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狂想曲》百里沫

7、福祸相依

　　不得不说，亲耳听到Tom真心实意的表态，碧姬对这个黑发黑眼的男孩温和了很多。她当然知道魔法界对这个男孩的吸引力有多大，能考虑到欧黎，已经让她很是惊讶了。不过被欧阳溟掌门大人洗脑的阿黎，重伤之下对魔法界甚至没有基本的好奇心。大半个月，窗外的绿色已经消失殆尽，几乎是一片雪白。临近圣诞节，街上开始显得热闹多了。欧黎被迫在阵法中温养灵力，足不出户的日子让她几近发狂，更不想拘着小Tom。是以Tom碧姬的带领下去了几次对角巷，带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之余，更是抱着新买的魔法书和各类常识书籍没日没夜地看。据说这个讨人喜欢的小男孩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获得了对角巷所有见过他的成年巫师的喜爱。
　　“我想出去！！！整天闷在这里，就是背书背法决，连灵力都不能用！我受不了了！我也要出去看热闹！！”室内由碧姬的灵力保持温暖，Tom坐在另一头看霍格沃茨的入门教材书，身手敏捷地躲过欧黎砸来的杯子，微微皱眉，却难得地没有生气：“碧姬说你还得在这阵里呆十天以上。”
　　欧黎本来就是闲不住的人，平时在家玩的花样儿多得很，现在整日就干那么些事情，早就忍无可忍，尤其是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往年早就在街上乱跑了，何至于此！想着想着欧黎不免悲从中来。
　　Tom颇为无奈地放下书：“阿黎。乖，不要闹了，我们不是买了很多好玩的巫师玩具给你吗？要不要吃颗糖？”
　　欧黎一脸惊悚地看着早就被她贴上“危险人物需要远离”标签的美貌男孩带着一脸宠溺的笑容坐在床边给她剥糖纸。

