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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你来过,我记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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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现在我算什么?
我打电话回店里跟老板请假,只能胡诌说朋友有急事,来不及就先过来了,老板还是客气地答应了让我不要急先把事情办好再说。展奇跟我说展波早在那天就没回来过,我说你怎么不去找他回来,现在找我回来他又不在有什么用。他听后盯着我问我是不是想他了,我转过脸不理他。不过结果就是又被“收拾一顿”,我气结听人话不听重点,还是有些疼的。
肚子饿醒了才发现已经晚上了,我颤巍巍的起来,厨房看样子我走后没人动过了,却没有什么灰尘,应该有人打扫的。这么大的一个冰箱里才几个面包和水果,都干干的估计有年头了,家里真没什么能做饭吃的,我不吃米饭是不解饿的。被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原来的房间里还是我走时的样子,柜子里却没有一件我的衣服,我只好捏着被单头又回展奇房里。他已经穿了衣服半倚靠在床头,嘴里抽着烟,见我进去捡地上的衣服,把烟头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起身出去了。我穿上有些破了的衣服,不敢出门,只好等他回来,现在的手机卡上没他电话号码,我又记不住六个以上的数字的。
他回来时手上提了好几个袋子,英文字母一堆我不知道是什么,一把甩给我:“把你身上那抹布换了,出去吃饭。”顺手又给我一包饼干,我一边儿儿狼呑虎嗯一边翻衣服,可是为什么外衣都是裙子?心里习惯地腹诽,肯定是男人都觉得裙子又省事,又能一件顶一身上下装。虽不满但还是挑了条看着式样最简单棉不棉丝不丝的换上,在镜子里看自己像一包薯条的样子了,不过头发上的饼干屑太煞风景了,难怪展货皮刚刚笑得和蔼可亲。临出门时我抓着他向他确定了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吃饭,他笑得更甚,点点头又伸手来掐着我的腰,极度不想又被他带出去蹭饭吃。
其实我就想吃两碗米饭,可展奇根本不询问我的意见,西餐这一大碟却只有一小块块一小坨坨东西的高雅境界我是享受不来,皱紧着眉头却猛吃,倒应了牛嚼牡丹这个词。一边有个戴白帽的厨师样的“高大胖”一边擦着汗,一边叽里呱啦地说着,一个都没听懂我真想翻白眼,一旁的展奇优雅地叽里呱啦一番,我只听得懂个别单词,还是不懂。不过那个“高大胖”略为欣慰地走了,我可不想给假洋鬼子炫耀的机会,低头专心吃,难道东西少的让人吃不饱还有理了?吃着盏冰淇淋,我对展奇说:“总体来说口感虽然不错,但还是觉得书店老板娘做的辣仔鸡更下饭。”对面展奇的咖啡烫嘴了。
夜晚凉爽下来了比呆在空调间舒服多了,我早一步从餐厅门口跑去一边小巷子买了两根绿豆冰,咬着一根另一根递给等在门口的展奇。我见他不要,两三口把一根解决掉后又解决掉了。
“吃货。”他骂道。
“哟,你会这个词呀。”我顶嘴道:“怎么是不是想说我跟卖雪糕的有一腿了。”
我以为他识相地闭嘴了,但觉得他看我背后的眼神有些奇怪,一回头,我惊在那了,展波和小明美男正打算进我们刚出来的地方,他们当然看到我们两个了。我很挫得不敢再看他们两个,我得罪了一个又一个,没想到两个一下子都出现了,杀伤力太强。
“何田田,你这个没出息的,你倒是再跑远点,一辈子都不用出现就算了。”小盆友冷冷的声音钻进我耳朵,“真长出息了,红杏出墙了,还敢跑。我倒要去问问秦绎,法律上这怎么算的。”我不敢动也不敢回嘴。
“老婆大人,还不过来到你老公这里,怎么这餐厅请你来当门柱的?”他说着就来扯我,我看向展奇。
