同的困难,如果想发挥合作的精神从这里逃出去,最好的方法是迅速的沟通彼此的打算。毕竟不能单靠Harry拯救一切,他虽然是神定的英雄候选人,但还没有进格为神明本身。Lupin有些后悔自己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有条不紊的胡思乱想而没有采取什么实际行动,他决定把成见暂时放下,放手干点正事。
回到屋前的空地,Ginny再次奇异的没了踪影。
[她不是又在调配粮食吧!]
瞬间Lupin否认了这个猜测。屋后藏食物的事,Harry对Lupin说过,目的很简单,这是三人在此危险时刻赖以生存的基石,需要妥善的保管,除了粮食Lupin还知道他们的魔法药粉藏在屋内的床下。“藏东西”的主意本来也是Lupin提议的,从任务一开始,他就提醒Harry把带来的物资分成两部分,一部分随身携带,另一部分放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当有人被抓,有人逃走的悲剧发生时,幸存者还能找到一些维持生命的后备品。虽然Harry现在安排与Lupin的初衷大相径庭,他也没有说什么,Lupin一直认为Harry需要得到更多得尊重和权利。于是,价比金高的粮食就大概就由Harry和 Ginny共同分装,再由Ginny管理并烹制,照理说一开始Ginny就没有什么偷偷摸摸做手脚的必要,即使女孩儿为了让爱人吃得多一点,又不想让爱人得知自己的私心作祟,来了一次空间大挪移,也用不着每天干一回。头一次,Lupin对他昨天的推测产生了怀疑。
顺着感觉,Lupin再次向屋后走去。这是Lupin第二次来到屋后,他隐隐约约的希望那里没有一个人,可以直接看到后山美丽的景色,可惜当Lupin缓慢的步伐把他送到可以观看屋后全景地方,Ginny竟然真的背对着Lupin蹲在地上,甚至还是Lupin昨天看到的那块地方。
[天呐,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Lupin试着往前走,此时他的好奇心几乎胜过了一切,一步一步的,慢慢的Lupin可以清楚地看见Ginny有点颤抖的蹲在一个草从前,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那个小瓶里面会装着什么,除草剂、兴奋剂或者毒药?]
Lupin没有继续往前走,也没有产生质问Ginny的意愿,他只是盯着Ginny颤颤巍巍的手,看着那透明玻璃小瓶中的黄色液体,看着它晃来晃去,就像他的生活。
Lupin曾有有过几个理想,比如他曾经想成为一个地产经销商,他始终注意着魔法世界土地占用的状况,认为这种人为造成的不合理状况是个创业的好机会。从无力使用土地的没落贵族的手中买来土地,在卖给那些有钱没地的现代农民、现代贵族,让魔法世界的土地都得到充分的利用,炒作土地市场感觉即惊险又刺激,是年轻人除了赌博以外一个新生的暴富机会。Lupin从不否认他想尽快地得到更多认同,他在人前承认他的痛苦,却不希望别人了解他的野心。Lupin暗自认为野心是可怕的,会侵蚀一个人善良的灵魂,而他又不能完全控制,于是Lupin喜欢所有看起来单纯美好的人或事,与“好人”在一起可以充分的放松一切, Lupin喜欢简单的环境,他希望自己也是简单的。如果没有这场占用他大量人生的战争,Lupin知道他可能干什么,一个报社记者,负责社会版或者体育版,成为一个政府职员,与Sirius一起为魔法世界的明天尽心尽力。普通人的人生是平凡的,又是丰富多彩的,白天埋没在成堆的无聊琐事中,下班后酒馆里一杯啤酒,几个朋友闲聊生活烦恼,还有一些说来浪漫,但是也许更加麻烦的爱情际遇。当然所有的一些都没发生,Lupin有限的记忆中总是堆积了太多的无奈。
“Lupin教授,我为你做了粥。”
经过了十几分钟的思考,Lupin大概猜到了他的早饭样式。一般来讲毒药最好的载体都是液体,以他们现在的粮食状况和Lupin此时的身体指标,十有八九应该是粥之类汤汤水水的东西,于是,Lupin眼前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稀饭,他盯着看了半天,又不自觉地闻了闻。
“有什么不对劲吗,教授?”
