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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4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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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靠在自己的肩上,任父感觉心都要融化了。忆儿从今往后也算是皇家的人了,只怪自己之前太过溺爱于这孩子,男工德容皆是平平,往后要想在皇家安命生存,金玉满堂,总归是需要个保障。想到这,任父忙坐直身子,将任忆的脑袋给掰直,正色说道:“忆儿,与王爷的关系可还和顺?”说完又不放心,忙把任忆的袖子撩起来,只见白瓷般的小臂上,光滑细腻,少许毫毛温顺伏贴,那本该有朱砂之处,已无迹可寻。任父这才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任父的询问,起先任忆还没有搞明白,直到袖子被撩了起来,才急忙反应过来,霎时满脸通红:“爹……你看什么呢……”
“呵呵呵……害羞了?”
“才……才没有,你别多想……”
“好好好……爹不多想,爹可什么都没有想,看把你给急的。你说你,在自己爹面前还害什么臊?你可得加把紧,争取早日让我抱上外孙女。”
“爹……哪有那么快?那个,快到午时了,爹,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你儿子的肚子都快饿扁了。”任忆站起来,拍拍肚皮。
“不准岔开话题,坐下!”
当家主夫发威,任忆莫敢不从,这具身体十几年养成的“奴性”,在这时得到了绝佳的体现,身体先于意识,条件反射端正坐好!
任父很满意这个效果:“忆儿,这子嗣乃大事,万万不能恣意妄为。对妻主也要尽心尽力,安于内室,早日开枝散叶才好,如若不然,你以后怎么在王府立足?你让你娘如何在百官面前立足?”见任忆低头沉思,知他已经听了进去,但孩子毕竟还小,初为人夫,心知不能逼太紧,遂又说道:“爹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外孙女的事,爹不是逼你,只是你既为王妃,在享受富贵荣华,万人遵从时,也不能忘了你身上的责任。万物皆有定数,万事量力而行,珍惜眼前人,眼前事!”
这是任父对任忆说的最有严肃的一次,谈话内容也是最令人深省的一次。若这些话的对象不是任忆自己,他绝对会插科打诨一番。
现在自己成立这些话的主人公,容不得他胡来。他知道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国度,男子要想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就必须依靠妻主,必须父凭女贵。
“我知道了,爹,你无需担心,儿子谨记心里便是。”只是,这是要让我认命了吗?
他是个男人,没穿越到男权社会,过一把快意恩仇的江湖瘾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要让他穿越到这荒唐的让人憋屈的女尊社会?这里的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的让人难以接受,男人要点朱砂,男人要嫁人,要以妻为天,要在家做饭洗衣服,管理家务,安排小三小四等一众“小妾”伺候女人,现在还要生孩子?啊……贼老天,你是不把他玩残,誓不罢休了啊!
任忆有点被吓到了!或者他的心里之前总是把自己归类为局外人,他的根不在这,他幻想着,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会像来时的一样,稀里糊涂的就穿越回去了。他的心总是有所保留,没有人能够体会到那种,到一个完成陌生的坏境,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是多么让人恐慌,让人窒息。他没有真正的朋友,亲人,以及爱人。他……只有他一个人!
他以为自己已经开始接受,已经开始融入这个社会,已经抛开所有顾忌,开始无所无惧的生活。他之前也做得挺好,接受了这里的家人,承担了这里的责任,甚至接受了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有时,他会觉得就这样吧,好歹混了个王妃,不愁吃,不愁穿。
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敞开心扉,此时此刻,才知道,原来生活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他的身上,现在背负着不仅仅是他任忆的一个人的安危,这场婚姻,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已经让整个任府绑在了英王府这艘大船上,他已经不能独善其身了!
任忆终于有个这个觉悟,当然这个觉悟,在大厅的任忠是早已看透知晓。此时大厅是谈天说地,其乐融融,主宾皆已茶过三巡,端坐于上位的王爷姿态惬意盎然,嘴角隐有笑意,显然是心情不错,任忠垂目放下茶杯,拱手到:“王爷,您政务繁忙,没想到此等回门小事也陪同前往,下官感激不尽。”
“忆儿乃我王妃,新婚燕尔,本王亲自陪同,自是应该,岳母大人,太见外了。”
“多谢王爷厚爱,只是小儿从小性子活跃,疏于管教,若有不当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龙天知道任忠的顾虑,她今天既然来了,自不能有白走一趟的道理:“请岳母大人放心,忆儿性子天真烂漫,纯真善良,我自会善待与他,不离不弃!”