“展波,你跟我回去,我要跟你谈谈。”展奇来拉我,一边的小明美男已经上前把我挡住,对他说:“展奇,既然遇上了,就一起进去坐会。”我想说我们刚出来的,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展奇和小明美男一起先走,展波拉着我跟在后面,应该没一个好脸色的。四个人坐下来点餐,展奇明确表示不用,让上杯饮料,我磨蹭了下弱弱地还是跟着要一个套餐,展奇直摇头,我红脸低头,真的没饱,就算要受批判吃饱了才有力气。对面的小明美男啪一下打到我放桌上的手,为什么桌子不小你丫还打到我,嘴上却不是这样:“小明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好久没见到你了。”小明美男却一脸酷酷的不睬我,我收回干巴巴的笑容。
“真是越来越难看,今天穿着更像个大妈。”小明美男的毒舌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呀。我立即恢复到以往的状态:“是是是,你何姐一年老过一年,哪像你青春年少,天山童姥。”他扭头不看我冷漠不语,枉废我的激情表演,我也生上闷气了。
一边的展波展奇相对坐着,展波:“何田田,你还真是不甘寂寞。”我拿起叉子,转头看向他说:“等吃完你再继续。”吃饭最大,吃得直打咯没米饭吃胃里感觉还是空落落的,真是贱人贱命。我无耻地要求上卫生间去,顺便先躲躲风头。
我磨蹭了半来个种头,进去时三个人都看了我一眼,约好了样一下子闭上嘴,不想让我知道我就装不知道吧。展波站起来:“何田田,跟我回去。”又要来拉我。一边的展奇早一步把展波拉住,说:“一起回去。”一边的小明美男也站起来:“展波,走,我跟你一起去展奇那。”这不是光转移场地罢了,我在心里默哀。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书店里的其中一小姑娘打电话来,她带着哭腔说老板娘在重庆被车撞了,不行了。我心里一紧,太忽然了,感觉眼泪一下子就涌上来。太突然了,怎么办,老板怎么办,她儿子怎么办。前两天还鲜活的一个生命怎么会这样就说没就没,她去重庆时跟我说要帮我带那里最正宗的辣酱回来的,她怎么能这么说话不算话的。
“停车,停车。”我使劲拍着椅背,展奇把车停一边,疑惑地转头看到我一脸的泪。
“我要回书店去,现在。展奇,带我过去。”我激动地要下车,他不带我去我打车子去。跟我坐在后排的展波拉住我的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大喊:“我要回书店去,我要回H市去。老板娘没了。”
展波对着我劝说:“别闹。现在都这么晚了,你回去能做什么。”
“老板娘没了。”我又想到老板娘是在重庆的,“我要去重庆。”
展奇大声呵斥:“你不要再闹了。”
我不知哪来的劲把展波一把推开,开门下车也不顾边上的车子险险擦过,一路向后跑去拦车。路上的出租车都基本上载着客,拦不到。风一吹我有些冷静了,重庆那么大我又不知道老板娘在哪,老板家这会肯定都难过得很,我去能帮什么,有什么用。挫败,蹲在路,看到边上有一双脚,我抬眼看到是展波,不知道什么时候追出来的,眼泪蒙着眼。他把我扶了回车里去,什么也没说。
我回去后躺在自己以前睡的床上蜷成一团,生命真脆弱。似梦似醒中,老板娘又在喊:小妹,把边上那个架子整一整噻。看到没的,都快光秃秃的了。老板娘又在骂老板:你娃娃真是,叫你算个帐都会错。老板娘把占我们便宜的半老头轰出,站在门口大骂:龟儿子,老子下次再见到你来我店头,看不打死你。老板娘色咪咪地看着杂志上的美男直流口水,老板来了,敢紧塞给我。老板娘怕我晚上加班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一定要看到我打的上车,到了给她打电话才放心。老板娘又做了辣子鸡中午加菜,又放了满满一盆辣椒,辣得我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了。