　　话说那天从圣芒戈回来，Tom就有些失魂落魄，到她这儿转了一圈，又失踪了几天，还是忍不住跑来问她：“阿黎，你为什么要先救我？”
　　那时候欧黎的精神刚刚稍微好些，她满面迷茫地问：“什么？”
　　只见Tom带着从所未有的认真，严肃地问她：“碧姬说，你不应该越级使用那根神杖，尤其是用在我身上，如果你只是救治你自己，就不会躺在这里那么久。——为什么？”
　　欧黎方才明白Tom在说出去玩那天的事情，她理所当然地道：“你受伤比我重啊，我不过摔断一条腿，暂时不治没什么关系，可是断了肋骨要是伤了肺腑可是要命的！事有轻重缓急，自然是应该先治你。”
　　Tom不曾告诉她，经过一番检查之后，碧姬才发现，如果不是欧黎救治及时，加之神杖对魔力的特殊作用，或许Tom已经成了哑炮，或许，只剩了半条命。Tom自幼聪明过人，向来觉得自己天赋异禀，有些看不上旁人。与此同时，在孤儿院里，大人孩子也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到了这家，和这么几个“不正常”的人住在一块，反而觉得舒坦得很。再也不必藏着掖着，虽然碧姬对他一直有些防备，但是也算是尽心尽力，带他回来以后，欧黎虽然不再像开始那么喜欢他，甚至觉得他阴霾而有些怕他，可此时却以这么理所应当的口气这样说，实在令他感到自己太过小心眼儿了。
　　在这儿的几个月下来，他也接触了不少中国的文化，知道一个门派，就是关起门来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会在面对危难的时候拼命保住同门、同道。这似乎已经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欧黎也不知道Tom怎么想的，从那时候开始，他对欧黎就十分温和，不像刚来的那几个月，连笑容中也带着不可忽视的冷漠和疏离。加之欧黎这几天烦躁得很，有时候对Tom指手画脚的，也只见到一个温和的Tom。十几日过去，欧黎还不怎么习惯这样的Tom。
　　她接过Tom的糖，依旧有些不知所措的呆滞，Tom温和地一笑，近日越发圆润的脸，配上那一双恰当好处的黑眸，一看就能预料到他以后的英俊。欧黎笑道：“Tom，你这张脸，以后一定会魅惑众生的！”
　　Tom也是一笑：“我当然是最好的。”
　　欧黎忍不住拊掌大笑：“我夸一夸你，那是我客气，你居然自己夸自己，真不知羞！”
　　这样的玩笑话，换了半个月以前，欧黎才不敢在Tom面前胡说，可此时，Tom也不过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一笑而过罢了。他倒是想去捉弄捉弄欧黎，只是看她这几天娇娇弱弱地躺在那儿，又怎么下得了手。
　　欧黎忽而叹道：“Tom，你那些魔法书看得怎么样了？有什么好玩的戏法儿可以来玩玩的？”
　　Tom刚接触魔法界的时候，几乎是废寝忘食、兴奋得眼睛都发红了，如果不是碧姬强行敲晕了丢到房里去休息，只怕小小年纪的，就过劳死了，几个星期过去，欧黎还时不时地拿出这事儿来取笑他一番。
　　听了欧黎的话，他不免好笑：“这是魔法，又不是戏法，用来玩乐的。碧姬说了，怕弄乱这阵中的灵气，叫我不能在你面前演练魔法。”
　　“又是师姐！”欧黎捶着身下的床垫，气道，“师姐就是想闷死我呢！”
　　Tom好笑地摇摇头，忽而问道：“我听说你是修道的天才，不知道你修炼到什么地步了？书上写着，从练气到金丹期可要花不少时间呢！”
　　“咦?”欧黎惊讶地看着Tom，“你居然回去看这个？你还没学好中文，看这些很累的吧？”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傻？只是慢一点而已。”说到天赋，Tom不免有些自傲。毕竟聪明的Tom在孤儿院那样的环境中，都可以略略学会常用的读写，何况是现在什么都不缺的日子？
　　欧黎摇摇头，说：“你看的书，一定是师兄的吧，一般人类修仙，正是从入门，到练气、结丹、化婴、炼神，最后经大乘期渡劫飞升，走的是所谓的‘金丹大道’。师兄似乎已经是炼神期了，可谓天才。师姐是妖族，修到一定程度便会渡雷劫，妖族最大的分水岭，就是化形，凡可以化形的妖怪，以‘劫’来区分，九劫之后，成为妖仙，如今师姐正是七劫的妖族。而我，与他们都不同。”
　　“与人妖都不同？”Tom奇道。
　　“师尊见了我就大呼天才，并不是我资质好，只是因为我不用走这条路。”看看Tom似乎没有明白，她笑道，“师尊发现我的时候，我四岁，若论修为，却已经是大罗金仙。”
　　Tom也看到过，飞升之后，从地仙到大罗金仙，差不多也有七八级，天劫难度一次大过一次，可是，怎么可能人一出生就是大罗金仙？
　　欧黎继续说：“可是我从来不曾历过劫，所以师尊认为，我会从头开始历劫，也可能等修为到了，一次性度过雷劫——但是师姐说，我这种情况，应该唤作‘天人’，她生长在上界，知道有人一出生就是仙人，只是没有见过是大罗金仙的。但是虽有天人之身，却因为修习灵力不够，并无那般实力，应当从头修行。”
　　“那不就是个空壳仙人？”Tom笑道。
　　“是呀，所以，我这些年都在努力修炼啊，听师姐说，我的修行会比较常人快上许多，劫数也与旁人不同，灵力到了，便可能渡劫。每过一劫，就可以使修为恢复一些，就是真正的大罗金仙，那时候才能回到华夏，真正飞升。”欧黎得意地笑。
　　“如果渡不过呢？”Tom皱眉。
　　“如果渡劫失败，若是普通的修道者，修为下降，再难恢复，而我——如果失败，就是湮灭。”欧黎垂下双目，“这是生而幸运的代价。”
　　她却不知道，所谓“天人”，出现得极少，只有某些有大神通的妖尊，或者是神仙，分神下凡，才会生而具有仙人修为。可是这极其危险，若渡劫不慎，这一块分神可就直接毁去了，要温养出几条魂魄，起码是数万年的事儿，还需不断轮回。
　　Tom本来就不太清楚，听她说得那么严重，心下决定要好好研究一番，嘴上却说：“不会有事的，你都说生而幸运了。对了，碧姬去接你师兄了，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
　　“真的？”欧黎大喜，“师兄回来就好，不用再被师姐欺负着玩了，可惜我不能走出这间房……”

　　却听楼下传来关门声，欧黎喜道：“师兄回来了。”
　　Tom正说要下去看看，就见到暮离已经上来了，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阿黎，听说你又受伤了？”
　　欧黎咬牙切齿：“我要出门！师兄！给粒丹药吧，明明师父说过有些丹药可以疏导灵力的，师姐就是不肯给！偏偏要我在聚灵阵里慢慢梳理。”
　　暮离和Tom打了打招呼，笑道：“丹药毕竟是外物，作用大，反噬也不小，你这情况，确实是自己梳理比较稳定，你总不想以后经常灵力乱窜吧？”
　　暮离素来是正人君子，不像碧姬喜欢整人玩儿。若说碧姬的话只能信三分，那么暮离说的话，欧黎只能信了，只好乖乖躺回去用功。

　　这个圣诞节，几乎是欧黎入了师门以来过得最窝囊、最无奈的一个圣诞了。她只能看碧姬施法在房间里弄了一棵圣诞树，挂了些装饰。
　　相对地，这是Tom在这个家过得第一个圣诞，是他最开心的时光。圣诞节当天，他还收到了欧黎、碧姬和暮离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欧黎的是一大盒甜得发腻的糖果。吃得他在欧黎笑眯眯地问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时，冷着脸说出了“只要不是糖”这样的话。

作者有话说

　　最近好多大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