“这……”龙天眼里的认真与真诚,那铿锵有力的语气,使任忠心里一沉“如此,下官这此叩谢王爷。”说完,竟是要下得跪来,旁边的任岳看了一眼龙天,作势也要陪同母亲一起跪下。
龙天急忙离座,亲自上前去扶:“岳母大人快快请起,忆儿是我王妃,让他幸福平安是本王义不容辞的责任,岂有你来叩谢之理?”待两人起来后,又说道:“还请岳母大人信任本王!”
“是是……王爷有情有义,睿智非凡,是下官多虑了。”
“哈哈哈……可怜天下父母心,本王理解。”态度已经表明,龙天也不再多说,看向自从进屋后,一直在充当背景的任岳笑道:“任小姐,你弟弟都已嫁人,为何你这个做姐姐还的单身至今?”
“启禀王爷,下官与宗正寺少卿的刘培之子刘氏已有婚约,只因三年前其父亡故,刘氏孝顺,守孝三年,这才延误了婚期。”任岳老实作答,她知道在这个狡猾的王爷面前,直接明了最为省事。
龙天当然知道是这个原因:“这样算来今年年中孝期将满,到时挑个黄道吉日将好事办了,本王也定当前来讨杯酒水喝。”
“下官欢迎之至。”
“任小姐在军中当值多年,一直恪尽职守,有勇有谋,当年在震惊全国的官盐走私案中,浴血捉拿盐枭,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已官拜骁骑尉,着实不凡,让人佩服。”龙天一甩衣袖,坐回凳子上,目光如炬。
任岳暗叹口气,看来这才是重头戏:“王爷谬赞,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此乃下官本份。”
“好,大女子就应当以国事为先,时刻谨记报效朝廷,方不失女儿本色。当今陛下仁德,文治武功多有建树,致使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但西有姜国虎视眈眈,北有司国伺机而动,我们龙国也绝不能落后于人,需厉兵秣马,枕戈待旦,方能以防外患。届时少不得你鞍前马后,为国效力。”任岳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按理说任府从开国起,出的是都是一溜儿的文官,最高时曾官拜宰相,可谓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盛极一时,没想到,到了任岳这一代,却出了个“异类”,不喜舞文弄墨,却善舞枪弄棒。
“谢王爷教诲,下官定当时刻谨记,鞠躬尽瘁,虽死不悔。”
这种油盐不进,却又认真严谨,让人无错可挑的回答,龙天也不在意。任府满门忠烈,只忠君,不参与皇权之争,今天的这种局面,也确实是强人所难,况且这种事,急不得。想到这,龙天正色道:“前些日子,李贺李将军已告老怀乡,下面的几个偏将,可是卯足了劲想一展拳脚,现在的东营拉帮结派,尔虞我诈,打架斗殴也常有发生,可谓是乌烟瘴气,昔日的虎狼之师早已不复存在。长此以往,对国家,对百姓是百利而无一害。对此,陛下也深感痛惜,且有心整顿军务,重振我军声威,届时本王在陛下面前推举任小姐可好?”
“这可使不得,小女一无军功加身,二无卓越功绩,如何能担任将军要职?还望王爷收回成命。”任岳还没有回话,任忠却是急忙说道。儿子方与皇家联姻,转眼女儿又升官发财,到时,列祖列宗一代代攒积下来的清名,怕是就要在自己手里毁于一旦了。
“岳母大人过谦了,本王绝无徇私之意。任小姐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却从不居功自傲,为人也谦虚和善,如此良才,不堪以重用,是国家的损失。”见任忠又要推却反驳,心知不能一蹴而就“本王知道任府满门清廉,绝不作那图利之辈,如此就先作个中郎将,既不会惹外人争议,也可为陛下好好教训一下东营的宵小之辈,如此可好?”
话说道这份上,任忠心知不能再推却,看了一下任岳,一起鞠躬回到:“谢王爷。”
至此,不管怎样,在外人眼里,任府和英王府是一条船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