Ginny的表情非常的紧张,她的声音都有点颤抖,Lupin仔细的看了看Ginny的眼睛,红的就像番茄。
[可怜的姑娘,大概平生头一次害人,掩饰的本领太不成熟。]
“我是想也许我们可以把早饭午饭和晚饭合并起来,毕竟我们都不知道还要躲多久。”Lupin平静的说道,就像他什么也不知道。然后拿起勺子开始一口一口的喝粥。
Ginny仔细的看着Lupin喝下了全部的粥,Lupin暗自猜想她是怕Lupin把这碗混合着毒药的流食到掉。Lupin觉得姑娘真得很细心,只是她不了解Lupin,如果她了解,就会知道无论Lupin是否知道饮食中被下了毒,他都会照喝不误。Lupin是个有度量的人,无论是多么不合理的事,他都只在内心中自嘲的呐喊一番,依旧会服从最好的选择。对于生命Lupin承认他有很强烈的求生本能,他一直很坚强的活着,找寻人生的乐趣。Lupin认为他和他的朋友都是可以面对困境的勇士,即使也有软弱的时刻,但是终会再站起来。生存,并享受生活,死亡,也是为了理想。面对现在的状况,纵然残酷, Lupin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Ginny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女人中的一员,她毕竟在选择生存,她的行为无可厚非。这样结果,Lupin猜想到 Harry会伤心,却也知道他会振作起来的,毕竟Harry必须振作,Dumbledore也许会遗憾又少了一个忠诚的战士。除了他们Lupin不知道还有谁会难过,战争需要的是英雄和正义的精神,在牺牲了太多的生命之后,人们多少有点麻木了。往好处想想,也许Snape会为无法找到魔法药品的新志愿者而遗憾。
经过了几番挣扎和太多闲置起来的往日时光,Lupin终于不再被这次平静的暗杀而烦恼了。他想到之前竟然为了死与不死的问题思考了那么久,忽然感到很无聊。他想起了那些想要杀死他的摄魂怪和千奇百怪的敌人,他们的脸齐刷刷得记忆中扫过,新得就像胶片放映出来的电影,然后Lupin又想到了他过去的朋友,看来他不需要扫什么墓了,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扫墓的必要。Lupin终于可以坦然的承认Harry救他是个错误,如果这位疾恶如仇的英雄知道是他的女友制造了这起阴谋,也许会深深的失望,并且从此厌恶爱情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切都是隐蔽的,没有人知道,Lupin希望Ginny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最好没有任何马脚。
在这喝粥的短暂几分钟里面,Lupin几乎对他的生存意义都进行了思考,在这次精神准备过于完善的死刑里面,他的表情始终平静的可怕,即使内心感情汹涌澎湃,表面上也还是什么也没有,Lupin觉得自己也许期待一种暗杀的真正效果,出乎意料又简单自然。
喝完粥后,Ginny像往常一样收拾了一切,Lupin一边想所有的故事都该结束了,一边试图平躺在床上。
“教授!” Ginny拿着空了的碗背对着Lupin站在了门口,她的身体又在颤抖了。
“Harry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他即勇敢又善良,我希望他能永远平安,所以……”
Lupin一时之间不知道女孩儿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想顺着回答点什么,却感到困倦袭上大脑,他好像听见Ginny在说“以后就麻烦教授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总之Lupin再次如约进入了梦乡,他想这次大概是起不来了。
这一次昏迷,Lupin没有任何知觉,他意识彻底的消失了,虚无占据了一切,然后又出现了光明。
说是光明,其实并不是自然光线,在昏黄的烛光下,Lupin睁开了他以为不会再睁开的眼睛,在那一刹那,他几乎没有任何获救的感觉,他根本没有猜想到还会有奇迹。茫然的面对着一个憔悴的女孩,Lupin看着对方惊喜表情,然后他想到了这个人叫-Hermione Granger。
“教授,你醒过来了,感谢上帝。”
[是该感谢他,不过为什么?]
Lupin没有时间与Hermione感慨重逢的喜悦,他的大脑十分的混乱,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自己都发生了些什么,他是怎么失去意识的,他又怎么莫名其妙的醒了过来,在仔细辨析了几个问题之后,Lupin想也许他应该先问第一个。
“我现在在哪里?”
“Hogwarts,Lupin教授,您放心,您已经安全了。”
“Hogwarts,让我想想,我先前不在Hogwarts吗?哦对了,我被困在森林里面了。”
“是的,教授,还有Harry和……嗯……Ginny。”
Harry、Ginny,Lupin仔细的回忆,慢慢的,他记起了失败的任务,“危险隐居”的短暂生活,记起了本该发生的弹尽粮绝和暗杀身亡。然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还活着。
“我还活着,为什么?”
Hermione的脸变了,失去了从一开始就有意做出的“特别快乐”的表情,她的眼神有点飘忽不定,好像在否认什么,又像在下决心。
“ 也许现在告诉您有些不合适,但是我不想欺骗您,Ginny救了Harry和教授您本人,她自己则没有活着回来。我们又多了一个烈士,虽然没有人希望这样。”
Lupin的嘴巴张开了,他想要大喊“这怎么可能!”,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然后他就呆住了,好像被石化了,Hermione看到被定住的教授,逐渐恐惧了起来,女孩大喊着Madam Pomfrey,不过很快被Lupin拦下了。
“我没事,亲爱的,我只是非常的吃惊,以及……嗯……悲痛,非常的悲痛,我很快会好过来的,很快。”
Lupin驴唇不对马嘴的解释马上使Hermione接受了,女孩的眼睛里面好像还侵出了泪水。
“这不是您的错,教授,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错,所以您不用勉强自己,我们都能明白。Harry他……这不重要,请您好好休息,我待会儿再过来。”
Lupin不知道Hermione从他的表情中理解出了什么,他在此时也没有时间再思考Hermione的感觉了,Lupin的心飞回了那个他曾经巴不得离开的小木屋,回到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孩儿的面前,他开始从头至尾的思考整件事,就好像他从前从没有好好的思考过。
[Ginny救了我?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她没想毒死我?她甚至为了救我而失去了生命?]
猛然的Lupin回忆起了Harry的只言片语。
“……要不是Ginny,我们毫无疑问的都会死……多亏Ginny不断向我提供巡逻队们的活动的详细信息,我们才能躲过大多数的敌人……最后还是 Ginny唤醒了我,她告诉我你掉下了悬崖,然后我们在食死徒的眼皮底下一起把你救了上来…… Remus,请你帮我照看Ginny, 我怕她……总之,请你盯着她……”
“天呢!我怎么会那么盲目!她竟然一直在救我们!”
好多实事都曾经摆在Lupin的眼前,可是他现在才发现他从来没有往实事发生的方向去思考,或者他故意避免了那个思考方向,如果不是看见了真相,也许Lupin永远也不会去相信。
“我真不该怀疑她,在她一心想要救我和Harry的时候!”
Lupin想到了Ginny最后哆嗦的手和身体,他忽然发现那使用了多大勇气才能完成的举动,Lupin思考着Ginny是不是已经连续多天蹲在一团草丛前思考着什么时候牺牲性命,就像他从前思考过的一样。一阵内疚席卷了Lupin的心,让他使劲的抓住了被子。在Lupin的大脑里面Ginny的眼神不再是温柔、羞怯的了,它们忽然变得勇敢而坚决起来,而女孩儿的身体虽然瘦弱,却非常的挺直,Ginny的语言也不再是柔柔的,也许不大,但是Lupin忽然觉得那声音可以让所有活着的人都听到,是最真诚的声音。
几天之后,Lupin见到了Harry,这不是Lupin所希望的会面,可是他义不容辞。Lupin听说Harry一直没有从失去Ginny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他觉得Harry现在需要他,所以还是去了。
英雄Potter躺在他的床上,眼神呆滞,嘴巴紧闭,面色发灰,就像所有丧失了生存希望的人,把生命留给了过去,毫不吝惜的抛弃了未来。Lupin觉得他曾经看过类似张脸,Sirius在James死后就是这个表情,Lupin想也许他也曾经有过。
“Harry,你的脸色非常不好,你应该好好吃饭。”
面对Lupin的声音Harry还算有反映,他抬起了头给了对方一个悲伤的微笑,却没有说话。
“Ginny是个好姑娘,我们都爱她。”
Harry没有想到Lupin会主动提起Ginny,他的脸呈现出强烈的痛苦,然后,用手抱住了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小声地说道:“我全都知道,我早就有感觉,却无法阻止,我没想到她会用那么强烈的昏睡魔药……如果……天呢……”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们都不能改变,我们都有自己的决定,Harry。”
“我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救的我们,她不该这么强大,我们应该死在一起。”
Harry的眼睛开始掉泪了,Lupin记得Hermione曾经告诉他尽量不要提起Ginny,因为那会使Harry哭个没完,这极大的影响了Harry的健康。Lupin觉得这没用,在恋人死去得前几个星期,没有谁能不去想。
“她爱你,Harry,你也爱她,你能活着在她看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她曾经这么说过。”
也许是听到了Ginny曾经说过的话,Harry的表情激动了起来,他盯着Lupin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由沉闷了下去。
“你在骗我,善意的谎言,我知道,你只是想让我振作,却又不直说。”Harry的语气厌恶,就像要敢走善意的帮助。
“我没骗你,Harry,另外我相信你能自己振作起来。”Lupin平静的回答。
Harry突然把头抬了起来,脸色愤怒,“你知道吗?你和Ron一样,他大哭着跑来说,如果我不振作,就和他决斗,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决斗……你们只是使用不同的方法,目的都一样,你们都不能忍受英雄软弱,可是我失去了Ginny,她不是一个简单的朋友,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我想Ron只是想从你这里获得力量,Harry。他并不比你坚强,所以才想要获得力量。我们都软弱,没有谁一定要马上振作起来,我只是认为我们最终都会振作起来。”
这是Lupin多年以来最深的感受,他从没有忘记朋友强迫出来的振作,那种痛苦不堪的表情,那种复仇的渴望,Lupin想那些对Harry没有好处,太极端的感情最容易带来失落,Lupin希望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Harry还能坚强的活在世界上,而不是复仇后的孤魂野鬼,空虚的留在世间。(比如,在 Your every wish里面不会好好活着的Harry,我们总不能让他每次都去折磨可怜的Draco。)
Harry惊奇的望着Lupin,好像他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话,Lupin的表情始终是温柔的,平缓的,这是他能给与别人的最温暖的感情,他把这些给了Harry。
Lupin最近的心情一直不太好,他刚刚帮助自己从内疚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就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Lupin为他对女性强烈的偏见而悔恨,他反省了自己多年积蓄的错误观念,虽然他最终认为自己的偏见也没有什么不正常,不过他毕竟错了,所以他决定接受教训。Lupin一直惦记着他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他主动提前一个月回到了岗位上,并和Dumbledore讨论了关于Ginny的葬礼和Weasley家凤凰令成员今后的工作问题,这个家族只剩下Ron和 Fred了,Lupin建议把其中一个从前线调开,Weasley家族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死亡,总应该给他们剩下一点希望。Lupin还考虑了女性在战争中贡献,从前有太多限制女巫在战争中发挥实力的规定,Lupin考虑应该撤掉一些。“这不是女权,我们应该认识到女性本身的力量,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在需要力量。”Lupin甚至如此对那些和曾经的他一样顽固不化的老古董慷慨陈词。在夜里,Lupin开始失眠,这是他过去的老毛病,恐怖的噩梦,但是又什么也记不住,于是他从Snape那里找来了不少帮助睡眠的魔药。在这些药物的帮助下,他终于顺利睡着了,甚至作了不少好梦。在这些梦中Lupin只记住了一个,那是一个重现James与Lily婚礼的梦:
James骄傲的大笑,Lily幸福的微笑,还有Sirius快乐的议论“他们将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
在梦里,Lupin总隐约地感到奇怪,他记忆中的婚礼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从没有忘记那是一个充满了James不知险恶的傻笑,Lily胜利的偷笑和Sirius无奈的嘲笑的日子。
“你看,他们将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Lupin曾亲眼看见Sirius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不过,Lupin觉得他喜欢那个梦,他觉得那个梦就像揭开了他记忆中面纱,使整个世界充满了光明,透亮之极。
完
后记:终于写完了,拖了这么久,我都觉得愧疚,主要是各种考试纷至沓来,让我应接不暇,忙于考试复习的准备工作和心理调适(也就是看柯南),让羊羊等了这么久(应该再等吧?汗!)。感谢所有阅读此文的朋友,感谢你们的支持。
在写HP同人的时候,我常常会避免写一些年龄大过我的人物,我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我写不了大人。我的生活一直比较顺利,除了偶尔为自己是否幸福小烦恼一下,没有什么真正辛酸的人生体味。对于那些真的死了朋友亲人的成年人,我不清楚他们内心最深层次的痛苦,所以我也不知道Lupin教授是怎么克服人生中遇到所有痛苦和困难的,我在猜测,但是我知道我的猜测是肤浅的。我本人很幼稚,写出来的人物难免也不成熟,这种局限想要克服,恐怕是要交由时间和经历,看了故事的朋友就对我的人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最后再次感谢羊皮纸翻译了YOUR EVERY WISH,每次看到它的中文翻译我都会莫名其妙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